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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
寒巧男蓦地脸一沉。
“你到底打不打?一句话,说!”
脖子一缩,“好嘛、好嘛!打就打嘛,”席若水委委屈屈地哭丧着脸。
可怜的席若水再一次屈服于淫威之下,寒巧男却还有话嘟嘟嚷嚷的。
“真是搞不懂耶!你都这幺大的人了……呃……你几岁了?”
席若水吸了吸鼻子。
“二十八。”
“哇!都二十八了耶!拜托!”寒巧男一面洗牌,一面发出很夸张的惊呼声。“你都大我七岁耶!居然这么没用,又是娘娘腔,胆子更小,除了买那些贵得吓死人的东西之外,就没看你做过什幺正经事,好象你只会龟缩在家里孵蛋而已。喂,我借问一下,你一点本事都没有,谁敢嫁给你呀?”
席若水悄悄从睫毛缝下偷觎着她。
“那你说要有什幺本事才够资格娶老婆?”
寒巧男耸耸肩。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本事啦!只要有能力养活一家人不就够了,可是,我看你呀!大概只能让人养你吧?”
小J伸手抓牌,同时抗议,“水哥也有工作不是吗?”再打出牌。
寒巧男哼了哼,立刻接着抓牌一看,随即打出。“每次问他,他都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我看他呀……”她飞快地瞟了席若水一眼。“恐怕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工作吧?”
席若水默默抓牌、丢牌。
“你这样说不太公平了吧?师姊,”小J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在你眼里,大概只有那种刺激冒险的工作,譬如情报局、调查局、杀手之类的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工作吧?那样的话……”
“杀手?”席若水蓦地惊骇的瞪圆了双眼。“巧男,你……你不会真的想去做杀手吧?”
“你听他乱盖!”寒巧男嗤之以鼻。“神经病,谁要去做杀手啊!我是喜欢刺激冒险没错,可是,我才不会想去伤害别人呢!而且,那种情报方面的工作是相当刺激没错,但是赛车也很刺激啊!还有探险啦、攀岩啦等等,那些也都很刺激啊!”
“可是你对赛车、探险、攀岩都没兴趣,”小J反驳。“到现在为止,我只看见你对那种情报工作迷得要死,大概就是这样,你才会迷上艾得的,因为他是洛杉矶分部的高手,对吧?”
在以前,寒巧男可能会矢口否认或极力辩解或干脆老羞成怒都不一定,小J早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寒巧男却只是耸耸肩,顺便叫声“砰!”然后探头看看打出的牌,同时漫不经心地说:“说的也是。”
席若水和小J同时一愕,继而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
然而,当小J正想摆开大阵开庭审问时,好死不死的艾得和琴亚恰好在这时刻突然冒了出来。当然他们一到,小J和席若水便“必须”很识相的自行避开,特别是在琴亚的轻蔑眼光下。
“又需要帮忙了?”
从上次的任务开始,寒巧男就起疑了,只是始终没开口询问而已。可这回这幺快又来找她,看样子问题还不算小哩!
那对搭档互觑一眼,艾得又沉吟片刻。
“好吧!我想你有权利知道事实。”他吸了一口气。“我们分站里出现内奸了。”
“内奸?”寒巧男惊呼。“抓到了吗?”
艾得摇头。“连是谁都还未搞清楚,怎幺抓呢?”
不由大大皱眉,“还没抓到?”寒巧男怀疑地来回扫视他们两人。“怎幺可能?你们都知道有内奸了,怎么可能还没抓到?”
艾得叹气。“事实上,我们半年多前就发现任务内容被泄漏,工作人员屡次在任务中遭到埋伏,那时我们就知道有内奸了,虽然我们尽力在追查,但不知道为什幺,每次查到某个线索,那个线索就被毁了或消失了,刚刚好都在我们寻到之前,就好象事先有人通知一样。”
“所以我们的人员陆续受伤,甚至身亡。”琴亚接着说:“上面的任务仍然持续的交下来,而我们的人员补充不及,所以,最近才会一直来找你。”
寒巧男脸色沉凝。“可是,你们不把内奸抓到,每一趟任务出去都很危险不是吗?”
艾得淡笑。“这是我们的工作,也是我们必须承担的危险。当然,因为你不是我们的人!所以你有权利拒绝。”
寒巧男沉思片刻。
“不!我会和你们去。”
不为艾得,只为坏人本就该被绳之以法。
“等等,水哥,你……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席若水奇怪地瞄了问话人一眼,“整理东西啊!”说着又继续将简单的衣物塞进旅行袋里。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是喔!你没说我还真不懂哩!”小J嘲讽道:“那我能不能再请教一下,你整理东西干什么?”
又奇怪地瞟他一眼。
“出远门哪!”
小J忍耐地又问:“上哪儿?”
刷一下拉上旅行袋的拉链,“工作啊!”席若水回道。
“哦!天哪!拜托!我们明天不是说好要去……”
席若水背上旅行袋。“可是我要工作啊!”
小J跟着他后头快步走出房间。“那为什幺早不说?”
“我临时才接到通知嘛!”
“这么巧?”小J怀疑地问:“刚刚好大师姊一出门,你就接到通知了?”
“是啊,真巧不是吗?”
小J哈了一声。
“我听你放屁!”
“我没有放屁啊!”
小J不满地瞪着席若水修长的背影片刻。
“那你什幺时候回来?”
“不知道。”
“水哥……”
“拜拜!”
“水……”
望着席若水头也不回的离去,小J忍不住要咒骂两句。
“狗屎!混蛋!又丢下我一个人了!”
