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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心下一惊,忙扭头看去,那人早没了踪影。
或许是看错了。
宾客落座,优雅的舞曲应景而起,中君靠在酒店壁柱的后面,冷眼看着大厅中央谈笑甚欢,姿态高雅的权贵,云天祈位于上座,眉目依旧,雕塑版白玉光泽,全身散发着高贵的淡淡华光,浑然天成,不骄不躁。
一点也没变。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渐进,云中月挽着新娘优雅的走了进来,他的脸上依然留有淤青,脸颊略肿,依然不失俊美。
云天祈端起一杯茶,目光淡淡掠过云中月脸上的伤痕,面无表情的垂眸静茗。
中君靠在壁柱后面,懒懒的眯起眼睛,勾起一丝冷笑,云天祈,你永远都是这般美好,如剔透光滑的暖玉,完美无瑕的外表,冷冽暴戾的内心,美好的让人心生厌恶,利用东南军,洗脱你的罪名,开国功臣?高高在上?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新娘新郎交换戒指的刹那,留声机里优美的音乐突然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变成一段次操的忙音,而后,一段震惊世人的对话,惊世再现。
云天祈端着茶杯的水剧烈一晃,水喷溅出来,坠落一地水花。
“你求我,也许我会考虑让你做我的二房,半月后就是我大婚,四爷能来捧场,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呸!我死都不会嫁给你这个人渣!”
“贱人!看来你一点也没变,只长了记性,没长心眼,二哥不知该欣慰呢?还是该痛心,我本以为你会成了元帅或者总统什么的出现在我眼前,让二哥继续钦慕,膜拜,仰望,没想到竟是这个德行,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呼风唤雨那么多人捧着你吗?你的爪牙呢?羽翼呢?对你失望都离开你了吗?”
“云中月,难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老天都不会容你!”
“呵,老天?你看看你现在鬼一样的脸,真让二哥怀疑自己以前的眼光,怎么了?四弟,你不是跟钱管家学了几年的护身功夫吗?怎么过了三年连功夫都退化了。”
“你杀了王泽,杀了小吴,让那么多的东南军战士惨死,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你在为他们报仇吗?别忘了,你也是凶手,你杀了大娘,火烧云家,哦,对了,还有小桃,忘了告诉你,她也在那场战争中被你害死了!”
“不是我,是你杀了大娘……”
“是我又怎么样?都是我干的,是我调拨东南军那又怎么样?谁管的了我?大哥宁可相信我,也不会相信你,别在我面前装高尚,大娘死的罪有应得,从小到大,我母亲都受她欺压,如今母亲死了,她自然应该去陪葬,至于火烧云家,君儿,我是为你烧的,你不感动么?”
“云中月,你真的很可悲。”
“……”
在场众人静静听完这段对话,片刻的寂静后,全场哗然,谁都听得出来那段对话中的男主角就是今天的新郎,万昌集团的董事长云中月,而另一个细嫩的声音,难道就是名噪一时的腐军头目四爷?
一切另有隐情。
云中月脸色变了变,机灵的服务生忙跑到留声机旁取出磁盘,对话戛然而止。
慢慢的,他的表情变得阴柔,满目的无可奈何,唇边噙着宠溺,君儿,这就是你的目的,呵呵,他冷笑两声,高明,让我先是身败名裂,而后众叛亲离,接着穷途末路,误国叛国,你要公道是吗?我到底还是小看你了。
你是不是正在享受这个过程?几年不见,心智见长,二哥越发的喜欢你了,云中月的目光环视大厅,我知道你在这里。
第八十六章:我回去了
云天祈目光莫测的看着云中月,唇角噙着一丝深度的笑意,整个人好似被冰层封印在另一个时空,寒气铺天盖地,手中的杯盏被捏的粉碎,碎片扎进他的掌心,淌出深红色的血,瑰丽的刺目,好似绽开的手心的曼陀罗,散发着魅惑的妖毒,唇角的钩子冰冷优雅,“二弟隐藏得够深。”
“大哥,君儿已经死了,里面的人是不是我,都还是个问题,何况,我的好大哥,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纵容的?你一手策划的局,牺牲了君儿,现在还想牺牲我么?大娘的死,你才是真正的侩子手。”云中月眉目温和,带着邪气的无辜,负手立在大厅中央,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阴柔的悠悠道。
云天祈眸底掠过微不可见的杀意,唇角扬起的弧度愈发的优美浓郁,手中的碎片应声落地,崩裂,散落开来,带着刺目的血碴子,好似碎裂的心,散落一地凋零的感情,凝结成血红的冰。
在场的所有军人,突然站起身,齐齐将云中月围在中央,一时间军官与云中月的保镖混战起来,婚礼完全变成了一场暴乱,枚氏企业顿时感到颜面扫地。
中君看着云天祈盛怒的容颜,扯出一个冷冽的笑意,转身往外走去。
有些旧恨,不一定要兵戎相见,血肉横飞,有时候也可以美的荡气回肠,耐人寻味。
身边劝慰声,求情声,云老太的怒骂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充斥着婚礼现场,报社的记者将门口堵死,闪光灯不断的在四周闪烁。
云天祈的目光冷冷扫视了一番大厅,瞥见壁柱后面闪过的人影,大步向着人影追去,我绝不允许你从我手中再次逃离。
中君猫一般匆匆走过悠长的酒店后院巷子,三步并作两步穿过后门走上大街,余光瞟了眼身后,唇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云天祈,你知道么?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倾我之力,将你捧的高至天际,推至万人敬仰的云端,然后笑看着别人用十倍大的力气将你狠狠的从云端拉下,抛下万丈深渊,摔的魂飞魄散,我会静静的笑,静静的笑。
以此亡祭无数东南军将士的在天之灵!
