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时再说吧,我真的无法想像嫁给你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夹了口岛民自己晒的小鱼乾往嘴里送,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你怎么还不告诉我吴昭志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别再卖关子了,我真的很想知道耶……”
“请问——”一道接近中低音的女子声从门口传来,打断两人闲聊的气氛。
天微朝门口张望了一眼。
这个时间,整座岛的人们都在午睡吧?是什么人呢?
小饭桌就摆在窗边,椰子屋根本没什么客厅、餐厅之别,只有通往卧房的走廊前挂了拼布门帘,厅里摆著四张矮椅和一张小茶几,坐在饭桌旁可以对门口一目了然。
她看到有个衣著入时的高姚女子目光试探的走进来,她显然不是在地人。
女子有一头黑色的长鬈发,长发及腰,因为身材高姚,大约有一百七十公分吧,所以显得身形更为修长,她骨架很细,五官立体美丽,带著几分混血儿的味道,肤色偏奶油色,整个人看起来艳光四射,只不过她脸上的妆有点糊掉了。
“你找哪位?”天微站起来。
她还在不明所以,眼角余光却看到梵立也站起来了,她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瞪视著伫立在门边的女子,面孔微微变色。
“你来做什么?”梵立的黑眸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我总算找到你了。”女子松了口气。“为什么躲到这种地方来?”她不解的望著他。“据说这里没水也没电不是吗?伯母很担心你,听说你都不跟她联络。”
天微觉得她的口音有点奇怪,态度也有点奇怪……不,不是有一点,而是很奇怪,她一点也不像是梵立的普通朋友。
她看著梵立,希望得到解答。“抱歉,可以替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
“我是梵立的女朋友,我姓邵,邵朵丽。”女子在梵立未回答前先开口了,她仿佛现在才意识到天微的存在,她看看梵立,又看看天微,美眸流转著疑惑。“你是——”
天微的呼吸顿时有点紊乱。
她很想幽默的回答那女子——好巧,我也是梵立的女朋友。
可是她做不到,一颗心还没用的直直往下沉,她相信自己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们早就分手了。”梵立保护似的站到天微面前,他眯起眸子,不耐烦的看著邵朵丽。“我们之间已经了无瓜葛,你不要乱说话。”
邵朵丽叹息一声,美眸直勾勾的瞅著他。“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
“这里好像没我存在的必要,失陪一下,我到沙滩散个步,你们聊吧。”
梵立拉住了天微,不让她走。“不要误会,我不知道她会来。”
“我没事。”她强装镇定,还牵强的对他露出一记微笑。“有朋自远方来,说什么也要招待人家喝杯咖啡,不是吗?”她抽回自己的手,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我。”
她走了,眼里的强颜欢笑,他都看到了。
他愠怒又冷淡的瞪视著邵朵丽。“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立……”她哀愁的看著他。“我要你知道一件事——”她吸了吸鼻子。“我并没有另结新欢,一切都是骗你的。”
“你说什么?”他的俊颜倏地紧绷了。
她泪汪汪的看著他。“我……肝里检查出癌细胞,我怕我死了,你会过度伤心,所以我就骗你我另外有了男朋友,其实是不想你难过。”说著说著,她奔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这几个月做了化疗,情况稍微控制住了,医生说我情况很好,我不会死,所以我才会来找你,知道你为了我,已经大半年不进公司了,我好难过,我们都太爱对方了,不是吗?”
梵立完全的怔住了。
不只他,倚在窗边偷听的天微也呆愣了。
这个他交往十年、随时可以论及婚嫁、他准备要娶的女人没有背叛他,她没有变心,只是因为替他著想才会编出一个漫天大谎……天微摇著头,情愿没躲在这里偷听。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邵朵丽激动又热切的吻著梵立的耳朵和面颊,甚圣吻他的嘴唇。看到他也情不自禁的伸手环绕住他那“前女友”的纤腰,轻抚她的背心,天微的心凉了半截,一股酸酸楚楚的感觉从心底深处直冲上来,她快不能呼吸了。
泪水蓦然冲进了眼眶,她滑坐在泥地上:心脏划过一阵刺痛。
里面那一对相爱的男女抱得难分难舍,接来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久别再见的恋人,当然要抚慰彼此的身心,他们,会上床吧?
接著他们会和好如初,他会更爱那女的吧?雨过天晴,他们会快乐的结婚去,然後生孩子,编织属於他们的幸福。
至於她与他……天微抹掉泪水,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吧!
只是,她的心……好痛……好痛……
天微把自己灌醉,夜幕低垂之後,她疯疯癫癫的唱著歌回到椰子屋,等人等到快疯了的梵立立即起身一把抓住她。
“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皱著眉峰。
瞧她喝得醉醺醺的,整张脸都快变成苹果了,连路都走不稳,真怀疑她是怎么回来的?最近的一个卖酒杂货店,少说也要走上二十分钟。
“我去喝酒啊!”她笑嘻嘻的推开他。“不要碰我!我要睡觉了!”
他想跟她好好谈谈,可是她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疯样根本没办法谈,他只好把她架进房里,押著她睡觉。
等她醒来再谈吧……坐在床沿,他轻轻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露出她俏丽的脸孔来。
喝得这么醉,可见朵丽的来到真的剠激了她,但也没必要什么都还没听他说就把自己给灌醉吧?
这女人还真奇特啊……
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倾身吻了她红艳艳的嘴唇一记,替她将小油灯点亮,他退出了房间。
梵立一走出去,天微就睁开了眼睛,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都要抛弃她了,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温柔?
