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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无聊,苏离就自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其实从小时候起,苏离就有些恐高。并不是很严重,但是站在高出的时候,看着脚下悬空的那一瞬间,腿还是会有些发软和不由自主的颤抖。但是这件事,却被苏离伪装的很好。谁也不不知道。包括洛弈臣以前都并不知道她的这个秘密。
说起恐高,这还是苏离在上小学的时候发现的。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苏离就读的那所学校,她的教室是在第四层。那时候苏离因为家长会从来没有爸爸去过,而且也不知道从谁的口中传出了这样的话,总是会有人叫她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或许也正是如此,所以那时候,她才总是会被大个子的同学欺负。
小时候的苏离长的很漂亮,小小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最漂亮纯粹的黑宝石。白瓷娃娃似的漂亮小姑娘,又总是老师每逢夸奖的对象。原因无非是她的学习好,成绩棒。天下所有的好事,似乎都被苏离给占据了。除了那一件,她没有爸爸。
所以,这就像是孩子们之间把那个几乎完美到不像是人类的苏离,从神圣的位置上,狠狠地扯到人间来的把柄。他们不知疲倦,也不懂得是何种伤害地嘲笑讽刺。
甚至,在最过分的时候,有几个刚刚挨过老师骂的坏孩子,把苏离按在四楼的栏杆上,揪着她的头发牢牢地压着她,逼着她自己承认,她是个没有爸爸的野种。苏离不肯,他们就威胁她要把她从楼上丢下去。苏离在四楼的栏杆上趴着,她看到楼下的空荡时,第一次感觉离死亡那么近。所以,她吓得脸都白了。
那时候,她害怕极了。多亏了留下加班的老师听到动静,出来喝止了他们。但是这件事最终还是在苏离的要求下和解了。在她的要求下,老师再三教训了那几个孩子,但是并没有让他们把家长找来,而是让他们写了深刻的检讨,做全班检查。
在当时,被叫家长来学校,是所有孩子们都害怕发生的事情。因为每每如此,那么之后他们将面临着的,不止是一场训斥那么简单。所以在离开的时候,那几个孩子都对苏离表示了道歉。但是苏离却并没有接受。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完全是不想让妈妈担心。不想看到在夜深的时候,妈妈独自在客厅里坐着,压抑着声音低低地哭泣。苏离知道,每每自己被人欺负,被叫做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时,妈妈的心里会比她难过和心疼百倍。苏离不想看到妈妈那么难过的样子,所以她才恳求老师,不要说。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接受那几个孩子的道歉。
他们的话,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插。进苏离的心里。那种满是伤害的话,就算是说再多遍的对不起,也是无法弥补的。所以她从头到尾只是沉默不语。
但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高处的距离对苏离留下了阴影。每次站在高出的时候,她几乎都会条件反射地响起,当时那几个孩子恶狠狠地逼着她承认自己是个野孩子的声音。那么清晰地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如同梦魇。
苏离的目光慢慢地从脚下的街道上慢慢收回。事实上,她的手心里已经隐隐的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可是,这些年的伪装,她已经不会在像小时候那样,因为站在高出而颤抖的那么厉害。即使在颤抖,她也可以有把握不被人瞧出来。苏离的视线落在落地玻璃的虚影上,她看见自己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的苍白,索性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很久,等待她的心情平复了,才小小的后退一步,不着痕迹地拉开自己和落地窗之间的距离。
而洛弈臣坐在椅子上,虽然在听着秘书的报告,但其实在他的视野里,视线的余光总是可以看得到苏离的行动。所以在苏离离开沙发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苏离站在落地窗前的时候,其实洛弈臣一直在不动声色的看着。然后他发现了苏离的些许不对劲。随即他的眉也跟着苏离不怎么正常的脸色一起蹙了起来。看着苏离的侧脸,洛弈臣不禁有些担心,从而漏听了秘书的几句话,这让他不得不再一次地打断秘书的汇报,重新说道。“把刚刚的第三条再说一遍。”
秘书只是微微一愣,立刻转回头去再一次地报告着。
等到苏离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洛弈臣才轻轻的舒出一口气。但同时心里也在隐隐的猜测着,苏离是不是有写恐高?其实这件事情刚刚在餐厅里吃饭时,他就已经潜意识的察觉到了。但是那时候依偎在他怀中的苏离,只是隐隐的颤抖。那种颤抖像是被刻意压制之后的结果,但是相比于害怕的那种恐惧,更像是高兴地羞涩。所以在当时,洛弈臣只是潜意识里选择相信了后者。
但是现在再看过去的时候,洛弈臣才觉得,或许苏离是真的有些怕高。
苏离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最后她把目光停在了总裁室内的另外一扇门上。那扇门和墙壁是同一个颜色。如果不是它的门把手形状别致,颜色突兀的话,苏离觉得她根本不可能发现那个地方。
不自觉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好奇。苏离就朝着那扇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她并不知道,也没有意识到,在她接近那扇门的时候,洛弈臣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而秘书对于洛弈臣情绪,显然是比苏离更为敏感。她几乎是在瞬间就察觉到了洛弈臣复杂的情绪。所以不自觉的慢慢地放轻,渐渐的放慢了自己讲着报告的声音和速度。
