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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两人总是玩温馨--,或者还是冲突比较好看?》
第121章 无法忍耐
“贺承渊,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林海蓝抱着膝盖,发出瓮声瓮气的鼻音。
“怎么?”贺承渊放在她脖子后的手指松了松,拉开些距离望住她。
“因为……”林海蓝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望进他异常深邃的黑眸,将要出口的话便蓦地卡住了。
她并不是没有得到过温柔以待,正是因为知道幸福的滋味,所以这六年来她靠着美好的回忆咬牙死死忍着,忍到后来已是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从孩提时相伴成长的温柔都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刃,她怎么可能不害怕这份才刚刚出现的温情呢钚?
面对她的欲言又止,贺承渊只幽幽地吐出几个字,“我对你太好,怕了?”
也许他对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好的,她并非特别的那个。
林海蓝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自作多情,顿时尴尬不已,动了动,把腿从沙发上放下来,就想起身荬。
只是还没站起来,肩膀上就多了一股遒劲的力道,她本能地偏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已经被重新按回沙发上。
她后背紧贴着沙发靠背,左肩上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只能努力仰起脸来看向上方的男人。
贺承渊高大的身体顺势俯下来,大团的阴影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墨黑的眼眸里是一如既往地沉静淡定,只是也一如既往地能看透她的心,他的清冽气息把她紧紧裹住,呼吸尽数扑洒在她的脸上,静谧的空间里,心跳声格外明显。
结果贺承渊并没有做出格的举动,只是用指腹勾勒一圈她的脸部轮廓,淡声道:“是不是只要宠得你无法无天就不怕了?!”
他说完就自顾自地回到餐桌旁,坐下,徒留下林海蓝在沙发上愣坐了好半响,才扭过头去瞪大眼睛问:“什么意思?”
贺承渊拿起筷子,眼尾扫过还坐在那儿不动的林海蓝,温和又不失强硬道,“过来吃饭。”
当林海蓝夹起他亲手做的菜吃第一口的时候,心里的高墙防线瞬间又崩塌了一块,怔忡地看着碗里的萝卜,心里乱得发慌。
贺承渊望过来,淡淡挑眉,“不好吃?”
林海蓝把口中的萝卜咽下去,故作镇定地抬眼望住他,“排骨切得太大块,萝卜炖太烂了……”
贺承渊的脸立马黑了下来,“再说一遍!”
林海蓝瞧着他那冷沉的逼视,好像她有胆子再说一次,他一定会把这些东西全都强行塞进她空荡荡的胃里。
“……不过我口味比较特别,就喜欢吃大块的排骨和炖烂的萝卜。”林海蓝一气呵成地说完,脸上扬起恶作剧之后的坏笑。
她的脸便立刻变得生动起来。
贺承渊的眸光直直地射过来,波澜不惊的,却有种“秋后算账”的警告意味。
气氛就在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中缓和了下来。
两人谁都没有刻意提起医院里的事,奇怪的是,不论是觉得自己无能而不敢面对他还是他并不徇私的批评所带来的纠结烦闷,竟就在这样平淡的相处中慢慢消失了。
吃了饭,林海蓝被贺承渊强行喂了半颗退烧药,塞进被窝里,而他则一副悠闲慵懒的模样靠坐在沙发里,双腿随意交叠,手上拿着他的工作用手机。
——监视她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药的作用,她连挣扎都没有一下,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状态中。
直到她做了一个梦,刚开始她只是梦见黑暗中有一个小女孩儿坐在地上哭,她哭得伤心极了,哭着哭着,黑暗被两道光撕裂开来,两道刺目的光像恶魔的双眼直朝她追来,她吓得动弹不得,就听见轮胎与地疯狂摩擦产生的尖锐刺耳声,刺得她耳膜欲炸。
随即,一个软绵绵的身体砰一声摔在她的面前。
“啊!”她猛地清醒过来,惊恐地瞪大双眸,头脸上满是密密的冷汗。
“做噩梦了?”床沿凹陷,一只手捧着她凉津津的脸颊。
林海蓝愣了几秒才对上焦距,声音粗哑,还干巴巴的,她咳了声,“你还没走?”
