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继续伺候。”
小圆惊恐的看着丫鬟手上滚烫的油水,突然,发疯般的往外跑,哭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跑到门口就被几个丫鬟强行按在地上,一个丫鬟狠狠掰开小圆的下颚,强行往里面灌油。
“不要…不要…我说,太太,我说,我全说。”小圆突然看着老太太,惊恐的眼睛慌乱的闪动着,全身颤抖,眼泪鼻涕狂涌而出,急切道。
“这就对了,跟我作对的下场,你是知道的。”老太太眼角浮起一抹凌厉的笑意,看了一眼拿着刑具的丫鬟们,示意她们放手。
小圆将血肉模糊的手捂在心口,双眼发直的看着地面,暗自吸了一口气,哆嗦道:“是……是珍儿,四年前丽儿失踪以后,是珍儿偷换了少爷的药,七年前,也是珍儿帮四姨太将毒药调换,少爷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帮那个畜生说话吗?好一个主仆情深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太太突然瞪大眼睛,看着灵儿,满眼的毒辣,厉声道。
话刚落音,几个拿着刑具的丫鬟再一次将小圆架起。
小圆拼命的挣扎,冲着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太太,珍儿和四少爷有私情啊,珍儿害怕四少爷知道真相做出过激的事情,隐瞒了所有的真相,四年前丽儿知道了她和少爷的事,珍儿害怕奸情败露,就暗中杀了丽儿,若是四少爷知道真相,依他的脾性,云府会出大乱的啊,四少爷每次出府,也都是为了珍儿,小圆只知道这些了,太太。”
小圆一口气说完,屋内齐齐倒抽冷气的声音,瞬间鸦雀无声,陷入可怕的死寂当中。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老太太眼神犀利,突然坐直身子,当下气结堵在胸口,急喘了起来,在她眼皮底下,竟然发生如此龌龊下流的事情,一个是奴才,一个是戏子生的下贱畜生,亏她一直疼爱苏珍那丫头,几年前她为了赵玉儿那个贱人背叛她,她饶了她一命,没想到现在竟然如此无法无天,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快,三太太送的药呢,快端上来。”灵儿在一旁冲着下面的丫鬟,焦急的督促着。
“珍儿威胁我,只要告诉太太,就……。”小圆一边淌着泪一边小声啜泣着,犹豫道。
“就什么!”
“就把七年前老太太的事公布出去,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您一起陪葬。”
云老太太狠狠抽了一口气,胸脯一起一伏,气不够喘,白眼直翻,丫鬟们顿时吓坏了,忙不迭的喂药,帮老太太顺气。
七年前的那场阴谋,知道真相的人都已被清除,小圆和苏珍一直是老太太的心腹,才留到今日,没想到留下如此之大的隐患。
老太太喝了药,闭着眼睛缓着气,小圆虽聪明,却贪生怕死,唯利是图,这种人没胆量为了那个贱种背叛她……
屋内静悄悄的,云老太靠在床榻上,气息渐渐平复,丫鬟们屏声敛气,恨不能连呼吸都抑制住,免得惊怒了老主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半晌,老太太才睁开眼睛,看着床帏,眼底浮出一抹杀意,缓慢的说道:“今晚把贱种给我绑来,不得惊动任何人。”
中君走到后院门口,猛然停下脚步,看着虚掩的大门,缓缓皱起眉头。
四下里出奇的静,周身被强大的气压笼罩,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苏珍……”中君的心往下直沉,似曾相识的的感觉涌上心头,全身的血液嗡的一声直冲头顶,以至于他想都没想,一把推开院门,冲了进去。
“苏珍!”中君失声叫道,语气中说不出的慌乱,七年来,若不是苏珍不离不弃的照顾,相依为命的伴守,他怕是早就毒发身亡,身首异处。
院中赫然呈现大片大片的血迹,深深刺激着他敏锐神经,中君僵硬的站在原地,亦如七年前的嗜血残阳。
突然,碎发猛然飘起,身后一股刺鼻的血腥席卷而来,中君全身霍然一凌,来不及作何反应,一把冰冷的手枪赫然抵住了他的头!
“别动。”男人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充满古惑的磁性魅力,声音低哑,寒冷刺骨。
中君背脊略微僵硬,目光仍在院中急切的搜寻着苏珍的影子,如星般明亮的眸子此刻不安的闪动着。
“放心,她没事。”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带着虚弱的气息,却冷如修罗。
中君把整个院子大致搜寻一番,见没有苏珍的身影,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太阳穴处一阵冰凉,中君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身后,暗自握紧拳头,眸子微寒,沉声道:“是云家的人派你来杀我的?”
