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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芮!”
“呵,真的生气了?”杜芮冷哼出声,“想骂我吗?”
夏梓修吞了吞口水,他知道,她在说气话,她口不择言,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揉着,就像平时安抚受了委屈的她一样,“好了好了,跟我回房间,随你怎么骂好吗?”
杜芮眉头皱起来,她愤愤的推开他,“我说你这男人怎么这么贱?我都把你妈骂成这样了,你还来哄我?”
夏梓修伸手擦着她的眼泪,“你骂我贱,又不是一两天了……”
杜芮顿时泪如决堤。
她转头,看向自己母亲,只见杜母神情肃穆,站在一边,竟是一副失措的样子,她又瞥向夏母,她的神情依旧冷漠,冷漠的站在一边,就像个看好戏的局外人。
只有面前的男人,嘴角还挂着牵强的笑。
杜芮撇开脸,往后退了一步,还是挣开了他,她将母亲护在身边,认认真真的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一直和你说,希望我心里的不安只是我的错觉,我希望有一天夏妈妈真的能够接受我,我不在乎时间长短,我等得起,我知道夏妈妈需要时间,知道夏妈妈接受不了,但是,梓修,她要我妈来偿命……你听得懂吗?”
“……”夏梓修从刚才的只言片语里,其实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只是听她将碎语连贯成句吐出来时,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夏母,而后视线便转回到杜芮身上。
“如果不是我今天在我妈枕头底下发现了遗嘱,梓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杜芮看着他,殷切的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还想上前,还想碰她,只是手脚都有些无力。
“芮芮……”杜母这时候开口了,“是妈想的不周到……”
“您还想的不周到啊?”杜芮轻笑,怜惜不已的看着母亲,“妈咪,你永远是最懂我,最理解我,最支持我的人,只是有一点你想错了。”
“……”
“我可以没有夏梓修,但不能没有妈咪。”杜芮说完,再看向夏梓修,“你也听到了,对不对?就像你不可能为了我去伤害你母亲一样。”
她拉着行李箱,手搂着杜母就往外走。
“肚子里的孩子呢?”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夏母。
杜芮背对着她,冷笑出声,“怎么?我走的远远的还不够,连这还未成型的胎儿也不放过?”
“我和你母亲的协议是,如果她肯偿命,我会让你留在夏家,不会再伤害你,自然也不会伤害这个孩子。可是现在,我们之间的债并没有清,你留不得这个孩子。”
夏母一句一句说的振振有词。
杜芮微微侧身,看向站在一边,像个木头般的男人,他周身没有了凌厉的气场,看上去竟也有些无措。
杜芮抿着唇,她不怪他,她真的不怪他。
她说过,如果夏母死都不肯接受她,她也不会让夏梓修来选择,她不会让他置身于那样艰难的处境,那样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所以,说放弃的人,是她。
杜芮深吸了一口气,“你又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是夏家的了?夏妈妈,我知道您有手段,但是这孩子是我杜芮的孩子,你要是敢让人害了这孩子,我就告你谋。杀!把你送进监狱!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她说过,会为他生个孩子,她一定会做到。
门被打开,门又被关上。
她冷绝的背影,他没有看。
沙发边靠着一个妇人,妇人的神情有些复杂,似是得逞,似是欢愉,又似是懊恼,又似是还不满足……
靠近门的方向站在一个男人,他头微低,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像是在沉思,良久,他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大权。芮儿出去了,派人守着,寸步不离,知道么?”
对面沉默了良久,而后应了声。
夏梓修淡漠的将手机收好,放进裤子口袋里。他走到夏母面前,“吃中饭了吗?”
“……”夏母不解的看着他。
夏梓修像个没事人一样,瞄了眼手表,而后径自道,“我去准备午饭,您等我一会儿。”
夏母浑身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面对冷静至此的夏梓修。
“你不生气?”
她问道。
夏梓修步子稳稳的迈进厨房,没有回答夏母,他盯着干净的厨房,这一个月以来,他亲眼看着杜母和杜芮费尽心思讨好着夏母,他亲耳听到杜芮即便是睡梦中,也都会呢喃着妈妈,尽管,他不清楚,究竟是哪一个妈妈……
他亲口尝到杜妈妈做菜的手艺,即便杜芮现在略有长进,但比之,还是相去甚远。
你夏梓修是个什么东西,要用我妈的命来换?
她说的有错吗?
呵。
夏梓修打着鸡蛋,而后搅着。
油锅里热着油。
鸡蛋下锅,发出轻轻的“滋滋”声。
那一天,他回来的早,杜妈妈还没来得及准备饭菜,刚想进厨房,就被他妈拉了回来,说,一直都是他吃我们做的饭菜,今天该换一下才对。
杜芮立刻就明白他母亲的意思,好似已经熟络到一个眼神便能会意,她娇笑着就将他推进厨房,关门之前,只留了一句,“亲爱的,自由发挥。”
门再开的时候,他淡漠的端出几盘蛋炒饭。
杜芮笑他,端个蛋炒饭,为什么要端的这么“冷艳高贵”。
他回她,这样会让你们觉得这是世界名厨做的大餐。至少心理上会满足一些。
三个女人笑成了一团。
那一刻,夏梓修真的以为……
呵呵。
他将蛋下锅,而后再将冷饭放进锅子里,翻炒着。
他对吃喝不太挑剔,往往,杜芮花一点小心思,简单的做一点家常料理,他都觉得满足。
就像杜芮,看上去娇气,但大多数时候,他花言巧语个两句,她却非常受用。
走出厨房,夏梓修手上端着两盘蛋炒饭,放到长桌上,这张长桌在这一刻显得特别长,特别空。梓杜很头着。
“妈,过来吃东西吧。”夏梓修说道,将餐具放好。
夏母睨了眼蛋炒饭,抬起头看着淡然不已的夏梓修,“你是不是不乐意?”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问你,是不是不乐意,是不是在怪我?”夏妈妈又问了一次。
夏梓修拿着勺子,饭还没送进嘴,就被夏妈妈夺过,扔在桌子上,“我问你话!”
