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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华冬笑道:“他山寨被人吞并,成了孤家寡人,随后,似乎是招惹到了某位他根本不能战胜的悍匪,在无法可想之下,干脆席卷了他多年的财富,从暗风林消失了。最少,在最近四年时间,谁也没有真正地见过莫铁枪。”
“秦当家。按照您的估计,莫铁枪会到什么地方?”
秦华冬深深地看了一眼柳道陵,他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心里的仇恨,而他,也需要拿出一些足以让柳道陵心动的情报,才有可能得到柳道陵的友谊:“以我们对莫铁枪的了解,他绝不会放弃北方跑到南方去做一个富家翁。因而,我们将调查的方向放在了北方,在去年,意外地得到一个还算是靠谱的情报。”
“烦请秦当家如实相告。若情况属实,在下自是欠了秦当家一个大大的人情。”
“呵呵。”秦华冬笑了,他等的就是柳道陵这句话,“你知不知道涝荒大泽?”
柳道陵说道:“知道,在暗风林往西北方向大约九百里之外,就有一片满是沼泽的地方,占地一百一十余万里。据说,沼泽中陷阱重重,各种猛兽成群,不知道多少人死亡期间。这便是涝荒大泽了。”
“呵呵,看起来,你这些年所知道的的也不少了。不过,按照归云镇这么多年的调查,涝荒大泽中应该有着一个盗匪们的圣地。”
“哦?”
“涝荒大泽长一千三百里,宽九百里。在这片占地高达百余万里的沼泽地中,就有着一个并不算小的镇子。据称,这个镇子人称灵塔镇,乃是周边土匪销赃之所。据说,在去年年底,就有人在灵塔镇见过莫铁枪!”
柳道陵眉头一掀:“灵塔镇?销赃的所在?那岂不是非常机密?”
第六十八章 离去
秦华冬笑道:“的确机密。不过,所谓机密,也只是相对而言。事实上,当你能够在涝荒大泽南面边缘的红石镇上得到某些人的认可,你就能走进灵塔镇!”
柳道陵眉头一皱:“红石镇我知道,在五年前,我曾随父亲路过该地。”
“红石镇,严格说起来,就是灵塔镇的外围重要据点,一些商人还是有机会达到灵塔镇的。毕竟,盗匪们想要销赃,需要的就是大量商人走进去。不过,由于灵塔镇的重要程度,所有外来人想要走进灵塔镇,就必须雇请红石镇的某些人带路才能成功。”
柳道陵点点头,归云镇不就是这么做的?
“以我归云镇的实力,还无法打探到究竟需要找到谁才能得到进入灵塔镇的资格。惭愧啊!”
柳道陵长叹一口气,还是抱拳道:“这一点,并不是归云镇的错,秦当家能将红石镇与灵塔镇之间的联系直言相告,已经帮了在下的大忙。在下记在心里,欠着秦当家一个人情,容当后报!”
秦华冬点点头,真诚地说道:“我能够想象到灵塔镇与红石镇的凶险。因而,有一句话还需要告知贤侄。若你报仇不成,希望你记住还有一个归云镇等着你回来。”
“谢谢!”
柳道陵谢过秦华冬之后,便陷入了沉思,看似与秦华冬并马而行,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们的运气似乎不错,或者说,上次袭击归云镇的高手就是狄辉等人。自狄辉等人凄惨收场后,在随后的路段就是一路顺利了,挨到第二天上午十点过,他们总算走出了大山。
到了这里,柳道陵就需要告辞了。他翻身下马,冲秦华冬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晚辈就在此地与秦当家的作别,但愿来日还能相见。”
秦华冬长叹一口气:“贤侄。此地到红石镇路途遥远,这匹马虽然不佳,也能作为你的脚力。”
柳道陵摇摇头:“秦当家好意在下心领。马匹已经一夜没有喂养,加之连夜奔走百余里山路,早就是强弩之末。在下急于前往红石镇,还不如到悦阳镇上购买一匹好马更为方便。”
秦华冬苦笑一声。柳道陵所说绝对是大实话,如果真的留下这匹马,恐怕进入悦阳镇就得歇息一天,反而会耽误柳道陵的行程。
如此一想,秦华冬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大大的钱袋,抛到柳道陵手中,真诚地说道:“这里有一些盘缠,想要购买几匹好马也足够了。也算是答谢贤侄两次救回小女的性命,还望贤侄不要推却。
柳道陵握住钱袋,就知道里面不低于百两重量,如果里面装着的是黄金,别说几匹好马,恐怕想要购买两匹最神骏的千里马也够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秦华冬的好意,将钱袋往怀中一揣,笑道:“长者辞,不敢辞。如此,晚辈生领了。”
秦华冬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说道:“贤侄。红石镇凶险,却远远赶不上灵塔镇。秦某知道贤侄并非鲁莽之人。我希望,如果情况不对,还是暂时放弃行动。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也只经历了四年多的仇恨消磨,不妨再等三年五载。”
柳道陵听秦华冬说的真诚,心中感动,抱拳道:“晚辈明白了。”
这句话说完,他的目光移向了秦双月的脸上,暗叹一口气,重重地抱拳道:“三小姐。今后,请勿再往凌霄山涉险。你这么漂亮的女子,何须亲自参与打打杀杀?在下想来,在下次见面之时,你能够温柔地对待任何人。柳道陵告辞!”
