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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抓起电话拨打自己的手机号码,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而第二次拨的时候,已经关机。
我摔了电话颓然的倒在沙发上,心情沮丧。用力的拍了下头,这是对自己粗心大意的惩罚。
到底是怎么丢的,我根本找不到头绪。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老妈推门进来,估计是刚结束牌局,做饭前的例行问话。
我抱着靠枕,无精打采的说,“回来的早不好吗?”
老妈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又碰碰自己的,“没发烧啊。”
我大汗,老妈斜睨我,“瞧你这副萎靡不振的德行,谁欠你钱了?”
我翻白眼,是啊,这梁子可结大了,要被我抓到那偷手机的小贼,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老妈去了厨房,我慢吞吞的站起,想了想,偷偷摸摸的取了老妈的手机来。
………………请把手机还给我,我可以把与手机价值相等的钱打到你账上。
信息发送完毕,我才意识到发错了号码。原本是要发到我丢失的那个手机上的,结果拨出的却是向晖的号码。
我烦躁的揪住头发,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老妈的手机在两分钟后响起。
听到他声音的同时,我只想哭。尽管知道这个电话纯属阴差阳错,但毕竟现在对话的还是我和他。
“向晖,我的手机丢了。”我带着哭腔陈述事实。
“叶子?”他不确定的问。
我点点头,“是我。”
他立刻紧张的问:“你人没事吧?”
心里暖暖的,“我已经在家了。”
他吁了口气,“手机是小事,我们可以再去买一个。破财消灾,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我微笑着不语,他又接着说:“我们明天就去买新的,别伤心了。”他低声哄我,我喉咙有些干涩,撅起嘴,这个手机在我心中的地位无可代替。
放下电话,心情似乎舒坦许多。
丢了手机自然不是件好事,但是有了这事儿做铺垫,貌似给了两人共同的台阶,谁都不用顾忌着先低头这回事,所以,也算是坏事变好事。
心中的阴霾在接到他电话后一扫而尽,爱情,是自身的圆满,我不再缺少些什么了。
往后的几日,我又试着拨了好几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就在我放弃寻找的时候,奇迹却出现了。
当过完十一假期回到学校时,门房通知我签收东西。我打开简陋的包装盒,意外的发现失踪了好几天的手机端正摆放其中。
盒中还有一张字条,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我被他感动了,希望也能感动你。
升起满心的疑惑,我捏着手机有些犯晕。
手机被盗还有送回的,难道说我的运气真的真的太好了。
回到宿舍我顾不得整理东西,也没空搭理同样一脸惊讶的竹喧,翻开手机查看,竟然发现多了数条信息:
………………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的女朋友,里面有我们太多的回忆,我知道她不舍得。
………………好吧,既然这个手机永远回不到她的手中,我不敢对她说的话,就只能对你倾诉。
………………叶子,对不起,我早就想跟你道歉,但该死的自尊让我拉不下脸。
………………叶子,我答应你不再同徐雯婕单独见面。
………………叶子,原谅我。
………………叶子,我爱你。
………………老婆,我爱你。
两行热泪不知不觉的滑落。我用力吸着鼻子,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有些话,如果不说出口,便会消散于空气中。
这三个字,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上。
第三十一章Ⅰ
原来爱一个人,无关其他,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了他的模样,习惯了他的笑、他的哭,习惯了每当想起他的时候,心底涌出的那份暖暖的温馨……
一周后,汪然打来了电话。
她没有提那天的事,我也当作完全没有发生过。不管她和萧赫的感情发生了什么变数,至少我同她的友谊天长地久。
寝室众人,柳如烟同大鸟的感情稳定发展,裴子瑜仍是外语系最瞩目的鲜花,梅玫努力竞争学生会主席的职务,程英依旧把看武侠书当成每天的功课,平日节衣缩食,两个月去次北京与杨过相会,陈冬忙着和学弟学妹联络感情,唯有竹喧整日魂不守舍,似有无穷心事。
听竹喧的意思好像是袁琅考入了南京军区政治学院,攻读特种作战专业的硕士学位,这样一来至少要忍受三年两地分居之苦,也难怪她情绪低落。
不过她素来是个乐天派,再加上我又不停的开导她,很快便恢复到之前乐观向上的状态。我让她与程英做下比较,这么一想,她这些困难就算不得什么了。
十一过后,迎来我的生日。去年这个时候我和向晖还未相识,他为错过而备感懊恼,因此这次绞尽脑汁想给我办一个生日party,邀请些朋友共同为我庆祝,结果遭到我的竭力反对。
“为什么?”
问这话时我和向晖正踏进学校对面的一家茶室,名字很怪,叫缘来缘去,据说就是专门为即将分手的情侣而设,虽不太吉利,但我和向晖都不信这邪,所以,我们是常客。
我扯开嘴角一笑,“我喜欢二人世界。”
他精神一凛,笑嘻嘻看我。
我瞪眼,他悠闲的抬手召唤侍者,为我点了杯奶茶。将温热的奶茶推到我面前,他顺手在我鼻尖上刮了下,“寿星最大,你说了算。”
我笑着说:“Party就不必了,生日礼物可不能少。”
“你想要什么礼物?”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不带这样的,我扁嘴,哪有这么问的。礼物不该是事先准备好的吗?
