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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间门,并未听见琴声。她微微讶异,这个时间,驰念应该准备练琴才是,正是琢磨,沙发上歪着的两个人,差点没让她尖叫。
一地的酒瓶子,茶几上两个酒杯歪倒,爆米花跟坚果四处都是,驰念怀里还抱着空了的大香槟瓶子,脑袋靠着睡得憨香的男人肩头,白皙的小脸微微泛红。
涂严闭眼,狠狠深呼吸,然后哭笑不得。
她想,如果她是驰念的亲妈,现在一定狠狠的抽她一嘴巴,可是,转眼看见驰念身边的男人,她握紧的拳头,不自然的松开。
不由得开始头疼。这个驰念,让她爸爸把自己拐走,她自己竟拐个男人回房间。这……呜呼,涂严大力的抓抓头发,感觉自己要疯了。
后妈不好当啊!
Prt59后妈好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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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羽出了咖啡厅就看见驰念站在酒店大堂。驰念看见他没有一丝的惊讶,好像就是等他一般,微微一笑,跑过来拉着他的手。
驰念的笑容单纯的让人觉得这个小姑娘就是天使,原本低落的心情,倒是因为那一抹笑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微微蹲下,与她平视,“谢谢你小姑娘,哥哥决定不当傻瓜了。”
驰念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小脸被暖气吹得微红,“哥哥,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你跟我来。”
靳羽被拉着上了楼,收到了那一份小礼物。一个名牌的口琴,琴身刻着。他放在嘴边,吹了上学时候的童谣,轻快的苏格兰风格小调。
驰念歪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一会儿,跑进屋里,抱着大提琴出来,用那低鸣的声音也拉出小调。两个人,对视一笑。
从音乐上的小细节到学校里的趣事一点点的谈起,起初只有靳羽自己说,慢慢的小姑娘也讲起来自己练琴时候发生的糗事。
一来一往,二人谈得兴高采烈。
酒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起来,也记不清谁提议喝一点的,靳羽感觉遇见了一个知音般的小朋友;也就没顾虑太多。
可是驰念的心思却是谁都看不出来的。
靳羽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入眼的便是涂严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脸,晃晃混沌的脑袋,一时间有些辨不明身处何处。
肩头僵硬的麻木,他一侧头就看见仍在酣睡的驰念,回忆一点点回笼,心里大为哀叹、后悔。天啊,他似乎跟个孩子在一起喝酒,还喝醉了。
“我是不是应该得到一些解释?”冰冷冷的声音在那张微挑的红唇中吐出,靳羽感觉后脑勺被勺子敲了一般。
驰念悠悠转醒,揉揉眼睛,看见涂严,哑着嗓子喊了声“小妈”,接着转头冲靳羽笑了笑,“哥哥醒了。”
涂严眼角一抽,真想抛开这孩子的脑袋看看什么结构,怎么就这么的镇定自若,没有一丝的慌乱。轻轻嗓子,她站起身,“驰念去卧室浴室洗脸,靳羽你也先去洗漱,洗完了,希望二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罢,她回到卧室换衣服。
三人都打理好自己,客厅已经被客服收拾干净,餐桌上摆着西式早餐,面对于驰念的坦然自若,靳羽未免显得心虚。
二人坐在对面吃火腿煎蛋,等吃完,涂严挑眉。
靳羽尴尬的咳了咳,“我们,昨晚,只是喝了点酒。”
“只是?哼、哼,靳羽,驰念才十二岁,不仅跟她喝酒,还让她喝醉?”涂严瞪圆了眼睛,嘴边的笑让人心惊。
靳羽更是尴尬,闭了嘴,有些局促。
驰念的大眼睛看看涂严,看看靳羽,一眨一眨,不见一丝惧色,片刻,她小声开口,“你要关我禁闭吗?”
涂严一愣。
驰念解释道:“艾玛上次喝醉了,她的妈妈关了她一个星期的禁闭,并且没收了她的手机。我没有手机,你要关我多久的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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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念真的被关了起来,关在酒店的房间,涂严明确告诉她,没有她的允许,不可以离开房间。小姑娘没有异议,冲靳羽耸耸肩昂,羞涩一笑,然后转向涂严,好奇的问:“哥哥呢?小妈要怎么惩罚哥哥?”
一句话,问的室内瞬时安静。
还好,艾米的电话打了进来,路远达已经等了她将近一个小时。匆促的拎起皮包,扯着靳羽出了酒店,进了停车场,发动车子,靳羽失笑出声,竟起了打趣的意思,“涂小姐,打算怎么惩罚我灌醉你的女儿。”
涂严坐在副驾驶,转头冲他嫣然一笑,“让你当女婿好了。”
撒车声刺耳的响起,早上被勒疼的胸口再次受创,她不由咒骂。
靳羽一脸酱色,瞪了她一眼,心有戚戚。
涂严吐口气,不敢再开玩笑,到了公司,却狠狠的甩上车门,以泻愤怒。揉着胸口进了办公室,面色自然不好。路远达因为有事已经走了,留了新的策划,她只看了一眼,就丢给艾米,让她告诉路远,不合格,重做。
一上午,整合报表,签署文件。忙的晕头转向,歇下来,脑袋里就是驰嫣予的病态,心里更是烦乱,还不如投身工作,至少不劳心。
胡定睿留在医院,守着驰嫣予,主治医生开完会,又跟温瀞来探了一次。不乐观的表示,最好成全病人的心愿,别留下什么遗憾。
他死死的握着拳头,心脏一揪一揪的疼。
因为镇定剂,驰嫣予入了夜才醒过,凹陷的脸颊衬得她眼睛更大,不过眼里那种死寂跟疯狂却让人看着大骇。她睁开眼,不复刚知道自己病情时候的大闹,近乎平静的吓人。
胡定睿看着她,一时间,不敢出声。
她慢慢的侧头,睁着大眼睛看他,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就在他以为驰嫣予不会开口的时候,她缓慢的开口,虚弱的声音近乎没有情绪,“你知道多久了?”
