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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我的蛀牙,我当然知道。
蛀牙看到小桐,滴溜地转着眼睛,半晌,低下头,默默地啃那块小排骨。
赵尹凡摸摸鼻子,踢了一脚吃得正欢的蛀牙,骂道,“就知道吃!”
小桐笑眯眯的,倚在陆沉怀里,看着已经不认识她的蛀牙,她走的时候,它还那么小,如今已经胖得像个球了。
心里一下一下的疼,嘴中却说,“没事,我走的时候它还小,自然不认识我了。”
赵尹凡将蛀牙的脑袋强行掰过来面对着小桐和陆沉,恶狠狠地威胁它,“快叫爸爸妈妈,不然我就断了你的早饭,每天给你丫吃两餐!”
蛀牙仿佛听懂了他的威胁,委屈地呜咽了一声,咬着排骨,口水流了一地。赵尹凡嫌弃,一脚将它踹到小桐身边,将头一扭,“带走带走,这小东西可讨人厌了。”
尹流苏瞟了一眼,“谁整天心肝儿宝贝儿地叫着?这会儿说讨厌了。”
小桐弯下腰去抱蛀牙,它躲开,跑回赵尹凡的脚边,扯着他的裤腿呜咽。小桐一愣,笑了,“它舍不得你。”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
“滚滚滚,跟你妈赶紧走,我看见你就烦。”赵尹凡皱着眉头特嫌弃地将蛀牙拧了起来,塞回小桐怀中,他是个大大咧咧的孩子,没有看出她的失落,依旧笑嘻嘻地说,“蛀牙有吃宵夜的习惯,晚上九点之后记得喂它牛奶和饼干。明天我将它的被子背包还有一些小杂碎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小桐看了陆沉一眼,将蛀牙默默地塞回赵尹凡怀中。她不忍心,看着蛀牙难舍难分的可怜眼神,也不忍心,看着赵尹凡的留恋。
蛀牙,已经不是她的蛀牙,强留还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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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石板路,并不是回家的那一条,而是通往陆家的路,小桐顿住脚步,还没问出口,陆沉捏了捏她的手,神秘地笑道,“不要问,跟我来。”
小桐一整晚都有些精神恍惚,没心思细想他的话,任由他拉着自己,穿梭在竹林中。
眼前突然出现的白楼,隐没在大片的竹林之中,木色的篱笆,金黄的栅栏,还有那个小小的花圃。
竹叶翠绿,梅花殷红,泥土里还插着一把小铲子,旁边放着一个木桶,就像是刚刚有人打理过一样。
就像是一切都没有改变一样。
“我们回家吧,看这天,待会儿估计有场大雪。”
陆沉摇头,不赞成小桐逃避的态度,他拉着她的手,大步走到门口,掏出一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林小桐,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问题,你不能自欺欺人,以为看不见,一切就都没有发生。”
门被推开,屋里一片漆黑。陆沉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灯的开关,轻轻一按,屋里立刻被光线填满。小桐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空寂的一切,没有声响,静悄悄地潜伏在黑夜里。
她转身,满眼泪光,沉默。
陆沉,你怎么这么残忍?我不想恨谁,我想忘记,为什么我那么努力才建起的堡垒,你要残忍地将它击溃?
幻想破碎,灯光熄灭,你也将离场吗?一切的一切,只是我一个人,做了一场繁花似锦的梦。
身后一双手捂住她的眼睛,暖暖热热的液体烫着他的手心,一片濡湿。
“他们都不在了,可是我绝对不会抛下你。”
身后男子的气息,恬淡清冽,带着霜雪的凉薄。她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身后的少年第一次拥抱她,带着温柔促狭的笑意,也是从背后,这样紧紧地环绕着她。那时候他说,林小桐你是在吃醋,你别不承认你绝对是吃醋。
那天她因为姚香丽和他一起办黑板报的事情的确吃了醋;却红着脸嘴硬地说,“谁吃醋谁是孙子!”
呵,那时候呀。
陆沉放开她,走进屋,拉开窗帘,雾气浓郁的窗上结着霜花,小桐想起小时候总爱用手指在上面写字,太阳出来的时候,字迹会化成雪融掉,爷爷说,那是太阳神将她的心愿带给了天空,天空会派出风,将她的祈祷传送给她思恋的人。
外面白色的世界,飘飞的雪花,鹅毛一般悠悠落下。
这是今冬最大的一场雪,B市的大雪。
小桐依靠在陆沉怀里有些许的不安,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不是也像他们的一样,看见下雪就想哭。
陆沉打了个哈气,神色倦怠,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一边说,“你走后,我就求我爸将这里买了下来,三年前的一切,丝毫没有变过。”
小桐强忍着哭意,直到看见自己熟悉的房间,窗外是不到三米宽的阳台,阳台对面,是陆沉的卧室。
“陆沉陆沉,你快些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梦里,这样我醒了之后会不习惯的。”
她伸手用力地拥抱他,将他撞到在地毯上,呼吸埋在他的颈间,压低的哭音。
陆沉手足无措,面对她突然的袭击,后背有些疼痛,可是听到她小兽一般的呓语,浓浓的鼻音,满含委屈和不安,酥酥麻麻地喷洒在他的颈间,手指动了动,终是垂下双臂,摊在地毯上,沉默地仰望着天花板。
滚烫的液体流过颈间,他伸手,紧紧地抱住她,平淡的语气,像是讨论天气一般,“不是做梦,做梦怎么会心痛。”
劳斯,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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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突然飘起了大雪,映着霓虹灯的光辉,如同七彩的精灵在天际间飞舞。
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紫竹庵素菜馆的门口,侍应生上前拉开车门,一对中年夫妇从车上下来。
黑色的高跟鞋踩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脚印。
“陆先生,陆太太,李先生在老地方等你们。”侍应生从陆长林手中接过车钥匙,将车开进停车场,陆长林挽着赵小玉,从侧门进了菜馆涓。
所谓‘老地方’,就是二楼走廊角落里的包间,十分隐蔽,楼下的人根本看不到这间包厢。但是撩开竹帘,这间包厢里的人对楼下的一切却是一览无遗。
站在包厢门口的服务生老远看见陆长林夫妇走过来,鞠躬,推开。房门,恭敬地站在一旁。
“老陆,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一个人在这喝酒都快喝醉了。”李国康开着玩笑,招呼陆长林夫妇入座。屋子里暖气开得足,赵小玉脱下大衣,交给一旁的包厢服务生浪。
“这么急打电话叫我俩出来,有什么事?”
