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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轩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爱怜地吻着她,“就这点而言,妳真的很像大姊。好,我们走吧,先去挖出妳藏的宝贝银子,再去换掉谢邕的不义之财,我们一起去救人。”
云岫衣开心地点头,“嗯!一起去救人。”
于是两人先去挖出云岫衣藏的宝贝银子,又跑到隔壁镇的钱庄兑换金叶子,再到更远一点的州县买米买粮食,又雇用了几个人帮忙分发粥食,一直忙了大半个月。
这天,两人终于把从谢邕那儿偷来的金叶子,以及云岫衣扮鬼骗来的银子,统统都换成粮食或者碎银转送给灾民。他们也终于可以实践到月下老人庙去发誓的心愿。
虽然时间已近黄昏,但两人还是急急忙忙地骑着小黑驴赶路,可来到半路,一队人马拦住他们。
云岫衣气极了,正想开口叫他们滚蛋时,突然失声叫道:“谢邕,是你这王八臭鸡蛋?”
谢邕骑着马,一脸阴沉地从队伍中走出来,“没错,正是我,小美人。”
云岫衣生气地大吼:“你拦住我们做什么?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还不快点让路!”
哪知道谢邕根本不理她,视线却落在她身旁那一袭华衣、风采逼人、湛然若神的楚云轩身上,“好久不见了,小叔公。”
云岫衣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眨眼睛问道:“你、你叫他什么?”
谢邕阴沉地扯扯嘴,不情不愿地道:“妳没听错,他的确是我的小叔公,本名叫谢退之,成为敦煌九凤之后就改名叫楚云轩。”
第七章
若不是楚云轩手搂着云岫衣,只怕她早笑得跌下小黑驴了。
就算这样,她还是哈哈哈的笑个不停,笑得眼泪直流,“好好笑,真的好好笑喔!云哥哥,这个臭鸡蛋叫你小叔公耶!哇,叔公是多老多大的辈分啊,比当今吴王还要大上一辈,和吴王的爹一样大耶!云哥哥,那样你不就七老八十、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楚云轩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冷冷看着谢邕,俊美的脸上淡漠无表情。
他的反应让云岫衣有些诧异,“云哥哥,不、不会吧?你真是这个臭鸡蛋的叔公?你和他同宗同姓?”
楚云轩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微微点头,眼中有抹恶作剧的光彩,“没错,我的确是这个为富不仁,专门欺压良善、危害百姓的臭鸡蛋的叔公。不过岫儿,妳也别笑得太夸张,因为既然我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妳就是他的婶婆。”
云岫衣一听,小嘴张得好大,简直可以塞进两颗卤蛋了。
婶婆?她今年得过了生日才有十八岁,却是这个年近四十,又老又丑又好色又残忍的臭鸡蛋的婶婆?
云岫衣哇哇大叫,“我不要当婶婆!我为什么得当这个又好色又无情无义,还做了一堆坏事的臭鸡蛋的婶婆?我才十七岁又十个月大,连娘都没当过,就算要当婶婆,起码得再等六十年,叫他另外找人当婶婆好了。”
楚云轩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岫儿,妳的意思是说,叫我另外去娶个高龄八十的老太太做妻子?”
云岫衣急得两手乱挥,满脸通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要做你的妻于,可是我不要做他的婶婆。”
她凶巴巴地指着谢邕嚷着:“喂,臭鸡蛋,不准你叫我婶婆喔!如果你敢叫我一句婶婆,我就拿石头砸你、用鸡蛋丢你,让你满脸鸡蛋,听见没有?”
听两人左一句婶婆,右一句臭鸡蛋的讥讽,谢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们打情骂俏的。”
云岫衣故作凶狠地道:“那你来做什么?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云哥哥的妻子了,是你的“婶婆”喔,你要是还想欺负我,想抓我去砍脑袋的话,那不仅是忤逆,更是大大的不孝!你会被天下人笑掉大牙的。”
楚云轩好笑地睨了小丫头一眼,刚刚还拼命嚷嚷说不要当婶婆,不准人家叫她婶婆,现在却自己仗着婶婆的辈分先声夺人起来,这是什么跟什么?