“嫣予……”
“告诉我你知道我的病情多久了?”她摇着头,眼睛慢慢升起雾气。
胡定睿不忍,“入院后就知道了。你的伤口很难止血,所以……”
“呵呵,呵呵呵呵……”驰嫣予忽的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的落下,神色带着凄楚跟自嘲,嘴角笑着,却让人越发的心疼跟不忍,“怪不得你待我这么好,怪不得你竟那么纵容我。可笑的我,还以为你……哈哈,她赢了,她赢了……”
“嫣予,别这样,只要配合治疗,咱们还是有希望的。”
“希望?”驰嫣予不再笑,瞪着的眼慢慢的聚满绝望跟不甘,“别骗我了,如果有希望,你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姐姐怎么死的,我会不清楚吗?希望?希望只是让她掉光头发,'。。'希望只是让她更加痛苦,希望就是一点点的走向绝望。”
“我不许那么说,嫣予,答应姐夫,好好活着,只要你有好的心态,一样能战胜病魔。我跟驰念,会好好的照顾你。”
驰嫣予不动,片刻,似有疲惫的闭上眼,近乎不可闻的道:“姐夫,是我自己找人强|暴自己的,你走吧。”
胡定睿的手握着她的手一紧,这个时候,她道出这个事实,让人害怕。
久久的安静,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第一次见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会因为一件首饰高兴的跳起来亲驰新予的脸颊,她会在人前装的乖乖的,背过去,马上跟那些混混二世祖们无恶不作。可是,在胡定睿的眼里,她跟驰念一样,是一个要他照顾的孩子。
“嫣予,我早就知道了,姐夫不怪你,哪怕你没生病,我也不会真的怪你。你在我心里,就跟驰念一样,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她不想哭,也不想在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睁开眼,咬着牙告诉他,“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我哪有什么资格可怜你。”他毫无掩饰的看着她,似乎等待被看穿,也想看穿对方。如今只怕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面对驰嫣予,他无力救她。面对涂严,他心有愧疚。
可惜,床上的人没有力气,再一次的闭眼,“最后一次求你,我要见涂严,我要见她。”
Prt60针尖对麦芒
“我要见涂严,我要见她。”
驰嫣予连着三天提出这个要求,不哭不闹,亦不配合治疗。有力气,就自己拔掉针头,没力气,就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看着窗外。
一副等死的姿态让所有人都失望。
胡定睿无可奈何,只能拨通涂严的电话。这个请求,让他难受。似乎,从再次站在一起,他就在不断的亏欠涂严。亏欠她一个浪漫的求婚,亏欠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亏欠她无数的“对不起”。驰家的责任,是他的,可是他却让涂严跟他一起背,胡定睿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比的窝囊。
涂严也觉得自己好窝囊。
一向秉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她,竟被驰嫣予那个女人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焦躁难眠。
她有种在她身上看见过去六年里自己幻象的感觉。那种无望,那种欲求难得,太多太多的撕心裂肺的疼,让她似乎能身同感受。
涂严想,她对谁都能狠心,唯独对阿睿跟自己。
思来想去,她还是那个涂严,自私,是本性。
带着驰念走进医院,病房外守着医生跟护士,气氛压抑到极点。拍拍驰念的肩膀,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自己倒是纠结起来。怎么说,里面躺着的也是她的小阿姨,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驰念似乎看出她的纠结,拉拉她的手,声音很轻,“我妈妈告诉我,每个人都会离开,所以不如把伤心变成祝福,祝福别人也祝福自己。”
涂严揉揉她的头,失笑着摇摇脑袋,驰新予的话,太深奥,没几个人会有驰念的悟性。深吸一口气,牵着她走进病房。
胡定睿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正在把刚签完的文件递给小陈。脸上的疲惫,想掩饰都掩饰不住。听见她们的脚步声,回过头,忙站了起来,他一起身,驰嫣予就看见了涂严。不过三日,她犹如脱像了一样,苍白的像死人。冷笑,挣扎着起身,驱赶所有的人离开。
胡定睿不放心,可是在涂严的要求下,只好离开房间,关上房门,却是不安的来回踱步。
屋内的涂严,坐到离驰嫣予最近的小沙发上。“为什么要见我?”
“你在可怜我对不对?”她虚弱的道。“你赢了,涂严,你彻底的赢了。你把姐夫带走,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可怜你?我为什么要可怜你?”她心里生出一种难言的苦涩,“阿睿没原谅我之前,你百般破坏,我跟阿睿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又玩起来自己祸害自己的游戏,百般阻挠我们的婚事。驰嫣予,你扪心自问,我有什么理由可怜你?你又有哪里值得我可怜?因为你要死了吗?坦白告诉你,虽然我不想把自己说的那么狠心,可是事实就是,我在等你死。等你死了,胡定睿就再也不欠你们驰家什么了,等你死了,我就能把他真正的占为己有。”
涂严的眸子里翻滚着汹涌,一**似要湮灭对面的人,站起身,俯视她,“驰嫣予,之所以胡定睿会站在这里照顾你,不是我可怜你,是因为他把你当妹妹,把你当家人。而我不拦着他,是因为我比你聪明。我知道,我逼着他离开,只是让他对你跟你姐姐的歉疚更深。他心里,已经有一个死了的驰新予,我不想你再挤进去,我很小气,小气到会吃死人的醋。”
她长吁一口气,侧过脸,看向门口,“他就在门口,应该是担心的心里要着了火,也愧疚窝囊的要着了火。驰嫣予,你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