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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痛的皱了皱眉。心想着洛弈臣下手真的一点儿也不留情。
而洛弈臣成功地把苏离接回来,不禁心神俱轻,仿佛心头被移开了一块儿大石头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一面开着车,一面忍不住地回过头去看苏离。只是,苏离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安静的看着前方。终于,她在洛弈臣再一次瞥过来目光的时候,忍不住的开口。“麻烦你看路,不要看我。我不想因为交通意外丧命。”
苏离的口气不太好,但是洛弈臣却一点儿也不紧张。他心情很好地立刻回应。“苏苏,你终于主动开口跟我说话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不要再生气了。嗯?”洛弈臣这么低声下气地跟苏离道歉也是有原因的。刚刚他要把苏离带走,原本苏离已经同意了,但是要把药给桑泽铭准备好,并且留那张字条的时候,得到了洛弈臣的严重抗议。原本字条上应该不止那简单的两句话的,但是最后,洛弈臣根本就不由分说地把苏离直接从屋子里抱出来,以至于苏离剩余的话都没有写上去,连最简单的一声道谢和再见都落下了。这才从上车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模样棼。
苏离停了洛弈臣的道歉也没什么反应,她只是轻哼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应答。但是这声轻哼,听在洛弈臣的耳中,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简直就是福音,是苏离不再生气的表现。依照洛弈臣对苏离如今的了解,苏离生气的时候是会一句话都不说的,别说轻哼了,就连一个眼神都不带给你的。如今终于松了口,洛弈臣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不过,想到那张字条,他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吃味。所以,不禁有点儿酸溜溜的开口。“桑泽铭都跟你讲了什么故事啊?值得你还跟他道谢?你要想听故事可以找我,不管是多少个,我都能讲得出来的。”
苏离简直是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起,洛弈臣居然这么小孩子心性了?但是苏离不知道的是,是她这一次的突然失踪真的让洛弈臣感到害怕了。然而,这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害怕,估计才是洛弈臣这次骤然改变的最大原因。
在苏离突然没有了音讯,而洛弈臣根本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她在哪里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像是要骤然停止一样。身体所有的血液几乎都要倒流,一直从脚底直冲向头顶。甚至让洛弈臣在一瞬间连身体都彻底的僵硬冷掉了。这样的感受,洛弈臣只体会过一次。他刻骨铭心,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遗忘的那一次。是母亲把他抱出着了火的房子,嘱咐他快点离开,却又义无反顾地冲回着火的屋子的那一次。他看着母亲折回去的身影,整个人冷的打颤。当时火明明那么大,大的几乎要把一切都烧为灰烬,大的似乎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彻底点燃一样。可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温暖他的身体。然而也是在那一瞬间,洛弈臣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失去母亲了。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怕这一次,是真的要彻底的失去母亲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阻拦。因为他知道,母亲有非要回去不可的理由。他的小妹和父亲,还都在房子里没有出来…先…
而洛弈臣在听到电话里,桑泽铭叫着苏离的声音时,突然觉得,那种感觉又在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种感觉让他想要拔足狂奔,可是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动脚步。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一刻不停地感觉到,他的心脏在‘砰砰砰’地不停地乱跳着。心里在那一瞬间闪现出无数个同样的念头,它们反反复复地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她要走了,她要离开你了。你要彻底的失去她了。
洛弈臣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和折磨。他根本没有力量再去承受一次失去。
其实,洛弈臣有句话说的确实是真心话。苏离不懂她对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曾经说,她是他的命。洛弈臣知道,苏离不懂他所谓的‘命’究竟是什么。除非是病痛和灾难降临,可以带走洛弈臣的性命意外,就算是遇见再大的困难和难以度过的磨难,洛弈臣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死’。可是,他却信誓旦旦地说,苏离是他的命。
苏离是他的命。可是这个命却不是他的性命。而是他内心全部的希望,和来源自这个世界的唯一的温暖。她就像是真正意义上的阳光,在洛弈臣那片满是冰原,寒冷贫瘠的心上,投下一抹可以让他握的住的温暖。
自从那场大火之后,洛弈臣就彻底的封闭起了自己的内心。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走进。虽然之后他走出了自己的那个牢笼,可是心里面的冷,却再也不能被任何人所温暖。就连当初咿咿呀呀地叫着他‘哥哥’的洛伊伊,都不能够给他带来那种温暖的感觉。可是,神奇的是,就在洛弈臣看到苏离第一眼的时候,却奇迹般的觉得自己的生命里温暖了起来。他想要靠近她,拼命的靠近。哪怕是被她的炽热所融化,他都不会在意。
