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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寸多宽的刀体内,居然好似冰冻一样的封着一段完整的鱼骨。鱼头就是刀头,鱼尾就是刀柄,数十根尖锐的鱼刺从那刀背上探了出来,巴掌长的细细鱼刺上居然闪烁着一丝丝金色的光芒,很是神奇。
莫罕抓起长刀,沉声道:“这是我们天方最有名的大匠师打造的宝刀,刀成后三年不小心被它的主人掉入了海中,被这尾奇异的拥有天雷力量的神鱼吞吃。数十年后,这柄刀和这鱼的骨头已经融为一体,从普通的凡间的宝刀,变成了拥有天雷力量的神器。”他得意的笑道:“不要看这刀这么长大,它实际上只有不到三钱重,轻如羽毛却锋利无比。”
那两名昆仑奴抬出了一根碗口粗的纯钢棍子,莫罕手起刀落,轻松的在那钢棍上劈了七道。‘嚓嚓嚓嚓’几声细微的响声,地上落下了几块断裂面整齐光洁的钢锭,场内的客人同时惊呼起来,纷纷称赞这果然是神仙才能使用的兵器,否则外观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宝刀怎会如此的锋利?在场的门阀世家的代表都有一身不弱的武功,自然能看出这莫罕就是一普通常人,根本没有一点儿武力。他居然能挥动这长刀如此快捷的劈出七刀,显然正如他所言的,这长刀轻得没有道理,只有三钱重。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绿了,这等宝刀若是落入自己手中,给自己家族中的高手护卫佩戴,杀伤力起码可以提升一倍。尤其大唐朝四大家族的代表身体都哆嗦了起来,他们族中的元老都在修炼江鱼卖出去的《八九玄功》,一旦他们结成了金丹,凡间的兵器哪堪他们使用?定然需要这么一柄奇妙的兵器啊。
崔家的代表崔五先生第一个举起手来:“莫罕先生,你直说罢,你这柄宝刀想要多少钱?我们崔家都可以满足你。”
李隆基兴致勃勃的看着哪宝刀,正打着主意是不是要让买下宝刀的人事后把这刀献给自己,江鱼坐在李隆基身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无非是一柄上品法器级别的兵器,虽然带了点雷霆的力量,却也只是最普通的天雷之力,算不得什么太好的兵器。唔,我现在应该都能炼制下品的灵器罢?一柄上品法器而已,嘿嘿,若是能卖钱的话……”
李隆基顿时醒悟,身为道门的护法,江鱼自然有一些凡人所不能想象的手段才是。他手上玉箫准确的拍中了江鱼的手腕,低声说道:“哦?小鱼儿你有这样的本事?朕年少时也曾仗剑江湖,对这刀剑之物却是极其喜爱的。不如,你炼制一柄宝剑送给朕?唔,朕也就不出钱向你购买啦,朕是君,你是臣,有什么好东西献给朕,是理所应当的嘛。”李隆基笑得那个得意啊,看得江鱼差点就起了弑君叛乱的念头。
一干世家门阀的代表在那里拼命的喊价,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宝刀抱入怀中。哪知道那可恨的莫罕却是微微一笑,将那宝刀又放回了刀架,微笑道:“诸位尊贵的朋友不要焦急,这柄宝刀,总会属于你们中的一个人。但是如此宝物,若是不经过一个正式的隆重的仪式,怎能对得起它的身份?所以,这柄宝刀,我们会在明年的正式拍卖大会上拍卖,今天么,只是让大家来鉴赏鉴赏。”
场内的近百名富商巨贾乃至朝廷显贵同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娘,若非李隆基坐在那里,怕是早就有人站起来用自己的身家地位来威吓莫罕了。谁不知道若是等到明年,这把宝刀的价钱起码会翻上几番?到时候天下不知道多少势力的代表会好似闻到血的鲨鱼一样扑过来,自己得到宝刀的希望,那就变得额外的渺茫了。
只有李隆基在那里拊掌低声叫好:“高明,高明,先吊起所有人的胃口,让在场中人把这宝刀的利害之处宣扬出去,到了明年,呵呵,这刀的价钱可就不止今天的这个价码了。”李隆基心里得意,他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俯视着在场的所有权贵富豪――看啊,你们为了一柄所谓的上品法器争得面红耳赤,朕坐在这里一声不吭就能得到一柄更好的兵器,呵呵,难怪朕是君,你们是臣――不过,什么是上品法器?李隆基有点糊涂的看了看江鱼,什么又是下品灵器呢?
