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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刘夏昨天好像提过严卫东家里的情况,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一听,心里禁不住泛酸。
“那么这边都有些什么人,总有能帮得上忙的吧!你倒是说说看。”
“严家的老爷子身体不好,两年前移居新西兰颐养天年了,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严子奕,他们关系怎么样我不清楚,只听人提过,他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参与处理公司大小事务,是个IQ极高的人。”
陈坦起身走到窗前,面对我站着,说话时眼睛一亮,倏忽间又蒙上一层黑影。
我没把这变化放在心上,因为有了一丝希望,欣喜地说:“那我们就找他,不管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出事了总会出面帮忙的。”
“可是严子奕自从离开鸿翔以后就没再回来过,他这两年多都在全世界各处游荡,我根本找不到他,咱们还是回、、、、、、”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我看着他伫立在窗前的身影,斩钉截铁地说,“他的哥哥不管在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会赶回来,还有,日本这边的合作商你去联系一下,拜托他们帮忙找找严卫东,不找到严卫东,我们决不能离开!”
“好,都听你的。不过要找严子奕咱们只能利用网络,先在网上留言给他,但愿他看得到。”陈坦从一片刺眼的阳光下走出来,脸色恢复了平静,看着我说,“我过去拿电脑,你先等会。”
看着他出门,我缓缓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电话,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靠着窗户,仰头喝下几口。
陈坦没一会功夫就折了回来,在纸上写了严子奕的msn地址,连同笔记本一起交到我手里。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简短地告知他严卫东失踪,留下我的电话,然后关电脑,起身对陈坦说:“走吧,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出去想想办法。”
“等等。”陈坦几步跨过来,拉住我的手臂,说,“叶子姐,你还没换衣服。”
我听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浴袍,真是忙糊涂了。
“你收拾一下,一会去楼下找我。”陈坦说完轻轻开了门,走出去。
我迅速地洗脸刷牙换衣服,回想他离开那一瞬忽然停止了动作,陈坦刚刚是叫我“叶子姐”吗?
十几分钟出门,陈坦的身边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我走上前去,没等问他,他先他指着那人说道:“这是我刚找来的翻译,有他在我们做什么都方便些。”
他一脸的镇定沉着,显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惊慌,还能在这么短时间找个翻译,让我颇为意外。
“哪里找来的人,你想得真周到!”上了出租车,我低低地问陈坦。
“跟在严总身边,想得不周到也不行,呵呵。”陈坦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继续说,“舍得花钱,什么都好办!说来也巧,严总交代我要照顾好你,临走时给我开了张几万块的支票,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陈坦的话好似巨大的石块突然投在我的心湖之上,砰的一声,扰乱了我所有心绪,想到严卫东这么多日子以来所有的好与不好,我一时百感交集、、、、、、
我们三人去机场查看了入境记录,又一遍遍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再拜托日本客户帮忙,甚至按照人口失踪报了警,可是到傍晚再回到酒店时依然无所斩获。
晚上,我们在一家中国餐馆里相对而坐。
陈坦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先是对我说:“是航空公司的。”然后才接起来。
“喂,你好。”
“嗯,对,是叫严卫东,有这个人吗?”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脸,一眼不敢错开,心怦怦跳着提到了嗓子眼。
陈坦终于挂了电话,看着我,说:“死亡名单出来了。”
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死死攥着拳,指甲戳到肉里,都感觉不到疼痛。
“没有严总。”他几乎是欢呼着叫了出来,笼罩在眉间的愁云瞬间散去,一脸如释重负的笑容。
“真的吗?太好了。”我高兴叫了一声,扬起的手差点震落了手边的杯子。
可是忽然之间,我又沉默了。
严卫东没有遇难,这几天陆续找到的失踪人员里却也没有他的名字,恐怕他是凶多吉少!
想到严卫东可能身处险境,我刚提起筷子,又颓然放了下去,“要不咱们去飞机出事的那个小岛找找看吧。”
陈坦正绞着沾有鱼子酱的面条要往嘴里送,听我一说,抬眼惊奇地看着我,说:“不行,叶子姐,警察和救援队都在搜救,我们去了也派不上用场,何况那里偏僻的很,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根本找不到。”
他说的对,我们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去哪找啊!
陈坦见我无声地垂下头,又说:“你先别急,早上不是还在劝我,怎么自己沉不住气了!再等等看吧。快多吃点,什么也不吃,还哪有力气找严总!”
“嗯,我知道。”我抿着唇,意懒心慵,夹了口菜,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却味同嚼蜡,不知其味。
吃完饭,我们回到房间等消息。
没有开灯的房间,漆黑一片,我躺在床上,浑身酸痛,感到从未有过的疲乏。
时间在原地转来转去,找不到出口,我凝望着黑暗中冰冷的空气,不能成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严卫东各种鲜血淋漓画面,惊恐万状,吓得我心惊肉跳。
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到自己轻轻的叹息,都是那么软弱无力。可是当我意识到,我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而辗转难眠时,内心深入又涌上深深的自责和内疚,除了沈晋阳,我不曾在意过别人,可是今天为什么,我会为了严卫东的安危寝食难安?
不知时间走了多远,床头的电话忽然响起,我猛地起身,打开灯,接了电话,“你好。”
对方半天没有回音,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严卫东打来的,他已经受了重伤讲不出话?
