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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掌一揩,发现是脸上有艳红香迷的唇印。
「伊莲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想跟我重拾旧欢,但我已经很明白地拒绝了。」他的眼神坦白无伪。「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可以讲得更仔细一些。」
海晶望著他,眼里尽是困惑。
他问答得好坦然,甚至不介意讲更多,也许她追问,他们是上过—垒、二垒、三垒,还是奔回本垒,他都会说。
但是,关於冰琪……他却怎么也不肯多谈。
为什么?
一个大问号在她脑海中盘旋下去。
垂手易得的答案,她不希罕;但明显隐瞒的内情,她却好想知道……
她想著想著,接过他手上的医药箱,挥手要他坐下。
然後,她用钥匙尖端划破医药箱全新未拆的胶膜。
「坐下来,我先帮你擦药。」
她取出碘酒与棉花棒,虽然心里悬念著别的事,她的小嘴也能喋喋不休地填补声音的空白。
「我听姑婆说,指甲伤人最可怕了,因为指甲是至阴至毒的东西,如果擦破皮肤,一定会留下疤痕。要是用指甲泡水给人喝,唱戏的保证——」
冰凉的碘酒触上他的肌肤,他痛缩了一下。
海晶心好疼,知道这巴掌如果挥在她脸上,该有多可怕。
她忍不住吹了吹伤口。
骆麒冷著睑开口了。「你还没说清楚,你怎么会跟那个胖女人在一起?你不是应该要讨厌她吗?」
「我是不想见到她啊!」
「那你想见谁?她老公?」语气酸溜溜。
「见她老公干嘛?」她看著他的模样有点滑稽,好像在吃醋一样。
「那不是你的老情人吗?」
「嘎?」张智伟什么时候跟她谈过恋爱了?她怎么不晓得?「我不是她老公原来的女朋友喔!」她在心里小声更正:不是「她老公」,是「她前任老公」。
骆麒盯著她,看了好半晌,细细回忆初遇的那天……
「那天的新娘『本来』不是你?」
海晶吓一跳。「当然不是我。」
「那你干嘛在别人的婚礼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因为我直到那天才发现,唐湘燕是个利用我的大坏蛋,她剽窃了我所设计的婚礼的点子,那天你所看到的婚礼,都是我好多年以来,不断梦想、不断修正的模样。」
她要一个婚礼……消化这段话後,骆麒得到这个结论。
一句话,突然切入他的脑海里。
你要的,她或许给得起;但她要的,你肯定给不起……
他甩甩头,想要甩掉这句宛如魔咒的话语。
海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而且,因为那个专属於她的婚礼已经被剽窃了,她谈起来也就不那么热中了。
擦完药,她把急救箱收好,心里还是很怀疑,它为什么那么新。
「我当然不想跟她见面,但谁教她到出版社楼下硬把我架走?」想到那一剡,她还余悸犹存。
骆麒立刻以铁臂围住她。「她找你做什么?」
海晶吞吞吐吐。猜想实话实说,但不知会不会让他嗤之以鼻。
她踌躇了—下。「或许你不相信,但以下所说,全部都是真的。」
她吸了口气,把以前相亲失败,以及明友们怎么利用这个陶家诅咒达到爱情圆满的手段,一一说出来,只有三十岁之後就嫁不出去那一段没说。
「唐湘燕要我再为她逮个金龟婿,而你……雀屏中选了。」她小心观察他的反应。「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他摇摇头。
「那是怎么样?」
「你以为,你会失去我?」
诅咒是否为无稽之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他没有信心。
「我当然会这样以为啦!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通过这项……」她在脑海中,搜寻适当的丰眼。「……『测试』。」
「你应该对我更有信心一点。」粗糙的大掌为她按摩瘀青的部分。
「对了,骆麒,刚刚在派对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是……」她忽然想起她的疑惑。
「他不重要。」
骆麒一下子掉到零度C的嗓音让她知道,他不想谈这个话题。
可她好想多问一些,因为她还听到了好些关於他的奇怪传言。但是……看著他的神色,跟南极冰山有得拚,她又不敢随便开门。
「跟你家的人说过,今晚不回家了吗?」他问。
「嗯!」她说得很含蓄,不过她想,月仪应该听得懂弦外之音才对?
「我弄一点东西给你吃。」骆麒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她懒懒地应著。
上次瞄过他的冰箱,里面都是矿泉水,他不会又想叫她喝一肚子水吧?
「你想吃什么?水饺、奶油局面、披萨?如果想吃三菜一汤,就得自己动手。」
她听得眼儿发亮,馋兮兮地跑过去。「你会做?」
「我有冷冻食品。」
他打开冷藏室,生鸡蛋、绿色蔬菜、各种酱料……应有尽有,然後又打开冷冻库,生鲜肉品与食品一应俱全。
海晶惊叹一口气。「里面是满的耶!」
骆骏搔搔鼻子,像是想抑住笑意。
「我记得上次这里面不是空空的吗?」她靠在他身边,左翻右翻,「这种饺子好吃……噢,还有雪藏蛋糕耶!热吃、冷吃都好吃……咦?这些是谁买的啊?」
该不会是冰琪吧?
