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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真是睡着了。这路上又换车又躲军阀,还跟强盗士兵斗,她是觉得有惊无险,不过对身为男人的他来说,都把压力挪在自己身上了,才会这么累的吧!
轻悠转身要走,不想房门突然从里拉开了,伸出一双手来。
“唔!”
她吓了一跳,嘴被捂住,腰上一紧,整个人儿就被抱了进去,房门立即合上,没发出多余的响声。
屋里一片黑暗,她手上的煤油灯打着晃儿,还没看清人脸,就被捧着狠狠吻住了虚张的小嘴儿,带着淡淡茶香的气息喷入腔肺中,一阵说不出的昏眩感袭来。
四周静得不可思议,只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衣褶摩擦的声音。
忽觉股后一紧,朝前撞上个硬梆梆的东西,她低讶一声,嘴鼻被他封得更牢,舌尖儿直抵深喉,那酥酥痒痒的感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他托抱着她的屁屁,转身朝里走,但脚下砰地撞上疑似鼓凳的东西,立即被他一脚稳住。
她终于偷得一口气,推着他,“亚夫,我有话说。”
背着灯光,他目光却极亮,“半夜三更摸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话?小东西,你还跟你娘一起睡的吧,果然胆子够大!”
她不满地扭他脸,“你还敢说呢你!要不是怕你不习惯咱们这穷乡僻壤,我才不来呢!回头要被娘发现,一定抽我条子。”
他重哼一声,“谁敢打我媳妇儿!我就……”
她扭着他的脸,“你敢怎样,你还敢对你岳母大人不敬了?”
“不敢!”他哽着声回,抱着她坐上了床,“顶多,我替我媳妇儿受过。”
就算已经点上了香,空气里还是有股很明显的腐潮味儿。川省属于盆地气候,芙蓉城又在盆底子里,常年潮湿,这常年不住人的地方味儿就更不好闻了。
她调了下位置,避开了他恶森森的那杆枪,嘟嚷道,“谁是你媳妇儿,我还没嫁给你呢!”
他拍了下她屁股,凶道,“敢乱说,你人都是我的了,不是我媳妇儿,你还想去当那个姜恺之的将军夫人不成!”
“你又胡说!”
“总之,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照你们亚国的婚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妻以夫为天。我媳妇儿犯了什么错,当然应该由我这个相公来承。”
她抚抚他已经收拾干净的脸,将煤油灯放在床边矮几上,又调亮了光火。看着他隐有疲色的面容,心疼地帖进他颈弯里,撒娇地蹭了蹭。
“亚夫,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靠躺在床沿边,声音轻柔放松。
“谢谢你陪我回老家,看父母,还有……看我小叔。”甚至陪着她一起下跪向父母请罪。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将她抱得更紧了。
“亚夫……”
“嗯。”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别怪小叔,他根本不知道你。我敢保证,只要他想起过去的事,一定会比我更疼你的。”
他咳嗽一声,口气生硬,“我现在不想谈他,我也没觉得受委屈。到是你,竟然敢把本元帅的大名都改了!”
“啊,好痒,不要搔啦,人家认错了……哈哈哈……”
“我就那么见不得人么?”他目光凶凶地瞪着她。
“亚夫,我忘了告诉你,我爹他……最讨厌外国人,从来不跟外国人做生意,而且也很讨厌军阀!他和我小叔都算是亲皇党啦,所以这些旧式思想很难改变,我们要体谅一下老年人。”
“瞒得一时,瞒得了一世么?”
“人家知道啦!可是,人家想先培养情感,再揭露真相,比较委婉嘛!到时候老人家大概会看在情份上,或许就不会反对啦!”
