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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中君心下一沉,快速按了下墙壁上的灯钮,床板突然打开,男人瞬间掉了进去。
床板刚合上,只听“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撞开,三五个彪膀大汉赫然站在门口。
“四少爷,请跟我们走一趟。”
中君眸光微寒,既然招惹了老家伙,就应该会料到有今天,该来的终究会来,不过早晚,他唇角扬起一贯阴郁的笑容,与此同时,手腕翻转,一柄黑色的手枪从袖中滑出,隐于身后,目光落在大汉身上,冷然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四少爷对不住了,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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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上演旧戏
云中君瞥了一眼床榻,暗暗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抬步走了出去。
密封的偏远小屋内,光线异常昏暗,屋内站着几个身型高大的汉子,神色凶如罗刹,老太太端坐在正厅之上,眼厉如刀。
中君站在屋子中央,在看到老太太乌紫嘴唇的那一刻,唇角扬起一抹诡异嘲弄的笑意,他怎么忘了呢,老太太等不及了。
“回太太,没有找到珍儿。”一个黑脸大汉,向老太太躬身禀道。
“继续找。”老太太眼帘一动,眼里凶光乍现,冷然道。
“祖母,你这是要对君儿动用私刑么?君儿做错什么了?”中君一脸无辜的看着厅堂之上的老太太,水眸温润,轻声道。
“来人,封住他的嘴。”老太太淡定的端起一盏茶,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稳声道。
几个大汉霎时像少年走去。
“慢着!”中君眼神瞬间凌冽,环视着屋内的大汉,气势逼人,扬声冷然道。
几个大汉被这股气势震慑,一时定在原地进退两难。
“敢问祖母,君儿到底所犯何事,需要如此大动干戈?”中君一改刚刚的邪魅无辜,正色重复道,眼神里透着严肃,隐含微光。
“没听到吗?给我封上他的嘴。”老太太眼神一凌,猛的一拍桌子,不理会中君的询问,厉声道。〖TXT小说下载:。。〗
几个大汉犹犹豫豫的不敢向前冲,其中一个黑脸大汉眼光一狠,猛的像中君扑去。
中君眸子一凝,迅速闪身移位,右手瞬间直抵男人小腹。
其他几个男人正要往上冲,只见黑脸大汉双腿哆嗦的站在原地,秽物从腿下汩汩而下,吓的尿了裤子,颤声道:“都,都都住手,有,有家伙!”
话刚落音,屋内的其他大汉瞬间变了脸色,犹豫的站在原地,互相观望,老太太眼神一凌,凶光乍露,厉声道:“一群饭桶,你们不敢,我亲自来!”
中君猛然一震,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亲自动手,思虑间,还来不及收回抵在男人小腹的手枪,眼前人影晃动,长钉猛刺,勾刺倒转,横拉。
顿时,血肉横飞。
中君僵站在原地,满眼的惊愕,胸口被老太太狠狠插进一根金黄的长发簪,簪子横拉,拉断了所有的血脉亲情,以及他心中最微弱的恻隐。
钻心的痛瞬间席卷全身,心肺俱裂,脉络寸断,这种痛,是有多痛。
中君微微张了张口,嗓子紧的异常难受,如同掉进冰窟寒冷彻骨,就算她给了他三年的毒药,就算她逼死母亲,就算她屡屡设计置他与死地,就算她要杀他,可是,他从没想到她竟会亲手杀他,恨他恶他如此,他是她的孙儿啊,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少年的眼神渐渐凝聚,瞳孔微微扩张,眼眸深处,有什么及其微弱的光芒戛然熄灭,他微微张口,开始轻轻喘息,眸底升起的薄雾覆盖了让人触目惊心的悲哀。
老太太见簪针深深的扎进了少年的胸口,突然杏眼圆睁,放声大笑了起来,揪住少年的衣领,狠狠推倒在地上,“除掉了,哈哈哈哈,云家干净了,终于干净了。”
几个大汉心有余悸的看着云家老太太,她怎能如此狠心……黑脸大汉见有机可乘,突然翻身扑了上去,一把夺掉少年手上的枪,顺手插进怀里,将少年牢牢的按在地上,其他几个大汉见势,齐齐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两个大汉抬着一个大木箱,吃力的走了进来,重重放在地上,敬声道:“太太,只找到了这一箱。”说着大汉将箱子用力砸开,弹簧砰张,箱内的东西顷刻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老太太用眼角斜了一眼箱里的东西,轻蔑的冷哼一声,稳声道:“嗯,烧了它。”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还藏着那个贱人的遗物,云家怎能留如此不上台面的东西。
