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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彦并没有离开,他还在你心中。”
“是的,他永远都会在我心中。”她忽然叹口气。“云青,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从来就不希望你忘了他,我自己也很怀念他,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忘了他?我只是希望,或许你会愿意让我陪伴你,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外出走走,这样我就满足了。”周云青的愿望真的不大,对自己暗恋了三十年的女人,能有些许片段就够了,此生还有什么不满?
“外出走走?像老朋友那样?”她忽然发觉,他就是最好的游伴,两个人早就熟透了,为何不约他一起去环岛呢?她摸摸手上的佛珠,只觉得一片安详,丈夫应该也很赞成吧。
“除了是老朋友,也是好朋友。”
“好!”不管这份友情将往哪个方向前进,能在同一张桌吃饭就是缘分,而他们都是惜缘的人。
位于东区的“喜悦港式饮茶餐厅”,一、二楼是餐厅和厨房,三、四楼是蓝家人的住所,五到十二楼则为出租办公室,最近在四楼的某间卧室,常上演少爷调戏女服务生的戏码。
“蓝先生,你的早餐来了。”自从少爷下了圣旨,黄绮芳每天都得送来早餐,并且忍受他的三流演技,要不是看老板娘的面子,她早就把饭倒在他那张俊脸上。
也不知道这位少爷是哪根筋烧坏了,之前对她根本不曾多看一眼,这阵子却一改常态,忽然对她兴趣大发,一有空就缠着她不放,她当然不给好脸色看,他倒也不生气,反正山不转路转,用病弱的借口说服了母亲,安排两人每天的早餐约会,做母亲的当然顺着儿子的意,只要能让儿子健健康康,有何不可?
听到那冷漠制式的声音,蓝文泰缓缓从床上坐起,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抚着胸口,像病西施似的叹息道:“我加班到凌晨三点才回来,现在全身无力、头晕脑胀,你也知道我有低血压,所以你得喂我吃,不然我会昏倒的。”
这家伙的演技进步了,每天练习,也难怪会精进,黄绮芳将餐盘放到桌上,面无表情的说:“我去请老板娘过来。”
“不~~请不要这么做!如果让我妈喂我,我会觉得自己很不孝,我都长这么大了,应该是我照顾她,怎么可以让她老人家担心?”他一边装腔作势,一边欣赏她生闷气的脸蛋,这女孩还真是越看越有味道,第一眼只觉得有七十分,谁知随着每次见面不断加分,现在都快破表了!瞧她气呼呼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当真牵动了他的心,他就爱她这个味,可爱透了!
她敌不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无奈妥协:“请张开嘴。”
“啊~~”他立刻照办,吞了一汤匙的海鲜粥,津津有味的说:“嗯~~好吃、好吃。”
她是他不曾碰过的类型,难以归类,做事认真、态度有礼,却不让人走进她心中,过去那个男友不知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变得有如惊弓之鸟,一有男人接近就警戒起来,尤其是他这款帅哥,对她来说简直是大魔王。他暗自感慨自己天生丽质,难道也是错吗?总之他就是想打开她的心房,不管要花多少时间。
一口一口喂完了早餐,黄绮芳收好餐具,什么都不想说,直接转身要走。这位少爷的丰功伟业她听得可多了,像这种浪子型的帅哥,她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等等!”他忽然惨声大叫。
又怎么了?她转过头,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眼睛瞪大。“我好像被鱼刺鲠到了!啊、啊……”
