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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蔚子懒得理他。
叶斯承完全不识相一般,继续说:“我突然想起你穿婚纱的样子。六年前的你,还是一个动不动会脸红的小女孩,漂亮得让人心动。”
他声音低低沉沉,像是沁凉的水一点点传入何蔚子的耳畔,让她想起自己当年大婚的样子,当时她的确是一个动不动会脸红的小女孩。
“蔚子。”他伸过手来,修长,骨骼雅致的手覆盖在何蔚子的手背上。
何蔚子立刻抽出手,小声道:“你自重一点。”
他也从善如流,不再动手动脚了。
教堂婚礼结束后,新人和众宾客在花园里用餐,金色的香槟从香槟塔上倾泻而下,每一个气泡都充盈着幸福。官哲哲和老肖手拉手地逐桌敬酒。
何蔚子低头切羊排的时候,叶斯承递过来一盘处理好的黑螃蟹肉:“你爱吃的。”
“谢谢。”何蔚子敷衍道。
本来他们中间隔了一家三口,但因为那顽皮的小男孩坐不住,硬拉着父母去玩秋千,他们走后,何蔚子和叶斯承中间就隔着两只包而已,叶斯承举杯和人交谈,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在何蔚子身上,看到有何蔚子喜欢吃的食物就帮她取一些。
旁人看着他们这么“亲密”的互动,心里猜测纷纷,但嘴上都没有说话,也是,谁都不会那么不识相,大声质疑“你们不是离婚了吗离婚没有变成冤家仇敌还那么平和相处还夹菜含情脉脉这是闹怎么样啊?”
用完餐,大家自由活动,何蔚子拿着一只相机四处照相,一片质地有些冰凉的布料掠过她的手臂,她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叶斯承又跟上来了,她不禁蹙眉,回头不耐道:“你干嘛总是跟着我?”
“你交男朋友了?”他问。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何蔚子讽刺地笑了笑。
“是我对你比较关注。”他贴近她的身边,和她站在一起,她手里未关闭的相机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两人的身姿,“很不错的小男生,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一份神圣的职业,为人单纯。”他说话时候气流流动在何蔚子的脖颈上,带着葡萄酒的醉人香气,“不过并不适合你。”
“你管得太宽了吧,适合不适合是我自己决定的。”何蔚子说,“你不会还当自己是我什么人,有监管我的权利?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了?”
说话间,何蔚子小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徐湛的电话,接起一听,徐湛心情很好地问她在婚礼上吃了什么,累不累,她正要回答,叶斯承一手已经搭在她肩膀上,说了句:“蔚子,抽奖时间到了,我们去碰碰运气。”
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威严,电话那头的徐湛沉默了片刻,何蔚子立刻说:“等我回家再回你电话。”
挂下电话,何蔚子转身就走,叶斯承挡在她面前,她使劲一推,他如泰山一般纹丝不动,她抬起脚往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踩:“别挡着我。”他忍痛笑了笑,挪开了身子,她飞快走回去,他缓缓跟在她后头。
何蔚子运气平平,只抽中了一只粉色的新娘娃娃,叶斯承是整场的幸运儿,抽中了一等奖,奖品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众人欢呼声中,他拿着奖品走到刚才去玩秋千的那小男孩面前,温柔地说:“叔叔用这个和你换你手里的娃娃好不好?”
那小男孩手里拿着的是一只黑色的新郎娃娃,他本来就有些嫌弃这只新郎娃娃,一心盼着能中头奖,现在一听叶斯承愿意将笔记本让给他,他乐坏了,赶紧点头。
叶斯承轻松地拿过了那只新郎娃娃,走到何蔚子面前说:“看,我们的是一对了。”
何蔚子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将手里的新娘娃娃送给边上一个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
叶斯承扬眉,随即也将手里的新郎娃娃送给那小女孩。
小女孩开心地说:“叔叔,你和那位阿姨是夫妻吗?”
叶斯承想了想说:“我们看起来像是夫妻?”
小女孩点头,伸出圆圆短短的手指说:“你们在闹别扭,和我爸爸妈妈闹别扭是一个样子的,爸爸说只有夫妻才会闹别扭。”
叶斯承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烫金的红包送给她。
小女孩得瑟地接过,笑着说谢谢,没过多久,那小女孩的母亲走过来,好气又好笑地说:“宝贝儿,来之前妈妈已经叮嘱过你,说话要有礼貌,要尊重人,你刚才怎么直说新郎的爸爸头发很少呢?”
小女孩扁嘴。
“你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这种场合一定要挑对方喜欢的话说,懂不……你手里怎么有个红包?”
小女孩得瑟道:“是一位帅叔叔给我的,他说我嘴巴很甜。”
……
手机铃声响起,叶斯承接起一听,对方说已经找到江怒了。
“将他关好了,可以让他吃点苦头,但别弄死他。”叶斯承冷静地说。
****************
中式婚礼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何蔚子忍不住困意提前离席回家了,叶斯承见她离开,却无法脱身,周围不少宾客认出他来,纷纷上来敬酒,攀谈,他始终带着微笑,听着他们的恭维,淡淡地说不敢当。
何蔚子回到公寓,发现徐湛的车子就停在楼下,他趴在方向盘上,耳朵里塞着MP3,见她回来立刻摘下,笑着下车,手里拎着一碗热馄饨:“蔚子,我给你送宵夜来了。”
“你总是这样,我会变成肥猪的。”何蔚子笑。
“我想将你养胖。”
两人上了楼,徐湛问她婚礼怎么样,何蔚子陈述了一下,他点头说教堂婚礼的确挺浪漫的,值得考虑。
何蔚子瞅到他手背上贴着一个OK绷,疑惑:“你受伤了?”
