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手,便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他大衣的口袋里。直到现在,那份毛绒绒的温暖触感,还留在记忆之中。
那时的她太小了,记得不太多,所以关于父亲的记忆,总是显得弥足珍贵。
忽然一辆黑色的车子从温冉身边滑过,缓缓地停了下来,温冉眼睛一亮,就着半降的车窗,惊喜地喊道:“叶老师。”
车里的男人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鼻梁上的眼镜还也未摘下,眉宇间似乎透着一股疲惫之色,他没有自己开车,此刻正坐在后排,看见面前包裹的只露出一双棕色眼睛的女孩儿,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只是微微一笑:“你在这干什么呢?”
温冉支吾道:“我,我在散步。”
“哦。”叶以祯意味深长的一顿,“这么冷的天,你在散步?”
温冉眨眨眼睛,不说话。
叶以祯也不勉强她,微微一笑,说道:“上车。”
温冉从围巾里拨出两眼睛,偷偷打量了他一下,犹豫了片刻,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坐稳了,才发现副驾上还有一个人,那人转过身来,问叶以祯:“叶先生,先去B大?”
叶以祯点了点头,靠向椅背。温冉看着摊在他膝头的文件,应该是几个项目工程的文件,她想起了什么,不禁问:“老师,您还赚外快呀?”
叶以祯掀开眸,笑眼觑她:“怎么?”
她摇摇头,端正的坐好,不再说什么。他应该是很累了,不过就算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样子也是很赏心悦目的。忽然想起在B大BBS上看过的一个帖子,论B大最有魅力的人。
下面立马有同学问老师算不算,然后就报上了叶以祯的名字。无论在谁的眼里,他都是优秀的。就像她的父亲,母亲曾经说过,喜欢上一个比自己优秀太多倍的人,有时候也会是一种痛苦。
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温冉猛然回过神来,而后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尽管是舒缓的钢琴曲,她已经快手快脚地按下了接听键,尽量压低声音讲话。可是对方似是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洪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喂,请问是温冉么?”
“是,我是。”
对方似是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我是你妈妈对门的叔叔,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妈妈晕倒了躺在门外,我已经把她送到H区的人民医院。你要不要回来看看,你妈妈昏睡的时候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挂断电话,她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肩膀却一把被人控住,以免她站得太急头碰到车顶。
“老师,我,我妈妈……”她恍恍惚惚地说了几个字,又顿时清醒了过来,“我得下车。”
“坐下。”他扶住她的肩膀,“我送你过去。”
“可是……”她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我不能再麻烦您。”
“别跟我犟。”他淡淡说,吩咐助理改道,去T市。
B市距离T市不算远,走高速只需要一个小时。不过前几日下了大雪,前方出了一场车祸,道路被封,车便堵在了那里。
助理扭过来低声问:“叶先生,改走国道如何?”
叶以祯默默点了点头,看向温冉,她微微侧着头,所以他只能透过玻璃窗上的倒影看清她此刻的表情,茫然,空洞,不知所措,却意外地安静。视线下移,便轻而易举地看到了她握紧的双手。他还记得上一次带她去机场找童舟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着急,可是却表现的那样明显,不像现在,一言不发。
车子在T市的医院门口停下,温太太的病房在四层,他们到时,温太太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床前喝药,看见温冉的时候明显一怔:“冉冉,你怎么——”
她陡然红了眼眶,上前抱住母亲,哽咽地喊了一声“妈妈”,温太太愣了一愣,而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吓到你了是不是?我这高血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近来工作忙了一些,就照顾不到身体了,不要担心。”
温冉又抱了母亲一会儿,在她印象中,她已经很少与母亲这样亲近了。母亲是名牌大学毕业,自小家教严格,对孩子要求也很苛刻,用她的话说,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一件事情,就是跟父亲结婚。
父亲,父亲不太一样,若说母亲在她的教育中唱的是白脸,那父亲就是唱红脸的角色,对她溺爱非常。
“是对门的刘叔叔打电话给我的,他说您昏睡的时候一直喊我的名字。”
温太太略带尴尬的笑笑,其实她对女儿的爱不比丈夫少,只不过一直吝于表达罢了,她微一抬眸,便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男人倦色难掩,此刻却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本温润的眼眸此刻显得深邃幽深。她不由得拍了拍怀中女儿的肩膀:“冉冉,这位是?”
温冉抬头,这才忽然想起门口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人。她慌忙擦去了脸庞上的眼泪,红着脸向母亲介绍:“这是我的导师,听说您病了,他送我过来了。”
温太太慌忙说道:“我家冉冉真是麻烦老师了。”
叶以祯淡淡一笑,将手插进大衣口袋中:“没事。”
吃过药之后温太太又陷入了睡眠当中,银行工作一直压力很大,更何况她的年纪已不小,有些吃不消是正常的事情。温冉替母亲掖了掖被角,看她睡熟后,送叶以祯下楼。
已是夜晚十点,医院里的人也没有多少了。
“叶老师。”
“嗯?”
