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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堂雅也扬手扔出个东西,火上浇油道,“亚夫,这是变身狼人的秘方,只此一家。哦,忘了告诉你,那妞儿手上拿的黑狼鞭,是弗雷德让我送给你,表示对童子刀的回谢礼,他说,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织田亚夫看着黑鞭,伸手夺了回来,一把将女人狠狠推开。
而醉得已经头眼昏花的尚善御极又抱着一个漂亮的漆木雕花盒子晃了出来,伸手要抱织田亚夫,却抱错成了野田澈,嚷嚷着,“亚夫,师兄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大礼,你可别说咱不够兄弟!诺,拿着——”
织田亚夫在野田澈伸手时,先抢过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的是一把漂亮的金钥匙。
“嘿,咱,咱们投资的三菱重工终于把咱们要求的那种战斗机研制成功了,这就是第一架批量生产试飞成功的飞机的舱门钥匙。现在,就停在你亲王宫的后院儿,时速五百公里,开着它去长崎巡查的话,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哦!要是横跨海峡到亚国,也就三个多小时。”
闻言,织田亚夫握着钥匙的手突然收紧,指节泛白,目光暗闪。
其他人一听,都兴奋地抓着尚善御极询问,嚷着隔日也要开来玩玩。
东堂雅也看着恍然失神的男人,抚着下巴,喃喃自语般道,“说来,亚夫年龄最小,却是最先成亲的人,这难道是物极必反么?!”
其他人听了哈哈大笑,织田亚夫却充耳不闻,突然抬头,目光鸷亮逼人,将俯在身旁的女人挥开,就推开好友往外走。
“亚夫,你这是干什么?”
仍是野田澈反应最快,一把抓住男人,惊讶质问。
织田亚夫扫过众人一眼,吐出三个字,“去私奔!”
众人低呼,却被转身就走的男人迅速抛开。
“SHIT,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跟谁私奔去,这节目才刚刚开始啊!他走了我们还玩什么,搞什么飞机!尚善御极,又是你,你这个搅屎棍儿,你干嘛在这时候拿这鬼东西出来。”
野田澈抓着人猛摇晃,可惜那搅屎棍儿早已经醉得神智不清,直接给他昏死看。
东堂雅也看着离去的人影,抚着下巴暗忖,那小子似乎是从下午接了那个电话开始,就有些神思不蜀了,期间时钟每响一次,都会看着钟发呆。
……
翻来覆去,睡不着。
嘀嗒,嘀嗒,时钟的走秒声在寂静的午夜,格外清晰。
轻悠没有睡在那间充满了男人气息的房间里,心口似闷着一团灼气,隐隐燃烧着,搅得浑身都难过得要命。
她闭着眼数了几千只小绵羊,却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闹轰轰的一堆人声人影来来去去,总也不消停,她不想去回忆,不想去思考,她宁愿做驼鸟,把自己埋在深深的土里,不受世界纷扰。
为什么突然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
轩辕轻悠,你当真要做个狗腿汗奸亡国奴吗?
轩辕轻悠,你忘了你所受的教育,那些礼义谦耻吗?
轩辕轻悠,你还配称“轩辕”这个华夏祖先三皇之一的黄帝传承下来的姓氏吗?
你的良心何在?
你的国格何在?
你的尊严何在?
……
“啊——”
不要叫了,不要叫了,不要叫了!
我不想听,不想看,不想知道,不想思考,通通都不想!
门外值夜的人听到里面的叫声,都吓了一跳,忙要开门入内查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熄火声,急促的脚步很快从厅堂处奔来。
老管家披着单衣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就看到自家的主子浑身酒气,形容不整地横冲直撞,甚至还下达了奇怪的命令。
“马上把我的飞行服拿出来。”
“小,小主子,你这是干什么,还是先让人给您沐浴更衣吧?”
