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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澜也不强留,注视着她离开后,病床的时烟忽然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装好人,现在姐姐妹妹叫的亲热。当年我记得你和她可是水火不相容的情敌……。”
辛澜坐下身,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
时烟又说:“你这个失婚少妇怎么会想到来看我?难道是想求我退一步,好让你和顾非寒重新开始?辛澜,你休想!”
辛澜笑着摇摇头,带着轻嘲:“你这么巴心巴肝,用尽一切手段,想要我用过的男人,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
时烟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辛澜说:“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我只是偶然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想要问一问时小姐你。”
她靠着身后的床背,冷冷道:“有话快说。”
辛澜顿了顿,“时烟,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辛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哂笑:“我是安止璇,我是顾非寒这辈子最难以忘记的女人。我和他在没有遇见你之前,就已经身心契合,完美交融过了。这个答案,辛小姐可满意?”
辛澜摇摇头,语气肯定:“你根本就不是安止璇。”
她皱起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辛澜重复:“时烟,你不是安止璇,你至始至终都只是在假扮她而已。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顾非寒和安止璇的事,但我可以肯定,你是个冒牌货。”
她甩手:“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她始终一副装蒜,死不肯承认的样子,辛澜很想将在澳洲遇到真正安止璇的事说出来,好拆穿她的谎言。
可转念一想,菲尔德太太这些年装失忆隐居在澳洲,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此刻她若是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下,说出来,会不会惹出什么祸?
想了想,辛澜决定将这个真相,暂时咽下去。
“你真的不知道吗?”辛澜笑:“时烟,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一点点的心虚和自责吗?这么长时间,你假扮安止璇,接近顾非寒,破坏我和他关系……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忽然站在了床上,神色激动的指着她:“我再说一遍,我是安止璇,安止璇就是我,你要是再在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立刻让护士赶你出去!”
辛澜被她这番理直气壮的谎话弄的有些怒,也站起了身。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看着眼前这僵持的一幕,奇怪的问:“怎么回事?”
听闻到声音,辛澜立刻就僵住了,是顾非寒!
一看到顾非寒,时烟眼睛就像是水龙头似地,立刻就红了,泫然的掉了一滴泪。立刻就掀开被子,将身体躲在了被子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来这场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辛澜觉得无趣,转身就想走。
一双大手却在擦肩而过时,紧紧抓住自己:“我想和你聊聊。”
与此同时,被子里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
辛澜头疼,挪开他的手,走到了病房外,那具身体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辛澜回头,抱臂:“你的女朋友在病房里哭呢,你不进去哄哄她,跟着我出来干什么?”
顾非寒微愠:“她不是我女朋友。”
“都带到家里过夜了,还说不是女朋友?”辛澜嘲讽:“顾非寒你做任何事我都没有意见,但你可不可以稍微避讳一些?若是让星星知道了这些事,你让她怎么想?去外面开个房很贵吗,为什么一定要是家里?”
“是薰薰告诉你的吗?”他眼神中有了些恼怒。
“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都发生过。”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拉住她,似乎想解释。
辛澜躲开来:“顾非寒你搞错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们已经离婚,是陌生人了。只是现在星星暂时由你看管,我希望她能在一个健康、合适的环境下成长。”
他一怔,松开手,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自作多情的说那么多了。我今天找你,是因为爸爸想周末的时候,全家回日月山聚一聚。我希望你也能一起过去……。”
“我不想去。”辛澜拒绝的很干脆。
他忍住不快,继续好言相劝:“我们离婚的事,爸爸和星星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天没回家,星星已经觉得奇怪了。这一次回日月山,你若是再不去,你让星星怎么想?你口口声声说希望星星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下成长,可是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自私吗?”
“是啊,我自私……。”辛澜说:“我们离婚的事,星星和顾怀先都不知道,可时烟却知道,顾非寒,真有你的……。”
想起刚刚病房里,时烟说的话,辛澜就忍不住冷笑。
他一愕:“时烟知道?怎么可能,我和你的事,我从没有和她说过……。”
“说不定是在床上,太过热情,一时说漏了嘴……。”
“辛澜!”顾非寒皱眉,目光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好了,时间不早了。”辛澜低头看表:“我还有事要做,先回家了……。”
他再一次抓住她,语气沉了下来,近乎恳求:“聚会的事,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
走出电梯,辛澜低头从包里掏准备乘车的零钱,身侧一道声音忽然叫住她:“辛澜——。”
辛澜的脚顿住,侧头,却发现开口的人是严睿。
她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的点点头:“你好。”
严睿说:“虽然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在这里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但为了非寒,我却不得不说。”
辛澜对这个一直跟在顾非寒身边的男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见他语气如此诚恳,她倒不好意思拒绝了。
“严先生有话就请说吧。”
他开口:“我虽然不知道非寒和你为什么会离婚,但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所有行为,我是一一看在眼里的。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他这么不理智和颓废过。他的胃不好,吃饭很讲究,稍微刺激一点的东西他都不会碰。而像酒之类的,除非应酬时非喝不可他才会少量的喝一点,大部分还是由公关经理替他挡下的。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每晚都喝得烂醉,吃东西口味也变得很重。这一个多月,他进过两次医院,每次都是因为饮用过多酒引起的急性胃粘膜出血。医生说要是再这么喝下去,只怕会胃穿孔甚至于引发胃癌。我劝过非寒很多次,但他什么都不听。从医院回来以后,照喝无误……。”
“……。”
辛澜有些意外。
严睿继续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这之间肯定有很多误会。至少我在非寒身边,真的觉得他很在乎你,甚至比当年的止璇,更在乎。”
“是吗?”辛澜笑。
为什么她从不觉得?
