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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母亲休息的时候,程黎偷偷地拿出了报纸,娱乐版的头条——郗沈联姻,新郎无故失踪?!程黎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地读着报道,心里就像被撒了一把尖锐的石子,那一个个字就像石子的尖角磨着她的心瓣,不舒服,刺挠,疼痛,滴血……这些感觉接踵而至,压迫的她快要窒息。
猝然间一双手硬生生的将被她捏紧的报纸扯过来,撕烂。她抬头,看着母亲深深地盯着自己,眼中有疼惜,有悔恨,有埋怨……“小黎……别看了,就算这次没有订婚,他也不是你的了,早就不是了。”
眼泪就这么簌簌地流下来。对啊!郗铭不是她的了,是别的女人的,她早就知道了!
“小黎,回来吧,回J市,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来。”母亲亲昵的揽过程黎的肩膀,让她靠在怀里。
这一刻,程黎的脑子放空,她什么都不想想,什么也都想不起来。整个身体就如同浸在了冰水里,可是血管里奔腾的血液又像是一股火,水火不容,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一般。
“妈妈……”程黎躲在程妈妈的怀里低语呢喃。妈妈,我放不开啊!我回不来啊!心都在那里,怎么回来呢!
直到程黎回A市的那一天,母女二人都没有再说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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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程黎还是回来了,她在心里答应过郗铭的,不管多难过,多难熬,她都会一样一样还给他的。下了车,她没有选择任何交通工具,而是一步一步地走着,慢慢地呼吸着,仿佛空气中还有着郗铭订婚那日的玫瑰香气。
走了整整一个小时,程黎才回到家里,电视机还开在那里,美丽的女主播正在播报着新闻。她软软地坐在沙发里,听着那字正腔圆的嗓音,似乎有个人就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话似的,这样的骗着自己她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程黎就赶去公司销假,公司里空荡荡的,像是久没有人气一般。应该都去跑指标了吧,这个月自己已经花去了一周,还有三个礼拜,任务真的是好重啊!
销完假,程黎就去了人民医院,恰巧遇见肿瘤科的王主任正在班上,“王主任,还在忙啊?”
“哟,小程啊,最近哪忙呢,好久没见你啦!”王主任是个油瓶子,滑溜的很,面上总是和和气气的,可是真要从他手里拿张单子,那是委实不容易。
“家里妈妈身体不太好,回去照顾了一段时间。这不一回来,就来拜会您啦!”为了工作,有的时候尽管再苦,程黎也总得要赔上笑脸,送上好话。
“哎呦,小程真是孝顺啊,那程妈妈没事了吧?”
“没事啦!年纪大了,总会有些小毛病,做儿女的总要多担点儿心,应该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
“嗯,小程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王主任点了点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第十章 放手·紧握
两人边聊边走,程黎看着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查完房了,走着走着,也到了王主任的办公室,“小程啊,进来坐坐。”
程黎点点头,跟了进去,“王主任,我看病房最近好像又多了不少新床位啊!”
王主任点了点头,“没办法啊!”
“那王主任要辛苦啦!最近,奥索替尼的用药量还不错嘛,我刚经过碰见张护士长,她说用这药的人挺多。”
“普惠药嘛,得了这毛病,家里有钱的都会被拖垮,何况那些条件不好的,奥索替尼效果是还行,又是国产的,价格上都能接受一点。”
“那王主任看,这量能不能加上去点呢,你看丰泽刚被郗氏旗下的Ming…Bio刚收购,那边的资金可是厚着呢,奥索替尼也会由美国的专业团队接手,正在其他新的癌症种类上实验,最近临床前的体外动物模型已经构建好了,实验也马上开始了。再说这在非小细胞肺癌上效果和那克里唑蒂尼差别不大,奥索的价格也相对能令大多数人接受呀!”
“这……小程啊,我们院你们奥索的量拿的可不少啊!再加这有点困难啊!”王主任皱了皱那双浓密的眉毛,语气颇有为难。
“王主任,奥索的治疗效果也在那边,患者的反应也都不错,我知道您的压力也大,医院的指标下来,担子不轻。但是我想普惠药用多了利润也会上来,您看呢?”程黎知道这件事不能急,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说。
“这样啊,我再想想,小程啊,医院现在压力也大啊,药用的好那是应该的。”
“嗯,是呀,现在最不容易的行业就属你们医生呐!那……王主任您先忙,我们再次再谈。”多说无益,这些都要慢慢磨。
出了办公室,程黎又去护/士站帮忙跑跑腿。到了晚上□□点的样子,程黎才出了医院大门,真是披星戴月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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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光景,街道上也正是出行的高峰期,主干道上车流慢慢地前行着。程黎骑着她的小毛驴一路往家赶,只有家,只有那里,才能让她的心找到归属。
楼道里的灯泡坏了,没人换,程黎只好拿着手机照明,突然间程黎感觉到一股力量将她拽了过去压在墙上,那人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身上飘着一种很淡很淡的古龙水味。
“失踪?好玩么?”阴冷的声音里暗含了一丝只有郗铭才感觉的到的颤抖。
那几天他是怎么过来的,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就是冰河下的火山,他不能敲开那层冰面,职员是花钱请来上班的,不是出气的,身边有千对万双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只能克制,只能让那火热滚烫的岩浆在自己的身体里漫延、奔腾,灼烧他的心脏,那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他无法平静,时时刻刻都希望又害怕自己的手机铃声。直到私家侦探通知自己她在医院出现,那一刻心中就像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所有的火都灭了。
完全黑暗的环境里,程黎的心脏跳得很快,嘴被捂着,说不出话。她感觉到那只扣着自己腰部的手越来越紧,她开始挣扎,开始呜咽出声。眼前的男人终究变得陌生了。
“怎么?想哭,委屈么?”郗铭放开捂着她嘴的手,鄙夷地说着。
程黎看着那双墨玉一般的双眼,却不再复往昔一般透明,“郗先生,我,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你的未婚妻还在家中等你,你可以回去了。”程黎觉得疲惫,不断地纠缠,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妥协,工作是如此,为什么回到自己的壳的时候还是如此?
