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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信心满满道:“自古咏雪诗句极多,我就以雪作诗吧。”
咏雪的诗句的确不少,因此要出彩更不容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就酝酿好了,冬檬眨巴眼,也有些期待。
看来天香楼果然名不虚言。
青衣女子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道:“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冬檬、冷雾情:“……”
武渊刚刚被她喂下的酒一口气喷了出来,冷雾情掩唇直笑,冬檬虽然不擅长这方面,好歹也是从小受过教育,此刻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那姑娘自信心爆棚地看向太子,笑着道:“公子,你看我这首诗如何。”
武渊大概这辈子也从来没听过这种玩意,只喃喃道:“很、很特别。”
押韵倒是压上了,画面简直栩栩如生,可是这东西真的能当成诗句来赏析吗?
大概收了她的启发,姑娘们文思泉涌,一个二个地争着发言。
有形容鸟雀的:“一窝一窝又一窝,三四五六七八窝。”
身旁还有相好的姑娘接了下句:“一个一个又一个,个个毛浅嘴又尖。”
每听一首诗,冬檬都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这些是新一代的搞笑艺人吧。
冷雾情凑过身小声道:“太子对你是真爱啊,到现在都没有掀桌。”
冬檬无奈地扶着额头,听到这么多有才的诗句,中午饭大抵都可以省下了,太子一个劲地倒了桌上的酒来喝,看模样恨不得拿着酒壶直接灌到嘴里,免得这些姑娘谁做完诗都来问他一句怎么样。
太子是个厚道人,当然不会说不怎么样的话,只能闷头喝酒。
冬檬摇了摇头,拍拍手:“行了,来,统统有赏,咱们先不做诗了。”
小厮们赏了赏钱,一个个也乐得不行,他们虽然文学水平未必好,平日也是跟随主子见了大世面,真正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今日真算大开眼界。
冬檬等人坐在大厅,从他们开始提议后,不少客人也觉得有趣,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
姑娘们每作一首诗,他们的面色就沉了一分,到后面简直面黑如锅底。
都说天香楼才女多,老鸨为了吸引客人,经常还编造故事,这位姑娘自从书香门第落了难,那位姑娘是邻国大户人家被抄家后逃出来的女儿,没想到今天一看,都是这么些人。
老鸨面子上挂不住了,急忙站出来朝着冬檬等人请罪:“今日的姑娘们大多粗鄙,上不得台面,本楼的几位头牌身子不适,不好出来见客,请客官们谅解。”
这句话倒是推脱的好,意思是好的姑娘们集体大姨妈,现在剩下的都是山野村妇般的人物。
旁的客人脸上依旧不太好,毕竟这不就相当于在说,自己身边的都是三流货色嘛。
冬檬倒是无所谓,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太子看清楚,自己不是良妻人选,日后她固然会帮助太子登上皇位,却也不愿意成为她的妻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了,卖艺不卖身。
冬檬让身旁围着的姑娘们都退下,自己坐到太子身旁,故意问道:“您觉得如何呢?”
太子咳嗽一声,尴尬道:“还好、还好。”
冬檬正坐在他的身旁,身上好闻的馨香就这样钻入口鼻,不一会太子就面红耳赤,头低的不能再低。
冷雾情急忙将冬檬唤回,轻声道:“我看这一招没什么用啊,人家还是对你芳心暗许。”
冬檬摸了摸下巴,看来还得下猛药,女将军挥挥手,叫来老鸨:“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太子猛地抬头看向冬檬,就听女将军朗声道:“京中姑娘如此多娇,引无数才子英雄尽折腰,但质量却多参差不齐,不如咱们联合几个楼子,举办一个花魁大会,你们觉得如何,就让我这位兄弟操持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朝向武渊,大厅中响起一片叫好声,客人们欢欣鼓舞掌声雷动,太子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落荒而逃……
堂堂当朝太子,竟然要选花魁,你敢信?
第六十七章 小檬,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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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檬向来是个实战派,光说不做那是假把式,一开始只是为了让太子断了念想,不过话一出口,冬檬倒是觉得有几分可行性。桽仐荩
冷雾情在一旁面带震惊地看向冬檬,似是不敢相信女将军竟然有这样的提议,冬檬戳了戳好友腰肢,询问着:“发什么呆?”
冷雾情低下头,掩饰似的干咳:“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不但说话时的语言,还有动作神态,冬檬以前从来不会与旁人太近距离的接触。
冬檬笑嘻嘻地勾住冷雾情的肩膀,故意询问:“那是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好。”
冷雾情不假思索道:“当然是现在的。”
冬檬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看着脸色绯红窘迫非常的太子,心中暗忖,这家伙看到了她的这一面,应该日后对她没什么兴趣吧。
毕竟刻板威严的皇家,绝对不会允许娶一个逛青楼的姑娘。
冬檬却没注意到,冷雾情眼中闪动的莫名光泽。
看着神采飞扬的冬檬,冷雾情摇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自己定然是出现了幻觉,这个时代,从那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人,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吧。
一直到走出天香楼,老鸨与楼子里的姑娘还依依不舍地看向几人,姑娘们朝着太子挥手绢,笑容甜腻地娇嗔道:“爷,下次再来玩,可别忘了奴家。”
太子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又羞又窘地低着头,心中默念。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老鸨更是用留恋的目光望着冬檬,高呼道:“选花魁的事可别忘了,咱们楼中多得是色艺双全的姑娘。”
老鸨一眼便看出其中的商机,若是自家姑娘荣登花魁,日后就成了楼中的招牌,那还不财源滚滚来。
甚至在暗处,老鸨将冬檬等人这次所花的银子重新递回几人手中,还多加了几百两,弄得冬檬哭笑不得。
喝花酒不但没有给钱,还反倒赚了不少,这也是古今奇谈。
“太子殿下,可别忘了,三日后咱们选花魁。”
太子用某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冬檬,欲言又止,锦缎似的墨发在腰际飘荡。
冬檬一看这有戏啊,对方终于撞了南墙明白疼,知道回头了。
“您还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冬檬循循善诱着,貌似坚强道:“我撑得住。”
太子嫣然一笑,夕阳西下,腼腆而清秀的面颊被金色光芒照的一片朦胧,却又格外俊秀。
“冬小姐,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一直到太子的背影离去,冬檬站在宰相府门口,呆呆地看向冷雾情。
“雾情,他这是什么意思。”
冷雾情摇了摇头,看似惋惜实则幸灾乐祸道:“这还不好理解,看上你了呗,以前只是看上,现在估计变成非你不娶了。”
冬檬目光沉痛地看向门口石狮子,冷雾情挑眉。
“看那狮子做什么?”