她诺诺地小声解释着,一只小手还揪着他的衣领子扭来扭去,故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生气。他面上装着一副不满状,心下好笑得很,故意板着脸逗他,又借机偷了几个吻。
她见他似乎不是那么生气了,才转了话题,“其实,姨娘、姐姐们和小弟,他们说话一直都那样儿。我和娘在家里,早就习惯了。被说两句罢了,又不会少块肉。爹虽不怎么来我娘的院子,但该给的份子也没少过。当初我能去东晁留学,也是爹拿的钱,没让小叔出一分钱。偶时,爹也会让管家给我些碎银买文房四宝。我和姐弟们关系不好,其实我自己也有原因的……”
当前,像他们轩辕家这样妻妾子女众多的旧式大户人家还非常多,几房关系虽不说亲如鱼水,但好歹也是一家人,表面上也不会轻易将面皮撕破。
三娘在家中向来低调,本便是不怎么招惹事非的性子,但生下女儿轻悠后就一直很头痛。轻悠从小性子活泼调皮,倔犟好强,且又极护短,忍不得,更见不得母亲被别人欺负打压,非要争一长短。
所以,随着年龄增长,到了十一二岁的叛逆期,惹了不少祸事,使得他们三房和另外几房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大人间还将就凑和,但孩子们明里私里见了面,必是逃不掉一番口舌之争,甚至偶有动手。
织田亚夫听完,总结道,“原来,是你早年竖敌众多,才害我这个姑父受了池鱼之灾!”
轻悠垂着头,直说着对不起,要他别生那大房二房和四房人的气,忍一忍,很快就好。还说自己这些年历练多了,很多事也看开了,到底是家人,不想弄得太僵。
“你能忍,我可忍受不了别人那样侮辱我媳妇儿。”
“亚夫,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她不依地拉着衣领直摇,声音嗲了好几分。
“说得好听,可想想今天他们骂你的话,估计碍着你爹还收敛了几分吧?要是你爹不在,不知道会骂得多难听。我一想,就更气!”
“亚夫,都说了我不在意,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啊!”
“很简单,亲我一个!”
她立即发现上了当,他唇角抿得高高的,想要躲时,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进了床榻里间,热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吻得她娇喘连连,衣襟探进只大掌揉个不停,她攘了半晌才勉强将他打住。
“坏蛋,你再乱来,要让我娘和小叔知道,我们就完蛋啦!”
他侧着身子,半肘着看她羞着小脸扣胸襟的模样,“不用他们知道我们这层关系,就今天门上那一遭,估计我已经跌停板了。”
她才想起个问题,“奇怪,我们回来得这么急,他们怎么算得那么准,那会儿就在大门口等着我们回来了?”
他垂眸不应,她锁眉寻思。
半晌突然惊悟,“亚夫,是不是你转站的时候你离开说去买车票,还给家里打了电报啊!之前娘给我看那电报,根本不是我发的。一定是你,对不对?”
他才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抚着下巴说,“没错,是我发的。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家人会在门口迎接,居然都巴望着姜恺之那厮。这一步棋,我倒是走差了。后面得好好补救一下……”
她一听可气坏了,就是一通指责加埋怨,见他还无丝毫悔过之心,可郁闷了。直觉今晚背着母亲来安慰她,根本就是自己多此一举。遂将男人一攘,跳下床就要走。男人哪里舍得这到嘴的小肥肉又飞掉,起身去捞人,两人就拉扯了起来。
突然砰地一声大响,房门被推开,一盏极亮的灯光迅速移了进来,两人刚刚来得及下床来,瞧见来人却是三娘。
轻悠心底又咯噔一下,懦懦地叫了一声“娘”,根本不敢抬头,乖乖走了过去。三娘将女儿拉到身后,目光瞥过了还有半颗扣子没扣好的的襟口,再看向织田亚夫,目光就淡得发冷。