她是喝了点酒,那是为了让自己不要紧张得一直胡思乱想,她没有那么醉,装疯卖傻是不想太快听到他说出分手两字。
她好傻,是不是?
早说、晚说,反正他终究会说。
他们才相识不到一个月,又怎么比得上人家的十年之情呢?他总不会为她抛弃了有情有义的旧女友吧?
一切已成定局,要怪只能怪老天为什么让她这么晚才遇到他,又为什么不让他的前女友早点出现,起码在他们相爱之前出现,那么她就不会那么痛了。
她把面颊埋进被子里,低声饮泣,生怕被隔壁房的他给听到,可是蓦然想到他的前女友可能就在他房里,她又快崩溃了。
无止境的嫉妒瞬间急涌上心头,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这十几天来,他们每天都相拥而眠,而今她的位置躺著别的女人,他们在做什么呢?
这个想法烫伤了她,她蓦地弹坐起来。
她抱著头狂摇。
天哪!她真的快疯了。
她好恨……
她恨他让她这么痛苦,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爱上了他,她恨他那个白痴女友什么谎不好撒,偏偏撒这种谎,她恨当初他爽爽快快的把地卖给她就好了,一拿到合约她就会回台湾,也下会让自己有对他心动的机会……
她恨,恨的事太多了……最恨的是,他为什么不选择她!
好傻的一个问题!
他当然不能也不会选择她。
选择了她,他就会变成一个千夫所指、无情无义的男人,抛弃她是理所当然的,再理直气壮也不过了。
天微拿出手机,叫出两人甜蜜的合照。
“再见了,梵立……”她凝视著照片里的他,鼻子发酸,心头划过一阵难受的痛楚。“我真的爱过你……”
凉凉的晨风中,天微醒过来了。
才清晨五点,她开始收拾行李,表情木然,动作也木然,她不想给梵立开口说分手的机会,她要自己走,保留最後的尊严,她绝对不要在他面前掉眼泪。
选择离开是情非得已,并不是怕他为难,她才没那么惺惺作态,她只是非常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任何人听到他那女友欺骗他的理由,都会於心不忍的,他是男人,当然更是如此。
而她知道,如果听到他说要分手,她不知道自己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她不想失态,她要他的记忆里,保留她完美的影像,因为他们,相爱过,也因为要离开的此刻,她仍然深爱著他……
“不能再留恋了……”深吸一口气,她穿上薄外套。
如同来时一般,她的行李并不多,把梵立买给她的几件当地纱裙留下,这是会触痛她心口的东西,她不想带定。
轻巧的推开房门,她像小偷般的蹑手蹑脚,没有声息的步履不由自主的在梵立房门前停了好一会,才匆匆的逃避自己想再见他一面的心情,夺门而出。
心痛!
心好痛!
原来爱一个人真会爱到有心痛的感觉,以前她从来不曾这样,每次和男人分手,她都只有轻松的感觉,总是把工作摆在第一的她,对於男人受不了她的工作狂热提出分手,她都会如释重负。
她苦涩的扬起了嘴角,看著澄蓝无云的天空。
看来半糖主义的恋爱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在分手时不会痛。
“为什么今天没有风?”她最喜欢米纳岛上的风了,无时无刻摇曳著树叶、轻拂她的脸庞,让她全身有被洗净般的感受。
只是今天,她要离开了,偏偏连丝风都没有,高耸入天的椰树静悄悄的立著,像在为她的离开默哀。
她会忘的,忘了他,只需要一阵子,忙碌的工作会帮助她遗忘,她一定可以撑得过来……
“凌小姐。”
她的步履一顿,身後有人叫住了她。
她回头,看到那个女人站在门边。
她果然在里面过夜……印证了脑中的想法,天微胸口一痛。
“你要走了?”邵朵丽看著她手中的旅行袋。“可以和你聊两句吗?”
天微点了点头,邵朵丽朝她走近,这个女人连走路都很美很优雅,她一定出身良好,受过很好的家庭教育。
“对你……我很抱歉。”邵朵丽诚恳的凝视著她。“如果不是我……如果我不要来就好了,你们就……”她似乎不晓得怎么说下去,眼眶居然盈著泪水。
“不能怪你。”天微洒脱的笑了笑,虽然,这其实很勉强。
奇怪,情敌没有张牙舞爪的对她示威,她反而凶不起来,她就是这样一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怪女人啊。
“你很漂亮,你是那种梵立会激赏的女人。”她自贬道:“不像我,我虽然看起来像模特儿……因为我有外国血统,又长得高,所以十个人有八个人都说我像模特儿,其实我既没用又胆小,还很依赖梵立,这么久了,他没有抛弃我,完全是因为他认为他该为我的青春负责任的缘故。”
情敌的告白……天微颇为意外她会对她讲这些,毕竟她们是陌生人,没必要和她谈什么心吧?
“真的很谢谢你,谅解我们……”邵朵丽真心的说。
该死!那句“我们”又刺痛她了。“不客气。”她僵硬的回答。
“其实……”邵朵丽垂下了浓密的眼睫,小声的说:“我已经是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了,因为梵立不爱小孩,所以我拿掉过很多次他的孩子……”
天微瞪视著她,瞬间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拿过很多次梵立的孩子……
知觉好一会儿才回到她脑袋里。
没错,是该这样,这很正常不是吗?他们交往了十年,难不成她要告诉自己,他们还没上过床吗?
“除了梵立,我不可能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