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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指柔几乎忘了该怎么呼吸。
他执起她的手,喃声低吐衷心,“你愿不愿把你的心交给我,让我完整?”
指柔听着他魅惑的话语,又苦又甜的滋味在她的心头回绕着。苦的,是她知道他这个自私的男人要从嘴里吐出这番话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令她为难得肯放下身段的他感到不忍;甜的,是他那番话赤裸裸的真心……其实他并不知道,只要他的一点甜言蜜语,就足以让她毫无保留的把心献给他,因为唯有他能够完整,她也才能够完整。
她逸出浅浅的笑故意逗着他,“娶我过门,就只是为了让你的心更完整?”
“不,我只是想要独占你而已。”到头来,云掠空还是一个自私的人。
“倘若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强迫我了?”她状似为难地抚着小巧的下巴,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
云掠空忍不住拢紧剑眉,开始担心他过去是不是做过太多强迫她的事了。万一她对他说一声不呢?他是否真该像以往那样不予理会,只要强迫她点头答应就成了?可是,他并不想在这当头对她强制的命令,他想听的,是她心底真正的答案,他想要的,是她的愿意允诺。
看到他如此烦恼的模样,指柔觉得她之前被他欺负的份这会儿全都讨回来了。
只要能够与他朝朝暮暮相守,她愿忘掉过往不再追认前尘,她可以照他所说的不在乎其它的人,不理会他以外的细碎点滴,只把他放在心头细细珍藏。在他这双浓情的眼眸底下,她发现她什么都办得到、什么都能给,只因他的心中有她。能让这个自私的男人深爱着,她还有什么好求呢?
“我给。”她以一记轻柔的物来解除他的烦恼,“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是你说过我可以拥有你,那么,你又何尝不能拥有我?”
“你……不后悔?”云掠空的眉心瞬时舒展了,他喜出望外地将她环紧,生怕她会反悔。
指柔栖靠在他的头间,在他的耳际柔柔低喃,“只要你答应不放开我,我不会后悔。”
他转首找到她的唇,以吻封缄,“不放开,我绝不会放开。”
月儿升至天顶,温柔的光芒穿透浓密的柳荫,洒落在他们纠缠的身影上。指柔喘息地环紧他的颈项,感觉他深深侵入她的体内,不留缝隙地与她贴近,让彼此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颗心是谁的。
09
轻烟扯开了嗓门大叫,“段大人,少爷说谁都不准去打扰他,你不可以进去啊!”
擅自闯入云掠空居处的不速之客段凌波,快步在通往锻剑房的长廊上走着,再次把云掠空派来拦人的轻烟的喊声拋在脑后,让急得快跳脚的轻烟忙不迭地追到他的面前,伸长了两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笑眯眯地把不死心想阻拦的轻烟推到一旁,“我又不是那个惹他厌的宫上邪,他会见我的。”
“可是少爷说……”不想因拦人不力而挨骂的轻烟一点也笑不出来,反而很担心自己的下场。
段凌波友善地拍拍他的肩头,“没关系的,出了什么事就由我担待,而你也不用招呼我,我知道路怎么走。”
“段大人……”轻烟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已被段凌波的那只手轻轻一拍后,不知不觉间就被段凌波给点了穴,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就这样直闯锻剑房。
“掠空,我的伏羲剑又被封贞观给砍坏了……”大剌剌把紧闭着的锻剑房大门一脚踹开的段凌波,才一脚踏进室内,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忙着闪躲迎面飞来的火云掌。
犹带着火苗的五掌印就烙在段凌波身旁的大门上,让及时闪过的段凌波没好气地看着在炉前搂着指柔的云掠空。
他不敢苟同地指着身旁无辜的门板,“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招呼来客,难怪外头人人都说你学不会待客之道。你就不能改一下这个坏习惯吗?”
“你没看见我在忙吗?”软玉温香在怀,云掠空以杀人的眼神驱赶着这尊碍了他好事的门神。
段凌波咧大了嘴坏坏地笑,“可是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在‘忙’什么啊。”和一个美女躲在屋里头卿卿我我,这算哪门子的忙?
