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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沐臣转身离开时,宾馆老板以及老爸娘不约而同地喘了口大气,脸上有着送走瘟神的轻松感。
我歉疚地朝他们笑笑,跟他们说了声“对不起”后,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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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后,我没主动说话,欧沐臣也没有开口,车内一片死寂。
欧沐臣如冰的眸子直望着前方,沉稳有力的脚则不住地猛踩油门。
我的视线投向车窗外,看着快速后退的建筑,我知道,车速正在不断地飙升。
一双白皙的玉手,下意识地慢慢紧握起来。
这是我有始以来第一次坐欧沐臣开的车,我这才知道欧沐臣的车技跟他这个人一样,简直会要了人的命!
然而车速还在往上飚。在如此极速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这么拔高车速?这车的性能也未免太好了吧?
以前我从没有因为坐车而出现过任何不适,有一次玩刺激不已的云霄飞车,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颤栗感,却由我脚底一点一滴地直窜上来!
我的脸上看似镇静自若,可几滴冷汗却由我的额际缓缓地滑了下来,身下的热流也因为惊吓而猛涌出来。
在发觉车速仿若无止境地一直往上飚时,我惨白着一张脸,忍无可忍地叫出声:“停车!停车!”
不知道是欧沐臣飙够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车子开始减速。
车子停下来后,欧沐臣冷魅地扯出一道笑痕后,探身过来,然后用很欠扁的无辜表情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欧沐臣的身体挨得我比较近,开口说话时,酒精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我的眼睛瞬间睁得乒乓球那么大,不敢置信地惊叫道:“欧沐臣,你居然酒驾?!”
我的天哪!幸好这条路上没什么车,要不然,我这小命早就没了!想想都后怕。
欧沐臣冷冷地的讥笑:“要是害怕的话,你自己来开啊。”
“不过,你会开车吗?”欧沐臣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开车不会?我开就我开!”我就是看不惯欧沐臣眼睛长头顶的样子,开口应道。
系好安全带,准备完毕,即将发车前,我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再次回想了一下后,于是熟练地起步,性能极佳的房车瞬间加速。
开着几百万的车感觉果然非同凡响,特别是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中,想开多慢就开多慢,多安全!
于是,我将车子减速,再减速,最后减到三十码。
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朝我低吼道:“菜头三,你想开到天亮吗?嗯?”
我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已经凑到我的耳边吼叫道:“加速!给我加速!”
我踩了一丁点的油门,速度也跟着提升了一丁点。
“菜头三,你到底会不会踩油门啊你?”欧沐臣有些抓狂了:“你驾驶证是偷来的吗?”
我因为专心地盯着前面的路况,所以无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我没驾驶证。”
“什么?!”身边的男人失控地吼道:“那你还说会开车?”
“我说我会开车,可是我又没说我有驾照。”我没有去看欧沐臣的脸,而是注视着前方回答他的质疑。
“那你是怎么学会开车的?”欧沐臣在我耳边追问道。
“以前在村里开过拖拉机。”一边说话一边开车真累,此刻我真想用针将欧沐臣的嘴巴缝起来。
可惜身边的男人就像个连环炸弹似的不停地爆炸:“什么?拖拉机?!”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停车!”欧沐臣咆哮道。
车子停在路边,欧沐臣下车后,快速绕到驾驶室一侧,打开驾驶室的车门,硬生生地将我从驾驶室里提溜了出来,将我塞进了后座,然后自己坐上了主驾室。
“欧沐臣,你酒驾开车,那是犯罪!”我义正言辞道。
欧沐臣无动于衷地系上安全带。
我见欧沐臣听不进去劝,决定打开车门下车。反正他找死那是他的事,我可不想垫背!
可手接触到门柄的那一刻,欧沐臣似有察觉般地按下了总控,将门窗锁死,然后起步,加速!
“欧沐臣,你!”我瞪着欧沐臣的后脑勺,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最后只有闭着眼对上帝祈祷,让我平平安安地到家,千万千万别发生什么事啊!
我想大概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最后我是奄奄一息地活着回到了别墅。
极度疲劳再加上极度紧张,下车的时候我险些摔倒在地,看着前面那个人依旧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我真怀疑他打过鸡血。
回房间前,我对欧沐臣说:“欧先生,明早我肯定起不来了,早餐你自己解决吧。”
欧沐臣看着我,忽然咧嘴一笑:“别担心,我醒来后,也会把你叫醒的。”
什么?把我叫醒?我顿时毛骨悚然,不安道:“你,你几点醒来啊?”
“这是我可以决定的事吗?”欧沐臣挑眉道。
从欧沐臣“执着”地按门铃,“执着”地踹门,“执着”地打电话,“执着”地把我带回家的种种行径来看,我严重怀疑欧沐臣有“偏执型人格”,也绝对相信欧沐臣明早会“执着”地将我吵醒。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会疯的。
欧沐臣既然决定不了,那就我帮他决定。于是,我用新鲜的橙榨了一杯果汁,再找出上次去药店给欧沐臣买薄荷时顺便买的安眠药,倒了些出来,弄成粉末状后,溶进了橙汁里,然后我端着橙汁敲开了欧沐臣房间的大门。
“酒喝多了伤身体,以后少喝点酒。听说橙汁可以解酒,我刚刚榨了一杯,你喝一点吧。”我微笑着递上手中的橙汁。
欧沐臣没有马上伸手来接,而是用一种比较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脸。
我笑道:“干吗这么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欧沐臣看得有些不自然,也许是我心虚了,担心欧沐臣发现这杯橙汁有问题。
欧沐臣微愣,然后很嫌弃地说了一句“难看死了”后,从我手中夺过果汁,一饮而尽。
我看着欧沐臣滚动的喉结,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欧先生,晚安。”我从欧沐臣的手中接过空杯子。
回房后,我换了条内裤,换了片卫生棉,换上睡衣,将自己收拾得舒舒服服后,躺到柔软的大床上,安安心心地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因为太累,更因为没人打扰。
第二天,明媚而刺眼的光线透过窗帘照进卧室里,照射到我的身上。
我缓缓睁开眼皮。几点了?