谢邕阴恻恻地笑,“婶婆请放心,我今天来不是来威胁婶婆的,而是想和婶婆谈点生意。”
听到谢邕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云岫衣稍稍放心了一点,却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谢邕这个人实在太坏了,“你想谈什么生意?要是赔本生意的话,我是不会做的,云哥哥当然也不会答应。”
“当然不是赔本生意,大家都知道小叔公是行走江湖、精打细算、劫富济贫的侠客,怎么可能会做赔本生意?况且,在小婶婆面前,我也不敢让小叔公做赔本生意。”谢邕拱手冷笑。
楚云轩双层一拧,冷冷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何不一次痛快说出来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邕顿了顿,“宇文凝月在我手上。”
楚云轩一愣,还来不及开口,云岫衣已经忍不住大叫:“你这王八臭鸡蛋!你居然没有把宇文凝月放回去,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对她下了那个臭药,已经欺负过她了?”
谢邕脸色阴沉沉的,“妳说呢?”
楚云轩哼了一声,“他没那个本事。虽然他很想那么做,但我想他身上的伤足够他躺上十天半个月,所以他应该无法伤害宇文凝月才是。”
谢邕眼睛霍然一亮,“那个打昏我的蒙面人果然是你。”
事到如今,楚云轩也不想再隐瞒,他坦然点头,“没错,不但是我打昏你的,连你库房里损失的那些金银宝贝也是我拿走的。”
“无妨,反正小叔公拿走那些宝贝也不会做坏事,定是大发慈悲救人去了,所以我就当作帮小叔公一次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楚云轩挑了挑眉。
谢邕诡异地看着他身旁那娇美可爱、活泼动人的云岫衣,“只是这丫头三番两次打伤我,还闯进库房偷东西,这可就不能善了了。”
楚云轩眼中精光一现,“不能善了又如何?”
谢邕笑了笑,“我想用小叔公的未婚妻宇文凝月,和小叔公交换这丫头,如何?”
楚云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和宇文凝月早已没有婚约关系,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又何必拿此点威胁我?”
“虽然小叔公和宇文凝月已经没有婚约,但是凝月却对小叔公念念不忘,甚至发誓,除了小叔公这辈子她绝不嫁人。小叔公,难道你愿意看到凝月因为你而孤独终生?”谢邕发出一声冷笑。
“那又如何?从我离开吴国以后,我就和吴国没有任何关系了,宇文凝月会如何当然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楚云轩撇了撇嘴。
谢邕哈哈一笑,“楚云轩,你果然离了家就忘了家,无情无义,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要了。幸好凝月早猜到你的行动,并布署层层重兵,否则我还真不知上哪里堵你呢!”
楚云轩一怔,赫然看见在重重侍卫包围下,那高贵美丽,脸上却一片淡漠的宇文凝月策马而出,“凝月,妳……”
宇文凝月冷冷地看着谢邕,理都不理楚云轩,“衡亲王,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现在楚云轩和那丫头都在这里,要杀要剐要抢东西或者抢人都随你,一切和我无关。只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别忘了!”
说罢,宇文凝月策马转身,领着几名侍卫走了。
楚云轩错愕极了,不知道宇文凝月为何会变得如此绝情,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就他所认识的宇文凝月而言,她并不是这种人。
目送宇文凝月离开,谢邕连连点头,“当然,我答应过的事何时没做到了?来人,将这两人拿下,别让他们跑了!”
“是!”
