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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同,所以你这说话的腔调一听就知道是外地人。”阎五又有酒喝了,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会抵达京城?”向来很少说话的财宝小声问。
“什么时候啊?”酒儿偏头想了一想。“我不知道耶!”
旁边的霍竞天被她搞笑的模样逗得呛到了,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明明就不知道,还故意很认真想的样子,简直以欺负人为乐。
“再半天时间就可以抵达,晚饭可以回到天水会馆吃。”霍竞天好心的回答。
“这么快喔!”酒儿皱了皱眉头。“我还没玩够呢!”
“我可不是来玩的,回到京城还很多事情要办。”霍竞天正色道。“你们就住在天水会馆,我会找人送信去给你爹,解释你在这里的状况。”
酒儿嘟起嘴。“玩得正开心,干么扫兴?”
霍竞天横她一眼,她也不敢再多说。毕竟人家这一赵去西南确实是办正事,而她硬要跟回京城来,确实也拖慢了整个行程,他们比原先预计的晚了好几天才抵达。她是该识相点,不要抱怨了。
可是她真想多跟他相处一下,一回到京城,说不定他又要忙了。
“丫头,别紧张,我有空会带你出去溜溜,京城很多好玩的,记得我说过的吗?”阎五安慰地说。
“谢谢阎五叔,你真好。”酒儿忙著帮他倒酒,阎五哈哈笑著喝下。
此时小二送上菜来。;“请问爷儿,这样的菜色满意吗?”
或许任何人一看都知道这群人中谁是头头,阅人无数的小二就直接对著霍竞天恭敬地问。
霍竞天点点头。“等一下给我们上几盘精致的小点。”
他知道酒儿爱吃甜的,特意点的。毕竟京城的口味跟西南绝对不-样,她一定会想尝尝的。
“是的,马上为爷儿安排。”小二高兴地下去了。
“为什么他要叫你爷儿?”酒儿好奇地问。
“爷是对人的一种尊称,北方腔有个尾音,所以听起来像是爷儿。”霍竞天解释著。
“我喜欢这个称呼。”她嘴边神秘一笑,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你是个爷,我是酒儿,爷儿就是你跟我。”
其他人看到霍竞天的脸浮上一抹不自在的红,开始用力拉长耳朵想知道酒儿附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居然让他出现这种反应。
霍竞天努力维持著僵硬的表情,内心却像是被投进石子的湖水,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不断往外蔓延:心里头的柔情也跟著泛滥。
她不会知道她的话竟能这样的打动他。这丫头只想著玩乐,却不知道身边的他目光愈来愈离不开她,心思也完全被她给牵引著。
酒儿说完也没发现大家好奇的目光,就开始吃起桌上的菜。“这个好好吃喔,你们也吃一点啊!”
“喔喔,好好。”众人只差没叹气,什么都没听到哪!
吃过午饭后五人继续上路。
果然天刚暗他们就进了城。
“哇,小姐,京城的房子好多喔,人也很多。”金银也是个好奇心重的少年郎,一看到街头巷尾的商店铺子,恨不得一家家去逛。
酒儿倒是还好,只是转动著那对水灵的眸子,观察著一路上的景致。她暗暗记著方位,如果真的没人带,那她也可以自己出来逛街。
这边好玩的东西确实很多,无论是用的还是吃的,总有新鲜事。
“还要多久才到你家?你家就住在那个天水会馆里面吗?”酒儿转头间霍竞天。
霍竞天笑笑,知道她对于他的事业背景还是不大清楚。“天水会馆就是我家。前面是做生意的地方,后头是我与一些手下的住所。”
“那你爹、你娘呢?”酒儿好奇地问,哪有人就住在工作的地方啊?感觉起来好像成天都要工作。
不过霍竞天确实成天都在工作,她很快就会发现这一点。
“我爹几年前过世了,我娘住在庙里头,她喜欢清静。我没有任何兄弟姊妹,但有一些比朋友还亲的工作伙伴,就跟我的家人一样。”
“那你会寂寞吗?”她自己是会寂寞的,以前还不那么觉得,不过要是回去勤江城,她可能真的会觉得很寂寞。
光想到要离开他,她的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
“男人不会寂寞。”他哧笑。
酒儿皱起眉头。“为什么男人不会寂寞?”这样怎么说都说不通,同样是人,哪有男人就不会寂寞的道理?
“我说是就是。”他斩钉截铁地说。
他当然会寂寞,以前不觉得,因为总有事情忙。但他很明白,如果她不在他身边,他肯定会觉得寂寞的。更甚者,比寂寞更多。
酒儿吐了吐舌头,没有再争辩,但是摆明了不信服他。
他抿嘴一笑。“我们到了。”
酒儿抬头一看,一栋雄伟的宅子出现眼前,看起来气势恢弘。他的房子跟他的人还有他的字一样,都让人很难忘记其存在。
“霍竞天,你是不是很有钱?”酒儿这才开始有点感觉到他真是个“爷”。
他但笑不语,策马进了大门,一跳下马就有人迎过来。
“魁首回来了、魁首回来了!”
一个一个奔相走告,没多久,庭院里居然挤满了人。大家只差没排成两列恭敬地跪拜起来。
“哇,这也未免太……”金银嘴巴张得大大的。
阎五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这有什么?我们魁首是北方十五省联会的魁首,要管的事务可多著呢!这不过是天水会馆的总会馆,分散各地的会馆还有几十处呢!你以为我们每家分馆都跟勤江城那铺子一样亏钱哪?”
