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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花容失色,惊声道:“过儿哥哥,你要不要紧?”
张超群暗暗叫苦,本来他和金轮法王就是伯仲之间,刚刚一下大意分神,竟被他伤了。金轮法王精神一振,揉身而上,掌掌生风,全力施为。
张超群胸腹之间移山倒海一般,只能施展出一半的功力来,那里还敢跟他硬拼?仗着乾坤大挪移的精妙,这才堪堪的挽回些劣势,金轮法王见他受伤之后仍有这等了得,心中杀意更重,这样的对手若不趁此良机剪除,将来如何制得住他!因此下手更狠,龙象般若功的掌力如浪如潮攻来,张超群节节后退,忽然卖了个破绽,一个箭步,纵跃而起,向着郭芙冲去,大声叫道:“快跟我走!”
手一抓,已将骇得呆了的小萝莉小手抓住,往酒楼外边急冲,另一只手,顺手就抓起酒壶、碗碟向后掷去,金轮法王虽然武功高强,轻功造诣却是远有不及,竟被他跑了出去,气得哇哇大叫,紧跟而上。
张超群刚刚跑出,只见一个呆头呆脑的愣小子正拄着一根扫帚,居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往酒楼里头张望,心中一动,顺手将他扫帚夺下,转身笑道:“轮子和尚,尝尝我的打狗棒法!”
手掌削去,去了扫尾,呼呼两下,棒子晃动,似左似右,指东打西,金轮法王见他棒法精妙,不敢大意,凝神接战,拆了数招,张超群叫道:“棒挑癞犬!”
棒影如虹,金轮法王手中没有兵器,肩上被重重一戳,虽在危急中急闭|穴道,未曾受伤,却也是疼痛良久。
金轮法王深知这打狗棒法的厉害,不敢太过紧逼,他的金轮还在楼上那两个受伤弟子之处,此刻也无暇取来,退了几步,张超群嘿嘿一笑,拉着郭芙便跑,镇上此时人多,加上郭芙武功平庸,如何跑得快?好在那金轮法王忌惮他打狗棒法,往往缠上来斗上几合,便又躲避,却又锲而不舍,不肯罢休,张超群带着郭芙奔到镇外时,金轮法王仍然追着不放。
忽然心中一动,轮子和尚这么有体育精神,难道真是在等帮手么?若是如此,自己已然受了内伤,勉强动手,老子这么珍贵的一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忙向郭芙道:“你快跑,我来挡着他,你自己寻个稳妥的地方藏好,等没事了再出来,我甩掉这丑八怪后,就在……就在刚才我们路过的客栈里会合!”
郭芙见他嘴角兀自带着血渍,心疼道:“不要,我就是死也要跟你在一块儿!”
张超群骂道:“什么死不死的,我张超群何许人也,会死在这种人手上?快走快走!”
郭芙咬着嘴唇,一脸的倔强。这时,只见远远的烟尘大起,大队的骑手朝着这镇子驰来。张超群苦笑道:“这下好了,没地方逃了!芙儿,咱们掉头罢!”
止步停下,一把将郭芙抱在怀中,郭芙一声娇呼,被他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
张超群哈哈一笑,转身就向金轮法王撞去,金轮法王狞笑道:“找死么?”