“我……”指柔满脸通红地推着搂着她的云掠空,“我先出去,你们慢聊,你快点放开我……”
云掠空一把搂回她,“该滚出去的人是他。”他可没叫这个大忙人来这里打断他的好事。
“你这小子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了?”段凌波对紧搂着指柔的云掠空挑挑眉,“亏我们还是一块儿长大的死党,好歹你对我说话也客气点,别老开口闭口的要赶人。”
“死党?”云掠空俊脸上写满了不屑,“愈来愈不要脸,难不成你是被宫上邪带坏了?不要随随便便把我和你们几个扯在一块儿。”
指柔在云掠空的怀里侧过身,细细打量着这个自称是云掠空死党的男人。看他的年纪和云掠空差不多,长相斯斯文文的,虽然是一身简便的勤装,却掩不住他的儒文气息,尤其在他的腰际还系了一个寻常百姓绝不会佩戴的官印。
“这个人是你的谁?”指柔轻拍云掠空的胸膛,边看着那个被人损也满脸不介意的男人。
“邻居。”这是云掠空唯一能够想到的称呼,而其它的关系,他一概不承认。
“怎么说是邻居?”段凌波笑笑地挥着手,才不管云掠空的脸色臭不臭,亲切地朝指柔眨眨眼,“风姑娘,我段家和他云家是八拜之交,我们两家已经结识了五百年,而我和他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
“段大人,我云某可没有你这种三不五时就来找我修剑的好兄弟,我想你该知道我家大门在哪。”一看到段凌波暧昧地瞅着指柔的面容审看,云掠空马上把指柔紧搂在怀中不让段凌波再多看。
段凌波乐开怀地看着他那副防备的模样,开始搔着下巴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而云掠空的冷眼警告马上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熟知朝中人物的指柔讶异地看着一脸皮皮的段凌波,马上用全新的眼神来看待眼前的男子。
“段大人?他不会是当朝红臣段凌波吧?”现在朝中能够佩戴那种官印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六个,而那六个人里头,只有一个人姓段。
“你听过他的名字?”云掠空酸溜溜地问,很讨厌听她的口中冒出其它男人的名字。
“当然,身为户部的首辅大臣段大人谁没听过?”见闻详尽的指柔点点头,“朝中的户部若是少了段大人,皇上国库里的库银可就没有人看管,而皇上怕是会因此而夜夜难眠了。”六部里唯有户部才是实权掌管朝廷的财政,没有主职保证和管理国家的户部首辅大臣,那么朝廷每年所需要的税收和支出就没人可管了。
“你听听。”段凌波朝云掠空努努下巴,“人家把我捧得多好?哪像你一见到我就给我脸色看。”哪个人对他这个握有国家经济命脉的户部首辅大臣不是鞠躬哈腰的,就只有这个不识货的老友把他当成狗一样驱赶。
“你需要人捧就滚回京里去,少来这里烦我。”云掠空一点也不认为他的身分有多高贵,巴不得能将他赶多远是多远。
“为什么你有个在朝为官的邻居,而身为八拜之交的你却没半个官职?”指柔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总觉得云掠空能跟一个朝廷重臣这般说话,那么他的身分应该也不只是一个铸剑师而已。
段凌波马上透露八卦消息给她听,“他不是没有官职,他是放着世袭的官职不要,反跑来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铸剑。”
指柔甚是意外地看着云掠空,难怪她老觉得他不像个铸剑师,他那一身怪异又威严的气质,原来是其来有自。可是他为什么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反而跑来这荒山野岭铸剑?
“你为什么不愿在朝中当差?”好奇心都被段凌波激出来的指柔,偏着柔美的脸蛋问着被抖出底细后一脸不痛快的云掠空。
云掠空淡淡冷哼,“因为无聊。”
“无聊?”这算是什么理由?能够位居高官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事,而他居然只为了一个无聊而宁愿不当?
“风姑娘,皇上急着要他这名忠臣之后去掌管工部。”段凌波自袖中拿出由锦黄布巾包里着的手卷,“所以我今天不只是来找他帮我修剑,我还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讲他出隐。你能帮我劝劝这个嫌当官无聊的人别再躲着吗?”
“我……”指柔很为难地回头看了云掠空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于是她很识时务地不敢开口答应。
“不准。”云掠空果然一开口就否决,“他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听。”除了他的话之外,任何男人的话她都不许听。
指柔遗憾地朝段凌波摇首,“段大人,恕我无能为力。”
碰了钉子的段凌波,满心不舒服地看着云掠空那副跩得不得了的模样。为什么他们这些朋友就得在朝为官,而他这只闲云野鹤就可以爱窝在哪就窝在哪?要是再让他逍遥下去这还得了!
“你这没人性的家伙,就算你不想当官,也要为我的安危想想啊。”段凌波忙着把他给拖下水,“要不是皇上恩准了我的假,我现在还得和那个想杀我的封贞观一块儿站在庙堂之上,你快点来帮我挡一档贞观的剑!”再不快点把这个死党拉去陪他当官,他迟早会被那个想干掉他的封贞观砍得拼不回原样。
云掠空凉凉的耸着肩,“我为什么要帮你?能够看到朝中户部和刑部两位首辅大臣厮杀,这不也挺有趣吗?”
“唉……”段凌波状似忧愁地抚着脸颊长叹,“要不是朝廷里有着上朝不得佩刀带剑入堂庙的规矩,我好怕有一天我会在上朝的时候被贞观给大卸八块。”
云掠空不上当地泼他冷水,“凌波,下次在说这种话时,脸上不要摆着那种没有说服力的贱笑。”
包容力和面皮都很厚的段凌波,随便云掠空的冷水怎么泼都无所谓,还心情很好地走近他们向指柔寒暄。
“风姑娘,你在这间可以热死人的房间里陪他打铁不热吗?”她可能是天底下第一个能陪着这疯子待在这种热死人不偿命的地方,而且还能够怡然自得的人。
“还好,我已经习惯了。”最近她每天都被云掠空捉进来陪他,她已经很适应这种热度了。
段凌波又关怀地再问!“你右胸上的箭伤好了吗?”
“都好了……”指柔抚着胸口,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曾中过箭伤?”这个人怎么知道她伤口的位置?
“因为那个伤是我帮你──”段凌波连话都还没说完,便赶忙抄起伏羲剑格挡怒气汹汹的云掠空。
云掠空不只是两掌掌心里冒着火苗,就连眼底也冒起熊熊的妒火。
“是你帮她疗伤的?”是这小子帮指柔包扎伤口并敷过药?这小子曾摸过那个只有他才能碰的身子?
“掠空,请你先把你那双冒火的手收回去行吗?”段凌波很怕还没把话讲清楚就被人给烫熟了,忙不迭地把两眼冒火的云掠空推远了一段距离。
云掠空步步朝他逼近,“碰过她的人是你而不是宫上邪?”当初他还以为替指柔疗伤的人是宫上邪,白白吃了好一阵子的醋。
“你误会了上邪?”段凌波还有心情幸灾乐祸,“难怪上一次上邪一来,你的脸色就像是被他欠了八百万两……”
云掠空小心的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