看了下手表,十点半?是不是看错了。再看一眼,没错!是十点半!
我快速起床,十分钟后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外面静悄悄的。
经过欧沐臣的房间时,我的脚步顿住了,忽然间有些好奇,想欧沐臣喝了那杯果汁后的状况。
于是,我蹑手蹑脚地推开欧沐臣房间的门。
欧沐臣竟然还在睡觉!
晨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让半裸着趴在床上的他,背影看起来异常柔和,仿佛是无害而温柔的动物,不过我知道,面前的根本就是一只会咬人的猛兽。
痛苦抉择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叫醒欧沐臣,毕竟人家上班迟到是我造成的。
“欧沐臣!”
“欧沐臣!”
“欧沐臣!”
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好几声,总算把欧沐臣给叫醒了。
欧沐臣睁开眼后看了我一眼,再看了下手表,然后蹙了下眉头后,掀开被子下了床,直直朝我走来。
看着全身上下仅一条三角裤的欧沐臣,我红着脸,转过身子往门口走。
走出欧沐臣房间时,隐隐听到房间里面的说话声:“Wilson,我会迟点过去,你先帮我……”
欧沐臣下楼后,什么也没吃,匆匆地离开了。
欧沐臣离开后不久,我打车到了华星公司,此时正值午饭时间,于是我给小晶打电话,
直奔销售部办公室,想找小晶一起去食堂吃中餐。
电梯在销售部楼层停下后,我想销售部办公室走去。
销售部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看来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我正想回走,忽然听到弱弱的哭泣声。我一怔,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于是静心仔细聆听,确实是哭泣声,是从办公室里面传出来的,听这声音,很像是小晶。
转了下门把,发现门没被上锁,于是我推门进去。
果然是小晶,她伏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脑袋枕在手臂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着很伤心,丝毫没有察觉办公室里面多了一个人。
“小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哭啊?”我拍了拍小晶的肩膀,柔声问道。
小晶一怔,随即抬起头,用两只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哭着对我说:“蔡菜,苏苏的胃镜结果出来了。”
小晶说完后,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猛然咯噔一下,开口道:“结果怎样?”
“是……是……”小晶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半天也讲不出来,我有些着急:“结果到底怎么样了?小晶你快说啊?”
“胃癌。”小晶说着猛然抱住我,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将头埋在我怀里,抱着我痛哭起来。
我的脑袋像被重锤轰击过一般,整个人都僵化住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会不会是医院搞错了啊?苏苏怎么可能会得癌症呢?一定是医院搞错了……”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眼泪却从我的眼眶溢出来,顺着我的脸颊无声地流淌下来。
“蔡菜,如果真的是搞错了那该多好,可是……蔡菜,苏苏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啊?她还那么年轻,才刚刚参加工作,连恋爱都没谈过,人生很多的事情都还没有经历过,怎么能……蔡菜,我好害怕,害怕苏苏会离开……”
“不会的。苏苏不会离开的,癌症不一定就是绝症,就算是癌症,也是可以治疗的……”我抹了把眼泪后,对小晶说道。
“真的可以治疗?”小晶抬头,用饱含希望的眼神看着我。
“真的。我们村子里有位老人六十岁的时候得了癌症,当时医院都给判了死刑,可他现在七十多岁了还活得好好地呢。苏苏一定也会这样的,一定会这样的……”我低喃着,说服着小晶,同时也说服着自己。
“好了,不要哭了,你看你整张脸都哭肿了,要是牛牛知道了,会心疼的。”我从桌子上抽了把纸巾,帮小晶擦拭眼泪。
小晶抽纸巾揩了一把鼻涕,开口道:“早上我去三十层找过你,你不在。听说你有事请假了啊,你怎么又回来上班了?”
“嗯?……哦……我事情做好了,在家带着也无聊,就来公司了。”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于是顺着某人编造好的说辞说了下去。
“走吧,先去吃饭吧。”
小晶摇了摇头:“蔡菜,我没胃口,不想吃。”
“下午还有这么长的工间,不吃饭怎么有精力工作呢?再说,饱一顿饿一顿的对身体也不好。现在苏苏生病了,我们更应该要照顾好自己。因为我们还要陪着苏苏一起战胜病魔的,你说是不是?”
“嗯,我们要一起帮苏苏战胜病魔!苏苏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小晶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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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这么鼓励着小晶,但面对餐盘里平日最爱吃的菜,我自己也觉得索然无味,潦草地吃过几口饭菜后,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下午依然是常规性的工作,查看内部群发邮件,去前台查收BOSS的私人信件,然后就是给会议室里的人端茶送水送咖啡。
忙完这一切后,我就坐在秘书台上,看着电脑发呆。直到听到会议室那边传来声音时,我才发觉会议已经结束了。
“蔡菜,BOSS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夏宇来到秘书台,对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