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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辈子就别那么认真,散漫着过日子也好,自己一个人生活也罢,她实在不想再找麻烦了。
“对不起。”她忽然道。
“这么说,妳愿意……”
“你误会了。”碧绿轻轻挣脱他温暖坚实的手掌,自背包里拿出一个装着钱的信封,塞进他手里。“我只是拿钱来还给你,就这样而已。”
“那是我给妳的画钱。”尔硕不悦地道:“为什么要还给我?”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家钱或人情。”她耸耸肩,“而且该拿的我已经拿了,这里是八百五十块,你可以检查一下。”
她转头就要走,但他再度将她抓回身边。
“我不准妳现在就走,我还欠妳一杯咖啡和两块蛋糕。”
“你忘了我刚刚点过的东西吧。”
她想要挣开他,却被他的双臂紧箍在胸膛前,与他紧紧贴靠着,两人之间仅存薄薄的衣衫阻隔。
碧绿的呼吸瞬间紊乱,心脏卜通狂跳起来。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温暖又坚硬的胸肌,彷佛还可以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又漏了跳好几拍。
“不行。”尔硕固执地道。
“我都说过不用了。”她的喉头好紧,勉强挤出微弱无力的声音。
“走吧。”他坚定地环着她,大步将她带出咖啡馆。
忽然间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下,碧绿一阵眼花,心狂跳得更为急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上车吧。”尔硕坚持地将她塞进黑色的保时捷跑车里,然后迅速绕到驾驶座坐入,发动引擎。
保时捷像一箭矢疾射般,迅捷地奔驰在大马路上。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要下车!”碧绿心慌地想扳开车门,可是中控锁早就被锁上了。“我要去警察局告你绑架,妨碍人身自由。”
“我只是想要表示歉意,带妳去一个地方吃顿好吃的,我想,警察不至于那么闲,不会管这种小事的。”他轻松地道,熟练地驾御着跑车。
“你……”碧绿只能坐在舒适的真皮椅座上干瞪眼。“很幼稚耶!”
尔硕不禁哑然失笑。这还是头一次有女孩子这样抗议他的行为,唉,真是令人伤心,每个与他交往过的女人都深深为他这一招陶醉倾倒的。
她真是懂得如何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哪!
剎那间,尔硕内心燃起了熊熊的决心,他一定要征服她,彻底地让她拜倒在他这个万人迷的魅力下。
开玩笑,他就不信这世上有女人能抵挡得了他。
这个决心霎时成了他最大的动力,他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迷人。“为了向妳赔罪,我请妳吃饭,好吗?”
“不好。”碧绿懊恼地道:“听梅书说你不是开了一间很大的投顾公司?当老板可以这么闲吗?如果真的很闲,去找你那堆女朋友呀,我相信你手头上一定有很多吧?”
“是很多。”他悠然地道:“但是现在我只对一个有兴趣。”
碧绿懒得问他指的是不是她,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她的心意。
更何况她虽然懒散了一点,迟钝了一点,也没白痴到会相信他真的对她有兴趣。
以他的条件和眼光,满山满谷的美女等着他选,会来招惹她,恐怕是不安什么好心吧。
她不必是女巫也知道,他是为了赌一口气。
“如果你是因为我不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看到你就流口水,整天把你当偶像一样崇拜,所以感到不服气,那我也没办法。”她坦白地道。
“咳咳!”尔硕咳了几声,感到莫名的心虚,又觉得有些好笑。“妳……怎么会这么说?”
“不然你为什么不去找那堆漂亮妹妹,反而来找我麻烦?钱我也已经还给你,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她可没有忘记,那天他抓了画纸就走,连声再见也没有说。
当然了,这不是说她希罕他的再见,而是他的态度实在让人不解。
“谁说的?”他瞥了她一眼,笑吟吟地道:“妳是我大嫂的好朋友,我多多关照妳也是应该。”
“谁要你关照。”碧绿咕哝着,下意识地自背包里拿出了炭笔和一本空白簿子,画起了他英俊的侧面。
真是不得不承认,他的个性很讨人厌,但是他的皮相实在太吸引人了。
“妳平常都在淡水替人画素描为生吗?”
“不一定,有时候在信义商圈,再不就是东区。”她草草几笔,精准地勾勒出他潇洒的味道。
尔硕微微一笑,感兴趣地接着道:“收入好吗?”
“还可以,反正自己赚自己花,无所谓啦。”
“为什么不找个固定的工作?至少有基本的薪水和福利,生活也稳定点。”
“我的个性太散漫了,不适合中规中矩的上班族生活。”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问这么多?”
“我在想,或许我可以提供妳一份好差事。”他的双眸笑意盎然,意有所指地说:“钱多事少离家近,妳觉得怎么样?”
碧绿吓了一跳。“我才不要。”
“为什么?”尔硕脸色一沉,自尊心再度被刺伤。
可恶!放眼全亚洲,不知有多少菁英想要挤进“达硕”投顾集团,无论是高学历的知识分子或是各金融投资领域中早已占有一席之地的人才,尚且无法顺利进入公司任职,他今天破例运用特权给她一个优差,已经打破了他的原则,没想到她居然一点也不希罕?
“因为我以后不打算再遇见你。”碧绿老实地道。
“为什么?”他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三分恼怒。
该死的,居然这样瞧不起他,她的脑子到底哪里出了毛病?
尔硕素来自豪的魅力及身为男性的自尊,瞬间被她打击得溃不成军。
他火大地踩下煞车,保时捷倏然停下。
碧绿整个身子猛然往前倾,差点尖叫出声。
“你、你有病啊?干嘛突然煞车?”她小脸吓得刷白,又惊又气地大吼,“你想自杀通知一声,我要先下车!”
