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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好,我吃完了再走。”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她已经应付自如,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心酸到流泪,也不会愤怒的去指责他。
白靖南略微犹豫,最后还是起身拿了外套,道:“自己回去小心一点,晚上给你打电话。”
赵咏琳今晚约了江舟一起吃饭,菜没吃几口,酒倒是灌了不少进去,她似乎坐不稳,手肘撑着桌子,晃了晃小杯子中的白色液体,明显的有几分失态了,道:“江舟,我告诉你,这次不是我的错觉……”
江舟道:“你每次都这样怀疑,可最后还不是证实是虚惊一场。”
赵咏琳醉态的甩头:“不是,这次不一样,我能感觉的出来,或许以前是我在胡思乱想,但是这次我保证,他已经在考虑着跟我分手的事情,很多次,他话都透露出这个意思,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他在等我先开口。”
“你就是傻子,咏琳,你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姓欧的再了不起也不值得你这样,你身边又不是没有比他强的男人,如果他真有这样的想法,那你也就干干脆脆的甩了他!”
赵咏琳又给自己的杯子倒上酒,高浓度的白酒,顺着喉咙进去,胃都开始燃烧起来,她说:“江舟,你不知道,当你真正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骄傲可言了,你的自尊,你的喜怒哀乐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欧子文他有那么好吗?不然我帮你找他谈谈,就算他在外面有女人,那也得找出那个女人是谁,你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喝到醉死也没用。”
“不要去问,我只是想找个人听我说一说,你不要去问他。”要是挑明了就一切都结束了,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些年来只敢暗暗怀疑却从不曾明白的问过欧子文的原因,最多也只是试探一两句,那个男人太无情了,一旦让他觉得这段关系不再愉悦,他会立马喊停,她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她输不起。
江舟难以想象赵咏琳会为了欧子文低头到这种地步,缩手缩脚,投鼠忌器,她所认识的赵咏琳永远自信,美丽。只有男人败在她的手上份,比如白靖南。只是看到赵咏琳眼角的泪水,痛苦颓废的表情,江舟还是把那些想骂醒她的话暂时咽下去,她安慰道:“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或许他只是工作太忙了,所以对你冷淡了一点,再说你们在一起快三年了,早过了热恋期,你不能要求他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每天在你身上花大把的时间,咏琳,你不能像那些没出息的小女人一样,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你也有你的事业,坚强一点。退一步说,就算他金屋藏娇,那也说明那个女人是见不得人的,上不了台面,所以他才有所顾忌,要不然他藏着掖着干什么!他那样的家庭,需要的是门当户对的妻子能够让他没有内忧外患,所以你想,像欧子文那样的男人比谁都精明,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牺牲他的事业。”
赵咏琳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江舟,我要的是他爱的是我这个人,不因为我是谁的女儿,不因为我能为他带来什么利益……”她流着眼泪笑,一杯白酒又见底了。
想自己曾经最看不起那些为了男人而寻死觅活的女人,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这些可悲女人中的一个,她甚至动过念头,想请私家侦探去跟踪欧子文,最后还是作罢,这些举动只能够加瓦解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这两三年来,她一直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尤其是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只是她一直找不到证据,可是找到证据了能怎么样,她宁愿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和怀疑。
等到江舟打电话给白靖南,白靖南赶过来的时候,赵咏琳已经喝得趴在桌子上了,白靖南看了看桌子上空空的酒瓶子,不由得皱眉,道:“怎么让她喝这么多。”
江舟道:“劝不住,她最近都这样,把酒当白开水喝。”
白靖南轻轻摇了摇伏在桌子上的赵咏琳:“咏琳,起来了,我送你回去。”她一动不动,大概是酒喝多了,不时难受的呻 吟一两声,白靖南把她散落下来的波浪长往一边拨了拨,露出她的脸,精致的五官此时都染上了酒意的红,平常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都是肿的,白靖南问江舟:“又是因为欧子文?”
江舟点头:“真不知道欧子文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要是真想和咏琳分手的话就明说,现在这样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摆明了是在耍人,偏偏咏琳又对他死心塌地的。”
白靖南问江舟:“你自己能开车回去吗,我先送咏琳回去。”
“可以,我没喝多少。”
白靖南把赵咏琳打横抱起来,江舟帮赵咏琳拿了包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
第五十七章
白靖南把车停在赵家院子里,赵咏琳就睡在他身边的副驾驶座上,长盖住了她半边脸,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白靖南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他视线锁在她脸上,伸出手想擦掉她眼眶下的泪痕,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将目光投向寂静的窗外。
赵家的别墅有些年头了,抗战时期的西式建筑物,听说,赵达的祖父是清末有名的买办资本家。
经历了亡朝,混战,建国,*,这座建筑物随着赵家历经百年*,所以赵家即使在外有购置其它的房产,赵达也不愿意搬离,只在原有的建筑物上做些修建,祖上基业不可废,这算是赵家的百年住宅。因此这个院子里的树木也都是上了年纪的,有一种沐浴风雨后的沧桑,对于这里的一切,白靖南比自己的家还熟悉,他认识赵家兄妹的时间很早。
白家在战争时期迁到香港,在香港回归后又回到内地展,两家在祖上就有些渊源,几代交情。白靖南小时候偶尔会跟随父亲到江乐来赵家做客,后来十四五岁正式回到内地念书后就成为赵家的常客,或许是那段岁月深深根植于记忆中,他几乎把赵家,把眼前的这个地方当成他的家,也以为有一天会成为这个家的半子。直到欧子文出现,他才不得不正视自己长久以来错误的归属感。
赵易东从车上下来看见白靖南的车子,他过去敲了敲车窗,白靖南见是赵易东,也开了车门下来。
赵易东还没看见车子里的赵咏琳,他问道:“来了,怎么不进去。”
这两三年,白靖南来赵家的次数日渐减少,就是某些重要的节日,他有时也只是打一通电话过来问候,所以这时候过来,赵易东难免惊讶。
白靖南道:“咏琳喝醉了,我送她回来。”他打开副驾驶座上的门,解开赵咏琳身上的安全带,想把她抱下来,赵易东又把车门反推回去:“不急,我们说两句话。”
白靖南和赵易东走到院子一角的一棵大树下停下来,赵易东替各自点了一根烟,吐出的烟雾在夜色中漫开,遇风飘散。
赵易东道:“咏琳今晚找你一起喝的酒?”
