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品相关 绝别!
他拉她坐下,自己却蹲在她面前,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那双总是如水的眸里,却悄悄的起了风暴,盘旋在那湖面上,久久不去,竟然好似掩盖了所有的美好,只余下阴郁的憋闷。
“苏”
她不由的开口,这样的他太过陌生,她有些无从应对。
她的无助他看在眼里,伸手把她紧紧揪住的手指分开,迫使她张开指缝,修长的手指陷进去,然后轻轻扣住。
“嘘。”苏维打断她,噙着笑看她,从上到下一点一点的看,一遍遍的看
慢慢伸出手摸上她的头,她微微闪躲,却不知为何,还是让他得了逞。
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的头顶,一点点的包住,像是包住了她的全部爱恋,那细茸般的发,终于让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于是,几乎是本能一般从上到下的慢慢抚摸,慢慢滑动,从头顶至发尾,再回来,如此反复,一遍又一遍,一点也不会觉得厌倦。
那掌心温暖如阳,烙平了她心底最深处一直不曾发现过的焦虑,她眉间凸起的小丘平复下来,一直略微下垂的嘴角也恢复了弧度,连眼里隐隐失神的光彩也慢慢的聚拢,回归。
原来,那些便是郁,藏的那般的深,只有他这药引在此,才会露出头来。
他微闭着眼,睫毛轻颤,雅灵看着他,忽然间眼睛就胀痛的难忍。
缓缓睁开眼,他眼里晶晶闪闪的一片,却没有刻意掩饰的动作,而是说:“雅灵,下面的我说话,要牢牢的记住,听到了吗?”
她不动,却抬起双眸看他,眼神乖顺的像只迷路的小鹿,他胸口一痛,硬是忍下脱口欲出的话语。
拉过她的头,与自己的额头贴在一起,说:“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不要找任何理由,不也要因为任何事情怠慢了自己,我曾说过,会有人为你担心,现在我再说一次,你若不好,第一个担心的,可能要是我了。”
雅灵咬着唇,用力的眨着眼睛,却仍有不汽浮起,无法看清眼前他说此话时的表情,她心急的要命,手被他握在手中,她只能一遍遍的眨眼,再眨眼。
他垂眸停了停,又说:“永远不要再那么深的爱一个人了,学会退步,学会放手,学会控制感情,哪怕学会奸诈也好,不能傻,不能痴,更不能固执,他爱你十分,你才可爱他八分,他若对你若即若离,你便撤出感情,不可以默默跟在他身后,用十倍二十倍的代价换得他的回头,更不可以让自己再这么憔悴,永远不要对男人太过宽容,永远不要……原谅伤害过你的人。”
雅灵惊愣,双眼圆睁,泪一瞬间失去了控制从眼眶滑至腮下,一条浅浅的泪痕,仿若她行过的这条苦涩的感情之路。
他微微撇过头,像是在酝酿,又像是在排解,几秒钟后,他回头,再次开口:“不要轻易相信耳听的,也不要冒然坚信眼见的,如果分不清对与错,就做让你安心的决定,对事不要太过认真,对过往不要执着不放,想着开心的,抛弃伤心的,你要努力让自己每一天都过的开心,幸福。”
她努力的听着,每一个字都不落下,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懂,只记得,他的声音里那厚厚的悲伤,每说一句,就要浓上几分。
“生死有命,不要太过悲伤,我要你坚强起来,是真正的坚强起来,不要被任何事情击跨,我要你保护好自己,不要将希望放在任何人的身上,而是自己学会从绝境处寻找希望,我要你的眼泪越来越少,我要你做一个真正的雅灵。”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啊?
莫名的恐惧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试图挣扎,她想阻止他再说下去,她不要再听,什么坚强?什么遗忘?什么不要爱?不要流泪?她听不懂!不懂不懂!
“雅灵!”苏维喝止住雅灵的挣扎,忽然凑到她唇边,极轻极轻的把自己的贴上去,柔软的唇上有苦涩的泪水滋味,一路流到他心底,几近泛滥。
“雅灵……雅灵……雅灵……”一遍遍的念,双/唇轻启,那个名字从嘴里轻轻的溜出去,低沉异常,空空荡荡飘在两人的唇/齿间。
“唉……恩……恩……我在……”
“忘了我。”
拥紧瞬间僵硬的雅灵,凑到她的耳边说:“最后,我要你忘了我,忘了我这个混蛋,忘了那六年的婚姻,忘了那两年的相识,忘了你有过我的所有记忆,忘了你的伤,你的痛,|Qī…shū…ωǎng|你曾经因为我而有过的一切不快,你是美好的,是值得珍惜的,你没有任何地方比不如佳茹,记住,你曾经不喜欢很多东西,包括我喜欢的番茄,我爱看的书,我喜欢的电视,我钟爱的颜色,你通通都不喜欢,那些因为我而改变的梦想,习惯以及一切一切……通通都要忘记!”
“我要你做个自私的人,自私到,只懂得爱自己,永远不会再被伤害。”
好安静,好安静,她的世界真的好安静,他在说些什么吧,为什么她通通听不见呢?迷茫的歪头看他,他却不肯给她答案,他要她记住那么多事情,是要做什么呢?他不记得她好笨的吗?她曾经的功课都是他帮着抄写的,怎么还放心说出这样多的话要她一定要记住呢?
是她傻掉了,还是他才真正的疯了呢?
