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久,安染感觉到自己看得出神,脸色微红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声道:“谢谢闻总裁,那我先告辞了。”
说着,推开椅子转身就要走。
“等等。”
身后的男人突然的制止让安染慌了神,她紧拽着自己的包包带子,转身回望闻靳又,却猝不及防地看进他一双如墨般深沉的眸子里,让人窒息的美。
愣神地当下,她听得对面的男人说:“在子桐手术之后,如果她想离开,我希望你们能带她一起离开。”
这会儿,安染是真的不明白了,明明闻靳又爱她爱得那么深,这会儿怎么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放手了。
疑惑的话噎在喉头,安染却是没有勇气问出,只默默地看了眼已经低下头处理文件的男人,叹口气转身离开。
闻靳又盯着桌子上摊开着的企划案,久久未曾翻动一页,当听到大门被合上的声音,他才是面无表情的抬眸看着紧闭的大门。
他知道安染未问出口的话是什么,却懦弱的不去深思。
不愿接受“放手”这两个字放在如今的境况下,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痛苦。
这一刻,他一旦放手了,便永远追不回她。
闻靳又双眼依旧呆滞的望着大门的方向,下一刻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
”总裁,佟经理来了。“
”进来!“
闻靳又整了整衣服,坐直身子,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不至于那般的颓废。
佟洛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闻靳又一脸微笑,双手交合放在唇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办公桌。
佟洛东不说话,径直在他的注视下坐进他面前的椅子里,双腿交叠,斜眼看着他。
他熟知闻靳又的秉性,不需多言,他便会直奔主题。
“洛东。”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闻靳又便是开了腔。
“这几天我可能会出去一趟,所以天宇的大小事物就拜托你了。”
佟洛东听到这话并没什么太大的动容,只是将脸侧向他,眯着眼睛继续看他。
总觉得今天的闻靳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安染来是,律师来也是。
“你有事瞒我?”
闻靳又翻着资料的手指一顿,“洛东,你在想什么?“
“好吧。”佟洛东睨了眼闻靳又,突然起身,“既然你说没有,那便是没了。”
“我先出去忙了。”
“恩!”闻靳又讶然地应道,他有时候真心跟不上佟洛东的思绪,可只要他答应了便好。
那样,他也就可以好无后顾之忧了。
………………
为了不让苏子桐知道捐献心脏的是闻靳又,所以闻靳又并没有直接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今他正呆在医院的一个病房里,等待医生的通知。
只是,他从没想过,他没有等待到医生,反而是等到了佟洛东。
他就像是一头悠闲自得的豹子,优雅的踱步而来,身子斜靠在门框上,直勾勾地看穿着病号服错愕地看着他的男人:“总裁这是来医院出差了?”
“你怎么会在这。”
闻靳又自认为自己今天的行程很秘密,应该没人知道的,却怎么都不曾想到,这个人回来。
”来医院能干吗?“
他走近他,反倒是毫不客气的坐进沙发里。
”总裁这是生病了?严重地连整个公司都要丢给我?“
”你知道了?“闻靳又苦笑,看向他。
”这世上我能信的人就只剩下你了,洛东,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好管理天宇的。“
佟洛东闻言,笑了笑。
他很少笑,连闻靳又也不过为数不多的见过几次。
如今看来,他的笑容太多清冷,比之闻靳又有过而无不及。
”总裁就知晓我定会愿意?“他这么说着,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文件袋丢在面前矮小的玻璃茶几上,”只要你拟定的公司股份转移合同一生效,这份公司买卖合同就会立刻生效。”
“洛东!”闻靳又不可置信地叫出声,一步逼近佟洛东,”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天宇是我们的心血。“
”人死了,还有什么心血可言。“
”闻靳又,明明还有很多方法去救她,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这条伤己伤人的办法。”
“如果你死了,你觉得苏子桐还会开心的活下去吗?”
“告诉你,不可能,那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会在愧疚中活一辈子。”
“那就不让她知道。”闻靳又错开视线,颓然地坐在床上,低垂脑袋,一副无力的模样。
“纸终究保不住火的。”
“可我能怎么办?我不想让她死,我亏欠她太多,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还债。“
沉默,一味的沉默。
佟洛东叹口气,还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无力道出。
他知道闻靳又不想让苏子桐死去的心意,可他也不希望他和苏子桐就这么痛苦一辈子。
他知道失去喜欢人的痛,所以不想让自己在意的人也承受这样的痛苦。
”也许,我们会有另一种办法。”
沉默的时刻,病房门突然被打开,闻靳又和佟洛东听到声音,齐齐望去,便看到一身白大褂站在门口的唐南亦。
他沉着脸,面色微带了苍白,眉眼疲倦,显然是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什么意思?”
闻靳又闻言,蓦地站起身子急急问,“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另一颗心脏!”唐南亦如是说,可这句话在闻靳又眼中却成了笑话,另一颗心脏,如果有,还用得着等这么长时间吗。
他大笑着坐回病床。
…
115。大结局5-手术
看着闻靳又这幅模样,唐南亦重重吸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说道:“我找到除你之外合适子桐的心脏了,而且马上就可以动手术。爱璼殩璨“
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闻靳又一双如点了墨的眸子顿时流光溢彩的绚烂,“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唐南亦点头:“所以,你们只要在这等消息就行。”
“手术的事情,我会尽力。”
不再看屋里的人,唐南亦转身走出病房,顺手关上门玑。
门外,郝医生皱眉看他,一脸愁色。
唐南亦笑,“郝医生,怎么了?”
