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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什么?躺在这里的不是有病就是快挂了的人,没什么好怕的。”她摘下眼镜,拉下绾住头发的发夹,拢了拢那头不轻易在人前披散开来的直亮长发,脸上难得露出了放松的柔媚表情。
“小心帅哥啊!换了新的工作地点,难道那里没有男人能让你打喷嚏的吗?”夜茉莉温柔的笑声中全是戏谑。
夜家的女人从以前就承袭了祖光的超能力,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超能力早已淡化成为小小的魔法,一种靠打喷嚏确定末来对象的魔法!
只要对哪个男人打三次喷嚏,不用怀疑,那另人必定是夜家的准女婿。
然而,今年秋天就要满三十岁的芙蓉却没有一点点红鸾星动的样子,她看在眼里,不得不为她着急。
“有啊!是有个男人让我打了一个喷嚏,不过他已经昏迷了十二年了。”夜芙蓉自嘲地扬了扬上唇。
“是吗?那真是太不幸了……”夜茉莉微诧。
“可不是?”
“或者他会因为你的喷嚏而醒来……”
“我的喷嚏如果那么有用就不必当医生了,茉莉,上电视表演算了。”她微翻了下白眼。
“对哦,太不罗曼蒂克了!搞不好还会传染。”夜茉莉噗哧一笑。
“根本就是太离谱了!我只是鼻子一时痒了才会打喷嚏的。”她没好气地说。
“你忘了?玫瑰当初遇见她老公时也是这么说的哦!”夜荣莉拿老二玫瑰的事来取笑她。
“别把我和那花痴一并谈论,我才不会像她那么盲目。”她轻啐道。
“在爱情中,谁不盲目呢?”
“我。”她自信十足地说。
“芙蓉,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哦!我们夜家的女人都流有疯狂的血液呢……”夜茉莉警告她。
可能是魔力作祟,夜家的每一个女人谈起恋爱来都带点疯劲,狂野、热情、不顾一切……她依稀记得母亲如此,外婆也如此,连从小对这法力嗤之以鼻的夜攻瑰都如此,好像不这么轰轰烈烈就不算是爱情。
“我相信我能克制得了这份家传的‘疯狂’!”夜芙蓉自豪地扬起头。
原以为夜家的女人至今所拥有的魔法不过是靠喷嚏找丈wωw奇書网夫的雕虫小技而已,可是,夜芙蓉却发现,她们四姐妹似乎不只如此。
她是姐妹中第一个发现自己潜藏魔力的人,小时候,她老是听见一般人听不见的声音,那些来自灵异世界的声音经常困扰着她,幸而那些声音后来便自然消失了。
她正庆幸自己变得平凡,不料,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她赫然发觉自己有着更惊人的力量!
七岁那年,她被最要好的朋友的玩笑激怒,一气之下便脱口诅咒对方摔断腿,没想到那无心的诅咒立刻在她眼前应了验,好友从楼梯上跌了下去,那一瞬间,她全身的毛孔仿佛全部结冻,思绪随着好友惨烈的哭喊声跌入了万丈深渊……
从那时起,她变得痛恨自己的特别,甚至对家族的魔法起了反感,于是,她开始学会隐藏自己真正的想法,与他人保持适当距离,孤立自己,也孤立家传的魔力,免得伤人又伤己。
这是失去一个好友的友谊所换来的领悟,她因此懂得自制收敛,喜怒哀乐不再随意流露,凡事必定先衡量后果才会行动,也知道冲动之下所要付出的代价通常是加倍的,所以,自我克制已成了她的习惯,不论是在处理事务的态度上,还是感情上。
她可以接受用打喷嚏来确定对象,但她不要像夜家每一个女人一样老是陷入被感情支配的漩涡中,为爱痴狂。
“芙蓉,这样压抑自己……你不累吗?”夜茉莉倏地问。
“我没有压抑什么啊!我只是不想太随性……”她为自己的原则解释。夜家的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随性了。
“偶尔随性一下不好吗?看你老是这么严厉地要求自己,我们都觉得你太辛苦了。”夜茉莉柔声道。
“我不觉得辛苦,茉莉,我喜欢生活在自己能掌控的环境下,不希望有太多的突发状况来干扰我的生活。”
“是吗?好吧,只要你喜欢就好。”夜茉莉忽然想起老四海棠说过大姐是家里EQ最差的人。也许,又被那小鬼朦对了。
“好了,我要去吃晚餐了,令晚我值夜班,你和海棠早点锁门上床。”夜芙蓉始终摆脱不了大姐的角色与责任。
“知道了。”
切断电话,夜芙蓉对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发了片刻的呆。
她已经三十岁了,小时候蠢动的魔法似乎也已从体内消褪,如今的她就像她自己所期盼成为的样子,只是个平凡的女医生,一个工作稳定又生活无虞的女人。
但为何她仍然不快乐?
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她说不上来这份失落感是什么,也许毫无欲望的生命是乏味了点,不过这不正是她要的吗?
茫然地叹了一口气,她扎起头发,戴上眼镜,走出她的办公室,往餐厅方向踱去。
这家私人医疗中心位于阳明山后山,占地颇大,两层的楼房盖得像是国外的五星级度假饭店,正因为地处偏僻,所以供应三餐,厨师的手艺极好,一点都不输给大餐厅的莱色。
忙了一天,她饥肠辘辘,正大步往右栋的餐厅走去,忽然,耳中又传来那阵低沉缥缈的细语——
救我……
快救我……
那声音殷殷切切地呼喊着,仿佛在催促着她往叫声的源头奔去。
她浑身一颤,不自觉地跟着声音往回走。
随着那诡谲的声音,左转,一步步走向通道底家那间睡美男的病房。
就是这里!