徐湛低头瞅了瞅,说:“小伤,没事。”
“怎么回事?”
“哦,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徐湛漫不经心地说。
就在今天下午,他又回家了一趟,做余筱华的思想工作,余筱华又气又急,竟然说出口:“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就去政协找李沐,让她好好教育一下她的女儿!”
当时徐湛正在削苹果皮,听到余筱华的威胁,心里一急,刀子歪斜,在手背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渗出来,余筱华一怔,赶紧拿来医药箱,急着帮他包伤口,他握着那把刀,插…在了苹果上,轻轻地说:“你要是去找蔚子的妈,就是要我这条命。”
余筱华震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摇头:“湛湛,你怎么和中邪一样了?心里除了那个女人就没别的了?”
“我非她不娶。”徐湛坚定道,“无论您怎么反对。”
“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这个妈了?”余筱华面色泛白。
“妈,做人做事都是要讲道理的,你如果去蔚子她妈妈面前闹,我对您再没有可说的了。”徐湛说,“还有,如果您一定要我在您和蔚子之间做一个选择,我选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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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太多了,肥札桑心了!肥札要报复!
蔚子:怎么报复?
肥札拿起叉子。
蔚子:你要干嘛?别将霸王多的原因推给我!找自身的问题!
肥札很勇猛地将叉子举高,然后插入自己心窝口……
蔚子瞪大眼睛:原来是自虐……好烂的招数……顺扁踢了踢倒地的肥札,死了木有?
说点啥吧……
chapter64
江怒被关在黑压压的仓库里;这些日子来他的身体被毒蚊子喂饱了,这种毒蚊子是西南地区的品种;咬下去没有感觉,但几秒钟后就会起一个又红又肿的包;且不是痒那么简单,那是一种类似牛毛针在皮肤里流淌的感觉;痛觉慢慢加深,他被抓来后剥光了衣服;几百只毒蚊子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因为手脚被捆住无法动弹,他被折磨得只剩一个皮包骨了。
叶斯承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借着光低头一看;江怒失禁了,边上浑臭的一堆。
“叶总,你说该怎么处理他?”旁边一个皮肤白白的穿着花衬衣的男人递上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猩红的一点映在叶斯承冷峻的脸上,他打量了一下狼狈不堪的江怒,说:“你们花样不是挺多的吗?一套套轮着来,不过看他这幅可怜样,留一只手好了,还能拿个饭碗讨饭吃。”
江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些日子来他只进了一点水和食物,身上被毒蚊子咬得千疮百孔,半点力气都没有,已经像个死人一样瘫在那里,耳朵嗡嗡直响,意识也逐渐模糊,他觉得这样也好,至少感受不到痛苦,闭上眼睛一了百了,谁知在他慢慢昏睡的时候,耳畔传来一击剧烈,先于感受到痛苦的是听到骨骼裂开的清脆分明声,随即零点一秒后,他嚎叫了一声,彻底陷入了昏迷。
叶斯承俯身,居高临下地看他,然后将手上的烟头捻在他脸上,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威严,眼眸底出现一抹杀意的狠戾:“就凭你也敢动她?你死一万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随即命令周围的人用冲水枪和辣椒水将他弄醒,弄醒后再来第二记。
反复三次后,江怒的一手,两脚都断了,整个人趴在那里像是一条软绵绵的虫子,半点生机都没有。
“叶总,答应五哥的事情……”边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
叶斯承站如松,左手摸了摸右手的袖口,说:“我会说到做到。”
…
而在另一边,舒达投资管理公司的袁小圆这几天眼皮跳得非常厉害,作为一个放贷的女人,她有比一般商人更强的警觉。江怒和高仇闹翻后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也没有和她联系,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这段时间谨言慎行,将黄历本和平安符随身携带在包里。
江怒的事情说起来她是要付一部分责任的,酒厂仓库暴力扣人的违法行为被媒体曝光后,牵扯出了制造假酒的事情,惊动了公安局和工商局,酒厂被查封的同时又发现了底下酒窖偷藏了大量毒品和走私的玉石,江怒连夜就逃了,躲在郊区的一个农民房里,打了电话给她,说自己偷藏毒品和玉石的事情被老大高仇发现了,高仇要他的命,他怒骂了一堆娘,她又急又慌,当下就是推卸责任,说这事是恒鑫总经理何蔚子搞出来的,是何蔚子派了记者暗访酒厂,何蔚子早就知道酒厂藏有毒品和玉石的事情,因为恒鑫要创建工业园,需要圈地,江怒占据的酒厂和农田挡了她的道,她是有备而来,步步为营,最后一招致命。
其实袁小圆这番话也不是她特地为污蔑何蔚子而说的,自从上次那事后,记者迅速曝光酒厂黑幕,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何蔚子精心下得一个套,首先何蔚子为什么要帮那个叫做程锦真的女人出头?她事后调查过她们之间的关系,发现何蔚子和程锦真以及她弟弟程嘉烨是没有特别利益关系的,以何蔚子这样城府深,手腕多的女人不可能来充当正义使者谴责舒达暴力催债的,所以她猜测何蔚子此举显然是有更深的目的,为了找到舒达扣人的具体位置,她按猜测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果然得知恒鑫要创建工业园的计划,工业园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各方利益牵扯很严重,需要圈地,而恒鑫的目标就是西北郊区的那块地,那块地的中心位置有酒厂,有农田,有纺织厂,基本都和江怒有关系,她知道这个事实后坚信何蔚子的目标是剥去江怒在那块地上的主导权。
商场上这种事情略见不鲜,阴谋阳谋,每天都在发生,何蔚子这样的做法太常见了。
所以在江怒来电话后,袁小圆就将自己认定的真相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