话声刚落,一群又一群的侍卫将楚云轩和云岫衣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楚云轩见状,急忙将云岫衣拉到身后护住她,同时对着谢邕叫道:“谢邕,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叔公,你也知道侄孙我生平有两大愿望,一是能娶楚凤衣姊妹为妻,不过既然刚刚小叔公已经拒绝我的条件,自然是为了实现我的第二个愿望。”
云岫衣生气地从楚云轩背后探出头来,“云哥哥,这个臭鸡蛋想要九凤块,还说九凤块是他的,你说他是不是很不要脸!”
谢邕拿着折扇,故作潇洒地扬着,“别生气,我这么说可是有根据的。”
听他说有根据,云岫衣倒是有些好奇,“什么根据?”
“小叔公是太皇太后的小儿子,虽然从小就离开王室,过继到凤宫生活,不过落叶总是得归根;所以,无论小叔公改了什么姓,总改不掉他是吴国王室血脉的事实。既然他是吴国王室血脉,那么他所拥有的九凤块自然也归吴国王室所有;既归吴国王室所有,那么身为王储的我理所当然是合理的继承者,因此我说九凤块是我的有什么错呢?”说罢,谢邕还点点头强调自己说的没错。
若不是楚云轩护着,云岫衣早冲出去和谢邕大战三百回合,打他个落花流水,头破血流。
她气得浑身发抖,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你不要脸!云哥哥是云哥哥,你是你,你们纵使有血脉关系,但是亲兄弟尚且要明算帐,更何况是这种相隔两代的关系。再说,九凤块是朱雀天女交给敦煌九凤护身用的,即使敦煌九凤不要,也应由来雀天女收回去,再怎么样都轮不到你这王八乌龟臭鸡蛋!”
谢邕根本不理她,兀自摇着扇子说道:“随便妳怎么说,反正在吴国我说了算,我说九凤块是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没有说话的余地。”
就见他扇子一收,神态恭敬地对楚云轩鞠了个躬,“小叔公,我实在不愿意对你动粗,但侄孙今天是非得到九凤块不可。所以容侄孙冒昧问一句,小叔公你是愿意交出九凤块呢,还是想和这小丫头一起血溅当场?”
楚云轩冷冷一哼,“别说九凤块现下不在我身上,即使在我身上,我也不会给你,因为你不配!”
“是吗?那……侄孙就得罪了!”谢邕后退一步,大声喝令:“来人,放箭!”
一声令下,无数的飞箭如下雨般射向楚云轩和云岫衣。
楚云轩立刻抱着云岫衣东跃西纵,使出浑身解数躲避飞箭。但即便他轻功了得,云岫衣武功也差强人意,可在万箭齐发的状态下,任凭两人再厉害,仍旧躲不开如雨齐下的箭。
没多久,就见楚云轩肩膀、腰和大腿纷纷中箭,鲜血几乎将衣服给染红了。
乍见楚云轩受伤,云岫衣惊骇至极,“云哥哥,你要不要紧?痛不痛?”
楚云轩摇头喘息,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岫儿,妳快走!妳绝对不能落入谢邕手里,如果妳落入他手里的话,我怕妳会……”
云岫衣哭着摇头,“不要,我不要走,我不要丢下你一人,要走我们一起走。”
楚云轩勉强挤出笑容,“傻瓜,哭什么?再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叔公,他不敢对我如何的。乖,听话,云哥哥护着妳,妳快走!”
云岫衣怎么肯定,她紧紧抓住楚云轩,眼泪直流,“我不要走,我也不怕死,要走我们一起走,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岫儿,妳……”楚云轩感动又无奈地看着她。
一旁的谢邕见状,森冷地说着风凉话,“实在是好感人的一对鸳鸯,可惜你们俩谁也走不掉,除非你们肯交出九凤块,不然的话……”
云岫衣又伤心又生气,“不然怎样?你杀了我们啊!可以和云哥哥死在一起,我才不怕呢!”
楚云轩阻止她,“岫儿,不要这样,妳快走,这儿交给云哥哥。”
云岫衣坚定地摇头,“不走,我宁可死都不要离开你,我绝对不丢下你一个人独自逃命!”
谢邕冷哼一声,“小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