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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浑身酸软,筋疲力尽,这一天实在太过漫长!真走出门没看黄历,所有烦心事倒霉事全在今天碰到了!
电话传来滴滴两声,是备忘录的提醒,我懒懒地掀开一看,“约定之期”四个字现在眼前。
我瞪大了眼睛,忽地从床上跳起来,今天是3月24号,正是严卫东与我订立两个月的期限。
好像算计好了似的,我竟然在这一天辞职,怪不得他见到我一直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怪不得他看见我相亲会如此的气恼!
在他心里,我是何等没有心肝的女人啊!
红翡 第82章 噩梦缠身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才刚把严卫东从脑子里抠出来,又想起了沈若溪,今天她说了太多奇奇怪怪的话,在餐厅里我没有仔细琢磨,现在静下来一想,实在有太多疑问。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听我提到100万,她马上变得很警惕,言语中也听得出很在乎这个人,难道是杨谦吗?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会和我们扯上关系,可是,若果真是他,围绕刘夏和沈若溪之间的疑团又怎么解释呢,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她说我抓着沈晋阳不放,也是值得推敲的,还有,最后一句“上次的事还没有得到教训”更加让我疑惑不解,她说的教训,是不是特指上一次家里进盗贼呢?
严卫东不让我喝酒,躲躲闪闪欲言又止的样子同时也勾起我许多好奇。
哎!我不自觉地长叹一声,从什么时候起,生活又变得这么滞重,让人难以呼吸了!
有关于杨谦和刘夏说的话我一直搁置在心底里,没有再去侦探所打听过消息,可是现在又生出这么多事端,让我想逃避都逃避不了。
辗转难眠,头部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同时一组奇怪的画面涌入脑海——蔚蓝的天空下,白云朵朵,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上,一辆白色的轿车自远处快速开过来。
原来是我和沈晋阳坐在车里,我握着方向盘,他拼命过来拉扯我,我们激烈地争吵着,车子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危险至极。
沈晋阳温柔的眸不再温柔,冲我咆哮着,怒吼着,我满脸是泪,伤心欲绝。
脑袋又一阵疼痛,我不能再想下去,微微皱眉,坐起身来,回忆便瞬间中断了。
对,这是回忆,我确定它真真切切地存在过,一定不是臆想,可是我怎么会忽然想起来,又记不得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这下最后一点睡意也跑光了,我站起来撩开窗帘,看看缺了大半的月牙儿,心里滚过一丝幽静的惆怅。
坐在床头,这么静静的,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听到自己的呼吸,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这样的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了,沈晋阳远在另一个世界,就算我有很多的疑问,他也不可能回答我,想着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身边,可是刚刚脑中浮现的画面,怎会让我到现在都觉得刺骨的心痛。沈晋阳,你果真用那样暴虐残忍的眼神看过我吗?
或许,我真的丢掉了什么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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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宁静寂的黄昏,我躺在软榻上,悠然地望着窗外。白色的窗棂好似一只画框,把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景色都框了进去。
海水湛蓝,一排白色的小房子,透迤在一脉青山上,安静地筑在海边。
风吹过来,带着夕阳的余味,海面上卷起层层浪花,咯咯叫的白鸟展翅掠过海面,飞得低低的,仿佛翅膀都沾上了水,海滩上悠闲的游客仰躺着,吹着风,恣意说笑。
墙下的金银花,每到傍晚才会幽幽地沁出一阵香,微风吹过美丽的山谷,远方的山谷,托着血一样红的落日,渐渐地,幕色深了,风有了些凉意。
我遥遥望着天,期待着夜的降临,心变得寂寥了。
最先升起的那颗星,总像是从海水里冒出来的,空灵绝妙地挂在天上,光辉印着海水的蓝。
游人渐渐稀少,花香却愈加浓烈,可是,我还没等到那第一颗星的出现,忽然之间,狂风巨作,天地色变。
海水顷刻间一片漆黑,夜一样深重的黑,盲人的黑。
白鸟羽翼折断了一般发出几声惨叫,掉进了海里,顷刻间化成了一股黑色的暗流。游人惊恐万状,拔腿就跑,可是海水迅速上涨,急速追赶上他们的脚步。
一堆堆灰黑色的巨浪汹涌而来,好像复仇似的猛烈撞击着海边怪形怪状的原始礁岩,浪花天一般的高,从高处散落下来,万马奔腾地响,可是天边那落日,凄艳绝伦地哀哀悬着,正一点点往海水里掉。
真是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好像世界末日一般,让人惧怕,让人窒息。
海水越聚越多,好像下一刻就要吞噬一切,我的心紧紧地缩成了一团,惊骇到极点。
不断涌动的海水越来越近,就要溢过我的窗,我从塌上起来回身就跑,可是黑色的海水一霎时就埋没了我的双脚,似是有无数蔓藤缠缚着,我一步都动不了,忽然一下栽倒了。
海水浸没了我,冷如冰刀,刮着我每一寸肌肤,我渐渐感觉到不能呼吸,放弃了挣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可是远远地传来教堂的钟响,我一睁眼,原来是个梦。
窗外一片苍凉的暮色,那颗闪烁的星,正一点点自海上升起来,正是一个迷人的温柔的夜的前奏。
“走吧,到时间了。”身边出现一人,温柔地笑一笑,向我伸出手。
看着眼前的男子,我柔媚地笑着,缓缓把手交给他,不问去哪,随他一同出门。
可是我如此信赖的人,就近在咫尺却看不清楚他的模样,我只能依稀感受他手心的温度,他的温柔,他的宠爱。
浅灰色的一条大路向前伸展着,渺渺无涯。
那人拉着我的手,走了很远很远,直到看见一处荒芜的院落才停下来。
它隐在山坡的后面,海一样的芭蕉园就在它旁边,翠绿翠绿的颜色更衬托它的破败和荒凉。庭院宽阔,枯草似乎已经死过很多次,还在毫无生命地活着,门板刷的白漆也褪了色,露出隐隐的红木。
男子砰一下推开了门,拉我走了进去。
门开了,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猛扑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好半天才适应,这不是恶臭味,是一种极其古怪又特殊的气味,让人眩晕,却并不会作呕。
定了定神,我才看看四周,几十平的房子里只点着一盏灯,小火苗左右飘摇,发出微弱的光,一切都影影绰绰,昏昏暗暗的。
不远处立着一面陈旧的屏风墙上挂着奇奇怪怪的画,里面魑魅魍魉,各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被幽暗的灯火一照晃来晃去,好像就要跳出去似的,更让人心惊胆寒。
我吓的向后退步,那男子却抓住了我的手。
“就是她吗?”