随后莫罕拿出来几件宝贝,见见精彩,样样都是罕见的奇珍,引得会场内这些见多了珍奇宝物的客人都不由得一阵阵的喧哗,拼命的叫出了一个个高昂的价钱。只是莫罕丝毫不为之所动,一副稳坐钓鱼台,静等人上钩的做派。其中有两件宝物,让江鱼都不由得眉头一跳,差点出手抢夺。其中一块居然是结成了玉髓里面有一滴玉髓灵液功能几乎能起死人肉白骨的白玉,另外一样则是蕴含了极其强烈的庚金之气,纯粹没有杂质的,几乎可以和开天辟地那一刹那产生的庚金之气相媲美的人头大小的一块白金。
江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莫罕,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古怪东西?一件上品法器还招惹不出太大的麻烦,毕竟如今道门的高手手上多少都有一件两件灵器。可是这一块白玉和那一块白金,就是可以让人打破头的东西。那一方白玉落在蓬莱岛某些炼丹走火入魔的老道眼里,杀人越货的事情他们可能都做得出来。那一块白金若是被一气仙宗专攻铸造冶炼一道的道人发现,呵呵,怕是这个胡人商会都要被炼成飞灰。
无知者无畏啊,江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等会要再去袁天罡的道观一次了。这里居然有这样的天材地宝出现,莫非这莫罕找到了某处灵窟么?大唐朝的军队要一路征战厮杀不知道耗费多少年才能到达莫罕的家乡,可是对于大唐的修道者来说,几乎代表着天地间最强横的一股力量的道门修士,有哪个地方是不能去的?
呵呵,如果通过这条情报再获得一个灵窟,江鱼都开始好笑那些道门的长老要如何给自己奖赏了。一个接灵诛邪阵就能打发江鱼么?这是明显不可能的,若是他再立下一个大功劳?江鱼心头在极其快意的狞笑。
李隆基却是不感兴趣的看了看那些宝物,在那软榻上扭动了一下身躯,突然凑到了江鱼的耳朵边低声嘀咕起来:“江卿家,朕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交待你去做。”李隆基的脸色极其的严肃,用无比森严的目光看着江鱼的眸子,好似要把千钧重担放在他肩头一般。
“您请吩咐?只要您一句话,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我江鱼不含糊。”江鱼嘴一顺,就把充满了江湖韵味的黑话‘吧唧吧唧’的说了出来。
李隆基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低声说道:“朕也是如此想的。这件事情交给张九龄去做,他怕是要指着朕的鼻子破口大骂。若是交给其他人做,也没你做来那样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的痕迹。嗯,你可明白?”