檬沉痛道:“看看结不结实,你说我今天如果被撞地破了相,日后皇家肯定不能让我进宫吧。”
冷雾情好气又好笑地拉住女将军:“犯的着吗?”
冬檬叹一声:“从古到今,你听说过哪个皇帝后宫只有一人?比起和别人分享同一个丈夫,我宁愿破相。”
反正按照风凌的性子,自己就算破了相,他也能娶,冬檬却忽然想到,自己如果没有意外,大概再也见不到风凌。
冬檬只能垂下头,无奈道:“反正我不能嫁入皇家,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风郎是路人。”
冷雾情一惊,不禁道:“这是唐代的诗句吧。”
女将军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没有听清,抬头询问:“你说什么?”
冷雾情支支吾吾,摇头道:“没什么,我说你快点进去吧,要不然哥哥们又得着急了。”
冬檬点点头,垂头丧气,转身进入大门。
冷雾情留在原地,心中惊疑不定,又想询问,又不敢多说,生怕自己所期望的只是一个泡沫似的幻觉,说不定还会暴露身份。
摇了摇头,冷雾情亦是心情不佳地转身离开。
身旁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咕噜噜车辙的声音渐行渐远,夕阳橘黄色的光影将马车拉出孤单的痕迹,坐在车内的冷雾情撩起帘子,看一眼窗外古色古香的建筑,和这个逐渐安静的城镇。
——
翌日清晨,秋日的清爽在院内蔓延,丫鬟们轻手轻脚地忙碌着,被褥翻浪,一只藕臂从中探出,冬檬翻了个身,小巧的瓜子脸蹭着被子,却感觉有些沉闷。
习惯了每日清晨某人笃笃两声的敲门声,以及桌上摆着的,从楼下买来的豆浆油条,冬檬慵懒起身,却发现周围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一旁立着的小丫鬟谨小慎微,冬檬刚刚伸了个懒腰,发出声响,那边立刻恭敬唤道:“小姐。”
冬檬打哈切的声音戛然而止,闷闷道:“玉芝,今日是你守夜?”
丫鬟听出冬檬语气不佳,急忙行礼:“小姐,可是奴婢服侍不周。”
冬檬叹气摇头:“起来吧,以后别动不动就跪。”
玉芝诚惶诚恐地应了声是,越发谨小慎微地服侍着冬檬起床,女将军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现代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此刻被人跪来跪去,只觉得浑身每一根骨头都不舒服。
一大早起床,冬檬就要去老夫人处请安,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无比怀念在现代可以睡懒觉的特权。
现代现代,冬檬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现代,这种情绪越来越占据她的思想,让她开始怀念一切,可是家人的安危又迫使她不得不留在古代,享受这没有空调没有电视也没有互联网的时代。
老夫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满头银发,德高望重,眼见最疼爱的孙女情绪不高,便关切地问着:“昨晚睡的不好?”
东盟不想让老夫人担心,急忙应着:“没有,只是早上起来有点早,太乏了。桽仐荩”
老夫人笑着挪揄,朝旁边一个老妇人念着:“瞧瞧这丫头,得寸进尺,每日都是最晚一个请安,竟然还好意思说乏。”
这妇人正是老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吴妈,向来知道冬檬是家中最受宠的孙女,便故意说道:“小姐敢这般,还不是您给宠的,这是老夫人给的。”
老夫人笑着拉过冬檬的手:“这可是本朝唯一的女将军,难道我还不得宠着供着?”
冬檬看着眼前面容慈祥的老太太心中一酸,笑着坐到祖母身旁,故意逗趣:“我这将军是怎么来到旁人不知道祖母您还不知道吗?如果不是您当初支持我学武,痛斥父亲一顿,现在恐怕也没有我这女将军。”
老妇人被逗得大笑,指着冬檬:“瞧瞧这张巧嘴。”
话音未落,就见一名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见到老夫人后强压着行礼:“母亲。”
这名中年男子虽然已到中年却并不显老,周身气势不凡,眼神笃定而坚韧,三绺长须严肃周正,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人。
虽然经常被冬檬老家伙老家伙的私下叫着,实际看起来不过三十有余。
这是冬檬的父亲,冬洪。
冬檬极少见到父亲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禁询问道:“父亲,您这是找谁兴师问罪?”
冬洪冷哼一声,看向冬檬的目光带着责备:“你昨日,曾去往何处?”
冬檬咳嗽一声,避轻就重的回答:“和太子殿下一道,您还有什么可担心?”
老夫人更是将冬檬护在身后,责怪似的看向儿子:“好好说话,看把我孙女吓得。”
冬洪那个气,却又不敢违逆母亲,只能咬牙:“母亲,您这孙女胆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