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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帆说她就算是忘记了尘过去都心有执念,而执念太深就是画地为牢,安七夜曾一度的感觉到了她的坚守,她的绝不多踏出一步,她的沉默和安静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那一天,南纾说:“她的安静和沉默,不是画地为牢,而是想要独自行走。”
而这些年,她也确实做到了。但是在电话里面听到她说她走到了绝路上面,再也无路可走,安七知道,她出事回来之后,定是记起了过去,才会在迷茫和挣扎中痛苦。
她曾问过南纾,如果没有卡尔,她会爱上沐云帆吗?
南纾说,不会。当时她的目光清澈,眼底的一抹迷茫消失不见。
“为什么?”
“世间风情千万种,很多时候我么都无法分辨谁是你要的那杯茶,谁是你沧海桑田的家,有些人看上去很好,却不是你最后归人,既然已经知道走不到最后,何必还要开始。”
安七那个时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就算每天看着她都是迷茫的模样,可是她的心如明镜。
在沐云帆的生活中,和卡尔的婚约是从他记得的时候便开始的,遇见南纾纯属意外,他想要把这一场意外变为美丽的,可是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就像她希望找到孩子的父亲,治好孩子的病,沐云帆虽然不知道南纾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到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似乎能够预料到些许。
南纾不算排斥他,淡淡的模样,似乎是对谁都如此,但又有些不一样,那种感觉又说不上来。
而在纽约的派对上面,江沥北的到来打乱了一切,她算是初露尖角的设计师,虽然沐云帆知道南纾的实力不止于此,江沥北轰动了整个时尚圈,为了挖角Anne去N。S,当真是不顾一切的,他一万个不愿意放手,但是安七说,沐云帆,走了能够回来的注定是你的,若不是你的,你就应该早点看清。
沐云帆和安七说,两次车祸,一次遇见了南纾,一次却也断了所有的路。安七心中微滞,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痛传来。
那一天晚上,南纾睡得很沉,她怕睡不着,早早的吃了安眠药,以至于安七和Valery来了她都没有醒过来。
而此时的江家,所有人都在,还有徐子熏一家人,言清坐在江沥北的对面,徐子熏坐在江沥北的身旁。
江沥北的脸色铁青,言清不知道江启恒到底是用什么逼迫了江沥北,竟然让他同意了和徐子熏订婚然后结婚。
徐子熏和言清关系一直还不错,或许也只是徐子熏认为还不错,言清在南城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江沥北和徐子熏,言清看得很清楚,这么多年江沥北都在等南纾,从她听到江沥北说就算南纾想要杀了他都没关系的那一刻,她开始越发的心疼这个哥哥。
从小都是江沥北护着他们,护着她,护着暮年,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哥哥,有一天会
因为一个女人而生病,久病难治。
她心中太难受,一边吃着饭,一边怔怔的看着徐子熏,沉默之下终究是压抑不住了。
“听说你吃了安眠药,住了院,还洗了胃,Valery一直身体不好,所以来不及去看你。”她话语冷漠,可徐子熏还是笑意吟吟的说道:“没事。现在已经好了,知道你忙。”
“嗯,最近哥哥也很忙。”言清说。
徐子熏抬眸看了江沥北一眼,说道:“我知道。”
南纾忽然间放下了手中的碗说道:“嗯,你知道?”
“我知道他忙。”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不知道强求不得呢?”言清的话落顿然袭来一阵冷风,本是两个孩子的对话,大人们开始还以为言清是真心询问徐子熏,听到后来才知道,言清不是。不过江婳看来一眼自己的女儿,没有说话。
徐子熏微愣,露出了梨花带雨的面容,楚楚可怜的望着言清,似乎眼泪瞬间就要落下来,她哽咽着开口说道:“现在,就连你也觉得是我强求了么?”
言清一阵恼怒,说道:“不强求吗?为什么不多吃点安眠药呢?为什么要告诉我半个小时打电话喊你起床,徐子熏,半个小时死不了不是吗?”
“言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她越说越发的委屈,江启恒没有说话,温瑜看着言清说道:“言清,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言清回眸望着温瑜说道:“我知道,你从小便对徐小姐比大哥和暮年都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南纾和大哥有了孩子,那个孩子都六岁了,为什么?你们作为长辈为什么能够做到如此狠心?”
江沥北看着言清,拉了拉她的手腕,说道:“坐下吃饭。”
言清甩开江沥北的手,说道:“你以前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你就如此,就这样就同意了?江沥北,你真让我失望!”
江启恒看着言清忽然间这样,终于开口说道:“你大哥都没有说话,你抱什么不平?”
“是啊,江沥北都没有说话,我为什么要抱不平,我就为了那个还在医院中不知明天会不会醒来的侄子抱不平了?”
“言清,今天是说你大哥的喜事,你别胡闹!”江婳看着徐家二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也开口说道。
言清不是会胡闹的人,可是看到江沥北一言不发的坐在桌旁,她想起中午问江沥北,为什么答应,江沥北说躲不掉的当然要来,她不明白这样的家算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她也不明白父亲临死前说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喜事,是喜事我大哥为什么不开心,是你们的喜事吧!”
“言清,我们朋友那么多年,我以为我们一直很要好,我和沥北在一起你会很开心的。”徐子熏可怜楚楚的说道。
“开心?我为什么要开心?”
