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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压住,面上平静无波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父苏母闲聊着,一些场面上的话总该讲完,他邵子丰难道还要让许志远看笑话不成?终于,在苏母起身要给他削水果的空档,他抓住机会站了起来。
“伯母,别忙了,我儿子平时学习经常麻烦苏老师,听说你们来了,非催着我过来看一下,本来要一起来的,临了又害羞不敢上来了。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这段时间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许志远赶紧起身道:“谢谢邵总,我送送邵总吧。”
“我送。”苏馨站在后面突然开口道,兀自换上鞋走在邵子丰的前面,邵子丰回头笑着朝屋里略略惊讶的两位老人挥了挥手,跟在苏馨后面朝电梯间走去。
两个人在电梯间沉默着。苏馨没有勇气抬头,刚才一心想跟出来向他解释,真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抬不起头张不了口。清晨那一幕,邵子丰看了难道还会不明白吗?他该在心里多么恨自己,从来对自己百般迁就,再想要她也忍着,只是因为她的犹豫未决。现在,她却让许志远又上了自己的床,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他会把自己看作是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人吧?苏馨的眼泪静静地掉在地毯上。
邵子丰茫然地盯着电梯间的楼层数字键,刚才的镇定自若一瞬间荡然无存,脑子里乱成一团。难道昨晚苏馨的父母给他们作了调解?他们又重归于好了?苏馨无法向自己解释所以要自己过来看个明白?那为什么还要跟出来?还嫌打击得自己不够吗?想来请自己原谅?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剧烈地痛,这样真心的付出,难道还是比不过她心里的许志远?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许志远穿着睡衣的样子在他眼前如此清晰,他觉得自己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
电梯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隔开了两人,终于到了一楼,苏馨抬起头来,看向邵子丰,邵子丰瞥了她一眼,沉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苏馨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他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走得这么决绝,那一瞥,那么冷冽那么严厉那么轻蔑,把她所有的话都生生压回心口,令她卑微成泥。她胡乱地擦了一下脸,走进小区的药店,“买避孕药,事后的那种。”她面无表情道。
苏馨回到家,苏母担心道:“馨馨,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是的,睡得很不好。”苏馨低声道,“妈,我要去睡觉。”
许志远过来道:“被子我整理过了,快去再躺一会儿。”
苏父问道:“那个邵总是你学生家长吗?怎么出手这么阔绰,送的礼不是一般的高档,馨馨,这可不行,不能这样收家长的礼,太重了。”
这哪里是送老师的礼,是送丈人丈母的礼啊!苏馨红了眼圈,“知道了,我会退回去。”她走进卧室,关上门,扑在被子上伤心地哭。邵子丰,满心欢喜上门来,却看到她和许志远在一起,回去后不知道会多伤心,她心疼他,心疼得受不了。
许志远忐忑不安地走进来,看着蒙着被子哭得全身发抖的苏馨,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馨馨,别哭了,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发了浑,你原谅我。”
苏馨只管哭个不停,哭到后来,气有点喘,很难受的样子,许志远发了慌,把她拉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一边给她揉着心口一边着急道:“馨馨,你哪里不舒服?我们上医院。”
苏馨跑到卫生间,把刚吃下去的早饭都尽数吐了出来,苏母急得团团转道:“这孩子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个晚上病成这样!”
苏馨想起什么,拿了钱包往外跑,许志远慌得想拉住她,苏馨推开他,飞也似地奔下楼去,跑到小区的药店,“避孕药,事后的那种!”她气喘吁吁道。
营业员奇怪地看着她:“小姐,毓婷只要吃两颗就行了,不能多吃。”
“我知道。”苏馨低声道,“我刚才那两颗掉了。再给我两颗吧。”那哀伤的语气把营业员吓了一跳,赶紧把药递给她,她问营业员要了杯水,就在店里把药吃了,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许志远跑了过来,“馨馨,要买什么药?买到没有?”
苏馨没理他,惨白着一张脸回到家里,当天就发起了高烧。
苏馨的病来势汹汹,大过年的,她也不想把父母撇在家里,每天去医院打点滴,回来在家里发烧起不了床,许志远每天下班回家,陪苏父苏母一起吃饭聊天,苏馨躺在床上,只是睡觉,好像睡不够一样。许志远陪在身边,晚上端茶送水,苏父苏母看在眼里,甚是欣慰,白天许志远不在,苏母就对苏馨道:“志远这孩子,真是不错,对老婆这么好,脾气又好,不管你为了什么和他置气,夫妻能有什么隔夜仇,别扭一阵也该好了,别总是冷着脸不搭理人,你看他,多大度,一点不在意,想了法地逗你开心,馨馨,你该知足了,这辈子遇到这么好的一个老公。”
苏馨也不搭腔,躺在床上佯睡。她只觉得心灰意冷,连离婚的事都懒得跟父母提,提了怎么说?说那天上门的邵子丰才是正角儿?现在被她气跑了,那不是把父母急死吗?
每次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总是着急慌忙地去看,可是都不是邵子丰的电话,自从那天早上离开后,这个人好像在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她几次想打电话过去,临了却又失了勇气,她该怎么跟他解释那天晚上许志远和她之间发生的一切?他是个骄傲的男人,每个男人都受不了的事,让他怎么忍受这一切?
年三十这天晚上,苏馨硬撑着起了床,和父母一起准备年夜饭,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邵佳宁的声音,苏馨“刷”地眼泪就掉了下来,赶紧跑进房间。
“苏老师,”邵佳宁叫道,“你在干嘛呢?”
