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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哔啵作响。
辣椒味延伸到了整个小摊,所有人都扭过来看他俩。
黄濑咽了口唾沫,“真要吃?”怎么看怎么觉得要命啊。“我说小黑子你这不是帮我回味过去,纯粹是想糟蹋我童年吧?”声音里都有点颤抖。
黑子心里承认一开始点这个确实有点捉弄他的意思,不过既然都到这份上了也不打算饶了他:“我说你废话那么多,快点的吧是不是爷们了。大老远的把我拉过来跟你喝西北风就不该有点表示?”
黄濑无语。
他伸手了才发现手抖的跟凉风里的鸡爪子,抓了半天才抓出来一根,刚放到鼻子尖上闻了闻就被辣的打了两个喷嚏。那边老板娘很善解人意地拿过来一卷纸。黄濑看看黑子的眼睛,严肃认真绝无半点玩笑的意思。
他抓起来酒杯猛灌一口壮了壮胆,认命地屏住呼吸把翅根塞进嘴里开始啃,脸上表情顿时风云莫测变化万千,黑子用全部积蓄打赌就算经历过天堂地狱轮回六道的人也不见得能摆出他现在的模样。
表里不一的黑子早就在心里乐开了花。
…TBC…
作者有话要说:
☆、XIII。
刚吃个开头黄濑就觉得被辣到有点神志不清。哆嗦着嘴巴和舌头四处摸啤酒喝,黑子按住他的手说,“别喝那么多,留着肚子吃翅根,都等着你呢。”
“再不喝就死了!”黄濑抓住酒就往肚子里灌,言语动作十分粗暴,生死存活面前哪儿还有半点贵公子的风范。
吃到中间那会儿,黑子电话响了,他走到远处接了个电话,回来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用他后来的话形容叫:“黄濑君你吃翅根竟然能吃出个小j□j。”不乏真心实意的赞叹,跟打比赛一样刚猛盖了对方的帽就一路带球反攻冲到禁区起跳灌篮。
周围都是加油喝彩声,女生们自己的都顾不上吃了,有从包里贡献出来面巾纸的,有去学校周围买冰镇矿泉水的,有的干脆从包里掏出课本,对着黄濑已经起汗的额头轻轻扇风。
就连老板和老板娘也笑:“小伙子悠着点啊,”一边还偷偷问黑子,“还要辣椒不?”黑子也憋不住笑开,肩膀一抖一抖地,咬着下唇摆了摆手:“没事,够了。”
对面黄濑一边努力往已经彻底麻掉的口腔中填鸭式塞翅根,一边忙不迭地哆嗦着有些红肿的嘴唇,对四处献殷勤的妹妹们说:“谢谢……谢、谢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早已咬字不清了。
黑子看他吃两口就去抓纸巾擦鼻水和眼泪的模样,心里点了点头,看来效果达到了,虽然不是感动的。
吃到最后黄濑若有所失。
真的是,若有所失。
“小、小黑子……我觉得我舌头、舌、舌头……头,肠子、肠子……”一喘一喘,“肠……食道……食道……Wu……Wu……”
“胃。”黑子好心给他补充上。
黄濑点点头:“Wu、胃,都不见了……”黑子强忍着笑站起来,穿过桌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没事,还在呢,我看见了。”他脸蛋很烫,全身散发着热量,刺穿了冬夜的寒冷。
黄濑一个没忍住,眼泪又掉下来了,黑子赶紧撕纸给他擦。他原本白皙的鼻头被粗糙的纸巾擦的泛红,像是圣诞老人的红鼻头驯鹿鲁道夫。“看看,都感动成这样了。”黑子一边忍笑一边也没忘记调侃他。
黄濑说不出话,只觉得眼泪流的更加厉害,鼻水也是。辣成这样,估计明天菊花也有的罪受。
放学的女生们早就走了,烧烤摊老板和老板娘这会儿也要收摊,黑子看了看还剩下的七八根翅根以及黄濑红肿的嘴唇,打算就此放过他。
“走吧!”举手一挥,颇有大赦天下的风范。
黄濑就敞着怀吹风前进,一边走一边不忘记把冰凉的手指放到嘴唇上镇痛。他步态虚浮,黑子就跟在他身侧,不时地扶一把。走了几步黑子绕到他面前把他解开的纽扣重新扣好,黄濑仰头望天,双手垂在身侧任人摆布。
“小黑子,我记住你了。”再往前走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绝对是一辈子记住了。
“嗯,记着吧。”黑子很平静。
他们重复来时的路线,到车站又买了返程票,等车那会儿黄濑大大方方把脸靠在黑子肩膀上,撅着痛意未消的嘴:“我说小黑子。”
“嗯?”
“小青峰钱还没还给你吧?”
“啊。怎么?”
“你缺钱的话,找我借吧。”说话依然有点困难,不过还是要小心地措辞。“别去兼职了。”那么瘦还搞些乱七八糟的工作。
“我不缺,”黑子有点莫名其妙,“再说了,大辉有钱。”
“小青峰的钱又不是你的钱。”黄濑翻个白眼,反正今天形象早就掉光了,不在乎这一会儿。 “那黄濑君你的钱也不是我的钱。”黑子说。
“……”黄濑气的想抿嘴都抿不了,半天才说:“……你要死啊。”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肿起来的唇瓣,“我嘴都这样了你还跟我犟。”黑子没有回应他,他也没把脑袋从黑子肩膀上移开,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会儿有十点了吧?”
