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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海墨看着秀秀姐那么喜欢那些小孩就对她说,你干脆赶快嫁人生个娃娃到这里来卖花得了。害得秀秀姐又一个劲的叫着要罚覃海墨的酒。
覃海墨说,罚酒不行,猜码倒可以。
尹颖这回终于忍不住了,说,你和她们猜码可以,但是不准你喊“点”和“叉”秀秀姐知道他不喊“点”和“叉”就赢不了她了,赶忙说,不打紧不打紧,随他好了……
覃海墨虽然喝得有点晕头转向,但还是很听尹颖的话,然后大家一起来玩色盅或者十五二十十……
后来秀秀姐又闹着要去KTV唱歌,我说得了,等你们拿了校园歌手大奖再唱个天翻地覆也不迟。
覃海墨却在一边叫道,得了吧,你们三个,就知道去疯,也不怕把鼻子疯歪了,还唱什么SHE,那叫鬼哭狼嚎,拿什么奖啊,我看是石沉大海了。
秀秀姐就眉毛一横,用白眼睛翻他,去去去,说风凉话一边去……
那天晚上我还是按照惯例送秀秀姐回去。第二天尹颖告诉我,她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黄小磊在床上哭,不知道是什么回事,问我有没有欺负她。我就挂了个电话给黄小磊问她怎么啦,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叫我晚上在足球场等她,她有东西送我。我哦了一声,想不出她要搞什么鬼名堂。
那晚的天气有些冷,我首先是收到了一条大写字母的短信“BA DIAN ZHONG ZAI KAO JIN JIAN SHEN FANG DE NA GE QIU MEN DENG WO ”这句话在我花了5分钟的时间终于破解“八点钟在靠近健身房的那个球门等我”我去了,结果不是我等黄小磊,而是黄小磊等我,因为我8点钟赶到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那了。
她那态度异常的冷静。
我说,没什么事吧?
她也没有回答我。然后我就陪着她在足球场的周围大转其圈。在我们转了二又四分之一圈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马小军,你,喜欢岑秀秀的吧?
显然,她是真的吃醋了,并且非同小可。我亦无从作答,说喜欢吧,那就等于我在她面前承认我和秀秀姐之间的姐弟关系极其暧昧,真的像覃海墨说的那种挂羊头卖狗肉,说不喜欢吧,就等于间接接受黄小磊对我的表白,以后也不能在她面前和秀秀姐作出什么过分亲密的动作让她生气,并且还要对她负起一定的所谓男朋友的责任,其严重程度虽然不至于像尹颖对覃海墨般霸道但也可想而之。并且我也说过,黄小磊并不是那种让我为之倾心的女生,倘若我不爱她,也不至于要去伤害她。
于是我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好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直又围着足球场走了四分之一圈。
然后黄小磊变得异常的气愤起来,狠狠地把不知什么时候拿在了手中银锁塞给我,什么也不说,掉头走人。
后来尹颖告诉我,那是那天我们去武鸣游泳的时候黄小磊特意帮我选的礼物,本来刚开始她是在石头记买了一对石头的,就是在我去钓鱼拍照的那时候她偷偷地买的,准备送一块给我自己留一块,后来在游泳的时候她把自己的那块石头绑在脖子上,准备送给我的那块绑在手上,游完泳突然发现手上的那块石头不见了,也不好意思叫我们去帮她找,就一个人闷闷不乐地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见,她就坐在湖边哭了好一阵子,干脆把自己的那块也丢到了湖里,后来我们从湖里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去首饰店买了一个银锁,很想用这把锁锁住什么吧……但是她晚上看见你送花给岑秀秀就觉得不对劲,回来还问我你和岑秀秀什么关系,我也没说什么,但也不好意思骗她,只说你们很好是很好的姐弟关系……