李国康看了一眼服务生,说,“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事再叫你。”
包厢服务生掩门出去,李国康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再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
“老陆,你儿子怎么又和老林的女儿走到一起了?”
赵小玉拿过那叠文件,打开袋子,里面的资料滑落出来,有偷。拍的一些照片,有一些文字的报告。赵小玉大概翻了几下,交给陆长林。
陆长林看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将所有的资料翻完,他才冷冷地开口,“桐桐和小沉都在调查三年前的‘宁江事件’?桐桐什么知道的这件事?”
“三年前她就知道了。”赵小玉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将她和小沉分开?我的用心良苦,你是不会知道的。”
“我以为,你是因为娇娇……”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赵小玉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是讨厌王娇娇,但是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王娇娇去毁掉一个无辜的孩子!”
“无辜的孩子……”李国康扶了扶眼镜,笑得高深莫测,“恐怕不是那么无辜的孩子吧。老林家尽出人精。三年沓无音讯,怎么就这么巧,小沉一回国就让她遇上了?这么有心计地接近小沉,步步为营,还能为了什么事?竟然还拉拢了何志国的儿子,为她调查当年的事情,本事真是不小。你们也知道那何言默是个死脑筋,真让他咬住什么小尾巴,是十分令人头疼的事情。”
“早就说了林小桐接近小沉的目的不单纯。”赵小玉瞪了丈夫一眼,“林小桐还是林小桐,但是当年和你打猎下棋种花遛狗的那个小女孩,已经不在了。”
“‘宁江事件’的真相,千万不能让小沉和桐桐知道!”陆长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身为市长,自然有过人的理智和智慧,但是此时却失去了所有的冷静,急得只是一个劲地喝水。
李国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放心,不过是一群半点大的小孩,能查到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挖不出什么来的。何况这次似乎有高人站出来为我们收拾局面,他们更是履步维艰。”
“高人?”赵小玉大惊,“莫非是他们?”
“不管是谁,只要那股力量于我们有利,那就行。何言默那边,我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倒是你们,我奉劝,不要将那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桐桐和小沉已经结婚了……”陆长林十分为难。
赵小玉一声冷哼,笑道,“放心,我是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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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的交接工作还没有做完,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小桐是闲人,本打算一觉睡到他回家,却被手机铃声扰了清梦。没好气地接起,看也没看上面的名字,吼道,“不管你是谁,有事十秒钟之内讲完,没事请自行挂断!”
“一大早的吃了火药?”菲姐在电话里笑骂,“赶紧地过来,我们马上要去横店拍戏了,昨晚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
“拍戏有我什么事啊,难道你们准备挖掘我捧红为国际影后?”小桐闭着眼,有气没力地说道。
“少废话,开戏第一天,编剧怎么能不过来!赶紧的啊,我挂了!”
“喂!喂!喂!”
一阵忙音。
小桐气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对着枕头被子拳打脚踢,一阵咒骂,大汗淋淋之后,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洗澡。
换好衣服,清汤挂面地出了门,在出租车上的哥回头看了她好几眼,下车的时候,他忍不住说,“哎呀大妹子!你是那个香港明星吧!叫什么来着?到B市拍戏来了呀?欢迎欢迎!”
B市的出租车司机永远这么热情。小桐一边付钱一边用古怪的普通话跟他瞎侃,“是呀,拍戏来着,首都人民真是热情,您看能不能给我打个八折?”
“没问题!”出租车司机特豪气地拍拍胸脯,“咱们B市人爽快!大妹子,我们B市的出租车现在都有二维码的,以后你要打车,可以用支付宝付钱,预约出租车。这样就解决了等车的老大难!”
“这么高科技……——。”小桐觉得自己真是落后了,人家都用苹果五代了,她的手机还停留在三代的阶段。不行,改天一定要换一个。这样想着,带着一股怨气飘进了横店,菲姐正在和一个女孩子聊天,老远就看见了女鬼一样幽幽飘来的林小桐,指着她对身边的女孩子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她这不是来了嘛。”
那女孩子不知道怎样形容林小桐,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好有仙气啊。”
小桐走过来,刚好听见那一句‘好有仙气啊’,一下子来了精神,冲那女孩子含蓄地微笑,“其实我挺接地气的。”
“什么仙气,就一股怨气。”菲姐不客气地调侃她,“该不会是和老公吵架了吧,大清早的就脸色不好。”
“还真不是。”她老实交代,“昨晚睡晚了。”
“睡晚了呀?累着了呀?”菲姐一副‘我懂’的表情,笑得意味深长,“没事没事,年轻人嘛,总是精力旺盛的。好了,快开工了,咱们过去吧。”
在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