她确信声音是从里头传出来的,就和那天她在里头听见的一样!
盯着房门,她的心陡地急跳起来,那消失已久的能力,为何在此刻再度出现?
鼓起勇气,她握住门把,轻轻旋开了门,那阵求救声立刻停止,她从门缝中看着平躺在床上的男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是他在呼唤她吗?
被困在身体里的灵魂在挣扎吗?
但他为何向她求救?她什么也帮不了忙啊!她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我救不了你……别再吵我了……”她头抵着门板,低声呢喃,摇摇头。
这时,病房里的灯突然灭了,一道冷气从里头散出,她微怔,将门用力一推,就着走廊的借用灯光,赫然发现房里的角落有个人影!
“你是谁?”她惊疑不定地瞪大眼睛,扬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影闻声转头,静静地看着她。
灯又自行亮了。
夜芙蓉诧异极了,对方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漂亮男孩,个子颀长高挑,一张清俊干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浑身散发出超龄的沉郁,与那双隐隐跳动着火光的眸子互相呼应着。
他的气质相当独特,只是,太过纤瘦苍白了些。
“你……认识这位病人?”她放了心,走进房内,试探地又问。
“嘿……”很沉很沉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听来像来自遥远的地方。
“你是他的家人?”她又问。
“他没有家人!”男孩冷冷地说。
“没有家人?”她愣了愣。“那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什么人?呵呵呵……这我就不清楚了……”他突然笑了,僵硬的表情顿时鲜活起来,
只是,那笑容似乎远带着点令人费解的嘲讽。
“你不清楚?”她蹙了蹙眉,总觉得这男孩有点古怪,来得无声无息,像个阴魂似的。
“是啊……我和他说熟不熟,说不熟又很熟……”他说得模棱两可,语意不清。
“什么意思?”她脸色一敛,这另孩该不会是来闹场的吧?
“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他而已,别紧张,夜医师。”他低头睥睨着她,目光扫过她隐藏在眼镜后方的美丽五官,想起了她的资料。
夜芙蓉,名字和人一样吸引人,是新聘的脑神经外科医生,这个女人,也许能够帮他……
他边思忖边审现着她,嘴角逐渐上扬。
“你认识我?”她微惊。
“当然,你不是他的主治医师吗?”他指指病床上的男人。
“但我没见过你。”
“我其实常来这里,只是你没遇到我而已。”
“你常来?”她不懂,如果他常来,她为何不曾见过他?
“是啊?经常来……”他诡笑着,沿着病床绕一圈,审视着床上男人的气色。“如果不常来,万一他被其他女人的口水淹死怎么办?”
口水淹死?他是指睡美男被偷吻的事?
“连这种事你也知道……你到底是谁?”她一凛,敢肯定这人和睡美男绝对有关系。
“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夜医师,你并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漠然嘛!你不是不太想管别人的闲事吗?”他慢慢走近她,嘴角噙着讽笑。
这个冷冰冰的美女,得让她融化才更有味……
她后退一步,不知怎地,总觉得这男孩表现出来的气势与思维完全超乎他的年纪。
更诡异的是,他好像还知道很多医疗中心里发生的事……
“够了,别耍着大人玩,我只是要确知陌生人的来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她伸手阻止他的进逼,脸色一沉。
“大人?呵呵呵……你以为年纪是一个人成熟度的指标吗?那可不见得哦!有人活到三十岁了,却还幼稚得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呢!”他意有所指地讥讽完,便飞快抓住她的手,但这一抓却让他大感惊异,他脸色一变,像要确定什么似的,倏地将她一扯,带进怀中,紧紧抱住。
“你干什么——哈啾!”她被他的话及逾矩的动作惹得大怒,正想推开他,忽地一个喷嚏冷不防地打了出来,把她惊得几乎跌落下巴,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瞅着他,无法动弹。
又一个喷嚏!
上一次是昏迷不醒的睡美男,而这次的对象居然是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小毛头?
老天!她的鼻子果然有问题!
绝对有间题!
“怎么?对男人的拥抱过敏?”男孩眉头挑得好高,一脸兴味。
“你……”她心一凛,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这个突如其来的喷嚏是否意谓着什么。
“真是有意思,我可以抱你……”乘机将她圈在双臂间,他喃喃地冒出一句奇特的话。
“放手!你……你到底是谁?”她挣开他的手,怒声质问。
“我叫唐尧,夜医师,请好好记住我的名字……”他笑吟吟地盯着她黑中带琥珀色的瞳眸。
“我为什么要记住你的名字?”她又后退一步。
“因为……你和我的关系将会密不可分,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关于这个睡美男的故事,有兴趣,明天晚上下了班不妨留下来……”
“不用了,我不想探索病患的隐私。”她直觉地告诉自己别和这男孩太接近,他浑身充满了太多神秘与未知,那正是她最不想去碰触的范畴。
“真的不想知道?如果我告诉你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你也漠不关心?”他靠在窗边,双手往后撑在窗台上,俊俏的脸堆满了挑战。
“你说什?”她惊呼。
“我说……他会变成这样,我要负大大的责任呢!”
“别随便开玩笑!”她怒道。
“你不信?这可是我第一次向别人告解哩!”
“是吗?那请问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变成这样的,毫无原因地昏迷,十二年,”她才不相信他有那份能耐!
“我只说他会变这样是我害的,没说是我弄的。”他滑头地道。
“哦,是这洋啊,那么你又是如何害他的呢?”她冷冷地瞥他一眼,压根认定他只是在胡诌。
“啊……你还是不相信……”他看出她的想法。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