“是严卫东吗、、、、、、”我屏住呼吸,轻轻地问。
“我是严子奕。”对方终于开口,态度慵懒,口气闲散而悠闲,同时依稀传来身旁男男女女嬉笑打闹的嘈杂声音。
知道不是严卫东,我心一下又空了,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把电话从左手换到右手,说:“你知不知道严卫东他、、、、、、”
“你就是叶欢吗,找他找的这么急,你是他什么人?那小子身边竟然也有了女人!我都不知道。”对方完全不理会我焦急的心情,略带着笑音,漫不经心地说。
“严卫东现在下落不明,你能不能、、、、、、”我心有不悦,这是什么哥哥,说话一点不知分寸,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担心,那小子命大着呢,说不定明天就找你去了。”严子奕打断我的话,仍旧是满不在乎的语气,不过他好像在说话的过程中走出了几步,身边的声音渐渐小了。
“你真的是他的哥哥吗?我给你的留言你有没有看清楚,严卫东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你不担心吗?”
他不预备帮忙就算了,还这么一副玩世不恭、若无其事的散漫态度,让人忍不住生气。
“你问的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哥哥,呵呵,他小子可从来没叫过我!不是有你替他担心吗?他不需要我。”他听完我的话更显得无所顾忌,竟然呵呵笑了两声,还要说什么,却有人好像在喊他。“Sorry,不能聊了,我要过去喝酒了,朋友叫我呢。”
严子奕仍在笑,我却再压不住火,在他挂断电话之前吼道:“你算什么哥哥,亏我还满怀希望等你的电话,原来你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弟弟出事了,你还有心喝酒玩乐!”
“噢,生气了?”对方调高了音尾,只简单的几个字却拖得好长。
听筒里一直断断续续的噪音消失了,想他是找了个僻静地地方才又开口:“你别着急,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相信我,明早严卫东就会平安出现在你面前,不能说了,再见。”
就这么挂了,我呆呆地望着手里的电话,说不出心里到底什么滋味,满心期待这个哥哥会帮个大忙,却是这般的吊儿郎当,比严卫东还可气,严家的人果真都是一路货色!
灯也懒得关,我直接躺下来望着天花板,一遍遍回想刚刚的对话,总结出两点:一是严子奕对此事漠不关心,二是他两次讲到严卫东明早出现。
这两点之间有没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无从判定,现在唯一得到的信息是,严子奕这一边指望不上了,要找严卫东,还要靠我们自己,恐怕那个出事的小岛,明天我是非去不可了。
想着想着,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长久以来都不再做梦,今晚竟然进入了朦胧的梦境。
那是一个白色的梦,我睡在一张洁白洁白的大床上,窗外有海,木质的窗棂飘动着白色的帘帐,阳光洒进来,风吹过来,有海浪的声音,海鸟的声音。
我看见我自己安然地睡在床上,沉沉地、香香地睡着,嘴角甚至还噙着笑。
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周围温柔的静谧。我想叫醒躺在床上的我,可是她睡得正酣,我喊了几声,她只翻了个身,脸背过去,面对着窗子继续睡。
忽然,我看见那扇白色的木门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他走向床边,静静地看着陷入梦乡的我,一言不发。我心里很害怕,可是另一个我却沉在梦中,浑然不觉。
我只能屏息敛气,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那人抬起头看向我,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眼睛寒冰一样冷漠,我心忽悠一下,猛然清醒。那人怎么会是严卫东!
手心出了一层冷汗,正惊慌未定,谁知道,耳边却如梦境一般,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此刻窗外微微现出白光,我看看时间,才六点多,会是谁来?忽然想起梦中严卫东寒潭一般的眼神,一时心下惶然。
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我穿好衣服赤着脚跑去开门。
结果,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严卫东!
红翡 第二卷 若相惜 第40章 一抹柔情两处心忧
玄关处亮着一盏白色的灯,水湖蓝的墙面被照映得幽静清新,让人直感到一股春日的恬然和温馨。
严卫东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胸膛起起伏伏,白光散在他脸上,明亮的眼睛在看到我时浮上一层笑意而后又慢慢凝结成霜。
我恍惚,赶忙打开了灯,光感的介入让一切变得再清晰不过,站在我面前就是梦中刚刚出现的那个人!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严卫东进屋,砰地抬脚关上门,上前霍地抱住了我。
一切都太突然,我还来不及问什么,就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严卫东?”
我轻声叫了句他的名字,他却充耳不闻,手臂环着我的腰,把我紧紧揽在怀中。
“你没事就好。”他叨念了这一句,然后放松了手臂的力量,我借机双手一撑,离开了他的怀抱。
这句话不是应该由我来说的吗?
我盯着他的脸,一张完整的、俊美依然的脸,除了多出来青青的胡茬之外没有别的变化,再看看他的手、他的脚,根据他抱我时手臂的力量,和踹门时脚上的动作,他应该毫发无伤,完整如初。
严卫东果真如严子奕所说,平安无事地站在了我面前!
在我上下打量严卫东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可是当我发现他那对幽深的眸子正凝望着我时,却赶紧别过了脸。
时间是早上六点多钟,窗外一片寂静,屋子里暖融融的。不大的房间,三盏灯同时亮着,我和严卫东站在白色天花板下,延长着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