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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记忆中的青涩少年,他眉眼间的沉稳似乎像个陌生人,他臂弯里的女人有着同他一样的清傲高贵,冰冷又得体的对她笑着说:“你好,我是裴佩,薛元的未婚妻。薛元说你们是好朋友,
这结婚请帖一定要当面送才是。”
那一天,也是如他们初见一般,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她耳边还是工厂机器运作的嘈杂声,心脏好像停止跳动了那么几秒后,她听到自己说:“是嘛,这么巧,我也要结婚了。”
是啊,她也要结婚了,如果不是跟自己所爱的人结婚,那结婚对象是谁还重要吗?
她跟外婆犟了几年,终于在这一天松口,答应她安排的婚姻。只是她只有一个要求,日子要定在
七月十三日。
结婚当天,他们定在同一家酒店,一南一北两个大厅,两对新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假笑起来的弧
度都一模一样。她用毕生的幸福赌这一天,也许他还会反悔,还会来带她走呢。
可是,真相要比想象残酷太多。
他携着新娘过来敬她喜酒,给了她最后一个拥抱,他痛苦压抑的声音徘徊在她耳边:小简,对不起,我爱过你。
日记也在这里戛然而止。以后,我的日子里不再拥有你,喜怒哀乐与你无忧。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才使捏着纸张的手不那么抖。我是不是错了,我把妈妈当成女强人,
我以为她不会爱不会难过,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去伤害她,肆意妄为的跟她作对。原来,她也有过去。
我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蜷缩姿势,只是现在安静了下来,短发散乱着遮住半张脸,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我以前也见过她哭,但那时候我并不能理解她的悲伤,我只知道他们两吵架很烦,很厌恶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我只感受到我自己的不开心,甚至把自己的不愉快转移到她身上,让她在黑夜里独自悲哀。
可我还是很想问一个问题,“妈妈,你哭是因为爸爸,还是因为,薛叔叔?”
她缓缓抬起头,未被遮挡住的那只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我,黑眸里蕴藏着巨大苦涩,声音轻的好像能散在风中,“照照,连你都不相信妈妈?”
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
“你爸永远是你爸爸,薛叔叔只能是你薛叔叔。”她站起身,目光沉静到没有温度,“信不信随你。”
我心里悬着的块巨石轰然落地,我唇角还没扬起来,口袋里却突然传来震动声。
“晚安。”
发件人:裴渡。
我眯了眯眼,虽然现在问不太合适宜,但是我想我必须知道,“妈妈,薛叔叔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啊?”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反问了一遍:“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她显然脑子还在打结,没跟上我的思维,条件反射的回答我:“好像叫什么渡……”
“裴渡?”
“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恩。。。。不满意,还想把这章再修一下QAQ
☆、第32章 三十二
(三十二)
这世上最好的解释是以爱之名;最烂的解释还是以爱之名。
就像妈妈和薛元的这所谓爱情;说它对不行,说它错也不行,好像恨了薛元两辈子;倒成了我的无理取闹。
我委实觉得好笑,这算什么呢;重来一世就是为了告诉我;妈妈跟薛元才是真爱;他们前世的苟且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不仅不应该去愤怒,还要去拍掌祝福吗?
那爸爸呢,他情何以堪;他浪费时间付出的真心就成了东流水!前世时;爸爸对整个家庭的冷淡;我以为他是不爱妈妈的;可这一世看来;并不是这样。
黑夜寂寂;屋子里只有妈妈细微的抽泣声;这时手机发出的声响就显得格外大。
短信铃声是手机自带的经典铃音,不是我的,也不是妈妈的……我从床上翻出藏在床褥下的手机,屏幕还没灭,短消息提示框弹了出来:庄哥,睡了吗?
我眯了眯眼,直接打开对话栏,从下往上翻,聊天记录还真不少,尤其是最近几天的,出奇频繁。每条短信看似都是公事上的问题,可字里行间里透着的暧昧一点也不少。
这个来件人“小孙”,我还算有过一面之缘,她本来是徐叔叔的秘书,后来被调过来给我爸当助理,大概是一年前的时候,爸爸有次出差路过c市,就带着她一起回来了一趟。
我看了妈妈一眼,她像是预料之中的望着我手里的手机,满眼的愤恨与不甘。
我扯了扯唇角,深吸口气,才稍微缓下心里翻滚着的情绪,可手机却突然像催命一样响起来,震的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按通接听键的同时,妈妈几乎是瞬间过来抢走了手机,狠狠的砸到墙上,手机应声而碎,她眸色冷历,眼里的光彩是墙角的手机碎渣。
她寒着声对我说:“照照,不要听,恶心。”
她冰凉的手指捂在我耳朵上,生怕我被电话里那女人的声音污了耳朵。
我甩掉她的手,心莫名在这刻就静了下来,比起前世听了十年的污言秽语,这点算什么。
我只是觉得很无力,命运这东西怎么就这么喜欢开玩笑,用别人的痛苦铸造自己的快乐,很好玩吗?我没有奢望过什么,就是想简简单单的过好日子,这个要求有这么过分吗,我努力去迎合爸妈的喜好,努力当一个好孩子,这还不够吗?
“妈妈,你说爸爸干的事恶心,那你呢,你跟薛元就不恶心吗?”同样都是背叛不是吗,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我低着头,脑子里空白一片,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依稀可以听见她略显粗重的呼吸,不可置信地反问我:“庄照照,你说什么?”
