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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的为人她太了解,如果她猜得没错,搞不好他这辈子就只有过自己和俞璇两个女人。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那曜儿完全有可能就是当初那个被判为死胎的孩子!
如此一想,安凝浑浊的瞳孔当下一阵急速的收缩。
捧紧手心,她不敢置信的摇头,眼里一片震惊之色,“难道是黎仲廷在骗我?”
想想也是,黎仲廷为了得到她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初次的强|暴,还有之后强迫她行使做妻子的权利,以及她每次出逃后他翻遍全城也会把她找出来的极端行为,就冲这些,他编造一个谎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当初她就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变成死胎,太蹊跷了。
因为医生护士都这么说,想着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人已经不可能撒谎骗她,她才信以为真。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件事根本就是疑点重重。
事后,她提出要见孩子的遗体,可是黎仲廷他们死活不让,说是死胎已经被院方处理了,当时她还跟他闹来着。
越想越不对劲,安凝一个翻身就下了床。
她要去找黎仲廷,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匆匆换了身衣服,安凝拿了钱包和手机就出了门。
进院子的时候,看见小儿子阿哲房里的灯还亮着,安凝不免摇头,一脸担心的叹了一口气。
想来这孩子估计今晚怕是也难以入眠,白天他的行为太明显,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曜儿的媳妇岚烟。
虽然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是既然他不说,她便不想多问。
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干涉太多也不太好。
望了一眼儿子的房间,安凝把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沿着门口的巷子来到大道上,她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就直奔黎家大宅的方向。
不多时,车子就来到了一片园林别墅门口。
书房里,黎仲廷正和大儿子下着棋,听佣人说夫人过来了,顿时喜出望外。
“森儿,太神奇了,你妈居然会过来,我太意外了。”放下手里的棋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黎仲廷笑着对对面的大儿子黎少骞说,眼里难掩一份欣喜。
黎少骞也很意外母亲这么晚了居然会过来这里,要知道她可是至少五年没踏进过这栋宅子了。
虽然不清楚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猜想应该没什么好事才对,毕竟她那么恨父亲。
不过,看父亲那么开心,他终究还是没忍心泼他冷水,假意笑笑,和他一起下楼迎接母亲。
看见黎仲廷从楼梯上下来了,站在客厅里等候的安凝本想直入主题,可看见大儿子也在,她只好调整面部表情,极力的控制住想要喷发的情绪。
“森儿,原来你在这里啊,晚饭吃过了吗?”鉴于曾经对孩子们造成的伤害,安凝此刻就是再不待见黎仲廷,还是强迫自己笑脸迎人。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黎少骞一副不愿意搭理她的表情,事实上,他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她的气。
才是天庆。打从安凝一进门,黎仲廷一双幽深如墨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有段日子不见了,她虽然瘦了不少,可还是那么美丽,一样令他心驰神往。
问森儿话他也不答,还用那种冷冽的眼神看她,安凝顿时难受的抿起了唇,眸光也不受控制的黯淡了下去。
妻子眼里的失落看得黎仲廷一阵揪心,他赶紧转身瞪了儿子一眼,意在埋怨他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的母亲。
黎少骞这人谁都不怕,就是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
也不是说不敢,而是不想去忤逆他。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和阿哲的童年几乎都是父亲陪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
那个时候的他,可以说是又当爹又当妈。
好多次,他生病或者是阿哲犯病了,父亲那么忙的一个人,即便在开会,也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回来。
对于一个那么爱他们的父亲,黎少骞觉得他做不到忤逆他。
哪怕其实他对吞并雷霆根本就没什么兴趣,他在国外学的是广播电视管理,回来本来就是想把他们家的电视台发展壮大,但他还是照着父亲的意思在做。
触及父亲警告的眼神,黎少骞顿时抱歉的冲安凝笑道,“我吃过了,跟爸一起吃的。你呢,吃了吗,要不要叫厨房做点宵夜?”
“对对对,现在距离吃晚饭的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有点饿了,我这就叫厨房做点你最爱吃的小点心过来。”觉得儿子这个提议甚好,黎仲廷冲母子俩笑笑,说着就兴师动众的唤佣人过来。
安凝见状,赶紧摇头制止了他,“不用了,我吃过了。”
很自然的走上前,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沙发的方向带,黎仲廷俨然一副模范丈夫的架势,“吃过了不要紧,反正是宵夜嘛,再吃点也无妨,我让他们做了你最爱吃的酒酿汤圆。”
扭动身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安凝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语气里透着明显的疏离和不耐,“我说不用了,你没听到吗?”
闻言,黎仲廷眼里顿时划过一抹明显的失落,随之把手移开,退到一边,脸上的笑容不免显得有些尴尬。
黎少骞见状,气个半死,要不是父亲用眼神制止,他真想说母亲几句。
打从她一进来,父亲就舔着脸围着她转,都用那么卑微的语气跟她说话了,她到底在拽什么!
也知道当着儿子的面不应该对他父亲这么冷淡,可是一想起黎仲廷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安凝就无法淡定,“黎仲廷,不要以为我出现在这里是想跟你重修旧好,你就不要白日做梦了。就算你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也无所谓,在我心里,我早就跟你离婚了。今天我来这里,是有话要问你,你跟我去一下书房!”