我眼珠子溜溜一转有了主意,伸手拽住他的袖扣,“我要两样礼物,一件算是你补给我的。”
“好,”他很爽快的答应。
我在肚中偷笑,慢条斯理的说:“第一件嘛,我要你陪我逛街,”我故意顿了顿加重语气,“要逛一下午。”
他的脸立刻跨下来,“不是吧。”
我知他最怕陪我逛街,因为我平日不喜运动,可一说起逛街必定精神抖擞,而且,体力惊人,常常是一逛四五个小时,不用休息不用喝水。
“你答不答应嘛?”我很自然的冲他撒娇,他马上举双手投降,“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抿嘴,这招百试不爽。
他喝了口水,问:“那第二样呢?”
话还没说,我的脸先红了,他奇怪的瞅着我,我垂下头,轻声说:“我要你把上次发到手机上的最后那段话,亲自对我讲一遍。”
他的脸上迅速飞起一片红云。
自从知道我拿回手机以后,他试探过我多次,我都装作不知。确实,我对今天这事,预谋已久。
“叶子,”他支吾嚅喏,表情有片刻停顿。
我微微笑开,眼睛一瞬不瞬紧盯住他。
他宠溺的笑,头凑过来,我心跳开始加快,耳朵却竖起,准备迎接这世上最美丽最令人震撼的三个字。
他有些苦恼的说:“叶子,难道你要我在这里说吗?”
我也笑了,好像真的有点不合时宜呢,虽然我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在上海,适合逛街的地方不少,有顶级的购物天堂淮海路,有外来游客必去的购物场所南京路,也有需要独具慧眼从中淘宝的平民购物区华亭路,可我偏偏独爱人民广场地铁下的香港名店街和与之相连的迪美广场。
我对这里有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向晖笑我,“又是这里,你自己算算来了多少次了。”
我哼哼两声,“我就是喜欢这。”
可能真是来多了,我感觉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路,这边是饰品一条街,那里有美食广场,再过去就是屈臣氏,等等,我拉着向晖停住脚步。
这家店面显然是新进场的,上周我和竹喧来的时候依稀记得贴着即将开业的通告。
店内古色古香的装潢吸引住我,我一贯对美丽的事物没有抵抗能力。
等到拖着向晖在店内转了一圈后才发现这是一家婚纱摄影工作室。
“两位想拍婚纱照?”负责接待的小姑娘笑脸相迎,殷勤拿起桌上的海报递给我。
我吓的急忙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向晖先开口道:“是啊,我们先看看。”说完他一屁股坐下。
我傻了眼,拼命朝向晖使眼色,他都不予理会。
那小姑娘手忙脚乱的倒来两杯水,又从柜子里取出样照和推广资料散在桌上,“我们的工作室和影楼不同,影楼拍的照片取景大同小异,化妆又是千篇一律,而我们既能按照你们的要求拍的有特色,价格又便宜上许多。”她一笑起来就成了咪咪眼,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可能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我低下头看看自己,高腰衬衣牛仔裤,一身清爽的学生打扮,哪里像是要结婚的样子。她的眼神着实不好。
再看向晖,他饶有兴致的翻阅着相片,不时随着小姑娘的讲解点头,若是听的不够清楚,他还会再问一遍。
我直翻白眼,如果说真要照相,也该要听听我的意见吧,可这两人,似乎都忘记了我的存在。
也许是听到我的腹诽,小姑娘仰起头平平扫我一眼,很诚恳的说:“先生,你太太适合这套古装造型,相信我,拍出来的效果一定好。”
我顺着她的手势看去,大红的肚兜和薄如蝉翼的披肩,很好,效果的确很惊人,更会吓死人。
向晖笑了笑,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眼神肆无忌惮,末了,来了句,“嗯,不错,很有肉。”
“……”我狠狠踹他一脚,除了这法不足以泄愤。
“要不我先给你们照张相,免费的,你们看下效果如何。”小姑娘很会做生意,当即做了如下提议。
反正是免费的照片,不要白不要,我们欣然应允。
完事后,小姑娘递给我和向晖各一张名片,上面没有任何抬头,只有印着名字:刘慧君。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她笑的很真诚。“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们打八折。留个地址给我,照片印出来后,我就给你们寄过去。”
她的睫毛很长,脸蛋圆圆的,像是可爱的芭比娃娃,真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她竟然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
出门后,“喂,”我咬了一口向晖刚买来的冰淇淋,口齿不清的唤他。“你是不是看人家女孩子长的漂亮,心痒痒了。”我用脚踢他。
他做了个夸张倒地的动作,吃吃的笑。
“那我叫你走,你干吗动也不动?”向晖拿纸巾帮我擦干净沾着雪糕的手,慢吞吞的说:“我看看照片拍的怎样。”
“有什么好看的。”我不以为然道。
他飞快的答:“有比较才能做选择。”
我傻气的问:“什么选择?”
他在我额上轻点了下,“傻姑娘。”
我这才明白,脸微醺,不甘心的嘟囔:“那也不用现在就看。”
他狭长的眼里满是笑意,薄削的唇微上扬,眉宇间莫测高深。
我硬是拉着向晖走进拍大头贴的小店。上次在北京拍的那些全部被他抢走,一张都没留给我,这次,说什么都要他陪着我一起照。
不知为何,有一架设备前围观人群特别多,我本不喜凑热闹,但见他们讨论的兴高采烈,我也被挑起了兴趣。
分开人群才发现看热闹的人多,尝试的人少。
设备上贴着使用说明,简单的说这是款最新的娱乐机,可以凭借父母的外貌合成将来孩子的相貌。
“真的假的?”我喃喃自语。
向晖接道:“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我不解。
向晖投进五枚硬币,又噼啪按下几个键,拉起我面对屏幕,只听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