秘书有些好奇洛弈臣究竟为什么露出那样的目光。她忍不住斜了一下眼睛,用目光不经意似的去扫过苏离,想看看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洛弈臣露出这样的神采。只是,在她看清楚的时候,就不由得大吃一惊了,从而像是被苏离吓到了一样,顷刻之间停了声。
而让秘书惊讶无比的原因,是因为苏离的手已经搭在了那扇可以称之为‘隐形门’的门把上,然后慢慢地旋转开。秘书几乎脱口而出的‘别碰’这两个字,在瞬间就被洛弈臣略有些不耐烦的敲击桌面的声音给压制住了。“继续。”洛弈臣的目光有些冰冷和不悦地看着她。
秘书的冷汗在瞬间就有些落下来。她僵着声音开口,却不敢再用力地大声说话。只怕她会一不小心成为洛弈臣呵责的对象。因为,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人,在悄悄的接近洛弈臣的‘禁地’。
公司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洛弈臣的办公室里,有两个独立的房间。一个是他的休息室,供他工作之余的休息之用。而另外一件隐蔽的房间。除了洛弈臣之外,还没有一个人敢推开那扇门。曾经清洁工阿姨就在来打扫办公室的第一天就被告知,那间房间禁止任何人进入,卫生也会由洛弈臣自己亲自打扰。所以,谁也不知道那个房间里究竟放了些什么。
正因为如此,这个房间才一度被公司的员工称之为是洛弈臣的‘禁地’。
但是现在,这个禁地却正在被外人入侵。但身为禁地主人的洛弈臣,却没有丝毫发作的意思。
秘书有些错愕于洛弈臣的平静。她心情有些忐忑的继续做着报告。而洛弈臣则是一面听着,一面看着苏离推开了那扇门,并且走了进去。
其实,那扇门之后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里面放着的也不过就是洛弈臣的一套调香设备罢了。确切的来说,那里是洛弈臣的调香工作室。但是因为他是一个自我领地意识非常严重的人。对于他的工作间,洛弈臣有这可以说是精密和严厉的要求。对他而言,调香是一件非常重要,同样也是非常神圣的事情。所以,他对于自己的工作室都是亲自规划的。
只要是在工作室里的时候,他就会感觉,这块领地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就如同是小时候他自闭的那一段时间,所呆的那一处小小的角落。这里的东西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抢走,也没有人可以走入。
所以,他才会禁止其他人的进入,只差没有在门口贴上一个‘闲人勿入’的牌子了。当他看到苏离慢慢的靠近那扇门的时候,洛弈臣的心情可以说是有些复杂的。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去让苏离停止脚步。而耳边秘书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慢。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心情在作怪,因为此时此刻在洛弈臣的心里,也是同样非常紧张的。但是他和秘书的紧张不同。他只怕苏离此刻回过头来,看到他眸中的眼神,放开那只已经握住了门把的手。
当再也听不到秘书声音的那一刻,洛弈臣才把视线从苏离的身上收回。他有些不怎么高兴地看着秘书,用他的方式拉回她已经跑走和暂停的思路,有些严厉的提醒着她继续。其实只是害怕苏离在察觉到屋子里的安静之后,放弃走进他的那一处‘禁地’。
这么多年封闭的内心,始终关着一扇门。即使在拥抱了苏离之后,那扇门却依然还在。但是现在,洛弈臣看着苏离的动作,却想着,似乎他的这扇门会因为苏离而打开。
所以在那一瞬间,他跟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他可以在苏离打开那扇门,并且走进去之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该有的那种反应,那么,他会一辈子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牢牢地握住,绝对不放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所以,当苏离握住门把手,把门推开并且走进去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耳边似乎传来门打开时,那声微弱的‘吱嘎’声。而瞬间,洛弈臣的心里突然颤了一下。没有意料中的暴怒和任何的不舒服,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就此放下了。甚至,洛弈臣还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他的唇角轻轻的勾起一抹笑容,眼神渐渐地柔和了下来。难得心平气和地提醒着他的秘书。“这份报告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我交给你去整理的这次香水比赛参赛人员的名单,你整理出来了没有?还有,吩咐制赛组调整的大赛规则,不是说过今天早晨上交么?”
秘书看到洛弈臣此时此刻的表情,立刻瞪大了眼睛,她停顿了一瞬。接着就慌忙地点点头。“已经整理出来了。”
“很好,那现在把规则读来听听。”洛弈臣重新低下头去,翻着手中的文件。而秘书则在他低头的瞬间,飞快的转过头去,看了一扇已经关上了的‘禁地’的门。总裁室里没有苏离的影子,显然她已经进了那扇‘禁地’的门。
而让秘书更为惊奇的是,为什么洛弈臣丝毫的反应也没有?!
在巨大的震惊之后,秘书优秀的反应力和职业素养,让她没有把这种惊愕表现出来。反而在心里更加好奇苏离跟洛弈臣之间的关系。也同时不由得对苏离产生了一抹由衷的敬佩。
要知道,那个‘禁地’,就算是洛弈臣最疼爱的妹妹洛伊伊,也从来没有一次能够进去。
当然,秘书小姐心里的纠结,苏离是绝对不能够知道的。因为她此刻已经被洛弈臣工作室里,那套跟母亲所拥有的极为相似的工具而被吸引了目光。
整间工作室被洛弈臣划分为两个部分。一面是极具现代气息的制香设备,每一项都透露着简便,快捷和快速的特点。而另外那一部分……
苏离慢慢的走过去。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的工具。曾经在多少次,她推开家门的时候,都能在夕阳快要落下的残影里,看到母亲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调香的身影。而当时母亲的手里,拿着的就是这一套工具。据母亲自己说,那套工具是外公当时亲自交到她的手中的。
但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