他抬起头看着她,一脸认真的问道,“妈,失去父亲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夏母看着他,“这还需要问?悲痛,绝望,心都疼到难以呼吸!”
“那我现在的心情约莫就是这样了。”夏梓修淡然的说完,而后将勺子好好的塞到夏母手上,“不管怎样,杜芮走了,带着杜妈妈一起,这里只有我们母子两人,您该高兴了。”
他不愠不火,不闹不怒,平静的仿佛太平洋的海面,相当完美的将海绵下的波涛汹涌掩住。
让人看不透。
夏母颤抖着扶着椅子,“你说什么?你说你现在的心情是什么?那是仇人!那是我们家的仇人。”
“恩,是仇人。”夏梓修点头。
“是仇人,你伤心什么!”
“妈。”夏梓修极有耐心的叫了一声,“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吗?”
“……”
“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您没有发现吗?”夏梓修眉头微皱,一脸不解,“从芮儿说出那句她不要我夏梓修了开始,就已经结束,您不用顾忌我的感受,也不用顾忌我的心情。”
夏母心下有些发慌,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只是心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被抽走。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顾你心……”
“哦,对了,佩妮是吧?”夏梓修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了夏母的话,“您是想让我和她结婚是不是?”
夏母眯起眸子,不懂他此刻提这件事情的用意是什么。
“也不错,晚上我就让人把她从禁闭室里放出来,估计后天应该就能到,到时候妈你定个日子,让我和她结婚吧。”
“……”夏母愈加错愕,她根本就不知道夏梓修现在在想什么?
“妈,你还有什么想法?恩……要不要再置办一套郊区别墅,我和佩妮结婚以后,我们三个人可以住在那里。恩……门里,你有没有很讨厌的人?阿容你应该喜欢,阿谦有点莽撞,你讨厌吗?如果有你讨厌,我可以赶走……恩……”
“夏梓修。”
“哦,杜芮的孩子还在……你只要说一句话,我可以让人把孩子拿了,至于杜建辉,恩……还是要他偿命?杜妈妈嘛……你想怎么处置?”
“夏梓修!”
夏母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动容半分,反而心里越来越空虚,听着他的话,越来越慌张。
“妈,你怎么了?我全按照您说的做,不好吗?”夏梓修问道。
夏母深吸一口气,“你当真肯拿掉杜芮的孩子?”
“恩。”夏梓修点头,眉头微扬,他想拿掉一个女人的孩子,这得多容易啊?
“你是在故意气我!”夏母不是白痴,她听得出他话里的反逆。
夏梓修轻笑出声,“妈,你这话说的,我顺你也不是,逆你也不是,你让儿子好为难。”
夏母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点出息!”
“……”夏梓修低着头,看着不断冒着热气的蛋炒饭,淡淡道,“妈,如果你知道杜芮为了我,都做过些什么,或许今天不是这个局面……”
“我只知道她把你迷得团团转!”
夏梓修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确实被迷得团团转。”
“她已经放弃你了,你也别再去找她,这样,我就不会动她的肚子。”
“……”夏梓修眸子微冷。
“给点机会给佩妮,我知道你爱杜芮,但是时间会冲淡一切。”夏母淡淡道。
夏梓修轻轻放下勺子,“妈,您说对。您继续吃,我在书房,有事情叫我。”
“……”
背对着夏母,夏梓修一张脸冷峻让人置身周围,只觉发寒。
他踏进书房。
关上门。
靠在门上,微微仰着头,这是她的习惯,会在最关键最脆弱的时候强装冷静,强装坚强,主动推开他。
她刚从家里出来,明明是被杜建辉当成诱饵给他下埋伏,最后,却为了不拖他的后腿,不让他陷入僵局,主动推开他,直接站在他的对立面。
和现在的情形,多么相似。
杜芮说的话有多重,她心里就有多痛……
夏梓修闭上眼睛,手心攥成了拳,他究竟是多无用,才让自己的女人,遭这份罪。
他只当自己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却不料他连最简单的都给不了。
难道,他就要看着她离开自己?
还是说,他们分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再也不会伤害到她?他母亲再也不会伤害到她?
夏母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时间会冲淡一切……
她知道这句话的欺骗性有多大,如果真的能冲淡,她不会每每想到丈夫,心还这么痛。
杜芮走了,杜家那女人也走了……
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做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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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芮拖着行李箱,和杜母走出夏梓修的公寓。
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母亲,深怕她从自己身边溜走,她一定要好好的,紧紧的抓住。
“芮芮……”
“恩?冷吗?”杜芮转过头,看向杜母,看着她大衣的前襟漏了一粒扣子,她忙放下箱子,上前拉拢她的衣服,“虽然是春天,但A市的风大,别让这妖风把芮芮的妈咪给吹倒喽!”
杜母轻笑出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