“就在你离开的那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我们的车又半路抛锚,非寒和我全都淋湿了。我都劝他干脆先在附近的酒店休息,等雨停了再走,但他执意说要回去。他说——。”
严睿顿了顿:“说你……很害怕打雷的时候一个人睡。”
辛澜愣住,那天晚上,顾非寒不是和时烟在一起吗?
不然她为什么会有那些照片和录音?甚至连他的手机都有?
“顾非寒那晚,没去看时烟?”她迟疑的问。
“时烟?”他愣了一愣,这才记起来:“噢,那晚他确实去过医院。本来我们是约了一群广告商谈事的,结果走到半路上,医院打电话说,时烟在医院闹自杀。非寒只得先赶过去,不过只待了半个小时,把时烟的情绪稳定下来就离开了。然后去见广告商时,车子又半路抛锚,最后我们淋雨招计程车,等赶到豪城天下时,他已经全身湿透了。回办公室去换了件衣服,就急匆匆的去见广告商了,可惜路上耽搁的太久,最后还是迟到了,广告商们也很不满。”
辛澜哑然,如果照严睿所说,那晚他根本没有留在时烟那里过夜的时间和机会?而他之所以换了衣服,也是因为淋了雨。
事情竟然是这样?那那些照片和录音,又怎么解释?
“那他的手机……。”
“非寒的手机那晚弄丢了,里面还存着广告商的电话。本来他知道会迟到,打算给广告商们打个电话解释一下的,结果手机丢了,就打不成了。”严睿顿了顿:“不过后来那手机好像又找到了,他没有说哪里找到的,我也没问。”
闻言,辛澜心情有些沉重。
难道那晚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是她中了时烟的圈套,误会顾非寒了?
最后她勉强笑了笑:“好了我都知道了,真的很谢谢你。”
**********
回到家,辛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很久。
反反复复,将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所有画面,他说的每一句话,脸上的每一分表情在脑子里过滤了很多遍。
那天他离开的时候,一向小心谨慎的他,甚至连那个最为重要的抽屉都忘了关。显然是很重要的事,如果只是为了和时烟约会,他没必要走那么急。
还有照片,辛澜掏出手机,将照片连接在了电脑上。
尽管心里有些抵触,但她还是很认真地看起来。
手机屏幕小,所以看不出来,此刻在电脑上放大后,辛澜就发现了丝奇怪的地方。
怎么说呢?
那照片上的顾非寒看起来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不到的样子,绝不是现在30岁的成熟模样。
而且,那个女人背对着镜头,看不清脸,辛澜根本无法确定她是不是时烟。
辛澜琢磨着,严睿一直跟在顾非寒身边,说的话应该不假,况且他也没有骗她的理由。
所以这照片要么是合成的,要么就是时烟拿顾非寒的旧照片来骗她。
可是她为什么会有顾非寒二十不到时的照片呢?
她并不是安止璇,但她却知道安止璇的所有事,甚至连顾非寒的旧照片也有……
难道时烟也和过去的他们有关?
还有录音,辛澜反复听了好几遍后,决定给黎静婉打个电话。
“辛澜……。”黎静婉有些意外:“有什么事吗?”
辛澜问:“Selke我有个问题不是很清楚,想到你是电台主播,应该会懂,所以想问问你。”
“你说吧,什么问题?”
“就是比如说我的声音,可以通过机器调整,最后调成你的声音吗?”
她想了想说:“可以的,现在有很多软件都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们电台有时候请明星做谈话,但明星因为临时出事来不了的话,我们会在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请另一个和此明星声音音色相似的人来录,最后再通过后期制作人员调整好,与原声的相似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
“这样啊……。”辛澜若有所思。
挂断电话后,她越来越开始怀疑那一晚,会不会只是时烟的一个骗局。目的就是让她和顾非寒彻底决裂?
辛澜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将脸埋在膝盖间。
她不敢再想下去,如果事实真是这样。
那么她的婚姻,她未出世的孩子,她所有的一切……全都因一场拙劣的骗局被毁掉?
真可笑啊……
**************
一整晚,辛澜都坐在沙发上,几乎整夜未眠。
第二天上班,也没什么精神,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直到中午,萧墨渊终于看不下去,将她拉到了走廊,问:“你昨晚做贼去了吗?”
辛澜摇摇头,没说话。
“吃早饭了吗?”
她还是摇头。
这下,他彻底无语,直接将她拉到了员工餐厅,替她点了份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