说完,冲儿子笑了下,安凝转身就轻车熟路的朝楼上书房的方向走去。
今天她必须搞清楚当年的死胎是怎么一回事!
待她上了楼,黎少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抱怨道,“她以为她是谁啊,圣母玛利亚?还有爸,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卑微?就算当年是你不对,可是这么多年,你对她的好,她难道看不到吗?”
知道儿子也是心疼自己,黎仲廷深感欣慰的同时,不免拍拍他的肩膀劝他道,“孩子,少说两句,她怎么说都是你妈,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再者,当初也的确是我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她,她恨我也是人之常情。你先坐一下,我上楼去去就来。”
说完,黎仲廷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便上楼去了。
书房里,安凝抱着手臂站在窗前等黎仲廷。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知道是他进来了,她不免沉声道,“把门关上!”
“好。”黎仲廷温和的点了点头,随即将门关上,并落了锁。
对于她的要求,除了还她自由,他什么都可以无条件满足。
第401章,真相是什么
径直朝窗边走过去,黎仲廷来到安凝身后,很自然的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
下巴搁在她肩上,他薄眸微眯,心情大好的嗅起了她身上独属于她的气息。
“凝儿,我好想你……”
伴着他横在腰间的一双大掌越收越紧,耳边扬起的是他暗哑低沉的嗓音。
安凝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而是偏头冷笑着。
她的力气从来都抵不过他,就是反抗了也没用。
女人的反抗只会被男人视作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以前吃了太多的亏,她便从中汲取了不少教训。
所以,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对待黎仲廷采取都是冷淡应对的策略。
想来,应该没有男人喜欢跟一条死鱼亲热吧。
事实上,这一招还是挺有效的。
之前很多时候,她都在关键时刻扫了身后男人的兴致。
滚烫的呼吸游移在她脖颈深处,鼻息里漾入的是他想念的气息。
这一刻,黎仲廷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踏实感,心跳也在一瞬间加速。
三个多月没见到她了,这三个月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上次去看她还是三个月前,当时他买了很多她喜欢的东西过去她现在住的地方。
可是她开门之后看都不看一眼,就连人带东西一起赶了出去,还扬言他要是再来骚扰她,她就死给他看。
他怎么舍得她死呢,自然只能忍着那份噬骨的思念还她一份清宁。
拥着她有一会儿了,可怀中的女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黎仲廷再好的兴致和热情也被浇灭的彻底。
自嘲的勾唇笑笑,他虽然不舍,却还是不得不松开了手。
双手面伴。去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黎仲廷不紧不慢的拿起手边的抹布,拧起了茶几上还燃着火的紫砂壶。。
他这个人喜欢品茶。
从盘子里拿了一只干净的茶杯搁到他旁边的位置上,往里面倒了满满一杯的热茶,黎仲廷方才把茶壶放回去,抱着手臂靠向身后的沙发,笑容可掬的对还立在窗边冷漠的如同一座冰山一样的女人说道,“不是有话跟我说吗,总不能一直站着。过来喝杯热茶,有什么你尽管问。”
他的嗓音依旧温润如初,语气也和以前一样透着小心和无奈,安凝抿抿唇,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泛酸。
说实话,对于这个男人,她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
说恨吧,有时候又忍不住会被他打动,总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有些对不起他。
自打跟他在一起,她好像从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可他却不气馁,几十年如一日的对她好,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只是她不稀罕罢了。
说不恨吧,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男人他毁了自己的一生。
要不是他用不耻的手段得到了自己,要不是他横插一杠子,她和汉森不会劳燕分飞,落到而今天人永隔的地步。
深吸一口气,敛去眼底的复杂,安凝随即放下抱在一起的胳膊,面无表情的朝黎仲廷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安凝开门见山的问道,“我今天来,是想搞清楚一件事,当年,我给汉森生的那个孩子真的一生下来就是死胎吗?”
把给她倒的那杯茶往她面前移了移,黎仲廷正准备叫她趁热喝,没想到她却突然问起这个,他握着茶杯的手顿时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眼底也随之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慌。
抬起头来,惊讶的朝她望过去,黎仲廷不解的挑了挑眉,故作镇定的笑道,“怎么会这么问?”
“黎仲廷,如果你还良知的话,就告诉我真相。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可以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既往不咎。但是,我必须要知道,那个孩子他……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单手攥紧胸口,安凝幽怨的瞪着黎仲廷,眼角有湿润的液体滑落。
痴痴的望着她,看见她落泪,黎仲廷的心也跟着一紧。
下意识的伸手从背心口袋里掏出手帕,往她那边挪了挪,黎仲廷欠起身子捧起她的脸就一脸心疼的帮她擦起了眼泪,“凝儿,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哭?”
“少来这一套,我真的受够你了!”一把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打掉,安凝眼里的怨恨愈演愈烈。
曲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她苦涩的望着天花板冷笑起来,“黎仲廷,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知道,你最后悔认识我。”捏紧手里沾着她眼泪的手帕,黎仲廷自嘲的笑道。
“对,你说对了,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转过脸来,泪眼婆娑的瞪向他,安凝歇斯底里的冲他吼。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