她第一个反应是他又在骗人了,慢火熬煮的海鲜粥里哪有骨刺?处理食材的时候都挑掉了,不可能鲠到的啊!但瞧他不断咳嗽,似乎就快不能呼吸,她紧张起来,走上前替他拍背。“很难受吗?附近有家耳鼻喉科,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怕来不及了……”他一把抱住她,脸上表情转为轻松,还摩擦着她的发丝说:“芳,你好香啊。”
就知道她是心软的,嘿嘿,好柔嫩的肌肤,还有种淡淡清香,善良的女孩该有好报,他决定立刻执行,在她额前轻轻一吻,是祝福也是印记,她注定是他的了。
“蓝文泰!”她立刻给他一巴掌,好心被雷亲,算她笨。除了前任男友,不曾有人对她这么做过,心跳脸红只是生理反应,她才不可能为他动摇。
“痛~~好痛痛痛!”他不是第一次被她打了,过去他这张俊脸有谁舍得?也只有她下得了手,更重要的是,她打得越凶,他就痛得越爽。
她用力推开他,快步走到门口,唯恐他再靠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他也不追赶,只是说:“你太可爱了,我只是想逗逗你,我不喜欢的人,我才懒得理,你别以为我只会搞笑和演戏,我一旦认真起来,谁都无法阻挡。”
他干么忽然一本正经?她才不信花花公子也有认真的时候,也许童话中有可能,但她没勇气冒险,而且她很实际的。“等下辈子吧。”
目送她飞奔的背影,他在心底微笑,想逃就尽管逃吧,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面对生命中最大的挑战,花上一辈子的心力也在所不惜。
得知女儿有了对象,远在台东县卑南乡的纪家人全都沸腾了,原本以为这只小猴子绝对没人要的,谁知她傻人有傻福,居然蒙到了一个不幸的男人,听说又高又帅,还是做老板的,该不会是她自己瞎掰的吧?总是要眼见为凭,否则怎能说得准?
为了拜见女友的家人,黑川彻准备了许多礼品,从玉佩、天珠、水晶球、招财元宝到开运印章都有,就算信仰不同也可以当吉祥物,总之都是真诚祝福。
他亲自开车随女友回家,沿路风景逐渐熟悉、逐渐美丽,纪筱红又兴奋又紧张,家人们和亲戚朋友看到她的男朋友,不知会尖叫到什么程度!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吃的问题。“彻,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家的人都很会吃,我怕你吃不到什么东西,唉,我先帮你多抢一点好了。”
“别担心,我不怕饿,只怕他们不满意我。”事实上,他应该会紧张得吃不下,真佩服红红可以在他家轻松出入,跟他母亲相处得像亲生母女,这种天赋可不是人人都有。
“不满意也没办法,没得挑了啦!”她这辈子缠定他了。
“红红,你知道我不太会交际,对客户还好,对亲友就没辙,万一被我弄得冷场,你可要多帮我。”他从未像此刻如此羡慕好友蓝文泰,有张讨人喜欢的嘴毕竟是很吃香的。
“安啦~~有我在,他们不会吃了你的,要吃也是我吃,哈!”她上前给他一个吻,他干脆把车停在路边,抱着她彻底吻个够,管他经过的车辆是否会看到,现在他胆子可大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事丧葬业的他们非常明白,正因死亡如影随形,爱情更加珍贵。
绕过曲折山路,终于在山腰处抵达纪家,两人一下车,爽朗的笑声和招呼迎面而来,声浪几乎震破黑川彻的耳膜,果然他们是一家人,都有宏亮的声音和耀眼的笑容,看来他的紧张是多余的,在这世外桃源中,想要不开怀也难。
当晚,纪家人为了黑川彻举办了欢迎会,竹筒饭芳香四溢,各类佳肴以芭蕉叶和月桃叶盛放,显得更新鲜诱人,当然也少不了小米酒,大伙儿吃吃喝喝,开心起来就唱首歌,夜深了,兴致仍高昂。
望着满天星空,听夜风吹过耳边,黑川彻渐渐了解,就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今日的纪筱红,她的天真自然、她的坦率,都是如此浑然天成,为此他要感谢这块土地、这些人们,赐给他这么一个宝贝。
小猴子能找到好归宿,纪家人都是感动又感激,不断劝食劝酒,面对每个人的要求,他都欣然接受,拚命吃、拚命喝,直到不行为止。
“来,多吃点!”