“你确定要这么做?啊”
“恩,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这句话出口,免不了带了些自我安慰,“好了,手术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准备了。”
闻靳又站在门后,听着门外渐远的脚步声,竟是动作不了身子。
那样的对话,只要是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含义,他又怎么会不懂。只是,他竟无法打开那道薄薄的门板,出口去阻止唐南亦这种愚蠢的行为。
他怔怔地站了几秒,终究是举步走回病床。
佟洛东依旧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只是眉梢起了皱:”不是要去看子桐嘛?”
良久,闻靳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然抬头去看对面的男人:“啊?“
目光闪烁,”我突然想起,她应该是进手术室了,等手术完了再去。”
说完,慌张地从病床上拿起衣服,“我去换衣服!”
佟洛东看着闻靳又闪进洗手间时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却依旧是没说一句话。
也许在旁人眼里,闻靳又这样的行为太过于自私了,竟然为了自己的幸福,去牺牲另一个人的生命。可佟洛东知道,想要和相爱的人厮守,不想失去的那份心情。
如今老天给了闻靳又这样的一个机会,他又怎会放弃。
说到底,在爱情里面,人都是自私的。
就算是相爱的两人,也会计较谁给予对方的爱要来得多,又何况是关乎死离死别。
佟洛东侧眸,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带了仿佛可以看透世间的澄澈,透过眼镜玻璃望着窗外清明的天空。
阳光刚好,树荫纷扰。
他嘴角微勾,微笑。
想来,他的目的就是要阻止闻靳又干换心脏给子桐这样的蠢事,如今这般不费吹灰之力,他何乐不为,又怎么会做作的充当好人去破坏。
冷血也罢,残酷也好,他终究是保住了闻靳又的命,不让子桐和他都痛苦。
…………
手术是在两个小时候结束的。
当手术室门口红色的灯灭掉的瞬间,闻靳又的心就像是被提到了喉咙口。
他垂手在身侧,握紧了拳头,尽管是极力压抑了心里的紧张,可在佟洛东眼里,却是不差分毫地看出他的慌张。
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没事的!“
点点头,闻靳又道:”我知道。“
说话的瞬间,手术室大门被打开,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不待思考,闻靳又已经跑到了床边,抓着一个护士就问:”怎么样,手术怎么样?“
”很成功。“
郝医生从门后出来,拉下无菌口罩,说道:“等她身上麻药的药效过了,你就可以和她说话了。”
“谢谢!”
闻靳又向郝医生点了点头,转眼望向床上的女人。
苍白的脸色,双目紧闭着,浓密的长睫毛如扇叶般,大片的阴影落在眼睑上,安静的仿佛仙子。
闻靳又蹲下身子,找到她的手,握住,突然就扯起一个温柔的笑,在她耳边呢喃:”小染……“
本是温馨的场面,在众人都以为蹲在病床前的男人会倾尽温柔和床上睡着的女人温柔耳语,他却是出乎意料的站起身,松开苏子桐的手,看着护士把床推走。
”不走吗?”佟洛东站在一旁,问。
点头,闻靳又望向手术室:”你先走吧,我等下就去看子桐。“
佟洛东知道他在等谁,也就不再纠缠,转身离去,却还是在离开之际望了眼敞开着的手术室大门。
门口一张银色的病床,承载着一个男人,被缓缓的推出来。
谁也不知道,唐南亦和闻靳又呆在一起的一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佟洛东只知道,当闻靳又打开苏子桐病房门开始的瞬间,他完全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从容的笑,从容的面对子桐各种的无视与恶言。
直到苏子桐问起自己心脏的事,闻靳又才失了之前的坦然。
他微簇起眉,却在转瞬间换上微笑,道:“这没什么好问的,捐献者的家人我会安排好的。”
“现在你最需要的是休息!“说着就要让她躺下。
这些明明是安抚子桐的话,可听在她耳里却成了敷衍了事,不负责任的表现。
”人家是捐了一颗心脏给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一颗糖果,你不觉得我应该当面去道谢吗?“
”闻靳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一句话,让闻靳又错愕地停下动作,心就像是被冰水浸湿一般的冷,他的子桐,他的小染竟然给予他这样一个词:冷血。
冷血吗?
也许是的吧,利用自己爱的人,对合法妻子那般算计,将养育自己10几年的男人气到中风5年,甚至编造了一个让她不能名正言顺存在的谎言。
这样的他,应该是冷酷无情的吧。
可以前那,那个5年前的闻靳又,又该是怎样的?
他突然笑了起来,可问出的话却依旧带了忐忑,如果在小染眼里,5年前的自己仍旧是这般的差劲,他又该如何。
”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病房里,仿佛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安静。
佟洛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也许是在他安抚子桐的时候,也许是看到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时,可这不是重点。
闻靳又紧紧盯着看在床上的女人,眼里终究是带了期待的。
苏子桐原本也是看着靳又的,可在他们双眸视线相接的瞬间,她却是移开了视线。
”以前的靳又不会这样冷酷。“”以前的靳又,是温暖的,拉着他的手,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