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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钱蕊,英文名叫Winnie。”小女孩有礼貌道,“阿姨好。”
“小蕊,真乖。”晏初晓摸摸她的头,想起带来的水果,就小声道:“小蕊,阿姨削苹果给你吃,好不好?”
说着,她就拿起苹果削起来,和小女孩小声说着话。她们细微的声响还是将钱太太弄醒了。
“小蕊,来客人了?”钱太太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醒了?”晏初晓忙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钱蕊,就去帮助她坐起来。
她的意识似乎清晰了不少,能够认出晏初晓:“你就是……昨天为了救我而坠落河的小姐吧?”
晏初晓点点头,笑着自我介绍:“我叫晏初晓。今天很冒昧,没打招呼就直接来打扰你了。”
“哪里的话,晏小姐,快请坐。”钱太太忙热情地招呼,致谢道:“谢谢你来看我。昨天的事,也谢谢你。真不好意思,害得你掉到河里去了。”
“我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晏初晓笑道,看着钱太太心疼地抚摸着依偎在她身旁正在吃苹果的女儿的头,规劝道:“小蕊挺可爱的。钱太太,看得出你很爱女儿,昨天的事,就不要再发生了,孩子没有妈妈,更加没有了依靠。”
听到这番话,钱太太的眼圈红了,她点点头,道:“为了小蕊,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半晌,她像是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道:“我决定离婚,他这样不负责任的人不配做小蕊的爸爸。”
听到她主动提起离婚,晏初晓松了一口气,这才拿出文件袋递给她,说道:“你要离婚,这些东西或许能帮助你。”
钱太太接过,疑惑不解道:“这是什么?”
晏初晓不想遮遮掩掩,索性挑明,道:“钱太太,你听了先不要生气。这些东西都是你丈夫和别的女人偷情的证据。你有了这些,在打离婚官司上能占到优势……”
“这些是谁给你的?”钱太太冷冷地打断。
晏初晓只得坦言告知:“这些东西,都是昨天那位沈小姐给我的。她不好意思来,就叫我转交给你。”
钱太太苦笑道:“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我和钱旭东离婚,甚至不惜出卖钱旭东提供给我证据。”
见她误会,晏初晓忙解释道:“钱太太,你误会沈小姐了。她不会和钱旭东结婚,甚至她都不爱他。我知道她涉足你的家庭给你带来伤害,也不清楚她和你丈夫交往的初衷。但这次她提供你证据,没有恶意的……”
见钱太太没有强烈的抗拒意思,晏初晓继续开导着她。一席话完毕,钱太太面无表情道:“麻烦你转告她,婚我会离的,我也会带着孩子回国,离他们远远的。至于假惺惺做戏,就不必她花费心机了。”顿了顿,她抬头看着晏初晓,隐忍道:“晏小姐,谢谢你专程来给我提供证据,也谢谢你百忙中抽空来劝我离婚。”
被她误会自己用心不良,晏初晓一时之间语塞。久久地,像想起什么,她将自己的名片递给钱太太,歉疚道:“钱太太,如果你回国后,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找我。我是L市的一名医生……”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精神状态……我只是想帮助你,在很多方面……”越说越错,晏初晓一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她窘迫地满脸通红,钱太太接过名片,善解人意笑道:“我收下了,如果将来我遇到难处,我会去找你的。晏小姐,我相信你是诚意帮助我的。”
从医院出来,晏初晓看了一下表。时间尚早,她不想这么早回酒店,便不由想起苏北在巴黎一所艺术类大学留学,想突然袭击给她一个惊喜。这时,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江湛远。
晏初晓没好气地接过电话:“喂,找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干什么?”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手机那头传来他妥协的声音。
晏初晓很有骨气地拒绝:“不用了。我也很忙,要见朋友。挂了!”说完,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在苏北念的大学里,晏初晓没有找到她,打电话找她时,苏北解释着说和朋友已经去了摩津滑雪,顺便在那里过圣诞节。
白跑一趟,晏初晓只好打道回府。从楼梯下来时,她听到走廊中传来哀婉的音乐声,这支曲子如此熟悉,居然在异国他乡能听到。
晏初晓仔细在脑海里搜寻,想起来了,是江湛远曾在校庆晚会上演奏的《几度枫红》。她一阵欣喜,抱着好奇心循声朝走廊走去。走廊的尽头,是一间乐器房。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只见一抹长发倩影正背对着拉小提琴。她拉得如痴如醉,没有留意到晏初晓的存在。可能由于曲子的哀伤的原因,她的一举一动像是沾上黄昏的色彩,而手中的小提琴像海涅的爱情诗一样多愁善感。
晏初晓突然发觉这个背影似曾相识,不好打扰,她只得耐心等着女子拉完。一曲终了时,晏初晓赞赏地鼓起掌,妙龄女子惊讶地转过身。
竟是阿玦!晏初晓很是吃惊,随即脸上掩抑不住喜悦,道:“没想到又遇到了你!”
阿玦嫣然一笑,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有缘?”
“是有缘!我昨天还后悔走得太急,忘了问你要联系方式。今天居然又要我碰上了。”晏初晓喜上眉梢,她看了看阿玦手中的小提琴,问道:“你在这儿学小提琴?”