双掌一错,挥掌打来,哪知张超群一声长啸,竟是腾空跃起,落地时,已在金轮法王身后。
金轮法王怎么也料不到,他在抱着一个人的情况下,竟还能跳得这么高,这样的轻功,简直是当世无双了。呆了一呆,已明白他的企图,恼怒之极,追了上去。
往镇外走,那些鞑子都有坐骑,张超群带着郭芙,又是受了内伤,怎也跑不过,而往小镇上走,那里人多屋多,哪怕那些鞑子不顾忌会伤到人,但行动却总要受到限制,逃起来自然容易得多了。
郭芙在他怀中,只觉周围景物飞快倒退,在他怀中竟好似什么也不需要害怕了,又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瞧着,又羞得不敢仰头,芳心乱跳,埋首于超群哥胸口,娇躯酥软无力,也不知道他逃到哪里了,只觉得,若是就此被他抱着,跑上一辈子倒也不坏……
她小女孩心性,只知心中快美,却是不知,张超群方才被金轮法王一掌击伤,凭着他的九阳真气,就是掌伤再重一倍也能迅速调理恢复,但金轮法王紧追不舍,又有霍都一行鞑子骑手一百多人,张超群全速奔行,竟是伤势愈发加重。直奔出四十多里,只见前面黑压压一片大树林,林中隐隐传出呼叱喝骂之声。
张超群暗暗欣喜,立即转向林中,只见树林深处,乱世嶙峋,四名黑衣人正围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妇人和一个青衣年轻女子,像是武功都是很拽的样子,张超群想也不想,直接冲了上前……
(多谢大家投我的鲜花,呵呵……那中年妇人和青衣女子,我在想,大家是猜不出来她们的身份滴……嘿嘿……
第275章 香浴(一)
那中年妇人身材颇高,本来相貌倒也算端正,可惜右脸颊麻麻花花的,像是被火烧伤过似的,说不出的可怖,另一个青衣女子脸上更是……无法形容的丑,三分像人,七分似鬼,超群哥生平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面貌,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另外四个黑衣人,装束统一,都是青年高手,张超群也不管那些,径直朝他们冲了去。
这几人正斗得热闹,忽见一个少年抱着一人闯了过来,身后更是蹄声如雷,不由得愕然,趁这空隙,青衣女子伸手将那中年妇人扯了一把,向一堆乱石之中缩去。
张超群见那大堆的乱石,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心中大喜过望,只须往这石林中躲避,易守难攻,甚至找个地方调理真气,待内力恢复,叉不死那丑八怪!大声叫道:“快走快走,有鞑子杀来了!”
那四个黑衣人对望一眼,一人喝道:“劫下他!”
张超群一怔,这几个人莫非也是鞑子一路的?心中一凛,将郭芙放下,一人当先一刀挟风直劈下来,张超群挥棒打去,使出打狗棒法,连连强攻,那人何曾见过这等奇妙的棒法,手忙脚乱之际,一招便被张超群挑了刀去,错愕之下,胸口被张超群一棒子捅了一下,登时喷血后退。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同时抢上,一人使刀,一人使剑,另一人使棍,一齐攻到,这三人武功不弱,就是刚才被张超群一招击伤的那人,武功也绝对不差,只是他们见到张超群年轻,又是受了伤的样子,还以为是个软柿子,轻敌之下,吃了大亏。这三人武功路数似是出自一脉,以那使刀的为主,其他两人则是在旁辅助,每当主攻者出现破绽,另外两人必定补充上来,一时之间,张超群竟是落在下风,手中的木棍子被连连削断,心中暗暗吃惊,这几个黑衣人武功虽然不错,却也不放在他眼中,可这三人应是长期习练配合战法,几乎毫无破绽,威力呈几何倍数增强,张超群招数虽然精妙,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不得,见那些追兵已然到来,忙退开几步,向郭芙奔去,忽然,只觉背心处微微一麻,张超群也没在意,拉着她手闪身便往石林中躲避。
好在黑衣人不敢追进来,张超群松了一口气,沿着这乱石走来走去,居然迷了路,金轮法王等人已然到了,将这石阵围住,虽有人闯入,却无法一拥而上,走得许久,不觉眼花缭乱,心中烦恶,郭芙忽然奇道:“这石阵,只有我外公和妈妈懂得,过儿哥哥,我们得救了!”
神色欢欣,拍掌欢叫,回头却见张超群面色发白,唇边血迹已干,芳心一颤,忙道:“过儿哥哥,你要不要紧?”
张超群苦笑一声,道:“没有关系,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忽然又问:“你说这是石阵?”
