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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宿舍楼,左拐就是一片草坪,学校多年不曾修建教学楼和宿舍楼,倒是舍得花大笔资金在绿化带上,所以那大片的草地碧绿油嫩,郁郁葱葱,也是小憩和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我往绿地中央走去。这里视线开阔,可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如果向晖回来,我一定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他。
草坪上早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分散在四处,有几个还是熟人,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我寻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
扭过头我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们一个个都笑的那么暧昧,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向晖和徐雯婕面对面而坐,向晖不知说了什么,逗的徐雯婕媚而含嗔的一笑,他自个的嘴角也挂上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当新欢遭遇旧爱会上演怎样的一出戏码?
我知道现在身旁有多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我们,唯恐天下不乱。
我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会做出何种反应,总之,我浅浅的柔柔的笑了。我缓慢的起身,迈着轻松的步子朝他们走近,然后,我清楚的看到徐雯婕的笑容逐渐僵硬。
“你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我亲昵的挽住向晖的胳膊,随即装作才发现还有旁人在场,羞涩的一笑,转向徐雯婕,“你好。”
许是对我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徐雯婕的脸孔白一阵红一阵,呆楞很久才轻轻回道:“你好。”
向晖笑意不变,清澈流动的目光始终聚焦在我身上,“找我怎么不打电话?累了吧?”他温柔的抚过我额前的碎发,声音不疾不徐。
我笑的愈加绚烂,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看向晖又看看徐雯婕,眨眨眼,无辜的低眉,“我打了可是你没有接。”
向晖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后背电池板上一个苹果脸女孩双眼微眯,笑容憨憨,显示屏上仍有未接电话的提示,他仔细看了看,抱歉的笑笑:“不小心调成了静音。”
我垂下头,低低的说:“你们有事谈,我回避下好了。”说完就要站起,向晖一把拽住我固定在他身旁,不容质疑的说:“很快就好,你就在这等我。”他回我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眼神,我很想笑,又不好太嚣张,憋的极辛苦。
我一会抚弄颈中挂着的银戒,一会把玩着向晖的T恤下摆,时而又插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向晖明显心不在焉,已无心思再与她交谈。
徐雯婕在我们面前显然如坐针毡,没说上多久,她就噌的站起,甩下一句“下次再说”的话,落荒而逃。
我终于笑出了声。
向晖搂住我的肩,声音传来,“急着找我什么事?”
我收起笑容,咬了咬上唇,抬头对上他的眼,“我~不~喜~欢~你~和~她~见~面。”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说话,满脸杀气重重。
他学着我的腔调,“我~和~她~是~有~工~作~要~谈~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我撇嘴,“我不管。”
他笑着摇头,“你是个小醋坛子,还是镇江醋。”
“你有前科,我不放心。”我继续胡搅蛮缠。
他扒了扒头发,恶狠狠的低咒:“女人,你用错了词。”
我不置可否,气势汹汹的看进他眼中,“我怕你们旧情复燃。”
他不怒反笑,我使劲瞪他,“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事实。”不知道是不是汪然的事影响到我,周身泛起的无助孤立感让我越发蛮不讲理。
他捏住我的鼻尖,纵情大笑,我一掌拍掉他的手,气鼓鼓的问:“你到底答不答应?”
向晖皱起眉,表情古怪,“叶子,就算我和徐雯婕分了手,还可以是朋友的不是吗?”
我一点儿都不含糊的答:“我从不相信男女间有纯粹的友谊。”见他摇头,我又补充道:“若是我们分手,必定视为陌路。”
向晖的脸色更难看了,眼中有两团火焰在跳动,“叶子,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怒极,我无理取闹,我不讲道理。
我垂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向晖仍在原地不动,我又气又急,加快步伐。向晖如同一阵风似的赶上来,双手紧紧的箍住我的腰。
我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抚过他略糙的下巴,明明心中已经软下来,嘴上仍是不放松,“如果你真在乎我,就不要再见她。”
向晖面无表情,声音冷冽,“叶子,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徐雯婕这样说我,心顿时凉了半截。
竹喧和袁琅也好,柳如烟和大鸟也罢,因为之前都是单身,这样的感情发展很快,不似我和向晖隔了许多波折,又经历了些弯道才走在一起,磕磕绊绊再次难免。我每次拿他和徐雯婕之前的事压他,他总觉得理亏,所以尽量好脾气的让着我。可是这次……
我在心中叹息。难道旧爱还是最美?