“不是,我在这儿客座教小提琴,为自己赚点面包钱。”
这句朴素的话又让晏初晓陡生敬意。和阿玦坐下来聊天时,她自然地提及今天刚刚去看钱太太的经过。晏初晓感慨道:“她要回国了,一个人带着孩子,还有病史,肯定会不容易。我给她名片,希望能帮上她的忙。”
“晏小姐,你真是一个好人,能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阿玦微笑着说道。
晏初晓有点不好意思,道:“总算相识一场吧。其实,她这次真的误会你了。看得出,你没有恶意。”
“钱太太对我是什么态度,已经不重要了。”阿玦平淡不惊道,“我已经杀死了她的思想。她恨我,理所当然的。”
“杀死了她的思想?”晏初晓大惑不解。
阿玦看了一会儿窗外,回过头另辟话题道:“意大利小提琴演奏家帕格尼尼是我最喜欢的一名小提琴家。他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尤其是他的“独弦操圣手”的称号引来世人的争议。他有着能在一根弦上演奏美妙音乐的精湛琴技,但是这个天才小提琴家特立独行的性格和放荡不羁的奇行怪语却让世人诅咒他为魔鬼。他用美妙音乐征服人们内心的同时,也杀死了人们的思想。大家不能以正常的眼光看待这个怪异的人,私下传说,他以神奇方式演奏的那根弦,是他亲手扼死的心爱女人的肠子做成的…”
她看着晏初晓,认真地说道:“我一直认为帕格尼尼其实有两根弦,另一根用来谋杀你的思想。”
她的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震慑和笃定,晏初晓不由觉得有点心慌。为了打破此刻严肃的氛围,晏初晓开玩笑道:“你说的倒有点武侠小说的味道了。用琴弦来一场谋杀,很像古龙小说中的能夺人性命的六指弦琴。”
听着她不伦不类的比喻,阿玦的表情不禁柔和了,笑着提出邀请:“你下个礼拜五有没有空?我想请你来参加我的音乐会。”
晏初晓本来要爽快地答应下来,突然想起自己只能在这儿呆一个礼拜,面露难色道:“阿玦,我来这儿是和丈夫,朋友一起过圣诞节的。圣诞节一过,我就得回去。所以,恐怕……对不起啊!”
“没关系。”阿玦宽容地笑道,“既然这次我没有荣幸邀请你来我的音乐会,那就期待下次咱俩再有缘。没准哪天回国,我们还会相见。”
晏初晓本想再说一些抱歉的话语,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又是江湛远。她犹豫着要不要接之际,阿玦淡笑着示意她接电话。
晏初晓说了一句抱歉,就拿起手机到门外去了,掩上门的瞬间,阿玦正静静地用手指拨弄着小提琴的琴弦。
“又有什么事?”晏初晓继续负气问道。
“你总算接电话了,小肚鸡肠,你出来吧,我来了。”
“你才小肚鸡肠!”晏初晓本能地想破口大骂,突然觉得奇怪:“你来了?来哪儿了?”
手机那头传来他呵呵的笑声,自信满满的声音:“当然是苏北的大学啊。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自个儿媳妇。你不出声,就说明我说对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子怎么能神机妙算,找到这儿来了?晏初晓颇为惊奇,忙检查自己的衣物,看是不是装了窃听器,跟踪仪。
这时,电话那头又传来他故弄玄虚的声音:“让我猜一猜,你现在一定在检查身上是不是装了窃听器,跟踪仪?别忙活了,出来吧。我在校门口等你,给你10分钟时间,你出来我就告诉你我怎么找到这儿的。”说完,他居然主动挂电话。
岂有此理?这小子想反了不成?晏初晓骂归骂,心里却不自由地琢磨怎么和阿玦开口告辞。
推开门时,却见阿玦已经收拾好小提琴,将琴包挎在肩上。她笑着告辞:“晏小姐,真不好意思,我要赶着见一位故人,得先走了。”
晏初晓心里暗暗一喜,赶忙说道:“没事,你先走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
阿玦点了点头,便走出门去。
晏初晓一出校门口,手立即被一双温柔别样的手给牵上了,不用猜,一定是那小子。她迅速甩开他的手,佯装严肃道:“在学校门口,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没想到江湛远死皮赖脸地继续牵上她的手,振振有词道:“牵自个儿媳妇,天经地义。”说着,他探头看向晏初晓,察言观色:“不生气了吧?”
其实晏初晓的火已经消了,她克制住心中的甜蜜,煞有介事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为了到这儿惹我生气居然用尽心机!”
“哎呀,媳妇,你可冤枉我了。”江湛远故意大惊小怪,逗她道,“为夫真的没花什么心思,你的去向全部都是你告诉我的。你说去见朋友了,在巴黎,你哪有什么别的朋友,我只能想到在这儿留学的苏北。所以,找到这儿纯属瞎猫碰到死耗子。”
“你说谁是死耗子?啊?”晏初晓蛮横着勾住他的脖子,“说清楚,谁是死耗子?”
江湛远赶忙告饶:“媳妇饶命!瞎猫,死耗子,都是我,行了吧?”
他俩重归于好,打闹着朝前方走去,背影越来越远。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校门口有一双严肃略带哀伤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
冷眼旁观着他们亲密无间的全过程,她不由捏紧拳头。待远去的身影变成黑点渐渐消失,她才提了提肩上的琴包带子,神色冷峻地朝校内走去……
异国他乡一岁除,人海惊鸿肠断时
圣诞节中的夜巴黎,弥散着与白天完全不同的迷人气息。法国家喻户晓的圣诞歌曲《圣诞小爸爸(Petit papa No?l)》,曲调和缓悠扬,响彻在大街小巷。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上的灯如梦如幻,带着韩剧中浪漫气息。香榭丽舍大道,游客如织,童话般可爱的圣诞树随处可见。街上两侧的商店精致的装饰令人流连忘返。食店橱窗艳丽夺目,装饰色调通过不同颜色灯烘托,使出售的食物幻化出迷人色彩,更加让过往游客垂涎欲滴。
晏初晓被街旁的一家商店的橱窗装饰所吸引,驻足流连。橱窗别具一格,被设计成星空下俄国乡间的别墅:在这些别墅里,有从巨大的法贝热彩蛋中“诞生”穿着晚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