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惨叫一声,跌在地上,手臂血流如注,划了一条长口子,深及骨,软软垂挂,再提不起来。
莲井深没有多看一眼,抢进主宅子里。又有几个武田的手下涌过来。一名见状,转身跑回去通报。
刚睡下的武田信一郎,马上被吵醒。那手下马上冲进去,匆忙说:
“大少爷,莲井深带人冲进来了!”
“怎么回事?”武田信一郎立即翻身跳起来。“你们是怎么看守的!怎么让人闯进来!”失去控制的怒斥。
那人嗫嚅不敢回答。武田信一郎又咆哮一会儿,迅速穿好衣服。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压住怒火,问道:“那女孩有没有派人看守着?”
“有。长濑在看守。”
赶过去,关着陈朱夏的房间门外却没半个人。里头传出愤辱的抵抗尖喊叫声。
武田信一郎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狠狠瞪了三上一眼,踹开了门。
果不其然,武田信次正骑在陈朱夏身上。为了侵犯她时的兴奋刺激感,他割断绑住她双腿的绳索,将她的手分绑在两边床柱上。她的上身被撕得只剩下胸衣,下身长裤也被刀子割碎了,只剩下亵裤,武田信次脸色淫靡,大手隔着底裤摩擦着她的私处。陈朱夏则拼命挣扎,屈辱愤恨的高声叫喊。
“叫,再叫大声一点!”武田信次淫笑起来。
笑声被踹门声打断,武田信次皱眉看着踹门进来的同胞兄长。
“信一郎,你非得在我爽的时候进来不可吗?”
“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武田信一郎没空争论这个。
“放开我!你们这些无耻的小人!”陈朱夏愤恨大叫。她的下唇全是血迹,红得不正常,被用力咬破了。
武田信次扬手掴了她一巴掌。“本少爷上你,是看得起你。你这种贱货,谁都能搞,还装什么装!”说着,又掴了她一巴掌。
“好了,信次。现在不是搞这个的时候。你快起来!莲井深带人闯来了。”
莲井深来了?陈朱夏内心的恐惧立即转为安定,羞辱感却更甚。她被人这样绑在床上,模样屈辱狼狈,怎少面对他?!
“莲井深闯来了?”武田信次先是一呆,像是不相信,随即狞笑起来。“正好。让他瞧瞧我是怎么干他的女人的!”
“你把人看好,他马上就会——”
“朱夏!”激昂的呼叫已经窜将进来。
莲井深身上衣服全沾满血,他的、别人的,冷魅的脸上也溅满血,左颊那道疤舐血后变得更加邪森狰狞。他身后跟着的几名手下,身上也是沾满了血,一个个目光发狠,随时在爆发阶段。
武田信次反应倒快,身子一翻,立即抄起刀子扼住陈朱夏的咽喉,一副有恃无恐。
“朱夏!”见陈朱夏受辱的模样,莲井深眼睛都红了,怒火红烧,忿怒的握紧双拳,几乎绷开。
陈朱夏望着他,两人目光纠缠住。那一刹原禁箍着他们的什么断裂了,被束缚的感情蓦然奔扬起来,在无形的气流中相互奔窜。
“我没事。”见了他,她就心安了。
“放开她。”望向武田信次的火红眼瞳因忿怒狂烧着,几乎可以噬人。
“你以为这里有你发号施令的余地吗!莲井深。”武田信一郎开口。“叫你的人放下刀子出去。”
莲井深没有犹豫,挥个手。“你们都出去。”
“可是,少爷——”
“照我的话去做。”
几个人忿愤不甘的丢下刀子,退了出去,马上被武田的人制住。
“还有你,丢下刀子。别忘了也把枪丢下。”
莲井深照做。取出枪,快速退出子弹丢在地上。
“我已经把武器都丢出手了。放开她,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吧。”
武田信一郎得意的正要开口,忽然一阵骚动,潮崎健押着武田裕一郎,枪口抵在他的后背,眼观八方,小心的穿进去。