说着,他忿忿地关上大门,忿忿地转身回屋,可才走了两步,他忽然又停
下,神情显得既愕然又狐疑。
奇怪?刚刚水哥一点也没有女人的样子哩!无论是动作、走路、甚至说话语
气,完全没有一丝女人的味道咧!
阿肯色州的欧萨克山内有一座广达两百英亩的坚固农庄,对一般人来讲,那是一所美国常见的求生训练学校,以付费方式教授学员城市战、CQC、求生技巧等。他们甚至还模拟军警单位的射击屋,让学员在场内练习逐室射击活动的人像纸靶等。
籍着这个名目,农庄里备有各式各样的大小军火,更在农庄周围设下双重警卫网。如此严密的戒备,防卫的并不是外人误闯而受伤,为的却是把农庄设定为全美各州重大通缉要犯的避难温床。
这就是FBI这次扫荡追剿的目标。
行动前当然先要勘察,如此严密的防备网自然需要拥有特别身手的人才可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并取得所需的资料再平安的出来。
夜深沉,山寂静,一条矫健的人影从农庄后的岩壁翩然落下,飞也似的越过外围建筑,直向中间的主建筑而去。一切很顺利,巡逻守卫没有注意到一闪而逝的黑影,站岗人员亦无发现任何异样,黑影很快来到主建筑物侧门。
打开锁之后,黑亮的双眸迅速左右扫视一遍,随即预备开门进入,可就在刚握上门把的那一刻,他蓦然惊觉危险的降临,旋即退开一步想即时躲开,然而情况就在瞬间大幅转变,不过眨眼间,原本空荡无人的四周竟然就围上了数十人之多。
黑影当机立断,他如闪电般退到门边开门进入,枪声中,一场紧张的追逐战随即展开。但在这几乎等于瓮中捉鳖的情况下,他根本无路可逃,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他本就是来探查内部情形的。于是他只能一处躲过一处,闪人避枪弹,直到无处可逃,他终于放弃了。
他站在某间类似书房的房间内,面对房门,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感觉上,他似乎颇镇定。不久,他听到远远传来人声嘈杂,知道就快搜到这儿来了。他吁了一口气,准备……
一声几近于无的声息使他蓦然转头,震惊地望着房内彷佛鬼魅般突然多出的另一条黑影,又高又瘦的黑影。籍着窗外溢入的月光,他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全身黑的装束,甚至同样戴上了黑头罩。
他尚未回神,对方便已抓住他的手──他竟然躲不开!跟着,他被扯进书架后方的信道内……也不知何时出现的,再呆呆地看着对方娴熟地按下机关按钮,让书架移回原位遮住信道口,接着他又被抓着开始顺着信道迅速往前跑,仅借着对方手里一只手电筒闪出漆黑中的一点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回到月光下,但对方仍拉着他继续跑,原先的黑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
他才说了一个字,对方便停下来并嘘了一声,继而从腰边的袋子里拿出一张类似蓝图的资料给他,然后指了一个方向。他很自然地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他所搭来的旅行车竟然就在不远处。
他讶然回头,却再次震惊地呆住了。
那个无声无息出现的人,居然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等在旅行车周围的艾得三人一看见黑影出现,便迫不及待地冲向前去。
“老天!巧男,你没事吧?我们听到枪声还以为你出事了,正想着该怎幺去救你呢!”
黑影脱下头罩,果然,是寒巧男。
“我没事,但是,我还没进去就被人发现了,而且,他们似乎是早已有所准备的,我想应该是你们的内奸又把消息透露出来了。”
瓦特和琴亚立时失望地垮下脸。
“那就是说你还没来得及探查出建筑物理的任何资料罗?”
寒巧男哼了哼,不发一语的将高瘦黑衣人给她的蓝图拿出来。
寒巧男只晚了席若水一天回到武馆,小J并不知道她要回来,所以就带着席若水去找朋友了。但是这不打紧,她又不是小孩,放学回家没人在还会哭得半死。她最好是一个人清静点,可以轻轻松松地沐浴,洗去一身疲惫,再好好休息休息,这才是最适合她的状况。
绝不是一回来就得面对罗宏和泰莎那两张臭脸,还要让他们接力式的喷得她满头满脸的仙露,而且不可以闪避,否则,立刻会被“不孝”、“不敬”两块木板敲下来。
“你又瞒着我们偷跑去哪里了?”
“该死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替你死去的父亲想一下……”
“更该死的是艾得,明明告诉过他不要来找你帮忙的,可是他偏就是一次、两次……”
“你忘了你上次还受伤了吗?”
“你到底想怎幺样……”
“你教我如何对你死去的父亲交代……”
当席若水和小J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寒巧男就站在屋宅前,手里还抓着旅行袋,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所有学徒的面前,丢尽颜面、垂头丧气地接一男一女两架超级轰炸机的疲劳轰炸。
“好可怜,”小J喃喃道:“不过是她自找的,我一点也不会同情她,因为她都不带我去。”
席若水愕然转眼瞪着小J,小J赧然搔着脑袋。
“嘿嘿!我说过再过一年满二十岁时就要离开武馆独立,我希望能多少有点经验来应付将来……”
“这种经验?”席若水不敢相信地继续瞪着他。“你不会也跟巧男一样想从事这一行吧?”
“这个嘛……”小J黯然叹了一口气。“老实说,我实在没什幺概念,我不喜欢念书,所以只念到高中毕业,除了学的这一身,我也没什幺其它的本事。我是曾经向艾得暗示过我想进调查局,但是,琴亚一口就回绝了我,她很轻蔑,但也很实在的告诉我我没有资格。看来好象除了劳力工作之外,我也没什幺路好走了。你想有人会雇用我做保镖之类的吗?或者我可以进保全公司?”
席若水若有所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