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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桐摇头,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走。春风玫瑰园的东西,属于我的,你都扔了吧……”
顿了顿,忍不住又说,“孩子我会负责打掉,你放心,不会拖累你。”
陆沉猛地一僵,愤怒地瞪着她,突然一下子拉开了车门冲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林小桐!它也是一条生命!她有权选择来不来这个世界!你凭什么打掉他!凭什么!它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有什么资格打掉他!”
她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呆了一下,使劲挣开他的手掌,肩膀被捏碎的痛。
“它在我的肚子里,它是我的孩子,你管不着。”她淡淡地说。
“我管不着?”他冷笑一声,“我是这孩子的父亲,我管不着?嗯?”
“我们已经离婚了!”
“不管我们有没有离婚,我都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永远都是。”他像在强调什么,一字一句,语气不容置疑,“你别想偷偷打掉他,林小桐我告诉你,你要是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我这辈子都要纠缠你,都不会放过你!”
只剩下这个孩子了,只剩下这个孩子,还能将他俩苍白地联系到一起。
小桐瞪着他,一阵无力。陆沉静静地看了她良久,松开手,退后一步,转身上了车。
车轮在街道上辗出浅浅的痕迹,她看着看着,突然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发丝里。
半晌,她站起身,一阵头晕目眩,还没站直身子,就已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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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街灯陆续亮起,城市再次堕入了红灯酒绿的夜色。
傍晚回到公司的陆沉,和平时看着没有两样,蒋晋安正在和赵尹凡通电话,一抬眼就看见陆沉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赶紧压低了声音说,“晚点我再打给你,陆沉来了。”
挂了电话,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迎上去,“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今天要休假?”
“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陆沉推门进办公室,一边脱外套一边说,“衡东的项目问题怎么样了?你将资料发过来我看看。”
蒋晋安观察着他的脸色,除了比平时更冷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妥。欲言又止,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好,我马上发给你。”便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办公室。
开什么玩笑,离婚这样的大事,他能心情好?堆积得越久越隐忍的负情绪,爆发起来越是难以收拾,他才不要去做点燃导火线的无辜火柴。
大厅里,办公的同事陆续走得差不多了,孙蜜下午出去谈事情,一直都没回来,蒋晋安做完手头的工作,活动着筋骨走出办公室。
最近公司都不加班了,他因为忙婚礼的事情荒废了不少工作,这几天想要弥补一下,所以才走得比较晚。一出办公室却看见隔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愣了一下,敲了敲门,“陆沉,你还在吗?”
“进来。”
蒋晋安推门进去,陆沉坐在书桌前埋头翻阅着资料,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间夹着烟。
蒋晋安有些意外,看见陆沉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按了不少的烟头,不禁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这东西,还用学?”陆沉扶着额头,一脸倦怠。
“就算和桐桐离婚,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蒋晋安端了椅子在陆沉面前坐下,循循善诱,“离婚还可以复婚,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再说了,我总觉得你俩之间有什么误会,怎么就闹到离婚的地步了呢?改天得空了,我得将你俩凑到一起来,摊开了好好教育一通。”
是呀,世人都不相信他们会离婚,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么轻易,这么毫无理由地离了婚。
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婚呢?他一时想不出原因来,只是心里是明白的,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装作相安无事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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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泡啊筒子们!!!
你的明天有多快乐,不是我的
“小桐今晚的飞机。爱硎尜残”
蒋晋安说了一句,停顿了一阵子,没有等到回答,只好又继续说,“听阿凡说,她今天晕倒了。身体这么虚弱,长途跋涉到了法国,恐怕得大病一场。”
陆沉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蒋晋安无奈,“你去将她追回来吧。”
“为什么?”他挑眉溱。
蒋晋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你追去机场,给她热烈一吻,瞬间就融化了她的心。”
她的心若是这么容易融化,这一年来他对她的好,怎么会丝毫没有动摇她报复的心?一个人不可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第一次是犯错,第二次就是自己的选择。
她选择了离开他,他追去机场,又有什么用斩?