“言清,坐下吃饭。”江沥北忽然间厉声说道。徐子熏听到江沥北呵斥言清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谁知江沥北的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言清的哪一根神经,言清忽然间拿起碗,砰的一声想,一地的碎片,回眸对着江沥北说道:“你就在这儿吃吧,祝你们白头偕老!”说完愤怒离去,江启恒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闹场的会是言清,反而江沥北一直都这么平静。
看着言清离去,桌上的气氛一直都很怪异,江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吃吧,我看看清儿去。”
整个晚上,江沥北不曾看徐子熏一眼,一直到他吃完饭,淡淡的说了句,三天以后酒店举行婚礼,剩下的你们自己商量。。。。。。
☆、69。看浮世倒影我们站到了时光的彼岸(六)
是否有那么一个地方,你不曾来过,初次邂逅却带着阔别经年之感,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尘一土,都在梦中呈现,带着一种隔世的陌生和熟悉围。
南纾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寺院门口,看一树贝叶纷落,有披着绛红色袈裟的行僧低头匆匆行走,梻起满地的落叶,重重殿宇在萧索的凉风中弥漫着一种遗世的孤独,而殿宇中央,有一个人双手合十,他是那么安然无恙,纷乱的世界惊扰不了他的清宁,南纾看到了他眼中有一种善良和悲悯,似乎被什么牵引,提起脚步准备踏入,侧眸却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远远的站着,目光中带着慈爱,他告诉南纾不要去惊扰他。南纾安静的站着,一直想要开口,可是想说的话一直卡在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可是忽然间,屋内的那个人猛然回头,定定的望着他,那个人竟然是江沥北,南纾猛得退了一步,惊扰了一旁枯树上的飞鸟,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南纾茫然的惊醒,很久很久她都没有从这个梦中清醒过来,以至于Valery最后打开屋门的那一刻,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忽然转身,吓到了Valery。
“妈咪,你醒了。”
南纾缓和了些许情绪,才轻声问道:“现在几点了?”
“都快中午了。”Valery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窗帘,转身说道:“他们都到了。”
南纾微愣,才恍惚想起了今天安七要过来,没做多想,匆忙洗漱,问道:“他们?沐云帆也来了吗?”
“都来了,昨天晚上就到了。”Valery说道。
南纾看着站在镜子前,看着眼圈微红,她对那个梦还是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梦见父亲。况且竟然是在那样的一个场景里面,她其实去过那个地方,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她都以为那是前世一般。
“妈咪。”
Valery站在南纾的身侧,有些微迷茫的喊道羿。
南纾低眉,看到他小小的身子,就在身侧,把手中的梳子放在了桌上,缓缓的蹲了下去,安静的望着他,说道:“想什么呢?”
“妈咪,你开心吗?”
南纾心头一滞,说道:“有你在,妈咪当然很开心。”
“若是。”Valery的没有我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南纾轻斥道:“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去想。”
“那么近在眼前的呢?”
南纾顿了顿,她知道Valery说的是江沥北和徐子熏即将结婚的事情,沉默了片刻,说道:“不是也没有到最后么?”
Valery抿了抿唇,牵着南纾的手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江沥北来了。
他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南纾,Valery别着头,他似乎有些生江沥北的气,因为今天,所有的媒体报纸上都是江家大少和徐家大小姐徐子熏的婚讯,传遍了南城的每一个角落,而有一个孩子,准备嫁入江家的傅南纾,就这样再一次成为南城的笑话。
是的,一个笑话。
江沥北站在看着她,南纾知道。
灼热的目光让她有些微不适,甚至是抗拒,她迎着他的目光,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他。
“订了餐厅,先去吃饭。”江沥北说。
南纾望着他,说道:“江先生,不太合适吧。”说着拉着Valery的手绕过江沥北的身侧,江沥北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很大,以至于南纾有些疼痛微微蹙眉,顿住了脚步。
“Anne。”江沥北轻声喊道。
南纾没有回答,使劲儿的甩着手,可是江沥北铁定了不放,她回眸望着他,眸光淡漠,江沥北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问道:“你准备要和沐云帆回纽约吗?”
“江沥北,放手。”
“我问你,你是要跟着他回纽约吗?”
Valery站在一旁,看着江沥北和南纾这样纠缠不下,说道:“妈咪,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便离开了去。
南纾等着江沥北,目光中的复杂,不是一句话极能够解释得清楚的,淡漠,冷清?绝望?应该都有吧。
“怎么?还拉着不放,多年前你不是说了脏么?江沥北,我很清楚自己在你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所以何必拌情深?你不厌烦,我也厌烦了。”南纾抬眸望着逛完,话语间尽是讥讽。
江沥北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声音低沉,“阿南,我们都不年轻了。”话语间的落寞和无奈,传到南纾的心底微微刺痛。不年轻了,所以该结婚了,而那个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她,这是要她理解他吗?
“所以,我从没有说过,江沥北,我要嫁给你这样的话。”南纾强压着心底的那丝薄凉。
年少的时候,她曾想过,若是她喜欢上一个人,这个人一定要有一颗阳光的心,要有暖暖的笑,因为这些她都没有。
而遇见了江沥北,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江沥北没有阳光暖心的笑容,他就连说话都是带着淡漠
。
“我知道你恨我。”
“恨?”南纾猛然瞪着江沥北,厉声道:“我有什么资格恨?你又是我的谁值得我去恨?”
江沥北安静的看着南纾,放开了她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