一声凌厉的问话忽然自屏风后响起,一个老者慢慢走来,穿着破布衣衫,一头银发,凌乱而邋遢,皱纹堆在脸上,遮盖了她的表情。
“是她。”我身边的人轻轻答复。
他倒是一点不怕,一边说话一边把我向前推了推。
“过来坐吧。”老者挥着苍老的手指招呼着我,阴冷的风一阵阵吹来,我回头看去,进来时的门已经关了,那风,似乎是从她诡异的动作里生出来的,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轻轻敲打我的心门。
“我们走吧。”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央求男子。
“走去哪里,哪里又容得下你?”老人一直没抬头,在一块方毯上坐下,垂头阴森森地说。
“走了,还是要回来的,不如就先坐吧。”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拍拍面前留出的位置,抬头看了看我。
我忽然一惊,心跳好像停止了一样,不能再说话。
她的眼睛,甚至不能称之为眼睛,死一般的静止,没有任何焦点和神采,可是偏偏又带着凌厉和尖锐。
“别怕,你怕的不是我,你怕的是自己的心魔。”她的声音飘飘渺渺,空灵地响在耳边。
“听我问你,认识眼前这个人吗?”她又低下头,两片干涸的嘴唇一动一动,发出同样干枯可怖的声音。
我抬头看看男子,他高高大大,水一样温柔的眸正无限柔情地看着我,唇角挂着笑,浅浅的,哀伤的,好像在为我忧心。可是他是谁!
“来来,看着我,告诉我你是谁?”巫婆一样的女人又招呼我。
我着了魔似的,忽然间不惧不怕,慢慢挪着脚步靠近她,轻声道到:“我,我是叶欢。”
“那好,你是哪个叶欢,是你心里的叶欢,还是我看到的这个叶欢。”
我懵了,看向身后的人,想向他求助,可是他只默默看着我,一言不发,眼神慢慢变得忧郁,连嘴边挂着的笑都消失了。
“把你的手给我。”老人干枯的眼睛忽然间亮了亮,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竟然坐了下来,看看老人的脸,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过去。她的手死人一般的冷,接过我的手掌,微微闭上了眼,似笑非笑。
我紧张地盯着她,只见她伸出另只手来,在我掌心重重地摁了下去,我吃痛地皱起眉,同时觉得脑子里越发混乱。
她的手藏满了污垢,可是动作却无比的庄重圣洁,好像在打磨一件高贵的艺术品,极其的虞诚慎重。
动作结束,她放开了我的手,忽然笑了几声,又马上止住了,站了起来指着我身边的男子问:“看看眼前的人,你爱吗,恨吗?”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似的站起来,身上好似失掉了所有力气,看着男子的脸,感到心里一阵钝钝地疼。
老人摇摇头,一声大笑,又转入了屏风,“记住,他只是你心里的人,并不是你命里的人。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我回头看看身边的男子,终于想起了他的姓名,可是话一出口,我的身体一沉,倒了下去。
梦境里那一声喊叫终于让我回到了现实,我吓得霍地睁开眼,全身一层冷汗,好可怕的梦,竟是梦中梦!
胸口起伏不定,心怦怦跳蹦,我擦擦脸上的汗,坐了起来。
那神婆瞪着骷髅似的大眼睛带给我的惊悚,已经不是第一次,我的梦境里似乎出现过这个人。
那间白色的房子,以及从窗外望出去的风景,也都太过真实。这个梦,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我打开灯,翻身下床找出了地图,目光游动,最终锁定了北纬30度左右,大西洋边东岸的小岛,不知为什么,我认定那就是我梦里的地方,究竟我是不是真的去过那里,是不是还和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
我的心恍恍惚惚,觉得很不安定,好像丢失了什么对我至关重要的宝贝,那个梦中陪伴我的男子,又是谁!
盼到天明,我拨通了杨谦的电话。
这半生,除了沈晋阳,我身边只有杨谦,他一定知道我所有的过去,如果我真的去过那里,或许,陪着我的那个人,就是他。
可是,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没有人接,我一直打,一直打,终于通了,对方竟然不是杨谦,“找谁呀?”是一个女人,满不高兴地问。
“清问是杨谦的电话吗?”我迟疑片刻,小心地问。
“不是,不是,什么杨谦,你打错了,怎么总有人找杨谦,我上个月刚买来的电话卡,你们要找这个号码的主人拜托不要总是找到我这里。”女人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看看时间,才六点多,怪不得要生气,是我太心急,打扰了人家的睡梦。
可是,杨谦怎么会换电话都不告诉我的,他不是离开了这里吧!也怨我自己,若不是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