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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胎第二层,而后东去拜师,却遇到识塔,之后经历了种种,如今,却是有了先天巅峰的修为……”
细细回想着,陈潜摇摇头,感到当年一拳一脚在这里练功习武的日子似已非常久远。
“武学之道,没有坦途,便是如今,依旧要不断前行,不必沉湎于过去。”
一念至此,陈潜的步子再次迈动,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屋子外面。
此时已是深夜,除了外面那些体魄衰弱的武林中人在哀嚎外,城中的很多人都已经入睡,尽管之前异变连连,但对旱州城内的普通人家来说,不过插曲。
不过,陈潜面前的这间屋子里,却是特地为他留灯的。
脚步未停,他抬起手,推开了门。
吱呀。
门开。
“可算回来了!”
充满了惊喜的声音传来,陈潜的母亲王氏急冲冲的跑过来,因为走得急,到跟前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自从得了消息,就一直等着,如果不是陈震凉将陈潜叫了过去,恐怕这位平凡的妇人早就急不可耐的冲过去,将自己的儿子给拉回来了。
“娘亲,我回来了。”陈潜微微一笑,伸手托住了王氏。
王氏眼睛一红,眼泪流出,嘴中嘘寒问暖,没有去问陈潜的修为、境界,只是问吃穿用度。
陈潜静静的看着、听着。
和五年前相比,他的母亲已经显出了一丝老态,额角多了不少白发。
五年来,镖局的生计,陈潜的下落,都让这位母亲时时牵挂,若不是丈夫日渐好转、相濡以沫,恐怕早就心力交瘁、不堪重负了。
即便如此,以陈潜如今的感知,依旧能清楚的感应到,自己母亲的身子骨有着不少隐患,对寿命更是有不小的影响。
他微微皱起眉头。
这种隐患,是积劳所致,毕竟自从被赶出陈府,陈仲坤又生了疯症,陈家的大小事情就都是王氏在操持,这等重担别说是女子,便是男子都会感到疲惫。
“看来,需要帮母亲……”
陈潜正想着,一道男子声从旁传来。
“回来了,就过来坐下,好好吃个饭,这是你母亲刚刚下厨特地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这声音略显低沉,但很是平和。
听到这个声音,陈潜微微一动,心头泛起难言之感,他目光一转,视线越过王氏,落到了后面。
一张桌子,桌上摆着几盘菜肴,还冒着热气,旁边摆放着几把椅子,一名身着素白色直裰的男子,端坐主位,含笑的看着陈潜。
“父亲……”
陈潜轻轻喊出了那个称呼,那男子点点头,尽管眼眸中充满了激动之色,却强自按捺着情绪,还是平静的笑着,招呼着母子二人。
王氏擦了擦眼泪,拉着陈潜走了过去。
“你爹说得对,别站着了,先吃饭,先……”
陈潜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那饭菜只是平常味道,但在他嘴里却显得格外美味,王氏频频给他夹菜,自己却是一口未动。
第五百零六章 叶逸留下的大礼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期间王氏一直说着、问着,事无巨细,多是些细小琐事,陈潜却也一反常态,有问必答,如常人一般,都是报喜不报忧。
待酒足饭饱,王氏收拾了碗筷,还待再说,陈潜的父亲、身着素白衣衫的陈仲坤挥挥手,让王氏先去休息。
王氏却是不肯。
“我儿好不容易回来,我要好好听听他这些年的事情。”
陈仲坤失笑道:“儿子就在这里,又跑不了,你什么时候想和他说话都成,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晚,就先让我和儿子好好说说,我们爷俩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
王氏还是不情愿,但陈仲坤好说歹说的,最终还是将王氏劝走了。
她也知道,这些年来,陈仲坤疯疯癫癫,人都不认识,等好些了,车去年却失踪了。
“算了,先让你!”王氏埋怨了一句,走出门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对陈潜道,“你等会说完,就先去看看婷儿。”
陈潜闻言一愣。
待得王氏离开,陈仲坤却是一转身,从房间角落里拎起了酒坛子,“嘭”的一声放在桌上。
他看了一眼陈潜:“怎么样?陪我喝两杯?”
陈潜也不含糊,收回思绪,上前撕开了封口,端起来,先给陈仲坤满上,跟着又给自己倒上。
陈仲坤笑着,把碗举起,一饮而尽。
陈潜同样是一口气将手中酒水全部吞进腹中。
他们父子二人都有武功在身,气血充盈,全身活络络的,正沸血成气,不惧酒力,可谓千杯不倒,这一喝起来,也不说话,你一碗我一碗的,没多久就把一坛子酒都给喝干净了。
末了,陈仲坤摸了摸嘴唇,摇摇头道:“这坛子酒可是有些年头了,但我不懂酒中之道,你也是一味牛饮,倒是可惜了。”
话音落下,他整了整衣衫,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酱红色,喉头微微一动,似是想要喷吐,但跟着,却硬是让他给咽下去了。
陈潜看的分明,感知又格外灵敏,自是知道,自己父亲身上有伤,而且是新伤,虽然运气压下了,但这会儿大口喝酒,酒气一冲,让体内翻江倒海,人不醉,但伤势难免受到影响。
“让孩儿来帮父亲疗伤吧。”陈潜站起身,就要走过去。
没想到陈仲坤却摆摆手:“不用浪费真气,我这伤势算不得什么。”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陈潜跟前,抬起两手,“来,和我搭搭手,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功夫怎么样了。”
看着这个动作,便是陈潜这般坚韧的神经和心志,心底也难免生出恍惚,彷佛是时间回流,又看到了小时候,面前这人传授自己拳脚技巧时的情景。
陈潜小时,因为魂儿乃是外来,对父母难免会有抵触,却对武学有着浓厚兴趣,所以便默不作声的跟着陈仲坤早起练拳,只不过,小孩子家的骨骼还没定型,不能真的打熬身躯、淬炼劲力,不然要留下后遗症、发育不良,除非是有着上乘的吐纳心法或者真气法门。
所以,那时候的陈潜,只能学些架子,每到学完一套,陈仲坤总要抬起手,和他搭手。
陈潜看着面前这人,苍白的面孔,双眼深凹,略显憔悴,但充斥眼中多年的疯狂和癫狂已经不再,重复清明,那头发也不再是乱糟糟的一团,而是梳理的爽利,但额角和鬓角却已经生出白发。
“行了,别愣着了。”陈仲坤又说了一句。
陈潜念头一动,抬起手来,两人上下搭着,陈仲坤两臂中大筋一抖,劲力勃发,刚刚凝聚了一丝的真气也穿行过去,和沸腾的血气掺杂在一起。
劲!气!血!