白靖南道:“要是我在,不会让她喝到醉。”
“靖南,我一直当你是兄弟,你和咏琳走得近那阵子,我也希望你和我们家的关系能进一步,但是,现在,我必须得告诉你,我希望你和咏琳保持点距离。”
白靖南抽烟的动作顿住,夹着香烟的手也慢慢的放下去,眼里的瞳孔在收缩:“兄弟?兄弟就是这么当的?”
赵太太在欧子文面前有意的疏远他,他虽然有点心寒,不过能理解,但是,白靖南没想到,连跟他情同手足的赵易东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跟赵易东十几二十年的交情,竟然还抵不过欧子文和咏琳交往的两三年!为了不让姓欧的误会,赵易东竟然如此不念旧情。
赵易东道:“是兄弟才和你说实话,咏琳和欧子文的事情她自己会解决,你要知道,在她和欧子文的感情里,你只是一个局外人,所以你不必再让自己搅进去,我了解咏琳的脾气,你这样做也只是吃力不讨好,还是,你对咏琳一直没有死心?”
白靖南狠狠的吸一口烟,扔到地下:“不管我和咏琳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姓欧那里受委屈。”
白靖南转身回到车旁,拉开门,想把赵咏琳抱下来,赵易东也跟着过来,阻止道:“我来吧,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我刚才说的话你再好好想想。”
赵易东把赵咏琳从车上抱下来,白靖南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赵家打开又紧《文》闭的大门里,他也坐《人》上车离开,因为隐隐《书》的愤怒,他扶着方向盘《屋》的手用力得青筋都浮出来了,车子不断的加,车窗没有拉紧,外面风灌进来,呼呼有声,他想不通,赵易东今晚突然抽的什么疯!
……
赵太太还没睡,赵咏荟傍晚刚从外地回来,赵太太正指挥厨房的阿姨给赵咏荟准备宵夜。
见到赵易东扶着醉醺醺的赵咏琳,赵太太嚷道:“你们怎么一起回来,咏琳怎么喝得这么醉啊……”
“靖南送她回来,在门口遇上。”
“靖南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咏琳喝这么多酒,要是让子文知道了……”
“妈,你别说了,先让咏琳上去睡觉。”
“你带她上去,声音小一点,你爸在家,不要让你爸看到了。”
从赵咏琳房间里出来,赵易东又被赵太太堵住,赵太太把房间开个缝,看着睡在床上的赵咏琳,低声问道:“咏琳最近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情?”
“偶尔聚会喝个酒,能有什么不开心!”
“不是,你没现她最近回家过夜的次数越来越勤了,是不是和子文闹什么矛盾了?”
三个子女中,她最宠赵咏荟,对大的两个基本不怎么上心,一是,赵易东和赵咏琳自小就有自己的主张,她基本插不进手,二是,她把精力都放在小女儿身上,自然忽略了上面的两个孩子。
赵易东道:“咏琳还没出嫁,回家过夜有什么奇怪,我先去睡了。”
赵太太拉住他:“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赵易东疲倦的揉揉额头:“妈,我真的很累了。”
“再累也得听我把话说完,明晚你抽出点时间来,我帮你约了何太太的侄女见面,我见过照片了,长得都不输我们家咏荟,听说也是学建筑的,你们在一起肯定有话题聊……”
赵易东没耐心更没兴趣听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只余下赵太太气愤的拍门声:“你听到没有……”
半天没听到里面的动静,赵太太才不甘心的翻翻白眼,扭着腰走了,虽然柯瑞安搬出去了,但是只要自己的儿子还没结婚,她就放不下这个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尽早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回来才能够永绝后患,只是她一年安排了不下十场相亲宴,把江乐能上得了台面的未婚女孩都挖出来了,也没有哪一个能让自己的儿子看上眼。他要么干脆爽约,要么跟人家见过一次面,就彻底没了下文。
赵太太也气得跳脚,却也莫可奈何,自然把这笔账又算到柯瑞安的头上,认为是柯瑞安暗中使手段勾 引赵易东!
第二天,赵咏琳起床活动着僵硬的脖子,对于昨晚怎么回到自己房间一点印象都没有,洗漱好下楼,家人都已经围坐在餐桌旁了,连赵咏荟都打着哈欠坐在位置上,赵咏琳道了声早,拉开凳子,坐在赵咏荟身边。
赵太太让佣人拿碗筷,赵达抬眼问道:“你昨晚又喝酒了?”
“和江舟一起吃饭,喝了点。”
赵太太数落道:“那你怎么让靖南送你回来,要是让子文看见了还不得误会啊,现在你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