“不用!我说我要飞行服,立刻,马上。”
“好好好,我这就去拿。”
老管家慌忙招来人。
织田亚夫已经冲回自己房间,可一进卧房没看到料想中的人,立即气得大吼,“人呢?该死的,你们把人给我弄哪儿去了!”
十一郎急急跑了过来,“殿下,小姐在她自己的房里,已经睡下了。”
“该死!”
织田亚夫狠狠一捶门,砸破个大纸洞来,扶着墙就朝后廊走去。当他一把扯开房门时,仆人立即点亮了灯,轻悠刚刚从被窝里坐起身,惊讶地瞪着眼看着一身凌乱的男人,满脸酒气,眼眸赤红地扑了上来,吓得低叫一身就要闪开。
人高马大的男人哪里容得,好不容易找到人,立即将人逮回,压倒,抱个满怀,哑哑地笑了起来。
“小东西,抓住了,唔,好香,我要吃。”
他吃吃呓语着,火热的唇顺着不断扭动的小脖子,胡乱摩蹭,又啃又咬。
“真甜,我要通通吃掉,吞进肚子里,你这辈子都只能跟我在一起,哪里也逃不掉了。”
“织田亚夫,你搞什么鬼啊,放手,好……好痒,痛啦,臭死了,你个臭酒鬼!”
他一把捧住她闪躲的小脑袋,目光似浸了水般鸷亮逼人,不声不响地瞪了她足五秒钟,突然俯下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小嘴儿,张开大嘴卷进口中疯狂缠绵。啧啧的水声惹得周人纷纷侧首回避,沉重的粗喘声中,混和着娇弱无力的嘤吟,浓烈的酒气仿佛瞬间沸腾了两个人的血液,衣衫凌乱,丝袂绞缠,欲罢不能。
漆黑的眸底,映着女孩渐渐涣散的眼神,他微一眯眼,松开了禁锢的铁臂。长指温柔地划过女孩被自己热烈爱抚过的红肿双唇,眸色愈加沉黯,那黯色下似有狂风暴雨悄悄酝酿,蓄势待发,让人心惊胆颤。
她伸手攘他,被他抓着小手揉进了掌心。
“悠悠……”
他的声音极为沙哑,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震得她心慌意乱,直觉仿佛有无法预料的事发生,难辩好恶。
“亚夫,你弄疼我了,你放手!”
“不,我不放手!”
“你想干什么啊?”
他抱着她站起身,口气更加笃定,“我带你去天堂!”
“什么?”
他眉眼慢慢变得温柔,“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
她杏眼圆睁,大叫,“不要,不要,我不要死。你要去天堂,你自己去,我才不要跟你去陪葬!你,你根本就是喝醉了,你都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管家,十一郎,你们的主子疯了,救命啊——”
这一路上,女孩狂叫不迭,整个荻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吵得灯火通明。
然而,男人的行动力丝毫未受酒精和女人尖叫的影响,有条不紊。喝了女仆递的醒酒茶,管家松下已经将男人要的飞行服拿了过来。
织田亚夫脱掉和服,迅速换上了飞行服,将飞行用的折耳帽戴在了轻悠的脑袋上,男式过大的帽子将小小的脸蛋包得十分严实,放下的大大遮风镜捆在小脑袋上,对镜一照,轻悠不满地叫嚷开了。
“啊,这什么玩艺儿,丑死了啦,我不要戴,不要戴!”
她伸手就要摘掉,被男人一把抱起,像夹米袋似地出了大门。跳上十一郎刚好开来的美式越野车,灯光打亮了一条陷在草坪里的泥路,汽车加足了马力朝黑漆漆一片的后山始去。
那里,正是轻悠从未曾涉足过的亲王宫后山牧区,听说在秋冬时,皇家贵族们都会到这后山区游猎,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就如亚国前皇朝亦十分盛行的秋狩围猎。
但此时半夜三更,四野无人,目力不及五米,轻悠只觉得前方地狱大门已开,正在召唤她弱小的灵魂,挣扎着就想跳车,却被男人牢牢摁在怀里动弹不得。
“织田亚夫,你发什么疯啊!”