“爸?”武田信一郎脸色一沉。
“信一郎,你别乱来,快要他们放了我!”武田裕一郎立刻高声乱喊乱叫。他身上穿着睡衣,脸上青肿了一块,样子十分狼狈。
莲井深投给潮崎健一眼。冷静深沉的他,不禁泄漏出一丝激动。
“放开朱夏。”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马上将我父亲放了,要不然……”武田信次竟发起狠,尖利的刀锋在陈朱夏的脖子刺出血痕。
“住手!”冷静的莲井深乱了。“健,放开武田。”
武田信次得意的狞笑起来。
武田裕一郎不能放,放了他们就完全没有筹码,一向恭敬的潮崎健,对莲井深的命令竟然无动于衷。
大家都看出来了。潮崎健竟是有意抗命。
“放开朱夏小姐。”潮崎健的枪仍抵着武田裕一郎。莲井深因为陈朱夏,向来的冷静全打乱,他必须撑着。
武田信次脸一横,反手一划,陈朱夏惨叫一声,右脸上血肉翻飞,从鼻端到耳下被划开一道血口。
“武田信次,你!”莲井深猛震一下,表情扭曲起来。暴喝道:“健,还不快将武田放了!”
“砰”一声,武田裕一郎豪哭起来。潮崎健朝他大腿开了一枪。
潮崎健面无表情——语气冰冷说:
“你再不放了朱夏小姐,下一枪,我就不能保证我会瞄准哪里了。”枪口往上,抵上了武田裕一郎的太阳穴。
“信次,快将人放了!”武田裕一郎一张脸惨白的像石灰膏。“混蛋!你是要你老子死掉是不是!”
没有人料到潮崎健竟无视莲井深的命令,真的敢开枪。武田兄弟愣了一下,终于不甘不愿放开陈朱夏。
莲井深一把搂住陈朱夏,立即挥手表示撤退。挟着武田裕一郎,平安顺利的撤出武田家。直到车开了一段路,才将武田裕一郎推出车外,扬长而去。
在莲井深怀中的陈朱夏血流满面,痛得神经麻木。但依在莲井深怀里,她竟觉得无比的温暖安心,所有的挣扎痛苦完全不再,长久以来折磨她的禁忌束缚也完全消失。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她颤抖着握住莲井深的手,声音低弱,无甚力气。
“别说话。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她点点头,转向潮崎健。没力气再说话,嘴唇嚅动,说了“谢谢”的口形。
潮崎健一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望着她满是血污的脸庞。
莲井深搂紧她。她再没余力,昏了过去。
尾声
那一刀,武田信次用了相当的力道,几乎划开了陈朱夏半个脸颊。伤口深且长,皮翻肉绽,虽然莲井深紧急将她送到医院,但伤口引起的感染及高烧,足足让陈朱夏休养了三个多月,并且无可避免的,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有点碍眼的疤痕。
“我一定要砍了武田信次那个混蛋!”抚摸着她变得有点凹凸不平的右脸,莲井深恨恨诅咒。
医学再怎么发达,想除掉这样大的伤疤,还是有着不小的困难度。至多只能让疤痕看起来不再那么碍眼,但要恢复之前光滑柔嫩的模样是不可能的了。
“算了。”她握住他的手。
虽然过了三个多月,想起当时心中仍有余悸。那当时差点被羞辱的忿怒不甘惊恐在看到莲井深满身是血的冲进去时,她一直悬吊的心落了地,对他所有的心防完全崩解,下意识靠向她一直排拒的他。
她要自己接受他。不想不听不思考,单纯的接受他。
“那样太便宜那混蛋了。”
那一场混乱并没有惊动警察。武田裕一郎虽然吃了潮崎健一枪,但武田家并不打算将事情闹开,因为追查起来只是自找麻烦。
天气寒冷无比,陈朱夏缩了缩,更往莲井深怀里靠。日本的冬天这样的寒冷,吸进去的空气冰冷的肺都痛了。
“冷吗?”他问。
她没回答,反问:“我们要像这样一直下去吗?”