认真的点点头,江鱼看着李隆基那保养得极好凑在自己面前只有三寸不到距离的白玉般的面颊,认真的说道:“您吩咐就是。”
歪了歪嘴,李隆基扭动了一下身体,咳嗽了一声,看了看那些正被莫罕拿出来献宝的宝物,长叹一声后,李隆基这才叹息道:“小鱼儿啊,你要明白,这些冷冰冰的宝贝,对朕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呀。朕富有天下,这天下都是朕一人的,什么珍奇宝物能让朕动心呢?这些冷冰冰的死物,诶,不值得朕来浪费精神啊。”
原来如此,江鱼看了看李隆基,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陛下的意思是说?您想要的是那些暖乎乎的活物么?暖玉温香,这才是活宝呀。得了,臣明白了,臣等会就去办这事情。”他一脸的忠君爱国,一脸的忠心耿耿,看得李隆基是无比的感动,用力的拍了拍江鱼的胳膊,低声的赞叹了他几句。所谓的忠臣良将,就是江鱼这样的人啊,能急君王之所急,能想君王之所想,忠臣啊。
李隆基看向江鱼的目光中凭空又多了几分欣赏,这眼神落入其他人眼里,却又值得某些人烦恼很久很久。李林甫则是面带笑容的在一旁偷偷的观察李隆基的面色,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事情,他的手指,很轻巧的在膝盖上弹动起来。
不等赏宝大会完结,已经没有了什么太大兴趣的李隆基就起身告辞了。莫罕还有那商会的老板惊愕的看到在场客人中身份最高贵的那些人一个个恭敬的站起来朝李隆基行礼,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李隆基是什么来头。还是那商会老板反应得快,急忙追上了李隆基,恭恭敬敬的送李隆基他们一行人出门,同时对自己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感到无比的歉意。李隆基胡乱的敷衍了这胡人老头几句,带着人扬长而去。按照李隆基的计划,他今天还要去大慈恩寺附近逛逛呢。
江鱼却是留在了商会门口,他一手抓住了那商会的老板,笑着问道:“这凯瑟琳,是莫罕的奴隶?”
商会老板惊讶的看着江鱼,猛然回头看到李隆基正一步一回头的往这边看呢,他顿时一阵恍然,连忙笑道:“正是莫罕兄弟的奴隶。莫罕他从天方带来大唐的,一路上请了曾经来过大唐的商人教授她大唐的语言还有大唐的文化风情,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哩。”毕竟是商人,这商会老板已经开始大力鼓吹凯瑟琳的血统之高贵、素质之绝妙、品性之完美,就好像他每一次拍卖某件宝物时,都要吹得天花乱坠的惯例。
“少罗嗦,让她打扮打扮穿上一点正经点的衣服,套上马车跟我走!”江鱼不耐烦的打断了商会老板的话,他冷声说道:“我不管你们耗费了多少心血心力在上面,幸好今天要这个姑娘的是……是我们大老爷,鱼爷我给你一点面子,不做那强买强卖的事情,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价钱,我现在就带着人走。一个女奴,你可不要把鱼爷我当肉头来宰。”
江鱼面上凶气直冒,吓得那商会老板连连倒退了几步,急忙点头应是。他不答允也不行了,江鱼这无赖,居然在说话的同时,从腰带里把自己的金鱼袋给翻了出来。一根紫色的丝绦悬挂着金鱼袋,金鱼袋旁边挂着一方团龙玉佩,这两件东西让那在长安城中做了十几年生意的胡人老头是面色一变,已经明白了江鱼的身份。老头儿很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走出了数百丈还在往这边不断打量的李隆基,脸上顷刻间堆上了亲切的笑容:“这位大人,这事情好说,好说啊?得,您请进去喝一杯茶,咱们马上就让凯瑟琳打扮了跟您走。嘻嘻,凯瑟琳能够伴随贵人,这是她的福气呀!说什么钱啊?那太看不起咱们啦。嘿嘿,以后您就是我们商会的贵宾啦,您以后在咱们这里看中什么东西,都给您九折的价钱!”
老头儿笑得无比灿烂,江鱼也笑得极其的灿烂,他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大声说道:“这样怎么好意思呢?不要钱,我这不是变成了强抢么?钱,这是一定要给的。给我一个公平合理的价钱,再给我打一个九折,呃,马马虎虎也就算啦。”
江鱼伸出手去用力的拍打着胡人老板的肩膀,拍得那老头儿满脸苦笑――这位大人,好大的力气啊?
远处的一处屋顶上,静静的站着一人。他全身裹在一件漆黑的大衣内,那衣料的质地极其古怪,好似最深沉的黑夜,秋日的光芒照耀在上面,没有一点儿反光。那深邃的黑色中,却有一层暗淡的血色隐隐泛出,一道道扭曲的面孔在那血色里挣扎翻腾,好似要冲出这衣服的束缚。他站在屋顶上,附近的光线、热量、声音、乃至方圆数尺内的所有颜色都被他吸得干干净净,那里就是一个扭曲的黑色空间。
“这个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