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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盯着她微微侧开一点的脸,在她的表情上,他同样可以看得到痛苦,自己这样,也让她痛苦了吗?那么怎样才能真正让她开心,才是做得对呢?忍了又忍,他终于还是点头说:“那就这样决定,开学之前我找你。”
“那就……这样吧。”他不答应,她渴望他答应,现在他答应了,她心里又突然觉得摇摇欲坠,不舍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特别感激他一定要的那个期限,似乎心里有一种小小的希冀,一个月之后,他们又能够站回到更近的位置了。
“晓晓,”程逸的声音低得只有她听得见,“不管你多么难受,你都可以冲着我来,你让我走我就走,只要你能舒服一点,你可以对这个世界发泄,但是不要伤害你自己,明白吗?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惩罚别人,划不来。”
在心思猛力动摇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她几乎就要上前抱住他说算了,可是她只是板着脸低着头说:“我没想惩罚别人,我这样觉得挺好,不用你管。”
程逸伸了伸手臂,最终还是没能找到拥抱她的勇气。
这就是分手吗?程逸离开之后花晓狠狠吸了两根烟,皱着眉情绪恶劣,跟方凯说一声就脱队了。可是她又不想回那个“家”,就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任凭脑子从东想到西,不受控制。自从成为了程逸的女朋友,每一次心情不好,都有他的陪伴,他似乎永远知道什么是最适合她的安慰方式,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冬天的风,要多凉有多凉,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风打透了,却又已经麻木,想念他的拥抱,才刚刚失去就想念,只是她不想承认。
一个月,只不过是拖延,尽管情绪如此起伏,可她并不打算改变决定,毕竟,让她向上走太辛苦太难,而让他陪她下来吗?不行!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就被否掉了,他那样干干净净的男生,怎么能受到半点玷污呢?如此看来她要推开他,也是为他想的表现,也是她在某种程度上在乎了他的结果了。
这个寒假过得辛苦又混乱,花晓为了逃避在“家”里住着,联系了好多的亲戚,看谁家能让她住几天,接着她就开始在各家之间辗转,美名其曰平时上学没空,利用假期联络亲情。那个陪着她住了一个夏天的大表姐,仍然在相亲,留她在家里住了好几天,一直跟她打听程逸,搞得她心里总是酸涩一片。偶尔也回那个“家”拿东西或是住一晚,不是有客人在就是俩人出去拜访了,倒也没什么闲工夫搭理她。她晚上在不同的亲戚家睡,白天则日日在街上混事,对于帮派,她还是有许多的不习惯,比如他们说话必须带脏字,开玩笑非常随便,男女之间拍拍打打也不当回事,可是她仍然被这种堕落的力量诱惑着,感觉这种黑色调的生活如同烈酒一般,让她放松。
程逸这一方面,则别提多痛苦了。寒假里一中给尖子生开奥数班,他自然是要参加,每天上课时间不太长,天不黑就放学了,他晃晃悠悠地骑着车往家走,寒风中脑子好像都不受控制,他只是想她,也想不出什么具体的,就是长久被一种情绪控制着,满脑子都是她。他根本就不可能如他自己所说,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做不到,他仅仅觉得自己不能离开她,不能没有她,这只手他放不开。
这次期末考,他一时失手考了个第二,他妈妈看他的眼神就总有些阴恻恻的幸灾乐祸,看他一直情绪不高,还煽风点火地问:“怎么了儿子?是不是跟花晓吵架了?”搞得他焦头烂额之余,还要躲避他老妈的围追堵截,他实在是想要找个人好好说说话。
朋友就是这时候派上用场的,可是这段时间陆若言感情也不顺,在跟他的芭蕾小公主冷战,不过他的状态好像没什么不妥。程逸并没跟他讲自己的问题,只是说吵架了心情不好,提议放学后一起踢会儿球,结果是陆若言死活不要玩足球这种不能耍帅的游戏,两个人改打篮球。乒乒乓乓打到天黑,俱是一身臭汗,他本来想要找朋友说说心事,可是一想到要说花晓暗恋她自己的继父,就觉得应该替她遮掩,就算陆若言不认识花晓,也很不好,于是憋到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
而陆若言,并没太在意他异样的沉默,喜滋滋跟他讲着前两天阮茉香生日他去她家送礼物的情况,言语中露出一些细微的情绪自己都没发觉。程逸难得起了八卦的心,他开学不久就注意到阮茉香这个人,因为他总觉得这女生和花晓有一点相似的气质,只是没有花晓那么坦率罢了,后来又听说她住陆若言家楼上,就隐隐觉得有些可能。只是陆若言的喜好很是庸俗,不是他的芭蕾小公主那种,就是姚美意那样,他也就没多想,而今陆少情绪终于没掩饰住,他顿时觉得很靠谱,只是恐怕当事人没这个感觉……
第三次了,骑车在街上,思绪忽然就飘远,回过神来卡车已经近在眼前,这已经是放假一个多星期以来,程逸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别的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就要先被车撞死了!晚上他躺在床上,首先坚定了一个目的,就是不能跟花晓分手,怎么样都不行,然后是花晓问题的所在是什么。其实家庭不完整的孩子都很容易放纵堕落,更何况是花晓这么纠结的情况,她的每一个心情他都可以表示理解,但是毕竟不能认同。其实按照他的逻辑,他觉得她总有一天会后悔自己今天做的事情,她终究不是那样的人。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两个星期没有联系,春节刚刚过去,他就把电话打到温良家里,是花晓的妈妈接的电话,他自报家门之后,那边的态度算不上热情,可还是告诉了他,花晓现在住在她爷爷奶奶那边。
这是大年初二,就算是痞子也要过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这几天花晓都是整天陪着爷爷奶奶在家里,做饭做家务,扮演好孙女的角色,就算她再怎么学坏,也不忍心让老人跟着寒心。大年夜下了不小的雪,到今天外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老旧的小区乏人打扫,雪还积着,这样的上午,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声高似一声,几乎要响彻整个小区,她不被惊扰是不可能的。
花晓把头伸出窗外,就看到程逸站在楼下的雪地里,双手拢在嘴边,正在大声叫着她的名字。雪后阳光充足,加上雪地反光,外面的世界太过明亮,程逸的大衣是米色的,差不多能和雪融为一体了,只有他的黑发反着一圈光晕,雪地里的男孩子,美好得好似天使。
可是……不是说好了开学再联系吗?这时候算什么?虽然她此刻突然看到他,心情可以用惊喜来形容,不过她还是从窗口语气不善地喊一句:“你什么事?”