“还在下大雨。”
林海蓝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忘带钥匙,如果从你的阳台跨过去,雨天湿滑,我可能会掉下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像开玩笑。
林海蓝咬着因为惊吓而发白的嘴唇推了推他,“你坐在这里我睡不着,你去客厅等人送钥匙。”
儿时的车祸是她生命中最不可痊愈的灾难性记忆,经过昨日的刺激,她生怕他不小心看见她PTSD发作时的丑态,便别开脸,佯装冷淡。
这样一个轻微动作,于是让她露出了一截细长雪白的颈子和形状优美的锁骨,原本圆润的下颌弧线因为连日劳累而瘦了些,凭添几分脆弱的楚楚动人。
贺承渊用目光淡淡地描绘了一遍,似没有看见她的故作冷淡,反而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和接近她的姿态。
林海蓝听到布料的窸窣声,转过脸却看见原本只是坐在床沿上的男人已经半躺半坐到了床上,背靠床头,长臂朝她伸过来。
她忘了躲,被逮了个正着,长臂揽住了她的肩膀,用指腹磨蹭着她的嘴唇,直到那苍白的嘴唇被揉/弄地恢复了血色,他才放过它,不容抗拒地把她的脸贴近自己的腰侧。
“我躺着。”
言下之意,我坐着你睡不着那我就躺着好了。
林海蓝羞于他的厚脸皮,被握住放在他胸腹上的手就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继续睡吧,我在。”
她要说话,他先一步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接着把滑到胸下的被子拉上来一些,盖到她的颈部。
林海蓝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身上热烫,分不清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缘故。
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中途她醒过来一次,抬起头看揽着她的男人,发现他也睡着了,他就连睡着的样子看起来也很淡漠,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直线,仿佛谁都无法走进他的心。
只有她是最靠近他的。林海蓝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可是还没碰到他的皮肤,手腕一把被抓住了。
黑眸缓缓张开,他强行拉过她的手腕在上面印上他的嘴唇。
林海蓝血管里一阵酥麻,就要缩手。
贺承渊却突然翻身压下,轻柔又强硬的吻从她的额头一处一处往下游移……
鼻息在林海蓝的耳边变得越来越粗重,她的身体陡然一僵,感觉到腿上抵住的异物……
“别怕。”他捧着她的脸颊轻吻,用异常粗哑的声音安抚她,动作却和平时的淡定大相径庭,几乎带着些仿佛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的无法忍耐和迫不及待来。
林海蓝唯剩下满满的无措,在他身/下不停颤栗。
门铃叮咚响起。
两声。
三声。
林海蓝像被开水烫到了背,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腾地从凌乱的床上跳下来,面红耳赤道,“我去开门,你……卫生间就在那边。”
说着也不多看他一眼,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如同被点着了尾巴的兔子。
……
贺承渊离开好一会儿,林海蓝还处在脚踩棉花的失重状态中。
浴室里弥漫着一股极淡的男性麝香味,饶是她从未有过经验,也大约知道那股子味道因何而来。
味道并不明显甚至也不难闻,林海蓝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开了换气扇。
回到卧室,她看了眼放在立柜上的快递,是个宽宽扁扁的大盒子,上次收到快递还是收到死老鼠的时候,这一次免不了有些胆战心惊。
一层层剥开包装,露出来的包装盒竟分外精美,她不禁想这么大手笔大概不会是什么死老鼠了。
完全打开后,她看到的是一条惊艳绝伦的正红色丝绸旗袍。
“明天换好衣服在家等我。”手机上收到贺承渊的短信,明天就是他所说的16号,林海蓝抚摸着光滑的丝绸,心中疑惑。
明天他想做什么?
《温馨写着写着心里也很欢喜,不过温馨完了,咱们继续走剧情!》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死心吧
虽然贺承渊说会亲自来接她,但事实上,第二天来按她门铃的却是他的特助卓樊。
黑色的轿车,从城西离开,缓缓驶向城市的另一边。
穿过一座城,车子顺着山道蜿蜒而上,葱郁的林木将喧嚣全都挡在身后,唯剩山林间的一片清寂。
直到被卓樊带着走进建在山上的古味建筑——国色天香,林海蓝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做什么?”
卓樊脸上带笑地看了她一眼,“我还在想林小姐什么时候才会问我这个问题呢,贺总知道你这么无条件信任他,一定很高兴。钯”
林海蓝也觉得自己确实对贺承渊信任过头,不自在地别开脸,脸颊微微发热。
“今天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卓樊说着,已经推开了宴厅的大门。
林海蓝手脚发僵地站在原地,下一秒,她转身就想走伴。
“林小姐……”卓樊下意识地拦了她一下,忽然道,“贺总过来了。”
林海蓝蓦地抬眸望去,就看见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穿过人群朝她这边走来。
长身玉立,一袭改良版的黑色中山装,剪裁精致的立领,更衬得他轮廓立体,五官分明,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浓浓的禁yu气息,似乎永远都不会做出失态的事。
可是昨天他……林海蓝想到昨天险些失控的一幕,脸倏地爆红。
贺承渊已经走到她面前,毫不避讳地用指背碰了碰她滚烫的脸,“还是不舒服?”
“没有。”林海蓝的余光已经瞥到不少追随着他而望过来的探究视线,不由地避了下,看那动作还是想往回走,“我觉得我还是回去比较好。”
“为什么?”贺承渊眉毛一挑。
林海蓝看了眼远处身着红色唐装的寿星贺老夫人,抬头,没有回避贺承渊的目光,声音却有些虚,“不合适。”
上次高锦恒登门拜访不止是打了她的脸,同样也让贺家两位老人受了屈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两位老人,一想到他们只有满心的难堪和内疚。
贺承渊没有接话,反而侧头低声和卓樊说话,林海蓝见他无意阻拦,整个人跟着放松下来,轻舒一口气,转过身。
长臂突兀地出现在她腰上,轻松一捞,就把她给揽了回去,腰胯甚至撞到了他结实的腿。
贺承渊一双黑眸紧盯着惊愕的她,眼底荡漾着令人沉醉的温柔,“不准走。”
“很多人在看,你快放手。”林海蓝羞得面红耳赤,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推他。
可这一幕,在围观者看来,无异于打情骂俏,一瞬间,整个宴厅里的气氛都跟着变了。
就连被小辈们围着亲热寒暄的贺老夫人也望了过来,察觉到丈夫隐隐动怒,老太太适时掐了他一把,“管儿子回家关了门管。”
“这像什么话!”贺巍山压低了声音,但仍听得出内里的愠怒。
“像不像话也不能让外人看你们父子俩当众闹腾。”
“你少偏帮那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嫌我冷落他,心里对我意见很大。”
贺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你心里明白就好,女儿是宝贝,儿子也是我的宝贝,这是我们当初欠他的。”
那一场车祸,把他们整个家都改变了,温柔贴心的小儿子变成了冷冰冰的大冰山,谁看着心里好受?
贺巍山嘴唇颤了颤,随即重重地哼了一声,索性转开头不再理她。
……
“我放开了你不走?”贺承渊问得认真,林海蓝不禁一愣,脱口而出,“要走的。”
贺承渊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一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