这话说一遍已经用掉我所有的力气,我退后几步,才敢慢慢抬起目光,尽量勇敢无畏地望向她,她平日里黑又亮的眸子在这刻像是失了绚烂,只有一片死水,如濒死之人的绝望透顶。
我缓缓闭上眼睛,那么多过往不停在脑海里翻飞,每一个画面都在破碎,对错我已经开始分不清,我轻着声说:“随便吧,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既然不管如何,我都没有决定权,那过他们的怎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去老家住段时间,照顾耀耀。”我顿了顿,忍下心里大片的哀凉,“你们就算不为了我,也请为耀耀想一想。”他还那么小,怎么忍心让他再走一遍我走过的路。
我把还夹在手里的日记本还给她,这既然是你的真爱,那我哪有权利剥夺。
“庄照照,你什么意思,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你宁愿帮着你爸侮辱我,也不相信我,好,好啊,你们都滚,滚了就不要再回来……”
我关上房门,隔绝门外的声嘶力竭。
相信?这个词太严重了,我负担不起。我曾经相信忍耐就会有希望,就会有永恒的幸福,可后来呢,还不是连死都死得那么窝囊,我相信回来就会不一样,但事实呢,从抱有期望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在失望来临时,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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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冬日到了三九寒天,车窗外经过之处一片肃杀,大雪盖住了整个天地。
我把头靠在车玻璃上,冰凉的感觉从太阳穴一直冷到脚底,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稍微清醒一点。
今天大雪封路,在汽车站等了好久,才等到发车。妈妈并没有来送我,从早上我出门时,她的房门就一直紧闭着,客厅厨房的灯光依旧开着,和昨晚一样的死气沉沉。
我环顾了一周,只多带了几样耀耀喜欢玩的玩具,剩下的,好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上车前给爷爷打了个电话,知会他们一声说我要回去,耀耀在电话那头听见了,吵着要接电话,拿到话筒的第一句就是:姐姐我要吃好吃的。
本来烦闷地心情被他消了大半,也所幸,我还有个弟弟。
我扭头对着窗外发呆,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我手还插在口袋里,能清晰的感受到强烈的震动感,可是我没勇气去接。
早上候车时,手机进了条短信,发件人似乎很愉悦,一张白雪皑皑的照片和一句调侃似的话:早安。今天的红包用红烧肉包给你如何?
如果还是昨天,我一定会哭死苦活地找他要一年的红烧肉,但是现在,我连去见他都不愿。
坐在我旁边的大妈像是不耐烦了,捣了捣我手臂,说:“小姑娘,你电话响了你还不赶快接啊,都打好几次了,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哟。”
我回过神,抿抿唇,抱歉地对她扯唇笑了笑。叹了口气后,掏出手机来直接长按挂机键,关了机。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让情绪崩溃,我早该想到的,他是薛元的儿子。
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同是出国留学同是举市闻名同是一个时间段回来,这么多的明显提示示我竟还能傻乎乎的无视掉,蠢到不自知。我承认我小心眼,我无法原谅薛元,连带着对裴渡,都恨屋及屋。
我死死捏着手机,越想越好笑,昨天晚上我好像还在含蓄的跟裴渡表白,可为什么却感觉好像过了许久许久呢,明明也是那么深刻喜欢的人,为什么这一刻就突然变得陌生,变得遥不可及。
这笑话多好笑啊,真心还没来得及付出去,就被死死的扼杀在摇篮里,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便直接宣布我死刑。
原来妈妈一直所喊的根本不是“佩佩阿姨”,是“裴佩阿姨”,裴渡随的是母姓。一直都是我傻傻地想当然,让自己活在幻想里,自得其乐地享受着乌托邦里的幸福泡影。
“小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晕车不舒服啊,我给你搞个塑料袋吧。”旁边的大妈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她估计是不大明白我这又想哭又要笑是什么状况,以为我是晕车晕的头脑都不对劲了。
我揉揉眼,试图揉散眼角的酸涩,我笑着说:“阿姨,我给你说个笑话吧,从前有个丑小鸭,年纪轻轻就死了,可是没死成,重生后还遇到了王子,当她喜欢到不可自拔的时候,才发现王子其实是仇人的儿子。哈哈哈,阿姨,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别蒙我,阿姨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好歹还是知道丑小鸭的故事的!我孙女经常说给我听,你这故事不叫丑小鸭,你这是我媳妇儿爱看的韩剧。”她摸摸下巴,继续总结:“如果我女儿爱上仇人的儿子,那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我侧着身斜靠在车窗上,笑了,笑到停不下来。是啊是啊,这其实是韩剧来着,哪里悲伤了,明明是个笑话合集对不对。
“哎哎,小姑娘,你别哭啊……”
我一边笑一边抹着脸,没有啊,傻子才会哭,傻子才会喜欢裴渡!
庄照照,你就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全部重新写了,大家可以从新看一遍。
这一星期没更新,真的真的很抱歉,进入考试周了,每天都恨不得拆成两个人来用,没有及时更新对不起啊啊啊。掉收藏掉的我心塞塞,后面我会尽量保持日更的!不要再抛弃我了嘤嘤~~
今天还有一更,下章放个番外,大家自由订阅哈~(不是楠竹番外,你们会不会打我QAQ)
【小剧场】
关于吵架。
照照跟裴渡婚后的第一次吵架,还是比较凶的,她气急随时拿了样东西就要开砸。
裴渡坐着沙发上,淡淡开口:“这个烟灰缸两千多。”
两千多了不起嘛!她默默