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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妤!”
“顾元灏……”
夏初妤拼命地摇着头,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满面苦楚地看着他,“从我小的时候,我妈妈她身体就不好,我和我妈妈是被人抛弃的!那个男人他不要我们了。陶修渊娶了我妈妈,他能给我妈妈和我最好的一切,所以妈妈才嫁给他的,否则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不应该被陶修渊糟蹋的!她就是被他给毁了的!”
“初妤。”他叫她的声调沉了下来,手在她背上不以安抚的姿势拍了三下,太过悲伤的初妤完全不理会他的暗示,依旧大声控诉,顾元灏终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低开口道:“先别说了。”
初妤不明白地看向他,只看到他的目光正望着她身后的地方,初妤回过头。
阿姨已经站在不远处,似乎对他们突然停下对话而望着自己,感到有些尴尬。
“怕什么!”太过悲伤的初妤已经无暇顾忌这房子的主人还姓着陶,她果真是受了气,对“一直费心照顾自己妈妈却将她照顾成了这样的”这个阿姨,她也是没有半分好脸色,说完就站起身来,大步朝夏芩皛房间走去。
阿姨唯唯诺诺地朝楼下走去。
顾元灏本也打算跟上初妤的步伐,如果已经跑下楼梯的阿姨不回头投来那样充满深意的一瞥的话。
顾元灏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变了主意,掉转方向往回。
他轻步走到扶梯边,已经瞧不到阿姨的身影。
他走下楼。
房子太空太静,所以他没花多少精力就知道阿姨去了哪边。
她正在楼下打电话。
顾元灏背靠着墙,没有离得太近,也幸亏周边安静,倒是能依稀听出一些对话的内容——
“是的,小姐回来了,刚刚到了没多久,已经见到太太了。”
“怎么回来的?是跟一个男人一起回来的,说是她的男朋友,好像是姓顾……”
“好的好的,我留住他们住几天,尽量等到您回来。好的,请您放心。”
……
接下来的已经不用再听。
顾元灏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夏初妤灰颓的侧影,就被她这个悲伤的源头给弄得心疼不已。
“嘘。”
“她睡着了。”
“我们出去说。”
一句话分了三次终于说完。
顾元灏转身开了门,她便朝他走过来。
。。。。。。
既然他都问了,她也不想要再瞒他。
“只是以前总是不敢跟你坦白,怕你觉得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你……”
“不是么?”他苦笑。
她低下头,容色如枯落的叶,也如苍老的莲:“有好多次……你问起我父母的时候、你对我说希望我能将我的一切对你不再有保留的时候、我在顾安堂楼下的枫叶林里哭出声来你安慰我的时候、还有我在秦词那儿受的一尽委屈你全帮我挡下的时候……太多太多次了,我想要和你说起我的妈妈、说起我的过去,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我怕一旦说出来,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元灏的觉得心脏忽然有些疼痛。
像被生锈的刀锋切割皮肤,粗糙的纹理在肉与血间来回摩擦的钝痛感……
“我对于你,就是这样一个会轻易说离开、说不要、说放弃的人么?”
夏初妤原本的目光盯着自己素淡的指甲油,听到了他言语间无以复加的伤感后她抬头看向他,满目歉疚,却开不了口。
顾元灏知道她现在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一个,他也不忍心逼她。
他只是又一次觉得很无奈……
他根本接近不了她。
就好比,她是高飞的风筝,线虽然牵在他的手里,可他必须时刻高高望着,望着她将飞往的方向,生怕那里有尖锐的阻碍物,因为一不小心线就会被割断,而她就会飞走,让他再也追不上。
他和她之间,总隔着一个天空的距离。
她到底是不愿意停靠下来的。
顾元灏和夏初妤都开始沉默,初妤双目放空,大概是太累了,顾元灏不愿意再深问下去,也是因为刚刚那个电话忽然勾起了他心底另一个不安的念头——夏芩皛的病日益严重,会不会和陶修渊有关系?
默了会儿,他缓缓说道:“初妤,一切都会有办法的。我来想办法。”
她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回暖的温度。
“这次让你妈妈跟我们一起走,先去泛城。”
“我听你的。”
……
另外一边,挂了电话的陶修渊面色高深莫测,他又吞吐了一口烟,不咸不淡地对对面坐着的男人说道:“家里的电话,说是我女儿回去了。”他挑了挑眉,想起什么似的,刻意补充道:“我女儿您是知道的吧,听说您和她也交情不浅呢,小女在那段时间里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陶修渊笑得更阴暗了,话语也终于慢慢挪到了重点上:“听说我女儿带了她的男朋友一并回去了,姓顾,还带他见了她妈妈。”果然,眼见对面的男人变了脸色,陶修渊心底闪过得逞的快意:“只是可惜了他这个丈母娘认不了人,她得了老年痴呆症啊……”
☆、亦攸越来越像她
“所以,小初妤最后会嫁给谁、能嫁给谁,这些都只有我说了算。”
陶修渊又缓缓吐了一口烟雾,他眯了眯眸,这番话说得已是足够直接。而稀薄的烟雾掩映中,依稀可以瞧见正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凝重不悦的面容——顾允岩。
“说完了?”
顾允岩的声调冷得快要结冰,早些时候陶修渊递上名片说有关于夏初妤的要事相谈时,他只觉得这个男人面熟,真正想起他是初妤的爸爸却是在方才。
爸爸俨?
就他做的那些事情,也配为人父?
