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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探出半个身子,指间掂上一片小绿叶,搔啊够呀终于捻住叶片儿就要抓过来。
他才出手,一把打掉她手上的东西,抓回来连人一抱,身子跟着往旁侧转,距离美味儿更远了。
讥笑,“这么脏,那可得好好洗洗。”
突然压下来的脸让她躲无可躲,嘴儿又被擒住,那大舌头瞬间把她的天地都搅了个遍,一丝小角都不留,苦涩在唇舌的摩挲中变质成奇妙的微熏,入喉化甘,说不出的美妙滋味儿。
这到嘴的肥肉飞了,急得小东西那叫一个气啊,好不突然挣开男人的狼嘴,嗷嗷叫着就要往那处爬,偏偏猫儿劲根本不抵事,越叫他退得越远。
“这就有劲儿了?是不是吃饱喝足了,该尽尽你身为欲奴的责任,给本王解解渴了?”
她身子立时一僵,不再动弹。他怕伤到她才愈合的伤口,动作都很小心,可她不知好歹在怀里蹭来扭去的结果,很容易唤醒了男人压抑了数日的欲望。
男人的声音一下变得沙哑,俯首咬着她的小耳朵,故意在她腰上施力,让她扭动的小屁股直接上自己的反应,说,“算算时日,也有十来天了。”
她又是一抖,“你,你个禽兽!”
“要不想,那就叫禽兽不如。”
她抖得更凶了,开始求饶,“直子说,至少要休息半个月,我,我现在重伤,你不能……”
他故意将她抱得更紧,紧紧锢压在胸膛中,曲线合帖,驭意森然,口气更加邪恶,“半个月,现在也有十二天,差不多了。再说,你这伤在胸口,不妨碍下面……施力!”
“织田亚夫,你个大变态,畜牲禽兽,你,你……”
呜咽一声,泪水滚滚而下。
他微微一愣,叹息,“又哭了?本王还没开动呢。”
她打开他的手,扭过脸自己抹着眼泪,可怜得不得了。
瞧着这蜷成一团的小肉球,他轻轻抚上低垂的小脑袋,长指慢慢梳过那头柔滑乌亮的长发,淡淡的奶香里渗了几分药香,往昔那股奇妙的墨香似乎已经淡去,习惯性地将下巴搁在她的鬓角蹭了蹭,柔声哄道:
“悠悠乖,不哭了,本王跟你闹着玩的。”
哪知这不劝还好吧,一劝,她又是一抖,哇啦一下哭得更凄惨了。
哭得他顿时眉头深结,心说这不识好歹的小东西,坏话便脱口而出:
“轩辕轻悠,你再哭,我就让林家的人都过来陪你哭个够!”
这威胁可真是立竿见影啊,怀里气息一摒,抽噎声迅速弱小到消失无踪。
他突然有些烦躁,松开人起了身,融融之色尽褪,又是一脸冷恶,吩咐道:
“东西可以吃,但也必须按时喝药吃粥。否则,一切零嘴都取消!”
那小肩头又是一抖,把自己蜷得更紧了。
他低哼一声,转身离开。
她始终没抬头,从头到尾也没认真瞧过男人一眼,没有发现男人比自己还要苍白的脸色,消瘦的俊容,以前不时按压在腰间的手,和离开时踯躅的脚步。
正文 06。活该
男人离开半晌,被窝里的人儿才终于停止了低低的抽噎声。
向兰溪推门而入,就看到轻悠扭过脑袋,落在阴影里的水眸看着小几上的糍粑,流露出渴望又悲伤的神色,不由心头也是一揪。
刚才他只能在廊外等候,屋里的纠结对峙,隐约传出些吵闹声,也能猜想出这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虽然早就想到,可今日亲见,仍替小丫头感到可怜无奈。
自古以来,生活在笼子里的金丝鸟,是幸,亦是不幸。
“轩辕小姐,别难过了。这个时候能活着,便是大幸。你瞧,还有同乡给你做好吃的家乡小吃,别辜负了他们的心意,好好养病。”
轻悠眨眨眼,眼眶已经干涩一片,似乎再哭不出来。
女仆夹起一个团子,送到她嘴边,张口吃下,明明是自己最爱的黑芝麻口味,为什么变得这么苦,比刚才喝的药还要苦上百倍?