酒儿这才发现,她一直都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人来看,从没去看他的背景。而今,这一切都呈现在面前,如果她爹不是也富甲一方,恐怕会被吓住了。
“霍大哥,你回来了,这一路还平安吗?”一个穿著非常俐落,眉眼间有几分英气的姑娘一路从里面跑出来,直到霍竞天面前才站住喘息。
她只差没扑到霍竞天怀里了!酒儿咬了咬唇想。她拉了拉阎五,低声问:“她是谁?”
“你说秋雨啊?”阎五看了眼正在跟霍竞天说话的赵秋雨。“她是天水会馆的总管,家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找她就对了。秋雨的爹以前跟著魁首做事,有一次陪魁首去漠北谈生意时意外死掉了,自此后魁首就让秋雨住在天水会馆,谁想到秋雨这丫头还真能干,没几年就接掌了总管一职,做得还真他XX的好。”
酒儿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赵秋雨。
赵秋雨喜欢霍竞天,非常的明显,教人一眼就看穿了。不过就算酒儿自己喜欢霍竞天,她也没资格要别的姑娘别喜欢他,只是她自己心里头难免闷闷的。
想到他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喜欢他的姑娘在,她就更闷了。
“酒儿,过来,我给你介绍。”正在跟赵秋雨说话的霍竞天喊她。
酒儿走过去,自然地将手滑进他手臂中取暖,京城的天气真的比较冷,如果秋天就这样,那冬天肯定更吓人。
赵秋雨无声地打量著眼前娇俏粉嫩的女子,警觉到她对自己的威胁,脸上原本温暖的笑容敛了起来。
“酒儿,秋雨是天水会馆的总管,她会为你安排住所,以后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她帮忙。秋雨知道的事情很多,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问她。”霍竞天知道接下来自己肯定会很忙,先介绍人给酒儿认识。
“问她?那你呢?”酒儿看得出来对方也不喜欢她。
“我有一堆的公事得处理,这阵子恐怕会很忙。”他说。
“我可以跟你去,也可以帮忙。”她不想被丢在这大宅子里,这样好寂寞喔!
“帮忙?我看是帮倒忙吧?你连个跟班都做不好。”他笑著说。
霍竞天的笑容刺伤了一旁观察著的赵秋雨,她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地她就敛起神色,打断他俩的谈话。“魁首先进去梳洗吧,酒儿小姐跟我来,我会安顿好她的。”
“对了,酒儿带了两个人,金银跟财宝是她的人,你也帮他们安排住所,等会儿一起吃饭。”霍竞天犹豫著是否要带酒儿去房间,毕竟她新到一个环境可能会怕生。
怕生?
他摇了摇头甩去这好笑的念头,她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又妄为,哪里会怕生。
“霍竞天……”酒儿想跟著他。
“酒儿姑娘请跟我来,晚饭很快就要开始了,请先进房梳洗。”赵秋雨打断她,半强迫地拉著她走。
酒儿甩开她的手。“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个赵秋雨。
回头看著霍竞天走掉,酒儿只好乖乖地被带走。
赵秋雨带著她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一个独立的院落。“这边有四间房,你们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三餐都会有人送来,需要什么只要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霍竞天的房间在哪里?”酒儿问。
“霍大哥是天水会馆的主人,更是十五省联会的魁首,姑娘这样直呼其名,不大好吧?”赵秋雨终于忍不住了。
“我一直都这样喊他的,他又没反对,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酒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下人教训。要不是这个赵秋雨的态度实在太差了,否则她说不定还听得进去。
“果然是个骄纵的千金小姐,告诉你,霍大哥最讨厌骄纵的千金小姐了。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被丢出去的吗?我们魁首的脾气不好,天水会馆的规炬非常严格,你不要做出一些让自己会后悔的事情来才好。”
赵秋雨觉得深受威胁。事实上霍竞天很少跟女人有来往,他总是端著一张冷脸出门,姑娘一见没有不被吓到的。只有她跟霍竞天宛若兄妹般的平起平坐,她知道自己是特别的,也非常高兴自己能跟著他做事。
这些年来她非常努力地照顾著会馆,就是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虽说是总管,但感觉起来更像是他的家人。但是他居然带著一个丫头回来,还对著这丫头笑,这太不寻常了,她一定要去问问阎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担心的未免也太多了。”酒儿冲她一句。
“一进大门那里钉了根木桩,你知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赵秋雨恶意地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她确实看到庭院边边有支挺高的木桩,旁边有几个支点,有功夫的人大约可以爬得上去,但她恐怕会滑下来。
“凡是不守规矩的人就要被钉在上面,上次有一个人偷了会馆的钱,魁首将他废去武功,钉在上面三天三夜。”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酒儿瞪大了眼睛,她才不相信霍竞天会这样对她。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以为天水会馆没规矩。晚膳准备好我会请人来带你们,我先告退了。”赵秋雨抿嘴一笑,开心地走了。
“这个可恶的婆娘,我要下药把她毒死!”酒儿生气地大喊,原本在帮忙打点屋子的下人被吓了一跳,纷纷走避。
“小姐,别生气了。她只是个下人,如果她再这样,你就跟霍魁首说。”财宝安慰著。
酒儿还是很生气,咬牙切齿的。
财宝只好更用力地安慰著自己的小姐。
第七章
霍竞天一回到京城果然忙翻了。离开京城一个月余,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不少店铺也需要巡视,他几乎每天早出晚归。
早上酒儿必须强迫自己早起才有办法跟他吃顿饭,否则一整天有时候根本见不到一次面。原本霍竞天请阎五带她去街上逛一逛,可是有几家店铺忽然进货出了问题,阎五也忙著处理。
所以酒儿来到京城好几天了,却连大街都没逛过。
“我快要无聊死了。”酒儿看到金银撑在桌边打瞌睡,便对著旁边在绣花的财宝招招手。“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