身后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血腥味越来越浓,半晌,男人寒声道:“不想让她死,就按我说的做。”语气冰冷,霸气外漏。
他在威胁他?中君缓缓皱起眉头,这么说来不是云家?那会是谁想要他的命,难道……
正在这时,小圆慌张的声音从院外遥遥传来,“四少爷……”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破了院内潜在的和谐,男人气息瞬间凌厉,枪口猛然用力抵住中君太阳穴,扳机扣动。
耳边是子弹的极速上动旋转声,只要男人一扣动扳机,便能一枪打爆他的头,这男人是常用枪的老手,听着气息,怕是深受重伤,中君侧目,眸光微寒,黑洞洞的枪口像死神的双眼冷冷的注视着他。
第十八章:家法处置
“你受了重伤,就算杀了我,也绝对不能活着走出去。”中君压低声音,冷然道。
静默片刻,男人凑近中君耳旁,持枪的手猛一用力,寒声道:“进去。”
中君跟着枪的走向小心翼翼的往屋内走去,突然,太阳穴处一松,身后沉闷的倒地声传来,带着男人轻微的呻吟。
中君回头看去,男人已倒在血泊中,英气的剑眉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桀骜,左耳处的钻石耳钉散发耀眼的妖红,薄唇紧抿,五官精致绝伦。一席黑色风衣,胸口淌着大片大片的血,犹如暗夜的曼陀罗。
小圆慌张的跑进院子,突然失声尖叫,双眼惊恐的看着地上大片大片的鲜血,脸色惨白的往院外退去。
云中君独身站立在院中,浑身鲜血,用一块染了血迹的手帕捂住嘴,不住的咳嗽着。
“少……少爷,你……”小圆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突然反应过来般,冲过去一把拉住中君的胳膊,急道:“少爷,你又发病了么?”她一路走来,见到处都是血迹斑斑,一开门,院内又是狼藉一片,她以为少爷出了意外……
“咳……咳咳,嗯,没事。”云中君垂下眼眸,立在院中,神色如常。
“怎么会没事呢?这么多血……”说着小圆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突然住了口,不对,有肺痨的人,咳嗽多是滴滴血迹,怎么会像院中这般成汩状蜿蜒,这……这应该是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小圆怀疑的看了中君一眼,见他身上虽多处血迹,但并没有伤口,何以流如此多的血,少爷眉眼舒缓,全然不是痛苦的样子,而这院中,也只有少爷一人。
难道是老太太?不对,老太太刚才审问过她,不可能动作这么快,小圆极为恐惧的盯着中君,缓缓向后退去,此时中君显然发现了小圆的变化,索性放下手帕,挺直腰板儿,冷冷注视着她。
小圆突然转身拔腿就向院外跑去,杀人了,出……人命了,刚迈开步子,身后冰冷有力的声音传来。
“站住!”
小圆猛然止步,颤抖的回过头,再次惊恐的睁大眼睛,见鬼一般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
云中君手握左轮手枪直直的指向她,眸如寒心。
“你去哪儿呢?去老太太那里报信?还是去警察局?或者……去和奈何桥上的丽儿相见?”中君不轻不淡的声音传来,让听的人毛骨悚然。
小圆猛然一滞,原来少爷都知道,那么丽儿……小圆见那黑洞洞的枪口,多年来压抑的情绪突然失控,眼里闪过一丝绝望,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抱住中君的腿,颤声道:“少……少少爷,小圆是想告诉你,老太太要对你动手了,快逃吧,再不逃就晚了。”
小圆语气急促,七年前的那场血案,依然成为她心中的魔障,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八岁的孩子在无助绝望中向她投来微弱期盼的眼神,她却那般深深的辜负了他,跟着所有人一起背叛他。
中君握枪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如纸,逃?往哪里逃?从母亲死去的那刻起,他的身后便是悬崖峭壁,身前则是万丈深渊,逃无可逃。
“少爷,小圆知道对不起四姨太,对不起你们母子,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就听小圆一句劝吧,少爷你忘了三年前你半夜发高烧,是小圆冒着风雪一家一家找大夫的吗?自从四太太走后,小圆整晚整晚的良心不安……”
小圆仰着头,抱着中君的腿声泪俱下,痛哭流涕道,边说边伸出双手,血肉模糊的食指深可见骨,显得异常可怖,脸上挂满泪痕,痛哭道:“这么些年来,看着少爷痛苦,小圆心里也不好受,老太太刚刚对我用了私刑,逼我说出少爷的行踪,我什么都没说,少爷,老太太就要对你下毒手了,快逃吧,带着珍儿快逃啊……”
往昔的一切在眼前呼啸而过,他是云府的四少爷,是云龙跃的四儿子,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要将他生生囚禁七年,憎恨至此。
中君犀利的眸光略微闪动,隐忍而倔强,睫毛轻轻颤抖,薄唇因为太过用力的紧抿而向下弯起了微微的弧度,好似难过的人依然倔强的扬起唇角,向众人宣誓:我不在乎。
血海深仇,一个逃字若能逃离血海,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又何来血债血偿,谁又愿背负如此之重的过往,荆棘前行,冰冷度日,茕茕孑立。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最终,他只是侧过头,咬牙寒声道,手上的枪握紧后放松,再握紧,再放松,十几年前,老太太将她安插在母亲身边,害他们母子吃了不少苦,母亲的死跟她有脱不了的干系,单凭这一条,她就罪无可恕,可是七年来,这个女人暗中对他的庇护,他是知道的,爱恨纠葛,难分难舍。
小圆微微一震,瞳孔里无尽的绝望袭来,突然涕泪俱下,颤声道:“少爷是要赶小圆走吗?小圆死也不会离开少爷,七年前是小圆的错,求少爷给小圆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滚!”
清月抚开淡云,洒下一地清辉,孤灯旧院里传来无声的叹息,为了生存,为了上一辈人的私欲,不得不被剥夺作为女子应当享有的权利,肩负起上一辈人的恩怨与担当,逢着乱世?是她的幸或不幸?
小圆站在院中,看着纸窗里少年单薄的剪影,孤寂而倔强,他已不是七年前的弱不禁风的孩子了,怎么会逃呢?
夜渐深,院外传来蛐蛐的焦躁声,中君端坐于桌前,面容被昏暗的灯光笼罩一层模糊的阴影,飞蛾绕行于灯下,剪影投地,明暗不定,他在等,等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水……”陷入昏迷的男子低声呢喃,像一只不得自由的困兽,带着徒劳的挣扎,散发着骇人的戾气,这样疯狂而又绝望的气息,恍若间让中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中君看着榻上身受重伤的男子,缓缓皱起眉头,男人的胸膛之上到处都是纵横的伤疤,枪伤,刀伤,还有……人为的……有些已年代久远,有些却是新近枪伤,这男人的身份,不简单。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中君心下一沉,快速按了下墙壁上的灯钮,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