向兰溪搭手号脉,一抬头,忽然对上一双红通通的大眼睛,眼神清亮得发寒,哪里还有一丝天真。
“向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下贱无耻、苟且偷生的贱女人?我是不是辱没了轩辕家的门风,丢尽了我们亚国同胞的脸?我是不是毫无人格,更丢尽国格的卖国贼、敌国走狗?!”
闻言,向兰溪着实一震,完全没想到如此清明自耻的话,会从这个看起来那么娇弱的女孩嘴里清晰吐出。
他见过那位亲王殿下对待女孩,似乎全当她是个孩子,哄弄加上胁迫。只是不知,那男人是否真的认为,自己拿命换来的人儿,还只是个孩子。
“轩辕小姐,这糍粑不宜多吃,你别……”
“别管我!”
轻悠拖过小几,背过所有人,直往嘴里塞着米团,几乎都没有咀嚼就强咽了下去,她面对着满园芳菲、艳阳普照的樱花园,满枝的热闹灿烂,却是与她毫无关系。
娘,女儿辱没轩辕家门风了。
小叔,轻悠变成不知羞耻的坏女人了。
恺之哥哥,悠悠再也配不上你了。
轩辕轻悠,你是个肮脏下贱、贪生怕死的人,活该受这份罪,活该被人陷害,这都是你活该——谁叫你当初非要招惹兰亭里的那个人面兽心的魔鬼男人!
……
锦笙织造坊
林雪忆回来后,想了又想,偷偷取出仅剩不多的私房钱,带上长工到三条街外最好的一家杂货铺买做糍粑的原料。途中遭遇军部巡逻队和警示厅联防大队,好在看过军部通行令后,都放了行。且军部的人态度还相当好,甚至要送她回坊里被她委婉谢绝了。
一路上,她感觉到之前战战兢兢的日子终于过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雀跃期待在忆及荻宫殿一行所见,愈发膨胀起来。
眼下,林雪忆只想尽快做好糍粑,找借口再进荻宫。如果还能到见那位风神俊朗的亲王殿下……
林雪忆指使着佣人们磨面合米,调制各种心馅儿,仔细得不得了。
正在这时,林少穆突然撞了进来,看她这阵仗,揪眉一脸不赞同。
“雪忆,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做了送去给那贱丫头?我已经联系好回亚国的船只了,今晚就出发。别瞎忙活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咱自己的家才是要事!”
林雪忆此时想法已大不相同,忙将人拉到角落,郑重其事道,“表哥,我觉得,现在正是咱们大展宏图的时候,千万走不得。”
林少穆自打出狱后,瘸着腿,找了几个医生都摇头,他心灰意冷怕自己真会一辈子瘸了,一心就想着赶紧回家找家族的老中医给好好瞅瞅,说不定还能救回他身为林家承人的风流面子,早就归心似箭。
这一听林雪忆的话,霎时就咋了毛,吼道,“你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再两天,东晁的远征军就要出发攻打我们国家。今天再不走,逮不定回头他们人一变褂咱们又轮为阶下囚。我他妈再也不想受那份生死不如的罪了!”
“表哥,你听我说啊!古往今来,想要以星火之势迅速成就一番霸业,审时度势,趋势而起才是最聪明的做法。有大利益,必有大风险。这回咱们能托东晁皇家之手脱困,正是利用这层关系东山再起的好机会。”
“雪忆,你疯了吗?你竟然还想在敌国东山再起,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表哥,商人逐利,乱世尤甚。现在我们即有军部通行令,还有光德亲王庇佑,这就如秦时吕布韦冒险救助秦皇太子异人,最终劫国为相,成为一代枭臣。为什么我们不放手一搏,即时咱们林家说不定就能跳脱江浙苏一带大绸商们支手掌握的丝绸行会,不再受他们挤兑和恶性竞争,不用再看他们白脸,创出咱们自己的丝绸王国。”
“呵,雪忆,你不是在痴人说梦吧?”林少穆仍是嗤之以鼻。
“雪忆说得没错,咱们林家就要趋势而起,创出自己的丝绸王国,不再受那帮浙商阿拉的牛鼻子气!”