搂抱她的身子一僵。
“我们到欧洲去,找医生除去你脸上的疤。”
“然后呢?”她问。
“然后我们在欧洲小住一段时间,走走看看,什么也不做。”拥抱她的手臂紧一些。
“再然后呢?”她几乎要喟叹了。这么好的生活,她怕多半不能成真。
“再然后,看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当一双闲云野鹤或神仙眷属也不过如此吧?
“又然后呢?”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能无羞不愧吗?
她要自己接受他。不去思量不去想。可是那个“可是”,不提防时总是会跑出来动摇她。
“然后……”他看到布子端了一碗热汤进来,打个手势,让她放在一旁。
布子微微一笑,点个头放下汤便出去,不再打扰。
陈朱夏躺在莲井深怀中,竟是没注意到。
“然后……”莲井深端过热汤。“你身子这么冷,来,喝些汤。”
啊?这么神奇,突然便有了一碗热汤。
布子什么时候来过?她竟没注意到。
“你喂我喝吗?”没多细思量她便脱口,说完才觉得不该,伸手要接过汤碗。
“我喂你。”他不让。自勺了一匙,微微吹冷,送到她嘴边。
有什么猛然的拨动她心里那根弦,回音震荡。她忘了送到她嘴边那匙汤,看着他,竟看呆,看怔。
黑瞳里没有了先前她看过无数的冷森阴沉,脸颊那道疤也不再是饱藏心机的狰狞。他不再是他!而她,也不再是她了。
“怎么了?”这样柔声的探问真要教她的心痛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捉弄?为什么他们之间要有那般教人憎恨的天生既定的关系流在血液里?为什么要让她那么理智的认知?
她真的觉得恨起来。恨的同情,痛得更激烈。
“没有。”她一口一口,柔顺的喝完那碗汤。
热气在体内流窜,从胃部一直暖到心口,四肢也温暖起来,说不出的懒洋舒畅。她觉得困起来,眨动一下眼皮。莲井深说了什么,她没能听清楚。
他微笑一下,轻轻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紧被子,盖得密实。手轻抚着她的额脸,低低不知说什么,像催眠。
“好好休息。”轻吻她额头一下,又稍稍拉高被子,才眷眷不舍的走出房间。
天色早发黑,寒气更甚,今晚应该会下雪。莲井深站在回廊上,望向暗色深处,寒气扑上他的脸。
后头有脚步声接近,但他没回头。
“你看今晚会不会下雪?健。”仍看着深暗的庭院,好像早知道背后来的是谁。
“会的。也是时候了。”潮崎健平淡回答,并没有走上前,甚至没有住漆黑的廊外望一眼。
“是吗?”像自问,像回答。
有片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末了,莲井深终于又开口。
“健,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你怎么突然怀疑起自己?”
“我该怎么做呢?”莲井深震动一下,慢慢的回过身。
面对了面。潮崎健一贯没有太多感情的表情如常的冷静,审视地看着他跟了多年的朋友。
“你乱了。你的眸子不再像以前深沉阴寒。”
一语中的。
他是乱了。他没预料会变成这样。
没料到会爱上,会纠缠住,会想要这种幸福宁静的感觉,会眷恋这种相依相偎。
潮崎健看在眼里,递出一包东西。
“这个你拿去。”
“这是——”看清是什么,莲井深低讶抬头。
“反正你早已经不是莲井深。”
对那声低讶,潮崎健只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便掉头走开。
四周忽然变得静极了。周遭的声音,像是完全被吸进空气里。廊外,漆黑中夹着点点素白,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无声的下起雪。
※※※
说是“算了”,面对镜子里那张变了形的脸,,陈朱夏下意识的闭了闭眼,举起的手有些颤抖,不敢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