我默默转身,数着自己的步子,而他再没有追来。
第三十章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一种快乐,幸福。因为不易所以才应该更加去珍惜,不要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同样,爱需要包容。记得有这样的一句话,彼此相爱的人,他们的心是彼此最温暖的。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寝室,把背包一扔,倒在床上。
竹喧一步步的挪过来,苦着张脸叫:“叶子。”
我没好气的回:“别惹我,我现在很不爽。”
粗枝大叶的竹喧根本看不出我正在气头上,她在我脸上拧了一把,“我比你更不爽。”
我强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她整张脸都埋进床单里,双肩微微抽动。我有些担心,可我担心的不是强悍如竹喧突然怯弱似白兔的真实原因,而是,我昨天刚换上的干净床单会惨遭荼毒。
我抹把汗,为自己不厚道的想法默哀三分钟。
“宁愿相信世间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竹喧的手狠命绞着床单,我心疼的要命,很想提醒她一句,那是我的床。可是看她一脸沮丧的摸样,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猜测竹喧的心情不佳泰半同袁琅有关,自从他毕业离校以后,他们之间的问题也随之增多。
“你家袁琅怎么你了?”她是把我的床单当成袁琅在折磨,我心惊胆战,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撕烂它。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室内有片刻寂静。
我也跟着叹口气,难道说这两天竟是所有人的倒霉日,汪然如此,我这样,现在连竹喧也陷入这怪圈。
竹喧眉头微蹙,心烦意乱的敲击着床栏杆,我观察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见她一会支起额角愁眉不展,一会又是展露笑颜含羞带怯,我纳闷的用胳膊肘撞她,“你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
她一个箭步跑到自己的床前,抓起背包,掏出皮夹,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动作一气呵成,毫不含糊。
“这是谁?”照片上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孩,虽不若竹喧美艳,却多了几分灵气。
“袁琅的初恋情人,叫平晓惠,我在他钱包的夹层里找到的。”竹喧柳眉倒竖,恶狠狠的说。
“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打听清楚了?”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冷笑一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十分冷静的说:“竹子,你也有过初恋,也知道初恋是美好不容忘记的,何必强求别人呢。”
她一下懵了,神情变的严肃,过了半晌,她打了个响指,脸上浮起笑容,紧紧抱了我一下,“叶子,有你真好。”说完,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也慢慢笑了,说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偏偏临到自己头上却是一团糟。
我有些烦躁的跺脚。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向晖毕竟是我从徐雯婕手中抢来的,可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出现是导致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或者是他们之间产生很小的摩擦,又或许是场误会,总之对自己的极度不自信,让我迷茫了。
我无意识的摆弄着手机,希望在下一刻能接到他的电话,哪怕是一个短信,那我就能即刻找到台阶,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笑置之。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打电话给他,向他道歉,承认自己确实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不过我在汪然面前尚且不愿丢这个脸,又怎肯对向晖低头。
我苦笑,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句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一夜,我纵然多次摸出手机,甚至有好几次已输完整条信息,最后还是没有发送出去。
让我备受挫折的是,向晖同样没有传给我只言片语,他早把每晚的good night call忘的一干二净。
憋屈到周五下午,我和向晖已是整整三天没有联系。之前不管是吃饭也好,自习也罢,总是腻在一起,现在的疏远,让我很不习惯。但是,我始终记着竹喧的理论:男女之间第一次吵架是关键,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占据主动。所以……我忍。
收拾好背包,我抬头问竹喧,“我回家了,要一起走吗?”
她摇摇头,神秘的笑道:“本姑娘有约会。”
我扁嘴,死女人,还和我来这套。
下了楼,我下意识的往男生寝室的方向拐去,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又停下来。往常周末回家,都是由向晖一路相伴。他负责背我的大包,我负责吃他买给我的各种零食。可是今天……只剩我一人了。
我看了眼通往男生宿舍的碎石铺筑的小路,自嘲的笑了笑。
不知为何,今天的公交车似乎特别拥挤。从前挤归挤,在第二站上车的我好歹还是能坐到一个座位,没位子的时候,也有向晖护着我,他人高腿长,往那里一站,我只需抓着他的胳膊就好。
九月的天仍是有些闷热,加上车厢里弥漫着难闻的汗臭甚至是腋臭,我整个眉头皱在一起,想往里走,奈何塞的水泄不通,挪动一步都很艰难。
旁边有一中年男人有意无意的朝我身上靠过来,我狠狠的瞪他后,他才稍稍收敛,可是趁着急刹车或是有人上车下车之际,还是会乘火打劫。这个时候我无比的想念向晖,怀念有他陪伴的每时每刻。
相对于我的坐立不安,右手边的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倒是怡然自得。他们虽然和我一样站着东摇西晃,苦不堪言,但是彼此的手始终交握着,不时的低声说上几句,又是会心一笑。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也会跟着他们傻笑,联想起当日在北京小胡同中的所见所闻,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老太太轻声说:“一辈子都不晓得要护着我,现在年纪大了倒是开窍了。”
老爷爷笑着不说话,抬手捋过老太太鬓边的散发,笑容如沐春风,连我都仿佛沉醉在其中。
微微牵起嘴角,他们的恩爱和幸福让我对自己的这段感情重拾起信心。
老人在我家前一站下车,依旧是互相搀扶,相互依偎,我望着他们微驼的背影若有所思。发了好一阵子的呆,差点坐过站,直到售票员又报了一次站名,我才猛的惊醒过来。匆匆忙忙的分开人群,顶着咒骂声和司机不耐烦的催促声,我逃也似的奔下车。
下车后,我习惯性的伸手进口袋掏手机看时间,笑容顿时凝结在唇边。口袋中空空如也,就连和手机放在一起的纸巾也同时不见了。
是不是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我郁闷的直想撞墙。
不仅仅是因为这是部昂贵的手机,最主要这是向晖送我的礼物,而更为重要的是:手机里藏着许多向晖发给我的情意绵绵的短信,我不可以失去。
我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抓起电话拨打自己的手机号码,手机一直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