“你下来一下!”他看到她,就用力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子的情况咋可能真的分手嘛,且看程公子说了什么挽回吧!
这个文没什么大虐的地方,喜欢温馨感觉的童鞋们,放心跟下来吧!O(∩_∩)O哈哈~
19
19、爱 。。。
花晓跑到楼下才发现自己脑子是秀逗的,她忘了穿外套,冰天雪地,风一吹毛衣就被打透了。程逸一看,马上就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她伸手示意他不用,明明这一刻心里有万千的希冀,表面却只是淡淡说:“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就行。”
“晓晓,我反悔行吗?”他一早就想好了这句,“我反悔,我挺不住一个月了,我做不到。我就是喜欢你,没什么理由,也就无所谓现在过去,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那就让我到你的世界里去,你这样急急推开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人可以更无拘无束吗?我没有拘束你,让我跟着你就好了。”
这些话,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吧,可是花晓听完了,却感觉异常的吃惊。在她心里面,他是那么干净,而他今天的意思,好像是要为了她玷污了自己的翅膀,她怎么能够?让他掩去自己的光明,和她一起沉浸在黑暗之中吗?怎么可以?她恍然发现她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才这么想跟他分手,她不能允许自己那样做!
程逸其实没想过这么多,他只是知道自己受不了,如果能留在她身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是甘愿,他灼灼地盯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继续说:“你还不喜欢我,这个我很清楚,还记得我说过,我能救你吗?那时候你说你相信我的!我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我也没那么博爱也没那个能力,我只要救你,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出口,她着实是颤了一下,十六岁不是一个习惯用爱来承诺的年纪,因而“爱”这个字眼就拥有了太强的冲击力。她原本是盯着旁边雪地里的炮仗皮的,这一惊忽然转回头来盯着他,似乎在用目光询问他可是当真的,而他的眼神,坚定到不能再坚定,让她几乎无法直视。
原本就山摇地动的心,这一刻仿佛也是土崩瓦解了,她叹了口气,说:“你这是在逼我。”
“对,我就是要逼你一次。”他感觉她情绪似乎有松动,可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紧紧盯着他。
她跟自己妥协完毕了,或者说是这一刻真的被他感动了,总之心里有了决定,一口气喘出来竟然感觉一身轻松,多日来压在心头的负担不见了,再看他这严肃又小心翼翼的表情,就觉得有些好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你要是再不抱抱我,我就上去了!”
仿佛是一块冰迅速融化,程逸心中的块垒瞬间消失,他拉开自己的外衣拉锁,才上前紧紧把她抱进怀里,用衣服裹上。男孩子胸口藏着的温暖,透过质地柔软的毛衣,传递到她脸上身上,而她自己呢?没有穿外衣的身体早已经冻得冰凉了,她给他的只有寒气。一个在拥抱她之前拉开大衣,用自己的温暖迎接她的冰冷的男生,如果推开,这辈子是不是也就遇不到了?想到这个她伸出自己冰凉的小手,从大衣里面围上他精瘦的腰,忽然就想要耍坏,手向下,一下就钻进他的毛衣里面,按在他肌肉坚实的后背上,和皮肤只隔了一层布料。
程逸忽然被冰了一下,一个激灵,可也马上就笑了出来,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他嘿嘿的声音响在她头顶,胸膛震动,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软了一些。叹口气,她说:“程逸,人犯傻,都有个限度。”
他的笑停了下来,却极轻快就接口:“我觉得我还行,就参照你的标准吧,你有多傻我就有多傻,你聪明一点我也跟着变聪明。”
她没能被这个笑话逗笑,脸蹭了蹭他的毛衣,她继续说:“其实是对你很不公平吧,好像怎么做都是伤害你,我很怕,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让我对今天的决定后悔。”
程逸有一会儿没说话,他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也在这个时候理解了她想要分手的心情,但是不可以,那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害怕的,沉默良久,他才缓缓说:“别想那么多,晓晓,你总是想得太多,其实很多事,如果你不愿意想,就交给我,让我来打算。伤不伤我你真的是更不用想,我把握得住自己,就算我们最后也不会是什么好结局吧,能陪你走一段路我也觉得满足,很满足,所以能多走一天,就让我多陪你一天,好不好?”
花晓第一次知道,程逸的声音原来有这样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这样叙叙地说,她就完全想要跟着他走下去。她其实从来不敢真的依靠什么人,自己什么都不想就跟着他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