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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夫,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命啦!”
“陛下不用担心,在伤我的人没死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你……”
明仁帝急得跳脚,却也拿这倔拗的小表弟没法。
向兰溪拖着伤腿起身,说了句“得罪”,便在男人后背腰下,点了几处大穴。
十一郎有些紧张,却听主子说,“向兰溪,你跟上。”他不得不扶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大夫,跟了上去。
一行人刚走到斗场门口,左大将军便迎了上来。
明仁帝担心织田亚夫的伤势,立即先发制人,“快让开,尔等耽搁了亲王殿下疗伤,罪加一等!”
这让本欲来抓人的左大将军老脸直抽,却又不敢冒犯圣颜,只得让路。
织田亚夫抱着女孩大步往回走,哑声跟向兰溪商量最好的治疗方案,考虑到眼下情势紧张,决定将艾伯特请到荻宫中施诊。
“亲王殿下,您的伤最好马上……”
突然,跟前的男子停下脚步,向兰溪奇怪地看过去。
怀里一直昏迷的人儿仿佛动了一下,他的心也像被什么搔了一下,又痒又疼,让他忘了一切,盯着她便不动了。
她慢慢抬起头,呼吸很重,他却感觉自己明显松了口气,连腹下的疼痛都似乎变轻了些,哑声轻唤,“轻悠……”
终于,小脑袋抬了起来,他对上那双大眼,一缕染血的发从脏污的小脸上划过,他想伸手帮她捋开,让她能看得更清楚,她已经安全了。
可是在他手还未抬起,懵懂的大眼里突然爆出一片凶光,她竟然嘶声大叫,“织田亚夫,王八蛋!”
张嘴一口咬上他的脖子,仿佛是生命的最后一击,他感觉尖锐立即戳进皮肉,温热的液体顺流而下,她边咬还边嘤唔着“吃你肉喝你血啃你骨”,那“咝咝”的吸吮声十分入耳。
他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竟是让人不敢逼视的奕奕风华。他将人儿搂得更紧,任她咒骂,任她拿自己的脖子磨牙,大步往前走,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旁人惊呼叫唤都入不得耳,他只觉得先前所有的恐惧和后怕,都被她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叫骂,打散无形。
那些不赞同算什么,那些敌视又有何惧,别人说什么于他何干,君威国颜又有什么了不得!
他要这个女人,谁也阻止不了!
《本卷完》
------题外话------
接下来,就是亚夫和悠悠两个月的相处啦!
当然,虐之后必然有大宠,大家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好戏了不?嘿嘿,宠溺指数攀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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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我不准她死
“亚夫——”
明仁帝看到雪白卵石阶上的殷殷血迹,再也忍不住,驻足大喝。
从斗兽场行来,短短一截路,男人抱着女孩,就算脚步时有踉跄,无论如何也不借他人之手,强硬固执得可怕。
明仁帝这一吼,他的禁卫军,周遭护送的荻宫侍卫,十一郎,向兰溪等人,全都顿下步子。
可织田亚夫仿佛闻所未闻,胸口一个重重起伏,大步朝前走。
事实上,以向兰溪的观察,面色苍白、嘴唇乌紫的俊美男人,失了那么多血,他的点穴手法只能缓解也仅是杯水车薪的效果,按寻常人这状态早就倒下了。
到底是怎样的执念在支撑这个矜贵骄傲的男人,愈发令人不胜唏嘘。
眼下,亲王殿下依然顾我,皇帝陛下已怒极欲发,两方人马都踌躇紧张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众人还是各择其主跟随之。
明仁帝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瞳仁瞬间收缩,冰冷狠戾,全不若在人前时的温醇好欺。
前行的人突然便停下步子,抬眸朝外望了望,隐约似有人声传来,墨挑似的剑眉微微一蹙,便道,“陛下,这荻宫殿,是否仍为臣之御所?”
明仁帝眸色一敛,急道,“亚夫,你在胡说什么。这荻宫殿是太上皇他老人家在你十六岁成年时,亲自赐予的世袭爵位。没有人敢违逆上皇的旨意,朕亦如是!”
若非在与俄国人谈判中大获全胜,按照皇室内制非纯东晁血统的织田亚夫根本不可能获得亲王封号和私家宫砥。这都是用他的机智,以及重伤卧床一月险些命不保,无数鲜血汗水换来的。
当年他还不是东宫太子,有幸目睹男人与俄国人一战,最清楚织田亚夫为了获得今日的一切付出了多少常人想像不到的艰辛,受过多少屈辱。
所以,他更不希望他为了一个女人,还是敌国女子,为人诟病,葬送多年笼集的声势和名望。
男人收回目光,落回怀中人儿紧锁眉头的血污小脸上,清冷的目光染上一层薄雾,道,“既然如此,陛下又何以应允外人,在宫中肆意而为?”
话落,明仁帝脸色僵冷下去。
十一郎望向院外攒动的人影,眉头紧皱,事实上刚才走出斗兽堂时,他们都听到了被皇帝陛下攘开的左大将军,在短暂失神后立即卷土重来,以“刺客”为名迅速将贵族们护送出宫,并下令随行兵士驻守“案发”现场,看管住斗兽场的相关人员。
至于宫外的情况,从匆匆赶来的门卫表情也能略知一二。不出所料的话,左大将军定会以皇帝仍在荻宫为借口,为防凶手出逃,让随驾的百余士兵围困亲王宫,实则软禁。
然而,这一切的发生,明仁帝并没有出言喝止,以默许的姿态任事件发展下去。
织田亚夫的言外之意,明仁帝不可能听不出来。
十一郎接过轻悠,织田亚夫由两名侍卫扶回了房。
“传朕旨意,左大将军及其所有下属,不可以任何理由驻留亲王宫砥,立即全部撤出。违令者,以叛国罪论处!”