“苏老师在帮妈妈做饭,佳宁在干嘛呢?”苏馨稳了稳自己的声音问道。
“我在爷爷家,太无聊了,给你打电话。”
“佳宁是回爷爷家吃年夜饭吗?”
“我这段日子天天住在爷爷家,爸爸说工作忙,让我跟爷爷过。”
苏馨的心沉了下去,他一个人,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子!“爸爸呢?是不是今天晚上也要回爷爷家吃饭?”
“是的,明天爸爸要带了我和蓉蓉姐姐去新马泰玩,他还从来没带我出去玩过呢,苏老师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邵佳宁兴奋道。
“噢,出去要听爸爸的话,不要自己跑开,爸爸会着急的。要注意安全,也不要玩过头。”苏馨一边擦眼泪一边道,“佳宁身体好吗?爸爸身体也好吗?”
“好的,”邵佳宁答道,“我爸爸回来了!”
“那再见,祝你玩得愉快!”苏馨慌忙搁了电话。
“佳宁,跟谁打电话呢?见了爸爸就搁掉,鬼鬼祟祟的!”邵子丰摸摸儿子的头,笑着问道。现在越是过年生意越好,天天加班到深夜,几天时间,人就瘦了。
“我给苏老师打电话呢!”邵佳宁道,“我告诉他我们明天去新马泰。苏老师要我乖一点,不能乱跑,不能让你着急,她还问你身体好不好?”
邵子丰转开脸问:“苏老师身体好吗?”
“我忘了问了,我告诉她我会带礼物给她。”
邵子丰沉默着走开。他想起她那天早上苍白的脸,突然地不安起来。
五十二、两地相思
过完年,苏父苏母就要回去了,苏馨在机场眼泪汪汪地拉着母亲的手道:“也没带你们好好玩玩,尽让你们照顾我的病了。”
母亲抚摸着她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心疼道:“爸爸妈妈能这样照顾你,心里不知有多安慰,只是没把你养好,看看瘦了多少啊!我真是不放心把你丢在这里。你要是还没结婚,妈妈说什么也不肯让你留在这里。”
苏父笑道:“瞎说什么呢,志远不是把她照顾得很好,生病总是有的,你这个丈母娘要求也太高了,还不许生病!”
许志远笑道:“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让她生病,妈你就放心吧。”
苏馨勉强笑着,并不搭话。
送走了父母,许志远和苏馨回到家,苏馨大病初愈,整个人懒懒的,许志远问她想吃点什么,她想了想,道:“做个番茄鸡蛋面吧,多放点番茄。”
许志远有点高兴,这么多天,她终于肯好好跟自己说话,苏馨是个软心肠的女人,也许看在自己这些天低声下气的份上肯原谅了自己,自己趁着假期好好地把她的身体养好,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虽然这次又伤了她,但是未来的日子自己一定会尽力补偿,只要没有了邵子丰,他们的日子将会很美。
他按着苏馨的口味煮了两碗面条,苏馨的碗照例很多汤,暖暖地喝下去,胃会舒服一点,番茄酸酸甜甜的,会开胃,但愿她的胃口能好一点起来。
他走进卧室想唤她来吃饭,发现苏馨已经抱着一个枕头斜靠在床边睡着了,这几天她老是这样,哪里都睡得着,那么多天低烧不退,把她的精神都熬干了。许志远坐在床头,细细地看着她,苍白、一脸的倦意,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的馨馨也已经30多了,再没有青春的体力,刚结婚那两年,第一天发高烧第二天照样缠着自己要出去玩,让他又担心又无奈,那个时候,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变了味,孩子成为他们的梦魇。他觉得自己的心痛得要揪起来,在她掉了孩子的时候,自己没在她身边安慰她,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苏馨睁开眼,朝他淡淡一笑,“面好了吗?”
“好了。”许志远拉她起来,“可能有糊了。”
面确实有糊了,苏馨一边吃一边道:“志远,搬回去吧,这几天麻烦你了。”见许志远要张口,接着道:“你看,再好的面,搁得时间长了,也会糊的,再去回锅,只会更糟糕。”
许志远呆了呆,默默地把一碗糊糊的面吃完,收拾了桌子,再没多说,就回到自己那里去了。
苏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一片凄凉。
母亲走之前怕她累着,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冰箱里塞得满满的,所以苏馨就死了心在家当宅女,一步也不肯跨出门,备备课写写论文,无聊的时候网上看看小说,吃饭也不定时,愈发地瘦弱。
这天下午,昏昏地睡了一觉起来,听见有人在按门铃,打开门,邵佳宁拎一袋东西进来了。
“苏老师,给您拜年!”邵佳宁高高兴兴道,“我回来了,一直在爷爷家,今天才回自己家。”
苏馨看着他,十几天没见,个子好像窜高了,人也长结实了一点,眉眼愈发地像邵子丰,“唔,晒得黑了一点,看上去帅极了!”
邵佳宁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苏老师过年有没有出去玩?”
“没有,老师的爸爸妈妈来了,所以天天呆在家里。佳宁玩了些什么说给老师听听。”她早已去过新马泰,不过是想让他多呆一会儿,心里在企盼什么,她不敢面对。
邵佳宁眉飞色舞地讲人鳄表演,“苏老师,那人把头伸进鳄鱼嘴巴里了,我还想,鳄鱼老这样张着嘴,就算和那个表演的人很熟不会吃他,可万一累了呢,万一喉咙痒了想咳嗽呢,不小心也会把人脑袋咬下来的,导游还说以前真发生过这样的事。”
“佳宁害怕吗?”
“有点紧张。”邵佳宁不好意思道,“蓉蓉姐姐比还害怕,蒙着眼不敢看,只有爸爸不害怕,他看什么都面无表情,我们导游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