“呵!我没有订婚,你没看到报道吗?未婚妻?曾经你也可以,只不过,你好像不稀罕,你喜欢的……不就是这样吗?”
程黎一下子推开了郗铭,颤抖地在包里翻找着自己的钥匙,她要回家,回家了,就没有这可怕的声音。捏着一大串钥匙,就是找不到自己家里的那把。
郗铭看着面前黑暗中模糊的哆哆嗦嗦的身影,一把一把地试着手中的钥匙,终于成功了。程黎猛地推开门,想把郗铭挡在门外。可是郗铭在那一刻倏地一推,就进来了。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不大,但是很温馨,和自己住了四年的公寓很像很像,连色调都是一样的。他甚至看见了熟悉的靠垫,过去每一次她都是这么抱着然后靠在自己怀里看电视。
“看来你很怀念过去的么?是啊,你的过去是多么的成功!”郗铭看着这一切,这寂静的一切就像是一幕默剧,讽刺着他,讽刺着他过去那颗痴情的心。
“出去!”郗铭轻蔑的语气像是一根根的银针,就着她的心狠狠地扎进去,难堪,从来没有过的难堪,从来没有过的难过。
“出去?为什么?没有我,你怎么怀念过去?那一晚上,我还清晰的记得,你……比起某些人,真是强了不少。”郗铭笑了出来,嘴角咧的高高的。他就是要笑,他要用笑容掩盖掉内心那种令自己觉得羞耻的软弱,那软弱就是绵里针,总会有一刻给你致命的一击。
程黎紧紧地抿着唇,她知道这一瞬间自己浑身都在冒着冷汗,甚至能够感受到腋下的汗滴被自己的衬衫吸进去,她看着郗铭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脑海中就浮现出订婚典礼上沈斯怡穿着洁白高雅的婚纱一步一步地朝郗铭走去的场景。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她想甩掉脑中那纷繁的画面,她想忘记这个随时鞭挞着自己内心的人!
郗铭还是走过去抬起她的下颚,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说过,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想逃,可以,记得逃的时候带上你的父母,不然,你欠我的,他们也一样可以还!”
“郗铭!”程黎暗哑的嗓音突然叫出了这个名字,她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喊过了,含着她的真心,含着她的实意。
“怎么?还想鸳梦重温,可惜你说对了,我们是陌生人,陌生人怎么能……你说对吗?”推开了程黎,郗铭拿出手帕擦了一下手,转身离开。
程黎慢慢地走到门边,郗铭连她家的门都嫌脏!那一块被郗铭擦过的手帕就丢在了满是灰尘的角落里。程黎笑了出来,哭着哭着地笑了出来,原来,他就是连垃圾都不愿丢在属于她的地方。
关上门,家里,和她的心里一样,一派死寂。这样的安静,就像绳索一样勒紧了程黎,如此陌生,又是如此熟悉。四年来的每一个夜晚,自己都是伴着这样的安静入睡;每一个清晨;伴着这样的安静醒来。
走到楼下,郗铭望望那个还亮着灯的窗口,想着程黎那几近崩溃的面容。他真想开口问问她,疼么?难受么?还是在自己面前继续装着那副天真的脸孔?
裤袋中的手机震了起来,是沈斯怡。
“这么晚了,什么事?”
“呵!我是你的未婚妻,这个点都不能打电话,那请问我亲爱的未婚夫,我应该什么时候打合适呢?”自嘲的语气透露着沈斯怡内心的怨毒,她怨,怨自己爱上一个这么凉薄的男人;她恨,恨自己为什么放不下这个已经无心的男人。
“可是我们的订婚典礼,我记得并没有完成啊。”
沈斯怡捏着电话的手冒着冷汗,心里卷起风暴,“明天我外公外婆要过来,想见见你这个外孙女婿。”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当然没有问题,我们是最好的演…戏…搭…档!”说完郗铭就挂断了电话。他没有听见那边的沈斯怡狠狠地摔掉了手中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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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程黎四点多就醒了,她要赶去医院,去一个一个地说服那些人。
到了医院,程黎就在护士站转悠,给那些值班的护士带了点新鲜的水果。没看见值班的护士长,程黎就问起了值班的护士,说是晚上有个病人突然发病,护士长跟着梁副主任进手术室了。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见梁副主任过来了。
“梁主任,刚下台啊?”
“哦,小程啊,是啊,这不有个病人肺水肿突然呼吸困难,晚上临时的加台。”程黎知道这些工作都要嘴甜、勤快,就是自己心里千般不愿,也要挂着张笑脸。
“呐,梁主任,这是我刚买的咖啡,听说是新口味,尝尝!”程黎将咖啡递过去,梁副主任笑眯眯地接过来,状似无意地摸了一下程黎的手。
有旁人在,程黎有气只好咽下去,“梁主任啊,还忙不?要不我给您汇报汇报工作?”
“说笑了啊!你小程哪用给我汇报工作啊!”
“哎,要的要的,我们公司的药您这儿不是用着呢嘛!”
梁副主任一脸莫名的笑容看的程黎心里就毛乎乎的,可是她需要单子,即使前面是狼窟虎穴,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办公室里有些凌乱,病例杂杂地被理在一边,程黎找了桌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