郭芙道:“这也叫乱石阵,当时之中,只有我外公和妈妈知道,内中包含三十六种变化,繁复奥妙,一般人闯进来,便要迷路!”
原来这乱石阵乃是从诸葛亮的八阵图中变化出来。当年诸葛亮在长江之滨用石块布成阵法,东吴大将陆逊入阵后难以得脱。这石阵隐有乱石阵的形状,却又未及布全,郭芙瞧得似是而非,委实难以明了。
张超群道:“难道黄岛主在此么?”
郭芙四下瞧了瞧,皱眉自语道:“却又不像了。”
张超群笑道:“郭伯母怎么可能未卜先知,来到这里布下乱石阵的?多半是黄岛主了。”
想到黄药师有可能就在左近,不由得暗喜,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东邪黄药师最是了得,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简直就是奇才,一人智慧有限,难以样样精通,但这黄药师却是个异数,比起嗜武如命的欧阳锋、贪嘴的洪七公、出家当了和尚的一灯,黄药师简直就是个超级天才了,若能和他比试一下,倒也不失为生平快事。
郭芙道:“只怕不是我外公……”
张超群笑道:“没关系了,你快带我找个安全所在,我要疗伤,等我恢复过来,出去拔光轮子和尚的胡子去!”
郭芙脸上一红,道:“我认得乱石阵,却是不知道怎么走法。”
原来,这奇门遁甲之术繁复无比,黄蓉并未教她。这时,石阵之外一声声轰响,那金轮法王见这怪石阵走来走去也走不通畅,便令兵士一齐去推。那些岩石虽重,鞑子却有一两百人,一齐来推,倒也是个好办法,石阵外围全给推了平,两人正自焦急,只见青衣女子从乱石之中突然出来,叫了一声:“跟我来!”
郭芙见了那人脸上坑坑洼洼的,一只眼睛大,另一只又像是被肌肉牵住,眯起如豆,鼻孔朝天,当真是丑得能吓死人,说那金轮法王丑,这人却是比他还丑了数倍不止,郭芙吓了一跳,心生惧意,直往张超群怀中躲。
那青衣女子也不生气,道:“想要活命,只管跟着我身后!”
调头行去,张超群见她貌虽丑,声音却甚是娇嫩,拍了拍郭芙脑袋,道:“咱们跟上去,她好像没有敌意。”
郭芙应了一声,跟着那青衣女子一直走出一段路去,金轮法王等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竟是将他们都甩在了身后,张超群心下大定,忽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心中一惊,只觉天旋地转,再也站不稳了,伸手想要扶住身旁岩石,哪知竟扶了个空,跌倒在地,昏晕过去。
张超群只觉有几只手将自己抬了起来,迷迷糊糊,好像是上了一辆马车,他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只觉颠颠的,很是不舒服,模模糊糊地伸出一只手去,摸到软软的一件物事,便抱了住,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口腔中一阵清馨,透入胸腹,说不出的舒服受用,缓缓睁开眼来,不由得一惊,原来自己已趴在一张榻上,身上盖了薄被,要待翻身坐起,突感背上酸麻痛楚,竟是动弹不得。
抬头看去,只见所处之地是间茅屋的斗室,板床木凳,俱皆简陋,四壁萧然,却是一应不染,清幽绝俗。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瑶琴,一管玉箫。
张超群记得自己在树林乱石阵外,背上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现下才明白,定是中了那几个黑衣人的毒针了,他嬷的,那几个人武功半桶水,却是了得,鞑子有这样的人物,真不能小觑了。
想了一会儿,忽觉胸口又隐隐疼痛,知道自己跟金轮法王一战,又奔袭数十里地,伤了元气,当下潜运内功,气转百|穴,渐渐的舒畅安适,竟自沉沉睡去。待得醒来,天已昏黑,他腹中饥饿,撑着起了身来,除了背上还有些疼痛之外,已然好了。走到门口,见外头林木重重,颇为荒凉,原来已在荒野,除了自己所在的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