“我真的吃不下了。”
“再喝一杯!”
“我已经醉了……”
啊~~无敌的纪氏家族,不只胃口如山高,酒量更似海深,黑川彻很快就被逼到绝境,看来不吐一场是解决不了,谁知他去洗手间吐完以后,被众人起哄要吃喝更多,反正肚子都清空了嘛。
纪筱红拍拍未来夫婿的肩膀。“你要坚强点,今天是我爸这边的亲戚,明天还有我妈那边的。”
他泛白的脸色更为苍白。“哪边比较强势?”
“基本上,我们家的人没有弱势可百。”她还算小角色,比起那些勇猛的亲人们。
“好,我懂了。”他站起身,举起满满的酒杯,对席间众人说:“各位亲朋好友,我黑川彻由衷的荣幸,能成为这个大家族的成员之一,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干了!”
一说完,他仰头喝干了整杯小米酒,所有人都拍手叫好,只有纪筱红觉得大事不妙。果然,才放下酒杯,他就往旁边一倒,他真的不行了,除了醉昏过去,找不到别的出路。
大家七手八脚的接住黑川彻,把他抬到一边的吊床上,就让他昏睡一场也好,醒过来再喝,反正今晚要尽兴到黎明,还有得是时间呢!
“可怜的家伙……”纪筱红拿毛巾替他擦去嘴角的小米酒。“他八成以为醉昏了就没事,希望他不会醒得太早,否则就有得拚了。”
昏昏沉沈中,黑川彻作了个美梦,他和红红一起躺在棺材里,不知是谁把棺盖阖上了,但他们并不觉得害怕,仿佛这是一种祝福,他们将手牵着手,直到生命的尽头……
十年后。
“爸,这样就可以了吗?”一个九岁男孩小心翼翼的,将紫水晶手链放到大型的水晶簇上,这是他刚被赋予的工作,每个月都要这么做,让紫水晶消除杂讯、重新净化。
黑川彻蹲下身对儿子说:“你做得很好,水晶需要定时保养,以后这件任务就交给你了。”
“嗯!”男孩年纪虽小,责任感却很重,得到父亲的信任,使他格外开心。
“你真的想继承我们家的公司吗?”前几天儿子这么对他说的时候,让他惊喜不已,但想想也是有迹可循,儿子从小就与众不同,不爱玩具不爱游戏,反而喜欢研究他的收藏品,也常到公司去看大人做事,似乎很有心得。
男孩慎重点头,严肃的表情像极了他父亲。“我要做最棒的礼仪师,跟爸爸一样!”
黑川彻感动而笑,摸了摸儿子的头,有子若此,夫复何求?
在屋内另一角,一个六岁小女孩抬头对母亲说:“妈,我要吃花生糖!”
“哇咧~~你怎么知道我有买?”纪筱红瞪大了眼,心想女儿的鼻子也太灵了吧?她一买回家就藏在最高的柜子里,这小鬼难道是狗儿转世吗?
“我当然知道啊。”女孩天生就有准确的第六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纪筱红叹口气,从柜子拿出一颗糖。“吃糖会蛀牙,只准吃一颗。”
“喔~~”小女孩虽然觉得太少,但也不敢抗议,万一被母亲要回去,就啥也没有了。
这两个孩子到底遗传了谁,显然是很清楚的,儿子像爸爸,女儿像妈妈,活脱脱就是小尺寸的翻版。
看看表已是五点五十分,黑川彻对一家大小呼唤:“时间差不多了,该出门了。”
“好!”儿子第一,女儿第二,妻子最后姗姗来迟,因为她忙着拿零食,即使只要三分钟的路程,她仍坚持要有吃的相伴。诡异的是,三十三岁、生过两个孩子的她仍然青春不老、苗条如昔,此时她穿着白上衣和红花裙,不说的话人家还以为她才十八岁。
全家人一起出门,纪筱红落后,一边走路一边吃饼干,那是好友黄绮芳亲手做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