三合为一!
一口气爆发出去,他两条手臂一抖,好似两杆大枪,弹动发劲,吐出澎湃劲力,就在陈潜的两手、两臂间爆发开来。
按理说,这股劲连头牛都能一下子抖飞,但陈潜两臂软绵绵的耸拉着,却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潭般,仍凭劲力喷涌,都不受丝毫冲击,整个人纹丝不动。
“咳咳咳!”
陈仲坤猛地咳嗽了几声,脸上酱红色越发明显。
陈潜见状,心中一动,一股柔和的真元从丹田中冲出,散发出生机勃勃的气息,穿梭经脉,入双臂,达两掌,从手上渗出,进入陈仲坤体内。
下一刻,陈仲坤的咳嗽顿时止住,体内倏地多了两道热烘烘的暖流,在静脉血肉间穿梭起来,所过之处,隐隐作痛的大筋和经脉都平息下来,迅速愈合。
那身上的伤势,更是转眼消弭。
“嗯?”陈仲坤面色一动,酱红色褪去,苍白的面孔变得红润起来。
“好小子,现在本事真是了不得了,我这伤势就连蓝姑娘和齐大夫都不能立刻治愈,到了你手上,一下子就给治好了,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陈仲坤说着,收回两手,重新坐下。
陈潜回答道:“这不是医术,只是真元转化,补充父亲你身体的生机,这生机一旦充盈,血肉元气大盛,自是什么伤势都不在话下。”
“真元、生机……”陈仲坤咀嚼着这两个词,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现在有了这般能耐,我也就能放心了。”
听着这话,陈潜微微皱眉,开口要说,却被陈仲坤止住了。
陈仲坤指了指一旁座椅,“先坐下,咱爷俩好好说说话,这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这些年浑浑噩噩,给你娘和你,还有咱陈家都添了不少的乱子,真是……”他摇了摇头,笑容中泛起一丝苦涩。
陈潜顺着话坐下。
“我知道你有些事情要问我,”陈仲坤目光一动,落在陈潜额头中间的红痕上,“先不要急,听我说,那颗珠子,你已经融合了吧?”
陈潜神色一动:“原来父亲真的知道那六识珠的事情。”
陈仲坤摇摇头,道:“六识珠这名字,我没听过,但这次这么多人跑过来,张口闭口都是它,我就已经猜到了。”
他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也大了,这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那颗珠子,其实是我师父留下的。”
“师父?”陈潜眼皮子一跳,“我可不记得父亲曾经拜过师。”
陈仲坤笑道:“不知道是对的,因为这事儿本就蹊跷,那人见过我几面,聊过几句,算是有些交情,但没过几日,突然就说要收我为徒,然后就将那颗珠子交给我,让我好生保管,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陈潜沉吟了一下,心中泛起疑惑,口中问道:“不知那人是谁,为何要收父亲为徒?”
“说来可笑,那人功力高深,硬是逼着我拜了师,可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至于为何收我,就更是离奇了,只说是看我顺眼,是有缘之人。”陈仲坤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话中充满了自嘲之意。
“有缘之人?”陈潜听着这个词,却是勾起了回忆,“当初我师父孟无敌之所以在山崖下救我,就曾说过,我是他的有缘人,这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联系……”
陈潜还在想着,另一边,陈仲坤继续道:“这六识珠的事情,我就知道这么多,后来发疯,也是鲜血溅落其上,被强行融合,但到了一半,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头疼欲裂,再往后……”
陈仲坤停下话,后面的事情,却是不必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他人已经疯了。
“果然如此。”陈潜早就怀疑自己父亲的疯癫和珠子、识塔有关,此时听到对方话语,证实了猜测。
就在这时,陈仲坤长舒了一口气,道:“潜儿,你如今也大了,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你母亲辛苦了这些年,今后……”
他还在说着,门外突然有哒哒的脚步声响起,由远而近。
咚咚咚!
敲门声。
“老爷!少爷!我有事禀报!”跟着,门外传来了白南的声音。
“进来吧。”陈仲坤停下话,出声吩咐。
白南推开门,一脸急慌慌的表情。
“出了什么事?”陈仲坤脸现疑惑,而另一边,陈潜却是面色一变,眼眸转动,视线落在了白南怀中抱着的那个包裹上。
“呼!呼!”猛的喘了两口气,白南不敢耽误,将怀中包裹放下,一边展开,一边说道,“刚才我带着两个人清理院子,因为堂屋基本都崩塌了,就想找找,看还有什么完好的东西,回收起来,没想到却发现了这些东西……”
说话间,他手上的包裹已经展开,露出了几件事物。
却是三颗金灿灿的丹药,三株绿油油的长草,以及一块奇异结晶。
丹药一出,满室清香,而那三株绿草上则散发出浓郁的生机气息,引得陈仲坤面色大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