明仁帝咬牙下旨,一名禁卫领命离开,很快园外的嘈杂声消失掉。皇帝愤愤然一甩袖幅,进了主屋。
……
可是,当明仁一进屋时,看到的情形令他将将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那个亚国女孩居然也被带进了向来只有男主人的房间,而且所有的大夫医生都围在女孩身旁,身为男主人自己却只有一个帖身的忍者侍卫和女仆在帮忙清理伤口。
“亚夫,你到底想干什么?”
织田亚夫缓缓吐出一口气,瞧得明仁帝一阵胆儿颤,还想叫骂却不得不按捺下了冲动。
半开的眼帘,淡淡睇了眼几乎已被逼至极处的皇帝,声音低哑中透出明显的虚弱,却依然不改骄傲本色,“正如陛下所见!”
“你……”
纵有千万不是,可现在也不是当面发作的时候。
明仁帝一时扼腕,怒瞪着男人无言以对。他怎么能够忍受一个敌国女子玷污了荻宫殿的光荣名誉!
室内血腥弥漫,人影来往间一盆盆血水血布团被端出,低浅的呜咽偶伴几声尖叫,焦虑埋眼,气息躁动,暗中僵硬对峙的死寂在小心翼翼的眉眼间悄然传递着一触即发的不安。
女仆的脚步声急促靠近,门推开时,禀报道,“殿下,艾伯特大夫来了。”
本来看似已经昏迷的男人竟然抬起眼眸,眸底一片充红地看着脸色惊讶的艾伯特,口气却比往日健好时更沉重而严酷,“救她,我不准她死!”
艾伯特立即接过了向兰溪的诊治,两人迅速交流着轻悠的情况。艾伯特在做了基本的检察后,惊讶于向兰溪准确的判断,同时发现他的腿伤,让跟来的护士处理。
两人略一讨论,得出了一个紧要的结果。
“她气血极弱,血压太低,子弹嵌在断掉的肋骨上,动手术的话恐怕支撑不了。必须输血!”
织田亚夫费力地撑开眼,看着女仆已经清理干净的那张小脸,苍白得像张薄纸,白森森地可怕,微张着唇儿呼吸,可是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胸口有起伏,仿佛随时都将逝去。
心底那股缓慢侵噬的恐惧感,几乎揭去他的呼吸,眼前闪过一片片黑花。
明仁帝一见男人的眼神,强压下的怒火再次爆发,“亚夫,你要敢给我乱来,朕就把之前下的令全部收回。”
哪料只得男人一个冷哼,“陛下,君无戏言。您要反悔,君威何在?令臣等何以信服!”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可偏偏他捏住了帝王的七寸,令帝王半晌无言以对,气得涨红了俊脸也只能干瞪眼。
艾伯特瞧出些端睨,即道,“要输谁的血,还必须先验过血型,匹配的才能输,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皇帝陛下厉喝一声,众人纷纷抽血验型。
“轩辕小姐的是A型血,这是常见血型。”随行来的护士很利落地拿出了结果。
然,织田亚夫也不管任何人阻止,将自己的血滴在了化验用玻片上。明仁帝怒极之下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要求验血。
艾伯特看到检验结果,神色凝重,“陛下是O型血,属于万能献血型。两个侍卫是AB型血,不合适。两个女仆中有一个A型,可以抽取适量。亲王殿下……”
明仁帝立即挥手打断,“就抽女仆和我的,应该够了。再不行,把荻宫殿所有的仆人都叫来验血。她那么小个身子,需要多少血。再找一两个差不多该够了吧?”
“……呃,足够了。”艾伯特瞥了眼仿佛已经昏迷过去的男子点头应下,立即让护士准备手术。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大势底定时,男子却突然睁开了眼。
“本王的血型是什么?”
众人着实一僵。
明仁帝再次夺去全场主权,哼道,“亚夫,今日你是不是要气死朕才甘心?”
“本王只想知道本王的血型,何来陛下所言之罪?”
“你还敢跟朕狡辩!”
男人的气息渐弱,却不掩脸上讽色,一字一顿道,“陛下若真当本王为荻宫之主,何以在此指手划脚,行喧宾夺主之事?”
明仁帝再次气结。
“亲王殿下是A型血。”艾伯特叹息。
“那本王也抽一份去。”
顿时,众人全傻眼。
明仁帝彻底失态大叫,“织田亚夫,你不要命了你!朕绝不许你再任性下去!来人,把这个女人扔出荻宫殿。你们立即给亲王诊治,不准拖延。”
两个强壮的禁卫立即冲进屋中,推开女仆,拖起床上昏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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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小笨蛋(开宠啦。。。)
半靠在圈榻中的男子,赤着上身,右下腹一片血色模糊,垫在他后背处的雪白垫子已经被整个染透,触目惊心。
他脸色苍青,羸弱无比,却也丝毫无损于那份神光玉容的美,病态之下更有种异恙的诱惑力,夺人呼吸。
他的伤实不比女孩轻,甚至在医生们来看,应该比女孩还要重几分,更需要立即输血,可他偏偏不让任何人多动他一下。
此时禁卫刚一触到女孩,他缓缓启声,轻柔的语气里是让人无法忽略的强势霸道:
“若陛下今日便要索去臣弟这条命,尽管带走她便是。臣弟,绝无怨言!”
明仁帝下颌抽动两下,禁卫们警觉地停下了手。
帝王看着闭目淡息的男子,久久无法释怀,双拳紧握袖底,十指陷入掌心。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宁寂,无数颗心脏压抑地跳动着,看着这两个在当今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无声地对抗。
一声重拳砸在盈盈摇光的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