她还来不及悻悻然,他就公布谜底。
「当然是我。」
「你怎么会买这么多?」
骆麒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我不希望每次都让你饿著肚子从这里走出去。」
海晶眨了眨眼睛,一股暖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原来他有注意到,上次「一夜情」之後,她饿得前胸贴後背,却鼓胀著一肚子矿泉水惨澹离去的模样。
他很有心,对於她的种种,更是心细如发地呵护,一发现她有哪里不适、不快,立刻为她扫除心中的乌云。
只要关乎她的事,就算再细微,他也照顾得涓滴不漏。
尽管有些事目前他还不想谈,但他愿意说的,都坦坦荡荡地说了。
这让她好放心,更加坚定他就是她想要的男人。
她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他,喜欢得忘记时间的沙漏正在无情地倒数计时,三十岁大关已经逼在眼前。
她噙著小小的笑容。「我们来煮水饺好了,又快又方便。」
「我煮。」
他拿出一包冷冻水饺,取出一把新簇簇的剪刀,就连取水上炉的锅子也看得出是刚买的。
这一切,只是因为不想让她饿著肚子回家……幸福感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起煮。」她跟著一起洗手做羹汤。
看著那幸福的甜笑,骆麒心中一暖,也想跟著弯起唇角,但那句恼人的话却还在脑子里,像兀鹰一样盘旋不离——
她要的,你给不起!
第八章
年前年後冷飕飕,还夹带寒雨纷纷。
不管是谁,都想窝在被子里当一尾快乐忘忧的小懒虫!
但,这却是海晶最快乐的时光了!
她左哄右拐,终於把骆麒带回去见家人。刚开始,他当然是百般推托,但最後还是拗不过她——
「大年夜,我为什么要到你们家来叨扰?」站在陶家门口,他还在赖皮。
他没说的是,其实每年除夕他都一个人过。这段时间最难熬,朋友都忙著团圆去了,他又得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大公寓。
那个空壳子,不管暖气开得再强,也难抵没有朋伴的孤凉!
「因为我要介绍我的家人给你认识。」她指了指自家大门。「你有三个选择,一个是我牵著你的手好好进屋,第二个是我踹你进门,第三个是你回去,改天我老爹自然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过去盘查你。」
他摸摸鼻子,选择跟她一起进入,她的红唇因而弯出美丽的笑。
那一整个晚上,欢笑声连连。
他会一点武术功夫,懂得泡老人茶,与老爹相谈甚欢。
他对产业新闻有独到的见解,日绮与他雄辩滔滔,大呼过瘾。
最乐的莫过於五宝,骆麒竟然是组装玩具坦克车的高于,一壮一小坐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
海晶站在厨房的小窗口,边帮陶月仪擦拭碗盘,边偷偷地看著他。
「我看,大姊好事近了吧!」陶月仪温柔地笑。
「……」她看著客厅,蓦然无语。
骆麒表现得可圈可点,无懈可击,这已经是她期待中最完美的景象了。
但她仍看得出来,即使在笑声中,他依然有所保留,笑意只要窜上那双眼眸一秒钟,他就会立刻把它压抑住。
这大概跟他破裂的原生家庭有关吧?
也罢!既然她能够把他带进家里来,总有一天,她就能够让他融入家庭之乐中……
嘟噜、嘟噜、嘟噜。
她反射性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海晶,外找!」
这一声,可把她从魂游三十三天外,捉回现实——年後的办公室。
「谁啊?」她问,怕又是唐湘燕来闹场。
「不知道,一位姓『严』的先生。」
「海晶,不要耽误太多时间。」主编委婉地说道。
岁末、岁初交接,对固定发书的出版社而言,就像打一笔乱仗,很多事要忙。
海晶欠了个身,离开座位。姓「严」的先生,会是谁呀?
海晶来到会客室,霎时间呆住。
曾经在时尚派对里见过,那个与骆麒十分肖似,却让骆麒几乎翻脸的男人,对她微微一笑。
她满心困惑,也回以一个不确定的笑容。
***
紧锣密鼓似的工作期暂告一个段落,骆麒留在空壳子公寓里,保养相机与周边用品。
保全设定被解除,大门门锁被打开,高跟鞋喀喀喀地踩到他的房门口。
「你来了。」他抬头,看著门口美丽的富家女。
「你跟她还好吗?」
不用冰琪说出「她」的名字,他也知道她指的是谁。
「很好,我非常喜欢她。」骆麒的眼角眉梢拂上前所未有的温柔笑意,「她也觉得你很好。」
「什么意思?」冰琪皱眉。
「她说在高中念书的时候,你总是保护她。」骆麒苦笑了一下。「认识你这么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冷冰冰的小女孩,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海晶,才让我了解原来你也有温柔的一面。」
冰琪的脸颊浮现红泽,她眉心一舒,但随即浮现恼怒的神情。
「真罗唆耶你!」
「你会出手帮她,跟我会爱上她,原因应该是一样的吧?」
曾经生活在阴冷地窖里的人,都会向往阳光、空气、花和水,对於温暖和煦的气息,总是忍不住想亲近、再亲近。
冰琪不想让自己冰封的心门被融化、敲碎,她硬起心肠,冷著睑,语带嘲讽。
「今天我是来跑腿,送个口信——我们『伟大的阎先生』要你回去。」
骆麒的神情瞬间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既然他流连花丛数十年还是生不出第二个儿子,由你回去继承『阎氏集团』是最合理的一件事,你也该是时候回去熟悉集团内部的操作。」
「不要告诉我你支持他的做法。」骆麒的脸色很难看,
冰琪耸了耸肩。「怎么决定都是你的事,反正,『伟大的阎先生』的众多女儿们之中也不乏野心份子。」
骆麒知道,这是冰琪安慰他的方式,只是他对那个男人……旧怨难了。
「你回去告诉他,我不是一条狗。」
「所以?」
「休想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
春寒料峭,空寂的公寓里,响起了电话铃响。
「喂,骆麒吗?」话筒里传来海晶兴奋又有些颤抖的声音。
「什么事?」
「我……我今天刚刚发了薪水,想要请你吃一顿好的。」
糟糕,她是打电话来说善意的谎言,可是谎话怎么讲都不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