我看着手里的银锁,愈发觉得对不起她了。
第十一章
过了10月,天气还真的说冷就冷了。秀秀姐不断地在我耳边咕哝,弟弟啊,你瞧这阴雨绵绵,淫雨霏霏的,湿腻腻的大地总是拽着我的裤脚与鞋跟,把泥水一把一把抹上去,真拿它没办法。所以秀秀姐走路时免不了恶狠狠地蹬着走。动不动还要搂着我的肩膀,像泰山一样沉重的挂在我身上。很温存很妥帖的那种挂法,有一点挑逗的意思在里面,却又没有进入轻佻的层次。似乎比友情重了一点点,却远远没有爱情那样的沉涩。
而我大概是因为黄小磊的缘故,所以四肢疲软,思想恍惚,大脑也懒得思考懒得记忆。那段时间我对秀秀姐的记忆比较模糊。两个人的关系平淡如水。时不时地把弄着黄小磊的那个银锁,想想她在家喝着玉米粥和红薯糊糊怎么舍得花这个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呢?就愈发觉得有些内疚。
天气一冷,秀秀姐穿的衣服就多了,每次总觉得麻烦得很。时不时要拿手去搂一下肩膀。有时候这个动作需要我来帮她完成。然后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再出一口气,嗯,好暖和啊弟弟。她的衣服像个大大的套子似的,怎么粘都粘不到肉上。结果她穿得厚厚的,跑来跑去的刚刚暖和一下,觉得热了,又脱掉,再穿上的时候又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把它慢慢焐热。下雨的时候秀秀姐就一手举着伞,一手提着裤脚,一跳一跳地走过那些水滩,很快乐的样子。后来秀秀姐买了一件毛衣,据说是狐狸毛的。总是一副享受而温暖的样子摸着那些松松蓬蓬的小长毛,弟弟弟弟,看看我是不是像MTV里的女孩啊?
我就哈哈地笑她,哪里哪里,不是你像MTV里的女孩,而是MTV里的女孩像你。
秀秀姐就笑得暖融融地说,弟弟真是肚子里养了一窝蜜蜂啊,几甜的嘴巴,听得人心里暖暖的。哈哈,不过一看到你一脸如花的笑容我就开心,笑得那么腼腆而温柔,还存一些幼气。想到你就是我弟弟,心中有种异样的开怀。
好不容易出一天太阳了,久违的阳光虽然不是很暖,却让秀秀姐异样的兴奋。我陪着她背着书包在宛如车菊般淡黄的阳光下不厌其烦地在各条小路上大走特走。累了她就坐在公园随便的一处石凳上大力吸气。秀秀姐经常的动作就是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些阳光的样子,眯起眼睛直视太阳,大发感慨:明晃晃的阳光就这样铺进了我的心底,细细数起来也有半个月不见阳光了,太阳神阿波罗他可知晓我“为伊消得人憔悴”呢。
可我觉得些那微微虚弱的阳光,根本照不到她的心里。毕竟走了那么远的路程,少说也有几百光年吧,似乎有点累了,一屁股坐在秀秀姐的睫毛上,轻轻一动便碎了,洒落了好多七彩的鳞片,在睫毛上一闪一闪的,暖暖地逗着她,惹得她直眨眼睛,似乎眨得越频繁,被挤碎的阳光就越多,不小心便堆满了金黄,金灿灿地弄花了她的眼……如此看来,秀秀姐真是一只小小的发电站,大方而美丽,倘若要电晕几只蚂蚁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怕冷的秀秀姐在阳光下自然是最美丽的。而我也宁愿作一只被她电晕的蚂蚁快乐而慵懒地躺在温暖的阳光里。
当我没有课的时候秀秀姐就拉着我去坐在她身边陪她听课。我陪她上得最多的就是早上那节《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了。本来老师决定要同学们到秀秀姐那里签到算点名了的。秀秀姐为了防止他们下课的时候像一群苍蝇围着她大飞特飞就开始学乖了,她在上课的时候就开始把签名用的纸张传出去,叫同学们先把名签好了下课的时候再去收。这样一来她舒服了好一阵子。再也不觉得自己像一堆可以让苍蝇围之飞来飞去的东西了。