所以,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洛弈臣绝不能再一次地失去这个点燃他生命的火种。洛弈臣不敢去想,他真的失去苏离会是什么样子。他想,他一定会活着。因为他的性命是母亲救回来的,他会活着,带着父亲母亲,还有自己小妹的生命,一直一直的活下去,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直到他的生命走到尽头,无法再燃尽自己这盏快要枯竭的灯油的时候为止。可是,如果他没有苏离,没有了这个他生命里的火种,那么,他接下去的一生,将会是无比的暗淡无光。他的世界里,将再也不会有太阳和光明。原本就已经荒芜的心,从此将会寸草不生,一片死寂。苏离是他的命,是他最后能够紧紧地握住的最后一点光亮。其实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所以,在他无法知道苏离所在位置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了那么清晰的慌乱。洛弈臣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失去过。他无比的后悔着,为什么会放苏离一个人回家。就算是要她走,也应该是让他时时刻刻的知道,她在哪里。他要知道她的位置,他害怕那种跳脱出他掌控的感觉。“你是怎么知道那里的?”苏离的声调平静,转过头去,看着洛弈臣问了一句。“桑泽铭说,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买了房子。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洛弈臣‘嗯’了一声,不着痕迹的从自己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我托人去查了桑泽铭名下的所有房产。每一个地址我都挨个的找了过去。后来,在那里找到了你。”洛弈臣的话说的很轻松,但是苏离却知道,他如果想要翻找出那么一个地址,在南城里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算是再手眼通天的人,要在短时间内查到那么一个地方,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苏离可以想象得出,洛弈臣应该是废了不少的功夫。想到这儿,她不禁心里一软。“其实,我没打算一直呆在那里。”气氛有些沉静,沉静到苏离都觉得喉咙发紧,只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才能缓和这样的气氛一样。如果说她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可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此时才会不止该如何表达出自己心里的那一份隐藏着的手足无措。
“可是,我之前把你弄丢了,就一定是要由我把你找回来。苏苏,我应该找你回来。”洛弈臣抬起手拉过苏离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而且,我很庆幸你没有走远,你肯跟我回来。”
苏离的目光垂了垂,带着些茫然的神采,可是却统统的被她长长的眼睫给尽数掩去了。“我不跟你回来,又能去哪儿呢……我根本,无处可逃。”无处可逃,就算是逃的再远,最后的结局也会始终如此。我根本无力去改变那个结局,不管我怎样的用心设计,拼命的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或许,死在你的手里,只能是我的宿命。苏离的没深深的蹙起,然后,她慢慢地垂下头。
耳边传来洛弈臣的低喃一样的声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既然如此,那就不要逃。苏苏,不要逃。”洛弈臣一面说着,一面抬起手来,把苏离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落下一个深深的吻。“因为就算你逃开,我也会把你抓回来。所以,不要再轻易的逃开我了,苏苏。”
苏离的双眼紧紧地闭起来,然后她的唇紧绷着,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苏离的心很痛。虽然她明知,也许洛弈臣跟她所说的话,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可是她心里的疼痛却像一把刀,在不停地割据着她的心一样,一刀又一刀,不肯停息,痛不欲生。她想哭,却没有泪。想喊,却没有声音。想逃……可是双手和双脚都被紧紧地束缚着,她根本没有力气。最后,苏离能做的,也就只有沉默,仅仅是安静的沉默。
洛弈臣见苏离的精神不是太好,也没有再跟她多说什么。而是在打了转向灯之后,轻声地告诉她。“苏苏,我知道你不想回洛家。但是今天爸爸知道你是跟我出门的。不管多晚,我们还是要回去。原本我是想带你直接回我们的家里的。但是……”
苏离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关系。回去吧。反正总也得回去的。究竟是待一天还是待一年,又有什么区别呢?”苏离舒了一口气。她重新打起精神来。“桑泽铭今天对我说了你的事。我从来不知道,在别人的眼里,你居然是这样的存在。”苏离把头靠在车座椅背上。转过头去,看着洛弈臣。“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在学校里的事情。”
洛弈臣怔了怔,他把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停顿,然后轻声笑了起来。忍不住的回过头来,带着些宠溺的看了苏离一眼。“这样的存在,是怎样的存在?”他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对你说过,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对我以前的事情感兴趣。那些事情……对现在的我来说,同样已经很遥远了。”
“在别人的眼里,‘东方之子’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桑泽铭说,你对‘上帝之鼻’的贡献,是没有哪个人可以超越的。洛弈臣,为什么当初你要把那么多的配方都交给‘上帝之鼻’。如果是你自己保留着的话,现在世界上最顶级的调香师,一定是你,不是吗?虽然,你现在也有‘东方之子’的称号,可是……你不想让一瓶属于你的香水,风靡这个世界吗?”苏离不能想象,为什么洛弈臣当初会做那样的选择。因为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来看,都全然无法理解,这样的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自己调配出香水去销售,而不是贡献,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慈善家。
洛弈臣把车速降到很慢。在驶向洛家庄园的那条道路上,风透过车窗徐徐的吹来。“对我而言,有配方和没有配方,根本没有多大意义上的区别。”洛弈臣目视前方,他的神情显得专注而认真。“苏苏,你知道所谓的配方,不过是一种香水的公式罢了。香料和香料的组合,精确到每一分的剂量,各种详细的步骤。但是如果你仔细去想的话,就会发现,那一切都不重要。完全不重要。因为就算你没有那些配方,你也可以创造出各种各样的组合来。稍加变化之后,他们就能够融合出不同的味道。浓郁和清淡的味道区分,就已经是一种改变。反而,有时候那些配方和公式,会乱了你的眼睛,让你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可以去重新搭配他们的方法。”
苏离静静地听着洛弈臣的话。这些是洛弈臣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甚至,苏离觉得此时此刻对她说出这番话的洛弈臣,是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的。抱着那样专业和认真的态度,对她讲述着一场她从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