顾允岩摁熄了自己的烟,他勾勾唇,笑容阴翳:“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就当作是放屁。我不追究,你也别想从我这儿捞到一星半点的好处。我明白告诉你,顾安堂的事情,你识相就躲得远一些,兴许还能保住辛苦大半辈子创下的基业。还有你也死了那份挑拨我们顾家人的心思,除非你不想活了。稔”
见顾允岩面色急于离开,陶修渊放了狠招。
“岩少爷难道不想知道夏初妤混进顾安堂的真实目的?”
顾允岩动作稍顿。
这是陶修渊的机会,他果然接口道:“夏初妤最初可是跟您在一块儿的,后来莫不是觉得您根本不能满足她的目的,所以才转投了三少的怀抱。你们都被夏初妤表面上的单纯给骗了,她骨子里在想些什么,恐怕你们都不清楚。”
“我也许是不清楚,但我确实不相信你这个和她多年不见的名义上的父亲会比我清楚。”
“俗话说,知女莫若父,我将她养这么大,她但凡眨一眨眼,我还是能猜出她是向往东走还是往西的。”陶修渊走到顾允岩身侧,扶住他的手臂将他往沙发上按了按:“岩少爷莫急,大家多年不见,聊聊天,就、纯聊天。”
陶修渊裂开嘴笑,场面上的功夫顾允岩还是会做的。
“她要混进来替她妈妈找治病的方法?”
见到陶修渊的脸色变化,顾允岩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低“哼”了一声,“我和夏初妤就是特纯粹的那种关系,关系结束了,她爱跟谁就跟谁去,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这……”
顾允岩伸出手,掌心朝他,示意他闭嘴。
“况且顾安堂的事情我不管,大部分都是我那元灏侄子在管,她夏初妤如果要想治好她妈妈的病,去找顾元灏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她懂得利用自己身为女人的优势达到目的,这一点我表示欣赏。”
见陶修渊的脸色已经接近僵硬,完全不能再强颜欢笑出来,顾允岩觉得解了一丝气,他笑得人畜无害,扔下最后一磅炸弹:“况且你们这群人不是最喜欢在背后研究来研究去,你们心底都清楚的很,我的日子过得最逍遥。可偏偏也是你们这群人,天天绕在我的耳朵边劝我掌权、劝我提高股份,说什么的都有,嗡嗡嗡的,就跟苍蝇没什么两样。”
“我嫌烦。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特嫌烦。”
顾允岩欣赏着被自己羞辱得脸已泛青的陶修渊,原本并不想报复或者打压他,如果他自己乖一点别找上门来的话。
顾允岩从来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对这个男人的厌恶感一方面来自于他猥琐不怀好意的外表,更多的却是由于四年前在自由天堂发生的那件不堪入目的事情——
那也是他和夏初妤的第一次相见。
事后才问过初妤怎么会来自由天堂的,她的答案很简单,因为缺钱。他就问她,要不要跟着自己,他可以给她钱。夏初妤拒绝了,他也不恼,就跟她说,如果后悔了随时可以来顾安堂找他,当时夏初妤忽然就变得激动,一个劲地重复向他确认,他真的是顾安堂的人?
顾允岩心想,也许正因为“顾安堂”这三个字的魅力,她夏初妤才铁了心答应要做他名义上的情人的吧。
顾允岩以手撑了撑额。
……
陶修渊阴测测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岩少爷您说的我都记住了,其实今儿个来找您也是机缘巧合,本来是想劝劝您重新和我家初妤在一起的,因为觉得您对她真是一片真心,是那丫头太不识相,否则您怎么会现在喜欢上的女孩子那么像她呢?”
被人戳穿了心事,顾允岩猛地抬头瞪他。
陶修渊鞠了鞠躬:“就是那个您公司的,最近和您出双入对的小姑娘。”
一句话刺得顾允岩一时不知怎么接口,陶修渊成功戳到了他的愤怒点,顾允岩站起身一把拽起他的领结:“你监视我!”一字一咬牙,陶修渊伸出手来挡,人跟着退后了一些,“小人怎么敢。”
顾允岩松开他,刚想要开口骂他,被陶修渊仰着脖子神气地打断:“不好意思岩少爷,我家里有些事,先走了。”
顾允岩眼看着他的背影走远,一脚踹向茶几柜,他身侧所有的喧闹声几乎在一瞬停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胆战心惊地朝他望过来,顾允岩嚷了一句“看什么看!”众人做一窝蜂散去,顾允岩依旧觉得气不过,他骂了几句粗口,就朝会所大门走去。
。
亦攸等在那里。
因为说好了只是找个地方聊一小会儿,所以亦攸就坚持说不碍事的,她要等他。
眼见顾允岩的脸色非常差,亦攸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包带。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快移开。
只是刚刚那对视的一秒钟,她已经像被冰块敷过全身一般,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也没叫她,就自顾要去发动车子,亦攸对他的愤怒完全不明所以,下意识就大步追了上去。
她拉开车门,谁料原本打算发动车子的顾允岩猛一记拆出钥匙,下车,走到她的副驾驶座,将刚刚坐进去的亦攸一把扯下了车。
亦攸忽然觉得委屈:“你……怎么就生我的气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还特地到了QA部门来找她带她出去吃了饭,晚上下班的时候他专门回到公司来接她,就连方才他走进去前都还在跟她有说有笑,怎么忽然间……所有的一切温暖都不复存在了。
“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
亦攸心漏跳了一拍。
手被他扯得很痛,眼睛里却只有顾允岩的笑。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笑起来,竟然会是这样阴霾。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个陶先生我不认识的,如果他对你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请你不要相信。”
“呵。”顾允岩骤然出手,完全出乎亦攸的预料,他径直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力道之中让她觉得疼痛,“到底有没有谁派你来到我的身边,让你做些什么,抱着什么目的,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