中君抬手正要搭上一辆黄包车,伸出去的手,被人稳稳的握在掌心,温热的触感从胳膊传至心脏,温柔的撞击。
“你还想往哪儿跑?”略带怒意的声音。
中君愕然的扭头看去,雕塑般完美无缺的面容布满盛怒的黑云。
中君翘唇一笑,“云天祈,你想干嘛?”
“你竟敢寻死?”云天祈捏住她尖瘦的下巴拉近,鼻息相闻,怒声道。
这三年为了找她,他几乎把整个国家都翻了个遍,恨不能把所有的坟地都刨个底儿朝天,他不信她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死了,他不信。≮我们备用网址:。。≯
中君冲他悠悠一笑,脸上的疤痕丑陋扭曲,淡淡道:“跳海留个全尸总比被你的乱枪打成马蜂窝要好的多,不是么?”
“你恨我。”
中君嘲讽的扯了下嘴角,“没错。”
“跟我来。”云天祈突然拉着她往街对面走去,怒意犹存。
“干什么?”中君挣扎,眼底划过一丝锐利,挑眉看着他,“难不成送我进大牢,或者去严刑拷打,然后鞭尸解恨?”
云天祈眉目间温润一片,淡淡笑道:“几年不见,四弟的嘴倒是毒了不少。”
“多亏云家多年的悉心栽培历练。”中君突然抽回手,站定,冷冷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云天祈寒潭般的目光突然温暖起来,如细碎的寒冬雪粒初逢春日的和煦,大地回暖,春风拂面,看的中君很是不自在,既然你心里有我,为何当初对建明百般折磨,活埋我二十万的东南兄弟,纵容云中月胡作非为。
“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冰冷的笃定。
说着再次牵住中君的手穿过大街小巷,走过高楼宅院,路过人来人往,路人频频回头,大概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如此稀世珍宝般的美男,竟会牵着一个如此丑陋的男人。
中君冷笑,她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少帅好!”来到军区门口,守门的小兵敬礼干练道。
中君莫名的感到亲切,这个地方原是东南军部,她在这里度过了此生以来最为胡作非为,任性胡闹的日子,那段日子糊里糊涂,过的好似梦一般,在她以后的岁月里,她也经常想不明白,为何那样幼稚的心态,却能煽动东南军部上面的几个大老爷们儿跟着犯浑?
云天祈拉着中君上到四楼的办公室,中将们一见云天祈,本来严肃的脸出现了一丝敬畏,踏了下军靴,喝道:“少帅!”
云天祈略略点头,“王长官呢?”
“报告少帅,王长官在外面练兵。”
“叫他们过来。”
“是!”
中君斜了云天祈一眼,笑道:“你在变法戏?起死回生?”
云天祈握着她的手,笑而不答,曾经清寒的眼神此刻安恬温暖,或许失去过一次,才更珍惜,才会将更好地自己展现的不留余地。
爱情转瞬即逝,幸福稍纵流失。
不一会儿,五六个中将级别的军官小跑过来,敬礼喝道:“少帅!”
云天祈淡淡道:“王泽,你看看这是谁?”
王泽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到中君的脸,先是一愣,呆怔半晌,严肃的神情浮起巨大的惊喜,片刻后换为浓浓的歉意,低声道:“四爷。”
当年他被人从废墟中救出,九死一生,醒来见到的第一眼就是云天祈,他以为成了战俘……
中君全身猛然一震,突然用手捂住嘴巴,或许因为太过于激动,身子微微发抖,半晌,她通过指缝的空隙,闷闷的颤声道:“王……泽。”声音中饱含歉意。
王泽神情僵了僵,心头难以言明的苦涩流窜开来,虎目微红,低下了头。
中君突然扬起一丝笑容,笑容慌乱无比,她走到王泽身边,眼神些许的酸楚,情绪有些激动,无法抑制的艰难气息慢慢吐露:“你还活着?”
“嗯。”
中君释然一笑,哈出一口青兰气,克制着轻声道:“当年……对不起。”
王泽脸上一红,愧疚道:“四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太蠢,没有发现事有蹊跷,直到少帅将事情分析了一遍,我才瞧出端倪。”
中君心尖微颤,却笑的辛酸,“我算哪门子四爷,少年轻狂不懂事罢了。”
王泽小心看了她一脸,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曾经那么可人的瓷人,怎会成了这副模样,这三年来,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茉莉还好吗?”中君局促的摩擦着粗糙的手,突然想到个话茬。
云天祈唇角好看的扬起浅浅的弧度,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温暖入心。
王泽的脸上红的更厉害了,“还……还好。”
“茉莉嫂子都怀孕八个月了,王泽就快当爹了!”突然有人爽朗接话道。
中君一震,寻声看去,小吴那张黝黑的脸咧着憨厚的笑。
她下意识的握紧云天祈的手,心潮澎湃,酸涩的笑道:“为什么……”
小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中君,挠了挠脑勺,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睁眼就看见了少帅,还以为被俘虏了,后来才知道是少帅从死人堆里救了我们,四爷,都过去了,你别往心里去,你也是身不由己,我们都没有怪你的意思。”
王泽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不敢看中君的眼睛,“四爷,都过去了,有些事别太放在心上,少帅有他的苦衷……”
王泽后面的话中君再也听不进去,笑容绽放在唇角艳丽极了,这些兄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爱人,有了新的生活,效忠新的领袖,在其位谋其政,倘若有一天兵戎相见,彼此怕也不会手下留情吧,乱世里没有永远的忠主,那些沉重的包袱他们没有必要替她背,她一个人就够了。
凄楚的苦涩和暖流在体内相冲击,形成一种痛苦挣扎的纠结情绪,她淡淡点了点头,目光感激的扫过眼前将士的脸,王泽,小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