“不准骂脏话!”
他一把拍在她屁股上,她登时失了声。
那气鼓鼓的小脸瞪着他的模样,让他心底直发软,夜风吹散了酒精的昏沉感,胸口热切鼓动着的一个疯狂的念头,是的,她没有骂错,他已经疯了。
“悠悠,如果我真的要去地狱,你愿意陪着我吗?”
“才不会,就算你去天堂,就算世界毁灭,我也不会陪你去送死。”
分明是气话,出口后看着他眼底闪烁的亮光一下黯淡,她又觉得后悔。
可他到底是织田亚夫,那个狂妄自大骄傲自负的光德亲王殿下,捞过她的小脑袋就是狠狠一吻,霸道宣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混蛋!”
“你才王八蛋,你又不是我的谁!就算要人陪你去送死,也轮不到我这个奴隶,出云公主才是你的最佳选择。”
他喝道,“不。我很自私,更卑鄙,我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小妹陪我去死。”
她心中仿如被针刺了一下,沉沉的失落感如无边的夜色将她包围。
他没有理会她的失神,提着她跳下了车。
前方草坪上传来隆隆的机械轰鸣声,接了电话早早等候在此的机师和工程师们纷纷围了上来报告情况,几盏炽亮的弦光灯同时投向中间那架高大威武的新机器——巨大的机翼,高高的滑轮脚,飞速旋转的螺旋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鼓荡出强劲的大风,吹得人衣袂乱飞。
然而,在场的每个人神情都十分激动,故意扬高的声调里都有种掩不住的兴奋,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可以称之为“自豪”的光彩。
轻悠将一切收尽眼底,当她看清那庞然大物时,也惊讶得闭不上小嘴儿。
而接下来,织田亚夫的动作让她又失声尖叫起来。
“啊,织田亚夫,你要干什么?”
他竟然提着她就朝那大东西走了过去,那里早已经架好了铁梯,他大步登上去,大风刮得她眼睛几乎眨不开,她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
他拉开了她的手,吻过她颤抖的睫毛,帖着她的耳畔说,“悠悠,你骂得很对,我自私又残暴,我只会带着我喜欢的女孩去天堂!”
她一下呆掉,狂风中,他的目光射心中,那炽热的情感让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他大笑着将她一把扔进了后座,哐啷一声关上了顶舱罩,自己跳进前驾驶座,伸手关掉顶舱盖后,啪啪啪地打亮了无数个信号灯。
后面的轻悠看得目瞪口呆,“亚夫,你,你要开飞机?”
他回头冲她一笑,宛如调皮的孩童,伸手摘掉了她头上的护目镜戴在自己头上,意气风发,却又情意绵绵地宣布:
“宝贝儿,我们私奔去天堂!”
……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任性的话。
可是,正如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他的所言所行,无不透露着他骨子里那种即世故冷血却又赤诚热情的自相矛盾,任性而为,我行我素。
一条被火把点燃的长长跑道在前方亮起,飞机开始慢慢向前滑行,速度迅速提升,很快就让人感觉到了强大的空气压力。
她听着男人的提示,手忙脚乱地系着安全带,可弄了好半天,黑灯瞎火地根本系不上,“怎,怎么弄啊?哪里有卡口?卡口是什么东西啊?”
“笨蛋!”
他斥了一声,突然从前面转身,躬着身子俯来给她系安全带。
“你才白痴呢,人家从来没有坐过飞机,怎么知道弄这玩艺啊!”
咔嚓一声,带子终于绷紧了,男人顺势掐了她胸口一把,气得她狠打了狼爪子一巴掌,叫骂“色狼”。
“宝贝儿,你可以张大嘴巴尖叫了。”
“啊——”
机头慢慢昂向高空,急速下的失重感一下笼罩轻悠的全身,她吓得根本没听到男人说什么,直接放声大叫起来,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男人放纵的大笑声。
虽然之前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要做新时代的女性,可事实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