“谢谢您。”
“哦。”他应了一声,微笑。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说道,“其实妈妈年轻的身体很好,因为,因为一些事情,才落下了病根。”顿了顿,她压低声音说道,“总之,妈妈对我很重要。”
“温冉。”走到走廊拐弯处,他忽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这个女孩儿,幽暗的一片,只有从走廊投来的淡淡的昏暗的灯光,还有她眸中亮亮的光。哦,他想起来了,她刚刚哭过,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
温冉眨眨眼睛,不解地看向他。只见男人微微一笑,俯过身来,轻轻地揽住了她,她顿时浑身僵硬了起来,动弹不得,只得听他说。
下次我们找个机会好好谈谈,今晚先到这儿,你累了。”他缓缓松开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替她整了整松开的围巾,“回病房陪你妈妈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见她依旧愣怔着,叶以祯缓缓一笑,转身离去。良久,温冉回神,用力捂住脸红的双颊。
他刚刚,抱了她?
入冬以来,T市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雪。温太太在医院休养了五天才被医生批准回家,温冉不放心,特地请假照顾母亲。
刘菲菲在那头絮絮叨叨:“哎呀,伯母没事吧?哦,请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叶教授已经帮你请了假了,你就放心吧……”
她默默地握着电话,出神。直到母亲走进客厅发出惊呼,她慌忙挂断电话,向客厅走去。只见母亲正对着窗边的一盆寒兰黯然神伤,看见她进来,微弱地笑:“这小东西,我病得太急,忘了把它搬到室外,它就给我开成这个样子。”
原本粉嫩的花瓣此刻曲卷了起来,色泽颓败,叶姿也不复修长。这是父亲在世的时候最爱的花,每年都会在室内养上一两盆。寒兰不好养,但是只要是经父亲手的花,都开得特别好。
温冉认真地看着母亲修剪花枝的动作:“妈,你这一手是不是跟爸爸学的?”
温太太愣了一愣,轻轻笑了下:“不是。那时候你爸爸喜欢花,什么事就都亲力亲为,我是在他去世之后学会的。”母亲放下剪刀,神情有些茫远,“可惜我太笨,你爸爸教我的时候我总是学不会,所以他去世之后的两年这些花我怎么都养不活……”
温冉心思一动,脱口而出道:“妈,我记得爸爸说过,当初是他追求你在先,你是怎么知道他喜欢你的?”
温太太觑了她一眼:“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想知道嘛”
温太太表情微微动容,她能够察觉到女儿的变化。以前,她不会问一些这样的问题,也不会撒娇。她缓缓一笑,捋了捋女儿额前的刘海,“只要他有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心思,总会让你知道的。”
就如同设了一个圈套,一步步地诱你深入,却不动声色。等你反应过来之后,已经身处内核,再也拒绝不得。是陷阱,却也是温柔的。
这么简单么?温冉握着马克杯,恍然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修
14
14、第五章1、 。。。
“老师,做完了。”
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在温冉面前晃了晃,温冉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小男孩睁着的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男孩儿手中的英文卷子来看。
温冉在B大不远找了一个家教的兼职。其实B大有不少学生都在附近做家教,主要是B大口碑不错,家长们也都愿意用。温冉看中这份工作的时间自由,她辅导的是一名小学生。
温冉看着小朋友略带稚嫩的英文笔迹,不由得一笑:“做的不错。”
小朋友呼一口气,快乐地丢开笔:“这下迪斯尼有望了。”
“怎么?”她疑惑地看向小朋友。
小朋友无奈地撅嘴:“我妈妈说,期末英语考试不过关就不带我去香港。”
温冉失笑,原来这年头的大人都学会了胡萝卜加大棒政策。考的好了有奖励,考得不好了也有“奖励”。
上了两个小时,小朋友的妈妈在温冉出门的时候笑容可掬:“多亏了你啊小温老师。”
温冉客气地笑笑,还未待说些什么,就听见从楼上传来的一声清脆的男音:“温老师?”
她诧异地望过去,竟然是樊映泽。
樊映泽一手抱着书,有点儿惊喜地看着她:“老师您回来了?”
温冉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指了指他手中课本:“你,你也?”
樊映泽腼腆一笑:“我也做家教。”
经过短暂的交谈,温冉才知道。原来樊映泽家境并不富裕,在校内参加勤工俭学在校外做兼职,上了大学之后更是一次家也没有回过,全部在外打工赚学费。跟他比,温冉忍不住有些汗颜。
他开口,露出白白的牙齿:“老师你不知道呀,当初通知书是敲锣打鼓送到我们家的,我爸都快乐疯了,当天晚上从地下挖出来一斤好酒,我们两个喝得酩酊大醉。”说着嘿嘿一笑,“其实我们两个都不会喝酒。”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是不是那种酒,状元红?”
樊映泽摸摸后脑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爸才没想那么多呢,就是普通家里酿的酒。”说着仿似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对了老师,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办公室。”
“那是在哪儿?”
“就在咱们学校图书馆,学校安排我们在图书馆勤工俭学,那天正好我值班。您那时候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
几乎是同时温冉就回忆起了那个场景,记得,怎么不记得,她那时候因为问卷初稿被叶以祯驳回,不得不抓紧课余时间在图书馆赶问卷,她那悲愤的样子估计也被这个学生看到了。
“老师,您跟我刚开始看到的样子不一样呢?”
“哦。”当然不一样,她那时候是被叶教授镇压的出离愤怒了,一般情况下她是非常淡定的。
樊映泽没注意到她的想法,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还以为您是一个大一新生呢,没想到您已经研一了。”
温冉幽幽一叹:“是啊,你老师已经二十一了,马上就奔三了。”
樊映泽扑哧一笑,其实他想说的是,那时候初入眼的是温冉张牙舞爪的样子,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