“病妳个大头鬼!”他气急败坏,额际青筋直冒,所有儒雅的模样和翩翩的风度全被她给气跑了。“谁要自杀,我是想杀人!”
碧绿畏惧的缩了缩身子,彷佛可以看见熊熊怒火快自他的双眼中喷出来。
他干嘛那么生气?她很无辜耶,明明就没有她的事,偏偏搞得好像统统是她闯的祸。
“只因为我不去你公司上班,你就要杀人,我还真是同情你的员工。”她小声地嘀咕。
“妳……”尔硕咬牙切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断深呼吸,以免自己真的失控掐死她。
“算了,我想我们真的很不适合碰面,每次都不欢而散。”
“谁跟妳不欢而散?我现在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吗?”他强捺下怒气,挤出一抹笑来。
碧绿瞥了他一眼。算了吧,他龇牙咧嘴的笑容比不笑还恐怖。
不过,现在她就算再笨,再迟钝,也不敢说老实话。
“说真的,我还是下车好了,我、我临时想起还有事。”她要去找梅书算帐,干嘛自己不来就算了,还通知他来?
一见到他,她的头皮就开始发麻,唉。
“不准。”尔硕断然地道。
“喂!”她也有点生气了,“我有我的自由。”
“我说过要请妳吃饭,在吃完饭前,不准妳走。”他霸道地说。
碧绿愁眉苦脸地望着他。“你很烦耶,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说过了,饭吃完,我就放妳走。”
“世界上怎么有你这种绑匪啦?”她欲哭无泪。
酒醉东坡肉、红油焖大虾、百合芦笋、冬瓜酿鱼球、烟熏茶鹅、玉柱鸡汤……
碧绿发现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一见到这么丰盛的料理,怒气和无奈就全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算了,反正不吃白不吃,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举起筷子夹起一尾大虾,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尔硕没料到她居然这么容易摆平,本来揪成包子一样的小脸,在见到美食后瞬间松展开来,还二话不说就大口吃将起来。
“慢慢吃,别噎到了,菜还有很多,如果妳喜欢的话可以再点。”他啜了一口热香片,好整以暇地道。
心情莫名的变好了很多,但是又有种奇异的失落感。
她这么容易摆平是好事,但为什么他又对此感到不舒服?也许是因为他没想到她居然是一个这么没有挑战性的女人,而且看到食物就可以抛弃原则和自尊。
刚刚她不是还一副倍感困扰的样子吗?可是现在吃得那么高兴,越发显得她方才的推拒有多么虚伪了。
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只不过别的女人要的是珠宝、华服,而她是一点点美食就足以取悦。
尔硕的眼神忽然变得疏离且冷漠,下意识地想要拿烟出来抽,但随即低咒了一声。
该死的!他正在戒烟。
碧绿心满意足地吃着满桌精致的菜肴,都快吃饱了,才发现他连筷子都没有动。
“你点了这么多菜,为什么不吃?”
“我不饿。”尔硕冷冷地道。
又来了,又变得阴阳怪气,刚刚硬把她押来吃饭,现在又摆出一副扑克脸,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跟她相处明明就令他厌恶又为难,为什么他还要勉强自己这么做呢?
她心里虽疑惑,嘴里仍继续吃着饭菜,不知不觉还是吃得极撑。
“啊,真是太好吃了。”她往椅背上一躺,吁了一口气,端起香片润润喉。
尔硕鄙夷地望着她。就这样?这么随便,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呆子,为什么自见到她的那天起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当然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好感,只是……只是……
反正他现在发现自己真像个白痴。
“谢谢你点了这么多好吃的菜。”碧绿将茶杯放下,低头自背包里拿出一张千元大钞放在桌上,随即站了起来。“我真的吃得很饱、很开心,谢谢你。这是我那份的钱,我先走了。”
尔硕火速抬起头来,愕然地望着她。“妳……”
碧绿笑了笑,向他挥挥手,转身便离开餐厅,留下震愕不已的他怔怔地坐在原位上望着她的背影。
这下子,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了。
“总经理,一线电话,是高小姐。”秘书的声音透过内线电话响起。
尔硕没有回应,只是怔忡地坐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内,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上的千元钞票。
为什么?她明明过得很清贫,只靠街头画画为生,一百多块、一百多块那样的赚,得画上七幅画才挣得到一千元,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意让他请客,而要拿出辛苦血汗钱来付自己的份?
吃饭由男人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他从小就有这种坚定不移的观念,而且,对女生要翩翩有礼,不可以惹女孩子生气,不可以把女孩子弄哭,要哄得她们开开心心的,更要保护她们,这是他的原则。
他记得小的时候读幼稚园,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会先替身边的女同学拉开椅子;小学的时候,为了保护受欺负的小女生,他第一次和人打架。
英俊的容貌和温文儒雅的态度为他带来满满的桃花,女性崇拜者蜂拥而来,他在女人堆里可说是无往不利。
印象中,二十几年来,恐怕只有秘书秀春姨和白碧绿才对他这套免疫,而且视若无睹。
但,秀春姨不疯狂的崇拜他,他只是觉得有趣,为什么白碧绿对他的忽视,却让他心里极不是滋味?
“总经理,高小姐一线电话。”秘书有一丝不耐地再次道。
“挂掉挂掉,我不想接她的电话!”他忽地暴躁地大叫,浓眉纠结。
“呃,没问题。”秘书在电话那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