话音一落,他转过身去,大踏步向悦阳镇奔去。
秦华冬看着柳道陵坚定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他清晰地记得,在四年多前那个悲伤、落寞、颤抖的幼小身影。四年之后,那个幼稚的身影居然到了他都需要仰视的地步,这一切,仿佛是在梦中。
秦双月同样觉得是在做梦。她同样无法想象柳道陵的悟性与机遇,短短四年许,就从当初的无知少年成长到了这种程度。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需要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他们之间,似乎缺乏的就是缘分。哦,应该说,是有缘无分。
这样想着,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至于柳道陵临走之前的话,她早就忘在了脑后。甚至决定,她必须运用这段时间,让自己也成长到柳道陵那样的高度,否则,怎么可能配得上他?
柳道陵绝对没有这么多想法。
他既然选择离开归云镇,就没有再打算回头。抛开仇恨不说,他的远大目标也需要自己用行动去追求。
他的坚定与坚强一直以来都是黑袍人所赞赏的,事实上,如果他没有这份强大的意志力,黑袍人也不会在意他的根骨。因为,这个世上,根骨好的人虽然少见,也不是寻找不到,而根骨好,又拥有强大意志力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柳道陵的思想并没有在这方面,甚至没有再去考虑复仇的事。他想的是,当他面对狄辉等人的时候,在他耳边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可惜,他实在没有任何线索与那位神秘人联系在一起,想了一阵,不得要领之后,就只能无奈地放弃了。
出山口距离悦阳镇也仅有十余里大路,大步而行,不需大半个小时就来到镇子高墙外面,看着城门洞开的熟悉镇子,他不免再次感叹起来。
他也不急于进城,以他对悦阳镇的了解,知道马市在城北的牲畜市场,他身上有着三只领域盒子,收拾着足够他三个月的日用品及干粮,何必还要进城去耽误时间呢?
说不得,直接到马市购买马匹,而后也不进城了,趁着天色还行,今天先过了暗风林再说。
这样一想,他将六石半的强弓龙鳞及其箭矢取下来,收进领域盒子,再取出一个小包裹背在肩上。这个打扮,极像是过路的单身行人。打扮结束,便绕过西城门,不一会就到了马市。
第六十九章 马市伙计
或许是时间早了点,马市并不热闹,仅有稀稀疏疏一二十号人在市场里来回走动看马。
东远国北方的马匹相当不错,特别是河昌城一带的军马更是精品,素来有“河昌马、行天下”的说法。
这是当然。
河昌马个头高大,奔跑速度快速,同时还具备耐寒、负重力强、耐力久远的特点,且三项指标都属于极其强横的种类,就连北方军队使用的马匹也多以河昌马为首选。
柳道陵极目一望,马市里面上百匹马,最少有二十匹属于河昌马,心中立即高兴起来。
进入马市,刚走了十几步,一位伙计打扮的年轻人便快步迎上前来:“客官,请问您是否趸马?”
“呵呵。如果有好马,倒是想要购买一匹。”
“客官,还真是巧了,在下手中就有几匹最好的河昌马。”伙计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柳道陵看了一眼伙计。此人年约二十六七,人倒是长得精神,可是,那双眼睛却闪闪躲躲、飘飘忽忽,让柳道陵的心中忽然警觉起来。
他是什么人啊,跟着八个悍匪玩了那么久,对人性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甚至学会了观察一个人的心思,才看到伙计的眼神,他就觉得不那么简单。
不过,他是罡力级强者,还是那种能击杀罡力级顶峰强者的强者,岂会在意伙计是否要对自己不利?伙计这样一说,他便笑了笑:“如此,就劳烦二哥了。”
伙计将柳道陵带到马市一个角落,指着几匹高大的骏马:“呵呵,客官,这四匹骏马均来自于河昌城的冷风草原。您常年在外,就知道河昌马行天下的说法,而河昌马尤以冷风草原的风冷驹最为神骏。客官请看。”
“果然是好马。”柳道陵看到四匹马,立即就喜欢上了,不过,他心中却想着伙计闪躲的眼神,童心大发,随口问道,“还有没有更好的?我可听说,风冷驹里面还有一种马王,号称翻羽神驹,传说,翻羽速度之快,可逾飞鸟,其耐力之佳,就是大雁也不能与之相比,其负重力之强,可超三千斤!”
“呵呵,看来客官也是内行。不过,那样的马匹谁也不可能牵到马市上出售,而且,每一匹的价值都超过三千两白银。”
“嗯,如果你有这样的马匹,三千两白银倒是小事。”
“哦?客官真想要翻羽?”伙计两眼一亮,开口问道。
柳道陵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翻开袋口,露出里面黄橙橙的小金锭,笑道:“区区三百两黄金在下还是有的。这个钱袋也只是其中之一。”
伙计往钱袋里面一看,两只眼睛就鼓大了。
诚然,这只钱袋也最多能装进去一百多两黄金,问题是,如果在黄金中间夹杂着十几枚鸽蛋大的明珠呢?岂不是价值万金了。
是的。这种明珠每一枚的价值都要达到八百两黄金以上,有些时候,千金亦不能求购!
到了这时候,柳道陵才知道秦华冬的手笔并不小。
的确如此,因为这只钱袋就是秦华冬给他的“盘缠”,当时,他只觉得里面仅有百十两黄金而已,就随手收下了。到此时,他都没想到秦华冬对女儿的性命也是看得很重的,随手丢出来的钱袋就价值万金,反倒是让他暗自愣了一下。
伙计的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和阴狠,随即哈哈大笑道:“客官,翻羽神驹并不在此地,如果客官想要这样的马匹,不妨跟我走一趟?”
伙计的眼神岂能逃过柳道陵的归真神目?他见到伙计上钩,愉快地问道:“到什么地方?”
“距离此地七里之外有一个周家村,在下的掌柜就居住于那里,他老人家的手中就有这么一匹神驹。”
“七里之遥啊?”柳道陵嘴上喃喃地说道,“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