“周公子,不管怎样,轻悠现在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您即到了我轩辕家来求亲,就请你能拿出真正的诚意。我不想我的女儿被人污诟,若你真心喜欢轻悠,也该自省己身,更该帮她保住名声。我希望,今晚的事就此揭过,不要再有下一次。”
织田亚夫立即认错道歉,表示一定会遵守轩辕家的规矩,说服二佬将轻悠交给他,风光迎娶轻悠为妻。
三娘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轻悠回了屋。自然这又是大半夜的耳提面命,加一堆女德训言,外带罚抄轩辕家训二十遍。轻悠哀叫,三娘也没松口。轻悠知道母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只得诺诺应下,来日就罚。
……
隔日。
在三娘院落的隔壁,便是轩辕清华的院子。三娘一早熬了健骨汤送到这方,与轩辕清华聊起轻悠的事。
“你好好问问轻悠跟这个周亚夫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轻悠那丫头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谎,瞒了周亚夫的真实情况。回头我去套那小子的话,一定要把事儿弄明白了。”
“嗯,清华你说的我都懂。只是,我见轻悠好像真的很喜欢那孩子。昨晚……”
“昨晚怎么了?周亚夫那小子敢乱来,我现在就把他赶出我轩辕家大门儿!大哥现在忙着坊里的事儿抽不出身来考察那小子的底细,我这个做叔叔的绝不会让个来历不明的东晁男人把我的乖侄女儿给骗了去。”
轩辕清华一听就激动了,说着就杵起杖子要出门。三娘忙好说歹说将人按下。
“我罚轻悠抄家训,让老李给守着,一有事就会来报。轻悠不敢不听我话,你也别太着急,顾着自己身子要紧。”
轩辕清华这才端起汤又喝了起来,半晌低声问,“那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姜恺之不是说陪了她四年,她怎么突然就跟这个周亚夫好上了?放着好好的将军夫人不做……”
三娘叹了声,将轻悠昨晚关于姜恺之一事的解释简单提了一下,“我知道你和她爹的想法,可是,高门大户不好攀,一入豪门深似海。今儿……我看轻悠和那个亚夫说话的样子,我瞧得出自家女儿的心事,她对这个亚夫,和对姜恺之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而这个亚夫……的确不像姜恺之那般亲和,但他看轻悠的样子也是入了心髓的。”
轩辕清华默然无语。
“清华,其实,你也知道,姜家现在出了个大总统,我们的门弟哪及得上。就算没有当年东晁的事,姜家就不待见我们轻悠了,更不用说现在。若不是这样,当初他爹把轻悠赶去南京时,他们早就成了,根本不用拖了这四年。姜家一个百年大家族,内里关系比我们家还复杂,轻悠这性子倔傲,连自家人都处得那么难,更别提进了那种豪门,未来只怕会吃更多的苦受更多委屈……
与其如此,我倒宁愿她跟了这个亚夫,嫁个家世清简的小商人,怎么也是当家主母。那杨家夫妇应该跟这周亚夫关系菲浅,而且他们将轻悠当亲女儿般养了四年,你瞧她回来的模样,比当年还胖了一些,定是那夫妇对她极好。我想,这周亚夫应该也是不错的……”
轩辕清华缓缓地点了下头,三娘这番分析据理明晰,条条也都切中了要害,没有说错。只是俗话说,嫁女高攀,娶媳低就。做父母的长辈,总是希望女儿能嫁得更好,他见了这个“周亚夫”那副高傲的“穷酸相”,才不免生了极大排斥。
“罢了!咱们先弄清楚,这周亚夫的来历,看看他到底合不合适轻悠再做打算。总之,咱先不能松了口,让他平白占了丫头的便宜。”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这段时间,又得麻烦清华你多废心了。轻悠这孩子……”
“三嫂儿,你别忧心。好不容易把孩子盼回来了,就高高兴兴地多住些日子。既然那小子都说一切按咱们轩辕家的老习俗来,咱也别跟他客气,那三媒六聘的程序都得走足了,绝不能让他轻轻松松就娶到咱们家的宝贝小七儿。”
……
两个长辈当下便商量起考较未来姑父的事儿来,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