深夜回到家,他在门口站了很久。
他突然很怕推开门,看见屋子里的空荡荡,房间还维持着她走之前的一切,人面却不知何处去。
在黑暗里站了半晌,陆沉开门进屋,顺手按开电灯,玄关处整整齐齐摆着两双粉红色的拖鞋。猪头的是他的,兔头的是她的。
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明天找装修公司将屋子里里外外重新整修一番,彻彻底底,没有一丝她的痕迹。
她在大洋的彼端过她的生活,而他也要重新开始。
洗了澡出来,他盘腿坐在床上上网,心烦气躁没心思工作,随意一瞟却看见文档最下方一个文件夹,名字叫“我最喜欢的电影”。
猛然反应过来,他和林小桐结婚之后没有一分钟去了解过她,连她那么大的变化他都没有感觉到。每一次她半夜哭醒,他总是心疼地搂着她问是不是做噩梦了,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为什么会做噩梦。
突然就想要看遍她喜欢的电影,听遍她喜欢的歌,赏遍她喜欢的风景,以弥补这些年他缺席的时光。
点开电影,抱着抱枕,上面是他所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点了一根烟,谁知道第一口就被呛住了,因为电影开始的镜头就是两个男人在床上缠绵。
他知道这部电影她看过很多次,她曾经无数次要他陪她一起看,都被他拒绝了。甚至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吗,总是喜欢看这种神经兮兮的东西,要是我有一天喜欢上男人了,你丫就抱着枕头哭去吧。
每一次她都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觉得,男人喜欢上男人,这样的爱太纯净。他们不为了房子在一起,不为了生孩子在一起,不为炫耀在一起。他们顶着世俗眼光,父母的压力,别人的流言蜚语,仍选择继续走下去。我无法拥有,所以羡慕。
我们无法拥有,所以羡慕。
那天晚上他不知道将那部电影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烟灰缸满了,他起身端到厨房去倒掉,流理台旁边的柜子是藏酒窖,没有多考究,但是里面全是他喜欢的品种。他靠在流理台上默默地抽完一根烟,黑暗中火星一闪一闪,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最后拿了一瓶十二年陈酿和一瓶龙舌兰,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
都说酒不能混喝,容易醉,可是他反而越喝越清醒。黑暗的房间只有电脑屏幕是唯一的光源,他觉得看这么小的屏幕很累,结婚那会儿他想要买一套家庭影院,林小桐说没有必要,死活不让他买。以前的林小桐可不是这样,她买东西从来不看价钱,去餐厅吃饭会给服务员小费,在路边看到流浪歌手,会蹲下来认真地听他唱歌,然后双手将钱递过去。
林叔叔还在的时候,总是会笑她,我家姑娘真是活菩萨,上天派你来救苦救难的。
可是菩萨拯救世人,却救不了自己。
以前以前,就知道说以前,他总是活在以前的认知里,从来没有去了解现在的她。
陆沉有些烦躁,电影第三遍看了一半才知道这酒是后劲大,晕晕乎乎也没脱衣服,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是七月的丽江,微风温暖。
突然的暴雨是有气势的,不像江南水乡的雨那般缠绵,常常是毫无预兆的说下就下,瓢泼大雨,就算打了伞出去也会被淋湿衣裤。
本打算去骑马的他和林小桐,只好在路边的小咖啡馆落脚,束河一个很欧式风格的酒吧。
有驻唱的歌手坐在露天的台子上唱歌,散漫慵懒的表情。
丽江不愧是艳遇的天堂,他不过是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林小桐身边已经坐着好几个搭讪的男人。
十九岁的林小桐高傲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十指蔻丹映着杯中的液体,她看也不看那些男人一眼,嘴中冷冷吐了一个“滚”字。
记忆中那是他和林小桐第一次单独出远门,他们坐火车过去,一觉睡醒刚好经过洱海,那山水与天相接的美丽彻底震撼了他俩,从小在北方长大,抬头只能看见四四方方的天空,突然到了人间仙境一样的地方,整个人仿佛都飘了起来似的。
住在束河的小客栈,屋后就是小河,半夜的时候林小桐将他叫醒,缠着他出去散步。丽江的温差很大,白天温暖,夜间寒冷,林小桐穿着单薄的裙子,在夜风中抱臂发抖。他一边嘲笑她一边脱下外套穿在她身上,消瘦的女孩子像是穿着戏服,甩着袖子倒退着走路和他说话,笑得眉眼弯弯,他特担心她会摔到河里去。
事实上他的担心还真是没有多余,林小桐不听劝,非要倒退着走路,一脚踩进了河里。
路边的小河不深不浅只及小腿,但是她整个人滑进去,还是弄湿了一身。他蹲在河边幸灾乐祸地笑,挽了袖子去拉她,却又故意将手举得高高地,让她够不着。坐在河里的林小桐愤怒地瞪着他,一动不动,突然猛地站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拽进了河里。
两人折腾了一阵子,大笑大闹,最后从河里爬起来,都成了落汤鸡。指着对方大肆嘲笑了一番,一边拧着湿漉漉的衣服一边往客栈走,有还没歇业的酒吧,隐隐约约传来婉约的歌声,“走不完的长巷,原来也就那么长。跑不完的操场,原来小成这样。时间的手,翻云覆雨了什么,从我手中,夺走了什么。闭上眼看,十六岁的夕阳,美得像我们一样。边走边唱,天真浪漫勇敢,以为能走到远方。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青春兵荒马乱,我们潦草地离散。明明相爱啊,却不懂怎么让爱强韧不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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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到了那边要经常给我打电话,钱不够用了要告诉我,知不知道?”赵尹凡张开双臂,用力拥抱小桐,“一有空我就过来看你。”
小桐从他手中接过行李箱,一张脸缩在围巾里带着病态的苍白,“不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着你,我真的很抱歉。”
“说什么呢。”赵尹凡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你怀着孕独身一人到国外去,该是我担心你吧?你倒担心起我了。”
“你真的放弃找林梦了吗?这个世界不大,只要存心想要去找,就一定能够找到。”
赵尹凡笑笑,双手插进兜里,“不找了,感情又不是读书,没有考好是努力不够。感情这事儿,她不喜欢我,再努力也没有用。”
小桐不知道说什么,欲言又止,赵尹凡拍拍她的肩膀说,“快进去吧,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我最怕看着人离开。一到法国就给我打电话抱平安,知道吗?”
小桐一个劲儿地点头。
“丫的,一不小心咱们就长这么大了,认识你的时候你才这么点高,”赵尹凡感慨着比了一个高度出来,“你不爱和我们玩,嫌弃我们总是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我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