少年的眼睛顿时睁大,眼里噙着一丝慌乱,呆呆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那是母亲当年最爱的戏服,是那个男人亲手为母亲缝制的宝物,那是母亲所有幸福的曾经啊,他们怎么敢动它,怎么敢动它,戾气在眼中越聚越浓,由内向外扩展,少年突然像只发怒的狮子嘶声怒吼,开始拼命挣扎,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箱衣物,双手拼命向前伸着,亦如七年前那一抹血红。
这一刻,几个大汉才觉得他只是个孩子,那种摄人的气势转瞬即逝,在他们心中瞬间泯灭。
“君儿!”突然厅堂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云二公子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见中君一身鲜血的爬在地上,上身的衣物已经被撕破,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肩背,震惊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几个大汉见云家二公子突然出现,心虚的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杏眼一凌,怒声道:“月儿,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云二公子看着地上的中君,拳头紧紧握起,俊脸涨的通红,压抑着声音,低声道。
“把二公子送回去。”老太太冷冷看了一眼云中月,柱着拐杖往厅堂正坐走去,丝毫不动容。
几个大汉顿时架起云二公子的肩膀就往外走。
“放开我,我问你们在干什么!”云二公子突然一声怒吼,奋力挣扎,他从小生性儒弱,寡言少语,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发怒,将陆续赶来的各房都吓了一跳。
屋内火光如血,霹雳巴拉的燃烧声如同带刺的藤蔓,毫不留情的攀附上中君凝固的心脏,他呆呆的看着大火吞噬掉母亲的一切,干涸的眼睛疼的厉害。
云中月脸色铁青的大步像中君走来,大汉们见云二公子动怒了,迟疑的放开少年,往后退去。
云中月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用衬衣将地上衣不蔽体的少年包裹起来,好似包裹一只瑟瑟发抖,伤痕累累的猫儿。
中君突然挣脱开云中月的怀抱,咬着牙站起身,缓缓像燃烧的箱子走去,眼底闪动着破碎的光芒,是有多久他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了,他发誓不再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胸口鲜血如注,浸湿衣襟一片。
风从院外吹来,将火中灰烬零落卷起,他和云家,自此以后,再也无义无情。
“都站着干什么!”老太太杏眼一凝,厉声道。
“母亲,您这是……”大太太张氏站在门口,为难的劝慰道,若不是小圆半夜四处奔走,苦苦哀求,那模样实在让人心疼,她也怕出乱子,龙跃回来不好交代,就过来看看,见老太太这架势,怕是她都无能为力。
“执行家法,这孽种私自和下人通奸,干出不耻之事天理难容,今日我定要清理门户。”老太太坐上正厅,神色严肃,杀伐果断,厉声道。
“通奸?”中君身子略微僵硬,眼底涌上浓烈的悲凉,哑然失笑,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汩汩滴下,当真是没有罪名可以嫁祸了?这样的陈年旧戏用在他身上,会不会太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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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杖板之刑
七年前,小小的他站在人群中央,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倒在血泊中,含冤受辱,而他,像只待宰的羔羊任人践踏,如今,云家还想上演相同的戏码逼死他吗!