作品相关 绝别(二)
“张医生是我请去的医生,你不用有什么疑虑,包括叔叔的病,我都会嘱咐他仔细的检察,下次不要再偷偷的不吃早饭,你的脸色己经很不好了,如果你倒下去,那么叔叔要怎么办?不要任性,也不要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你只是一个女人,不要太要强,也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得不到回答,苏维的话完全没有人响应:“雅灵,看着我。”
苏维说着,伸手摸上她紧闭的眼睛,感觉到手指下泪水在不停的滚落,那急急转动的眼球将她此时焦燥、惊恐、迷茫的心情彻底的暴露。
“雅灵,你有一个得到幸福的机会,你选择了那个人,就说明你在一点点的走出我所给你带来的阴影,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同样的,我也希望你的幸福不只是因为爱情,生活是美好的,你要有发现美的能力,即使所有的人都离你而去,你也要坚强乐观的生活下去,可以做到吗?”
雅灵轻轻扭开他的手,垂下头,肩膀有些耸动,却点了点头。
他终于轻叹一口气,手掌沿着她的脸颊下滑,至脖劲,手指侧滑,轻轻一勾,手掌中就多了一个东西。
雅灵攸的睁开眼,表情惊惧不己。
“不要”
她祈求的声音虚弱无力,轻摇着头,仿若己经预感到了事情的结局却仍抱着一线希望一般。
他微微眨动了下双眸,手指一扭一转,只听极细小的一个声音后,她的脖间瞬间轻松下来。
“不要!”
她慌乱的抓住他要离开的双手,手指努力的想要拉开他紧握的手掌,眼泪己经糊了满脸,手指更是因为掉下的泪而滑腻一片,苏维紧握的手掌她无论如何也拉不开,不由的带上哭音:“那,是我,的,你不,要拿,走,还给我……你不能,把什么,都拿走,那是,我自己的,和你,没有关系,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不要,把它也,带走,那是,我最后,的东西了……”
像个孩子被人抢走了最后的一件玩具,哭花了脸,一脸的伤心和无助,目光中有着最软弱的祈求,一次次努力的想要拉开他的手指,固执的让人心酸。
再也控制不住心里酸痛,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怀抱被填满,空落的心有了归处,原来温暖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己,有了她,阳光满目,少了她,彻身冰冷。
苦笑泛上唇边,这般聪明的他,只犯过一个笨拙的错误,那便是,错会了对她的爱。
只不过,上帝说过,你要为你的错误背上十字架,不可侥幸,不可抵赖,只可驯服。
身后病床上的人动了动,似是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唇角溢出一声叹息。
雅灵在苏维的怀里慢慢的安静下来,两个相依着,没有人再说话,病房里偶尔有人来往也只是匆匆一瞥,便各行各的事去了。
苏维很久才眨动一下双眼,像是要将她完全的记住一般。
眼下的雅灵己经彻底平静下来,甚至许久不曾有过好睡眠的她,此时呼吸绵长,竟然在他的怀里睡了。
睫毛上的泪滴还在,一个个晶莹的小水珠不久后也会被蒸发,就像是她此时的不舍和忧伤,在多年之后,就会变成午后的闲谈,不会调动任何情绪,她会用轻松的语调讲起这段往事,而那时,她己经可以真正的掌握住幸福的精髓了,不必非要有他这个人,但她的幸福,也不会再与他有关。
抱起她,小心的放在空床上,门外走进一个男人,他回头,与他的视线撞到一起,一个微笑,一个沉寂。
他的手最后一次流连在她的脸颊,像是抑制着强烈的情绪,然后他直起身,转头走向男人,开口:“请用心的照顾她,她值得你全心的去爱。”
男人推推眼镜:“当然,我会尽力,但保证这种东西,没有人会信,我只能说,她是个可怜的小家伙,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仅此而己。”
“这己经够了。”
苏维微微侧目,屋外的阳光照亮了整个世界,唯独身后那个床上小小的人儿,陷落在阴凉的一角……
不再多做留恋,抬脚,大步离开,病房门轻轻的关上,嗒的一声,像是滴落在某人心湖上的一滴泪,小小的,溅起了一朵那么那么不起眼的水花。
男人来到雅灵床边,弯下腰,近距离的看她。
“不哭出来,没问题吗?”
睫毛动了动,雅灵并没有别的动作。
“他己经走了,你们之间也结束了,我没有小气到为一场逝去的爱情吃味的地步,来吧,宽厚的怀抱借给你。”
男人坐到床边,把雅灵拉起来圈到怀里,微微拉起外套罩住她的头,声音异常的轻柔:“那个人走了……你最爱的那个人,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听不到他说话,看不到他皱眉,闻不到他的味道,连发脾气都无从下手,那人真的走了,就像从未来过一样,难道不觉得难受吗?”
这几句话,就像是坝上最后一个缺口,忧伤喷涌而出,绝望紧邻而至,雅灵抓紧他胸口的衣料,终于,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
病房外,苏维倚在墙边,慢慢的摊开手心,那一条银色的细链上穿着一个廉价的戒指,工艺粗糙的戒身颜色己经脱落成黝黑,丝毫看不出婚礼那天银灿灿的模样。
他伸向口袋,从一个盒子里拿出另一个与之造型相同的戒指,一起穿进链子里,抬手,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笑了笑,落寞的离开。
作品相关 他的婚事
生活依旧在继续,外面大大的太阳不会因为少了某个人而罢工一两天,而街边卖烤饼的大妈也不会因为雅灵偶尔的烦燥而停止叫声的声音,一切都在继续,大家都没有变化。
还回来的外套,经过清洗,很快就没有了原主人的味道,现在它的里面被裁剪修改后,添加了一个内称,领子处也做了一些修改,远远看去,它不再那么正统和雅致,而显的休闲了许多。
它会被重新洒上别种香水,会有另一个男人接手它,很快,它就会沾染上其它的味道,慢慢的,终于变成了别人的外套。
天气一天天的变凉,雅灵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她留在病房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通常谢楠来看她的时候,她都是躲在病房的电热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