“十点半。”黑子轻轻说。
“你不回去小青峰不管你?”想起来青峰走之前那狠狠的一眼都跟想剜了他的心一般。
“大辉打电话说今天不回去睡了。”黑子中间接了青峰的电话,说是又玩又吃,闹的太晚桃井爸妈留他过夜,交代了半天盘问了半天才相信自己就在公寓楼下。“敢让我知道你出去跟那个黄濑鬼混我不敲碎你脑袋!”最后是这么一个威胁。“估计是报复我把冰棍塞他衣服里。”黑子说完笑了笑。他感受到肩窝的黄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就接着问他:“今天吃的怎么样?吃回到你十几年前那个感觉了么?”
黄濑就笑了一声,估计是扯着了嘴,笑到一半又收回来:“完全不同的,新感觉,都快把过去超越了……”他说。
“那也好。”黑子说,“反正过去的都过去了,再想体验也不会有。”
正因为这样才会永远存在于回忆中。摘不到的星星才是最闪耀的,溜掉的小鱼才是最珍惜的,错过的电影才是最美好的。
“嗯。”黄濑闭着眼睛从口袋里摸出烟。黑子见了吓了一跳:“嘴都这样了你就老实点吧。”不曾想黄濑摇了摇头,把烟盒抓在手上抛起来丢进垃圾箱,声音漂浮在空荡荡的候车厅里显得慵懒乏困,“小青峰说你不喜欢烟味你怎么不告诉我,拿我当外人啊?”憋了一天早就想问了。
黑子突然灵光一闪:“大辉跟你说的?比赛的时候?”原来那时候青峰拿这个挑衅他。也不怪得他每次拿出烟又极其不自然地收回去。
黄濑想了想,说:“嗯。”他没告诉黑子青峰还说黑子讨厌别人抽烟是因为青峰是运动员,运动员就要自觉地好好珍惜身体。“其实小青峰还挺孩子气。”
黑子皮笑肉不笑地讽刺他,“黄濑君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这点小事就比赛炸毛的家伙还好意思说别人。
“哦还有我上次跟你说,帮我画画,我给你做模特是真的,你考虑考虑吧。”想了想又笑着补充,“我不跟你收钱。”
黑子没说什么,推了推他,“走吧,起来,该上车了。”
跟来时候一样,只不过人多了几个,后车厢有一些穿着绿色羊毛大衣的男青年围成一堆打扑克,甩牌喊牌的声音极大,配着火车压过铁轨的动静让人心里烦躁不安。
黄濑上车以后嘴里辣度明显下降不少,他舒舒服服地把身体斜在黑子身上,也没管对方愿不愿意直接靠在黑子的颈窝中,舒展开长腿伸过走道。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窄小的车厢对他来说确实有点委屈。车厢里味道不是很好,黑子本想借着黄濑靠过来的机会去嗅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和洗发精,可是凑过去吸了两下鼻子才发现净是烧烤的碳味和辣椒粉味。
后车厢甩牌的声音稍微小了一些,黄濑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和耳机线,插好之后把带麦的那个递给头顶上方的黑子。他吃多了辣椒,周身泛暖,动作也懒洋洋的。
黑子塞进右耳,黄濑塞进左耳。
这样既能听到音乐又能听到彼此说话的声音。
每换一段曲子黄濑就详尽地做出介绍:“这是柴可夫斯基《斯拉夫进行曲》,我心里焦躁没法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听。”他几乎只听一小段就快速地换掉,变成另外一首。
“这个是巴赫,《第二号‘布兰登堡协奏曲’》。比赛前总听。”
“舒伯特《小夜曲》。”
“约翰斯特劳斯《春之声圆舞曲》。”
“《弦乐小夜曲第一章》莫扎特的,我开车的时候喜欢听,偶尔也会听韦瓦尔第《调和的灵感》,小提琴协奏曲。”
“舒曼《梦幻曲》,睡不着的时候听。”
黑子暗暗佩服。“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一问又想起来他母亲是钢琴家的事情,想必从小就耳濡目染惯了的。
黄濑伸手比划了比划,“我就是管弦系的啊,小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都会,嗯,钢琴也会一点点,在我们学校挺有名气的,没想到你都不知道。”
黑子摇了摇头,“是没听说过。”黄濑懒洋洋地笑了起来。一曲结束之后突然换了风格,流行乐的女声。
“这是?”
黄濑皱着眉支起身体,把音乐暂停了,用指肚掀着曲目看:“可能是秀京拿着我电话乱下的,凑合着听吧。”说完又靠回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稳住之后才解释:“这是KEHA,钱婆。具体哪一首我不知道。”
“钱婆。”黑子慢慢的念了一声。
回程依然是半个小时,听歌而过感觉快了很多。他们从车站里出来并不急着打车,黑子一个劲儿地催黄濑回家他却不以为然,“反正已经晚了,再说小青峰也不在,你怕什么。”
黑子哭笑不得,“我不是怕。”想了想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慢慢往家走。“那冷了的话你就立马回家,我打车你也打车。”
黄濑点点头,“行。”主要是吃辣椒吃的到现在那股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深夜的风更大,两个人顶着寒流艰难地迈着步子。走着走着黄濑慢慢哼起了歌,黑子眼睛一亮,“这个我知道,《Time to say goodbye》。是不是?”
黄濑说是。“玩了一晚上挺开心,想到要跟你分别了还有点舍不得。”黑子点了点头,“会外语真好,你要不教我一句意大利文?”
“行啊,你想学哪个?”黄濑也挺有兴致。
黑子想找个有意义的单词学,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抉择好,“那随便吧,教我个最常见最实用的就行,你好、再见、谢谢那之类的。”
黄濑边走边低头想了一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