可是长此以往,问题就出现了。很多人开始用不同的笔迹签两个人的名字甚至三个人的名字。这样一来,上课的人数不及原来的一半。久而久之老师就看出了门道,又开始实行不厌其烦的点名大战。
一次我不小心听那老师点到一人名叫“迎新春”的,一下乐了,什么?还有人叫这名,那我还叫妇女节呢我。结果秀秀姐立马眼睛一横,看你的英语。
课间秀秀姐上厕所的时候一个女孩朝我走过来说,妇女节,你好,我就是“迎新春”我头一晕,啊?这不就是我和秀秀姐上次在展览会上遇见的那个女生吗?我正傻傻地笑着不知如何是好,秀秀姐从卫生间回来了,一甩一甩走到我面前,两个手往我眼前一摊,刚刚洗过的手湿湿的,说,拿纸巾来。
我说我没带这玩意儿。
秀秀姐一扬嘴,我管你,你去帮我弄来。
我看看秀秀姐,再看看“迎新春”二话没说,拉起自己的衣角就帮秀秀姐擦起手来。
结果秀秀姐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被我擦干了才摆出一副受宠的样子,呵呵,弟弟真好弟弟真好地跟我撒起娇来。
这样一来“迎新春”就知趣的走开了。我看得出来,“迎新春”和秀秀姐好像有什么过结。要不就是她已经知道“辞旧岁”喜欢秀秀姐所以心理不平衡。(她叫“迎新春”所以我给她男朋友起了一个名字叫“辞旧岁”这样显得他们般配点。我当时还乐呵呵的。可后来我就惨了,“迎新春”倒是没有找我什么麻烦,“辞旧岁”也没有。就是秀秀姐,后来她习惯了每次从卫生间出来就把湿湿的手伸到我衣角自个儿擦了起来。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湿湿的衣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欲哭无泪,然后狠狠地白了秀秀姐一眼。秀秀姐又白我一眼回来说,你白什么白?再白把你的眼睛换掉。
秀秀姐擦干了手到上课的时候就握着我的手,然后把两只手一起放在我的或者她的大衣口袋里取暖,说有这样一个弟弟真好啊,想和我作一辈子的姐弟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得我头晕眼花。如果气温不是很低,秀秀姐也就犯不着握着我的手了。那时的她经常用手肘撑在书桌上,手掌托着半边脸,从躺开的喇叭袖薄毛衣里露出像葱管一样白嫩的手臂。很多时候还有一根线控的耳机线从袖子里穿过去,把小小的耳塞握在掌心里。一只手,一缕头发,半张脸,半闭着眼睛,手拖香腮故做沉思状,眼珠子好像从来就没有放在眼眶的正中间过,对老师的提问投去专注或者疑惑的斜光。偶尔还猛一抬头,久久地瞪着老师,像是攒足了一身的力气,全然不顾老师的感受,似乎想从老师的眼睛里吸出刚刚那些京剧(秀秀姐把她听不懂的语言一概称之为京剧)的含义。其实那时的秀秀姐正在听CD里很强劲的摇滚,但表面上却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模样。
一下课她就拔掉CD上的耳机线急急忙忙地拢拢书本和稿子,放在桌子上磕磕两下,随手往书包里一丢,然后用力拉了一把在旁边狂背《星火英语考研词汇》的我说,弟弟,我们走,回家煲汤去!
晚上,秀秀姐说,我开着空调睡觉,屋子里暖洋洋的,这样的日子有点悠哉,宛如一条大肉虫裹在菜心里蚕食,吃饱了就像瞌睡虫一样睡得好生惬意,精力好的时候还可以翻翻杂志织织毛线。
我感到非常讶异,在这个社会主义飞速发展的今天,像秀秀姐这样养尊处优的年轻女子居然会织毛线简直是稀有动物了。她不仅会而且精通。比如说针法分为平针和翻针,花类有鱼刺、元宝、桂花、方块花、叶子花、拱桥花等等,这些东西她无所不通。那会儿她手里打着毛线,还时不时地穿上两针。偶然还跟我来劲了,用手肘碰碰在她身边看书的我说,弟弟,你看看这袖口是收一针好呢还是放一针好?
'文!'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她一抬头对上我的眼睛,说,你看什么看,我在帮你打毛衣啊。
'人1'我故意郑重其事地看看毛衣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