今夕不同往日。
他缓缓收起笑容,目光掠过地上的灰烬,下意识裹紧衣服,掩去眸底单薄的凉意,转身顽劣的扬起唇角,扬声淡淡道:“我睡的,从来都是云府的大家小姐,千金闺秀,光明正大,何来通奸之说。”
中君的眸光穿过众人诡异的落在三太太姚氏身上,那么凉的眼神,惊的姚氏冒了一身冷汗,心下惊怕的厉害,这小兔崽子要是把她的事给抖出去,云家定会将她碎尸万段的,当下把心一横,猛的掐腰,一挥手帕冲几个大汉急道:“都站着干什么,快把他嘴给堵上,免得又冒出一些污言秽语,脏了大家的耳朵。”
“孽障!给我,给我家法伺候!”老太太眼神一凌,用力一拍檀木桌,念珠震碎,滚落一地。
“苏端氏!你若敢再进我半毫,我定一夜踏平你云府上下,让你云家百家商号瞬间消失在泸申大地上,你信或不信?”中君眸光凌冽,沉稳的声音在杂乱的环境下断然响起,掷地有声,气势逼人,全然没有刚刚半分的儒弱之气。
他单薄的身形夹在人群中,像一根柔弱小草,却散发着最为坚韧的气息,傲慢里透着威严。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苏端氏是老太太的芳名,几十年来,无人敢直呼其名,四少爷当真是狗急跳墙,和老太太来个鱼死网破?
门外的人越聚越多,太太,下人们,听着中君的话,就算有人想替他求情,也只能作罢,心下生出气来。
然而,人群中位于三点,九点,十二点钟方向的下人们手暗暗探向怀中,眼睛谨慎的紧紧盯着厅堂中的少年,等待着少年最后的指令。
各房太太,小姐,少爷,丫鬟们站在门外,好奇的看着屋内的形式变化,丝毫不知身后已被闻声而来的下人们,成线状环站,暗中成立了小型包围圈,将屋内门外众人,隐性包围。
老太太狠狠倒吸了一口气,瞳孔紧缩,胸脯一起一伏,抓紧桌几一角,厉声道:“我倒要试试,你有多大的能耐,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我看谁敢!”少年缓缓迈开步子,眼神暴戾冷冽,眼角瞬间瞟像门外,人群后方的暗影里,有人眼神一暗,匆匆向门外跑去,暗流涌动。
少年扑面而来的煞气让众人心头一颤,震惊的看着刚刚还病弱可怜的孩子,瞬间的脱胎换骨,逼人的残暴气势,让云家的各房太太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中君犀利的目光环视过人群之外的暗中人,人群一阵躁动,潜伏在暗中的人看到少年眼神的那一刻,授意的点头,顷刻间齐齐扣动怀里的扳机,其中一人的手按像信号器。
“四少爷啊,你就听老太太一回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差这一时吗?就算钱叔求你了,住手吧……”人群中突然传来衰老悲切的哀求声,打破了潜在的诡异气息,将所有暗中的动作瞬间定格。
只见人群中央,一位老者悲切的跪在地上,双手伏地,不住的磕头道:“钱叔求你了……想想那些念着你的人吧,大局为重啊。”
突如其来的沧桑声音让少年猛然一顿,犀利的眸光瞬间凝结,暴戾疯狂的气息在眼底寂寂熄灭,渐渐趋于沉稳。
老者颤巍巍的抬起苍老的面容,这张脸因为岁月的冲刷褶皱层叠,斑斑点点老年印痕清晰可见,一对饱经沧桑的双眼让人好似穿过世事变迁看到那些坎坷心酸的岁月,只见他扶着膝,勉强的撑起身体,走到少年身侧,又颤巍巍拽着少年跪下,看着厅堂之上的老太太颤声道:“老太太,老钱看着四少爷长大,他虽不懂事,到底还是好孩子,通奸之说,我拿老命担保,绝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