一道声如宏钟的大喝,突兀地响起,惊了两人一跳,回头看到来人时,惊讶得不可思议。林雪忆回神,直直扑进了来人怀里,喜极而泣。
“二伯,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爸,您……您还活着!”
来人竟然是之前众人早以为已经遇害的林氏二当家——林仲森。
……
织田亚夫离开轻悠的房间后,便到侧屋的审议堂。
他曾向明仁帝保证,会将刺客一事查核清楚。且要抹去小家伙的罪名,此事亦不可马虎,再加上军部的压力,更必须有个妥当周全的善后。
“……小的只是被人告之,有个临时送来的女人,若能寻机将其弄死,就会给小的一个活命机会。小的当时被蒙着脸,只知是个年轻男子,其他的一概不知啊!小的绝没骗殿下,求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粗汉子叩得满头鲜血,上座的绝色男子面若冰霜,支肘凝思,连正眼也没给。
直到感觉有些吵了,才摆了摆手,粗汉子被拖走,下场是鞭笞剜割的刑虐或是送进斗兽堂当狗食也不得而知。
总之,动了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事情出在自己宫内,审完了外人也不过挖出个早就跳出来的政敌罢了,那车人在运送途中被军部搜查过,被动手脚也不意外。只是,小东西身在他的内院,却被人送进笼子,必是内院有贼。那老匹夫若非有人里应外合,也不敢布下“斗犬”的圈子,硬逼着他往里跳了。
看来,他早前忙着军需后勤和外交商贸的事,久未整顿荻宫内务,倒教人钻了空子。
十一郎瞧着主子神色,知道宫里八成要大清理了。
这时一个女仆神色慌张地跑来,低语一句,十一郎脸色更沉,心里极度不愿,仍不得不上前禀报,“殿下,轩辕小姐闹肚子疼,向大夫诊治说糍粑吃太多……”
“扶我回屋。”
男人打断了话,脸色瞬间沉如屋外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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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悠悠又不乖了,这又要吃顿排骨咯!
正文 07。本王揉揉,帮你消化
“拿开,我不喝——”
织田亚夫刚走到门口,屋里嘶哑的哭吼声掷出,哐啷一声瓷碎响,咕噜噜地滚来一个白瓷小托盘,正落在脚边。
他低头,看到白瓷上还沾着点滴褐色药水,顺着水渍望去,满室狼籍混乱,一屋惶惶惊忧,造成这一切的暴风中心,竟是个还摊在被窝里,没人扶自己都坐不起身的重症病人。
凌乱的发后,双红肿的大眼,全是愤怒和憎恨。
心头微震,一时间,他无法理解这小东西在生什么气。那样的情况下能为她拣回一条小命已实属不易,稍稍明白时势和事理的人都知道,他给明仁的理由有多么牵强,若非自己长年累集的威信,还赌上明仁心里对自己的宠爱和偏袒,换做其他任何人都绝不可能救回她一条命。
如此不易,她还敢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跟他置气,简直岂有此理!
此时,所有的规劝哄慰,在织田亚夫进屋时全部消失。
他脸色本就不好,现在更似覆了寒霜,眸子黑得没有一丝亮光,森森地糁人。
仆人们都吓得直往后缩,向兰溪刚要开口,就被男人一声厉吼吓住。
“全都出去!”
众人迅速撤离,纷纷暗喘一口气儿。
向兰溪退到门口,看着织田亚夫可怕的脸色,更担忧得不想离开,“殿下……”
可他一开口,两道锐利得骇人的目光直射而来,生生压下了要出口的话,只能垂首出去。
而今只能赌,男人既然拼了命救回小姑娘的命,应该不会太过。
……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